“月香,你怎么还赖在寝室?”夏雯上了半天课回来,一看宁月香还趴在床上玩手机。
“哦夏雯啊……”她无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继续刷淘宝,忽然又想起前一阵夏雯念叨的考试,“对了,今天考得怎么样,开卷闭卷?”
“开卷,但是教授出的题有够变态,翻书都不知道去哪儿翻。管他呢,我瞎答一气!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还不起床,衣服也没换,该不会早饭都没吃吧?”
“不饿,我急着换衣服干嘛,我又不出去。”她看起来闲着超级无聊。
夏雯扒着她床栏,踮着脚尖往上铺看:“喂,我这两天忙着准备考试,你生我气了?”
“我生你气干嘛。”
“那我问你,前两天你跟方少约会怎么样啦?”约会要是成了,她就不该是现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样子了,夏雯直觉他们之间一定出了篓子。
“就那样吧。”她放下手机,抱着软绵绵的羽绒枕,不想动也不想解释。
“什么就那样,方少那么好的人,肯定对你好好的吧。具体讲讲啊,你们约会都干了啥,浪漫不浪漫?”
她想了想,实在谈不上浪漫,而她拒绝了人家之后,她就宅在寝室不出门了,看起来反倒像是她被甩了。
“我拒绝了他。”她叹了口气,跳过中间,直接说结尾。
“为什么呀?”
“一言难尽啊。”
“那咱们出去吃午饭吧。虽说我刚在食堂吃过了,但食堂饭难吃死了,咱们出去吃顿好的,螺蛳粉怎样!”
“你话题转得真快……螺蛳粉算了吧,味道太大了,吃完还得洗澡。”
“唔……那你想吃什么?烤冷面、章鱼烧、炸鸡排?”
“听着就不想吃。”
“不是吧,这些不是你平时最爱吃的吗。月香你咋了,该不会得了厌食症吧?”
“才没有呢,咱们去喝奶茶吧,或者咖啡也行。”
“行,costa还是星巴克?要不咱们去猫眼吧,有咖啡还有披萨!双份芝士最棒了!哇,我要流口水了!”
宁月香苦笑连连,被闺蜜强行拉到披萨店里。
店里人不多,她们选了里面安静的座位,只是上披萨比较慢,等的时候夏雯不停问东问西。
显然八卦才是她真正目的。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宁月香只好将那天搜查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然后夏雯更纳闷了。
“照你这么说,咱们方少是天下第一绝世无双超级最棒好男友啊,随便说几句都那么感人,你干嘛不接受?”
“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我才不能接受他。”她唏嘘的说,语气罕见的哀伤。
“不懂!完全不懂!月香你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是你不懂。”
“那你讲清楚说明白让我弄懂嘛!你为啥突然变得自卑了?”
“因为我……我已经……”她咬了咬唇,很难为情,跟裴少那种事就算是对无话不谈的闺蜜也很难开口。
“已经?”
“夏雯,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我妈妈问起都不能说。”
“好!别人撕烂我的嘴我都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夏雯想都不想就信誓旦旦的担保。
她深吸口气,有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好多天了,不能跟至亲说,也不能跟朋友聊。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却难受得快得忧郁症了,唯一能够倾诉的人就是自己最好的闺蜜。
“其实,那天裴少的生日宴之后,我送他回家,他喝醉了……”
她开始一点点讲述,说自己是怎样被他掳到了房间,推到床上,进行一系列侵犯之后,又将她拷在窗边一整夜。
那一晚太漫长了,她永远都忘不掉,尤其是他在迷醉时呼唤的名字——艾丽。
她完败给了那个女人,一个未曾谋面的金发女郎,然而最纯洁的东西因此被夺走,她无法轻易释然,更没办法坦然接受另一个人的爱,这就是她的死结。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失败的,已经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回到那间办公室,又不知该何去何从,需要时间好好思考。
夏雯越听越是惊讶,嘴巴一直张大,差点下巴脱臼:“不会吧,裴少居然是这种渣男!”
她犹豫了下,轻声说:“别这么骂他,他只是喝醉了而已,也不是有心的。”
“你还为他说话!提上裤子不认账的男人不是渣男还能是什么!卧槽,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不错,真是瞎了眼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攻击范围有点广,宁月香苦笑道:“这么激动?你以前不是还叫我直接上吗,虽然与我期望的不符,但也算是进展吧。”
“卧了个大槽,这也能叫进展?!我去我去我去我去——!”
闺蜜为她抱不平,她感动的同时,心底那股压抑了好多天的委屈也一并涌了上来,双眼微阖,圆滚滚的泪珠便掉了下来,摔成粉碎。
“别哭啊!不成,这事儿既然知道了,我绝不能放任渣男欺负我的月香,走,找渣男理论去!用吐沫星子淹死他!”
“不要!”她急忙拉住夏雯,“你答应我的,绝不告诉任何人!他、他还不知道呢!”
夏雯一怔:“他对你做了那种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顿时脸红:“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以装不知道。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应该会成为他的负担吧。”
“噢我的傻妞啊,你智商都丢一地了你知道吗!放着好男人不要,那种渣男你还想着他做什么!该不会……听说女人会对第一次的男人盲目,你不是也这么肤浅吧?!”
“总不能完全不在意吧……”她汗颜,闺蜜太强悍,居然把失身说成肤浅。
夏雯坐了回来,苦恼的抱着胳膊,努力体会她的烦恼:“嗯,是该纠结一阵子,但是你纠结的方向明显不对啊,起码在你拒绝方少之前,该把这件事坦然告诉方少才对吧。人家说不定没有精神洁癖,根本不在这点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