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种偶尔甜蜜偶尔惆怅的氛围中赶了几天路,终于找到了义军留下的暗号,知道快要追上了,不由得有些欣喜。
这一日傍晚,二人正在穿过一处村庄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救命。他俩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这时又一声“救命”声响起,听得真切,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声音是从远离村庄的地方传来的,两人连忙快速赶过去。
这时,救命声叫的更急了,还夹杂着女孩儿惊慌的叫声和几个男人放肆的笑声。二人穿过一片小树林,发现一个小屋,孤零零地在河边矗立着,声音就从屋子里发出。
二人接近屋子后,发现屋门也没锁,一个老者跌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三个军人模样的人,正在撕扯一个十六七岁女孩儿的衣服,那女孩儿本就衣衫褴褛,现在已经基本被撕扯完了,那几个男人的手在女孩身上乱摸,还不断取笑评论,说什么“这女娃身材不错……”之类的话……
周筱语见状,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吼一声“住手!”已经冲了过去。
问松伸手拉她,却拉了个空,喊道:“哎,你小心点儿,别又是什么神仙跳之类的局啊。”
周筱语头也不回的喊道:“局你个头,快来帮忙!对了,不许看人家女孩儿的身体啊!”
问松无奈道:“哦……”
那三人自然也发现了问松他们,其中一个高一些的人淫笑道:“这个妞儿也不错,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啊……哈哈哈……”
周筱语大怒,一脚踢过去,那人措手不及,正中胸口。周筱语正暗自欣喜,不料对方后退三步,竟未摔倒。然后那人大吼一声,扑了上来,跟周筱语打做一团。
周筱语力量也已经胜过那人,武艺更是胜过对方许多,但对方比较抗打……周筱语打了对方几下,对方竟然都扛下来了。
屋子里那两人看到自己人处于下风,赶忙过来帮忙,说道:“贾老七,连个妞儿也搞不定,你行吗?”
那个贾老七喊道:“赵老三,这个妞儿很硬气,你们俩快来帮忙!”
那两人加入战团后,周筱语立刻处于下风,她勉力支持,看到问松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以一敌三,也不插手。她气得大喊道:“你个死人!快来帮忙啊!”
问松笑道:“你是在跳舞吗?舞姿真不错……”
周筱语被他气得乱了章法,那个贾老七猛地扑过来,她竟然没有闪开,不由得惊叫失声。她倒在地上,连忙去推贾老七,却发现沾了一手湿漉漉的东西,贾老七直接被她推倒到一边。她这才发现,那贾老七已经被人隔断了喉管,一命呜呼了……她不由得又是惊呼了一声“啊!”
周筱语回头再看,那个赵老三被问松踩在脚下,另外一个人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问松怒吼道:“你们几个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事情,还有王法么?!”
那个赵老三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问松道:“哼哼,人家求饶的时候,你们可饶命了?”说完一脚踢过去,只听得卡喳喳的声音,那个赵老三肋骨折断,口吐鲜血,眼见活不成了。
周筱语惊道:“哎,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问松奇道:“这些混蛋,留着干嘛?”
那个活着的人,吓得肝胆俱裂,眼看这男的是个杀人魔王,女的反而有点儿人性,连忙连滚带爬地到周筱语身边,磕头如捣蒜,哭道:“这位姑娘,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周筱语被他求得有点儿心软,踢了他一脚,喝道:“滚吧!”
那人连忙爬起来,绕过问松,一瘸一拐地跑了。
那个女孩儿早就吓傻了,看到几个恶人都被打跑打死,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周筱语连忙过去,问松要跟进去,被她踢了一脚“外面等着”,问松无奈,只好来查看这个老人的情况。
周筱语用被子裹住那个女儿孩,女孩儿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忽听问松喊道:“筱语,快带那个女孩儿出来,这位老人不行了。”
原来他查看了一下,发现老人本就年纪大了,而且有病,被人推的狠狠撞在地上,受了重伤,已是神仙难救,问松在他身上推拿了几处,输送了一些能量到他体内,老者才勉强苏醒。
那女孩儿随便穿了几件衣服,裹着被子就跑了出来,哭道:“爹爹……”跪下来,抱着老者痛哭。
问松也有些难过,说道:“你父亲已经不行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老者气若游丝地说:“多谢二位侠士相救,咳咳咳……”
周筱语忙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是我辈应当的。”而那女孩儿只是哭。
老者续道:“我是不成了,可怜我这女儿,孤苦伶仃的,从此无依无靠了,咳咳……我可怜的女儿啊……”
女孩哭得更响了:“爹爹……”除此之外,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筱语忙道:“老伯不必担心,从此后,她就是我的妹妹,我们一定会让妹妹衣食无忧,不受坏人欺侮的。”
老者拼劲全力,扯了个笑脸,穿着粗气说道:“如此多费心了,二位侠义无双,霞儿,快来见过你的义兄义姐。”
那个霞儿姑娘哭得更加厉害了,哪里说得出话?
周筱语轻轻揽过她,心情沉重。
那老者继续说道:“我李老汉一生积善行德,不料老来受此大难,二位大恩,无以为报,我老汉死后有灵,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愿老天有眼,保佑你们……你们……”话未说完,已是油尽灯枯,命赴黄泉。
那姑娘李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爹爹!”然后也晕了过去。
问松过来想把她抱进屋子去,周筱语一肘子把他撞开,看了他一眼,说道:“别想占我妹妹便宜。”说完,自己把李霞抱了进去。
问松说道:“哎,我还是义兄呢,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真是的。”
周筱语的声音懒懒地飘过来:“某些人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处拈花惹草。”
问松喃喃地说:“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最多拈点儿花,草是绝对不惹的……”
周筱语面红耳赤,羞道:“臭流氓!”
问松在院子角落里挖了一个坑,等李霞醒后,跟她商量了下,也就这么把李老伯埋了……所谓“乱世人命不如狗”,能够入土为安,也算不错了。
二人晚上只好在这里将就了一晚上,李霞叠遭大难,早就精疲力竭,三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李霞仍是浑浑噩噩,周筱语告诉了她自己二人的身份,问她怎么打算。李霞说如果二位不嫌弃,愿意跟随二人,当个使唤丫头也好。周筱语说她可以加入义军,大家都是平等的兄弟姐妹,李霞也不懂,只说单凭姐姐安排就行。于是二人让她收拾些行李,跟着二人一起赶路。
不料还没收拾完,忽然屋外一阵喧嚣,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德语,呼喊着包围了这个小屋。
问松连忙关上门,三人躲在柜子后面,李霞吓得瑟瑟发抖。周筱语抱着她,她才好一些。周筱语问道:“大哥,怎么办?”
问松戏谑的说道:“你昨天放人的时候,没想好啊?”
周筱语怒道:“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问松装腔作势的说道:“咦?你是真没想过啊?我以为你想好了呢……”他不等周筱语发火,继续说道:“昨天那几个人,武艺中,有非常明显的痕迹,表明他们的格斗技巧是学自我们的一位老熟人,那个德国人施奈德!那个人跑了,施奈德九成会带人来的,我还以为你放那人走,是想见他呢……”
周筱语怒道:“见你个大头鬼,我才不要见他!”
这时,屋外一个有着浓郁德国口音的东国话响起:“屋里的人听着!你们赶快出来,不然我们就不气客了,直接放火烧了你这个破屋,为我的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