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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出现了!公子的灵压(求票!)
    逃……逃了?
    陈北旬孤零零的站在渔船上,看着那飞速远遁的孤舟,有点懵。
    在剑派中,身份等级按照剑匣中的剑数来划分。
    一流武人方有资格背负剑匣,踏入宗师武人层次,剑匣中可藏两把剑。
    一响宗师到四响宗师的剑匣中都是两把剑。
    从五响宗师开始,每高一响,剑匣中便会多一把剑。
    六响宗师武人,剑匣中可藏四剑。
    而最高,便是九响宗师,剑匣中可负七剑。
    并且,那七把剑可以由机关家的铸剑大师特意打造,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利器。
    这是剑派自古流传的传统。
    那孤舟上的剑派武人高手,剑匣藏四剑,乃六响宗师……
    可这样的强者。
    居然背弃了原本的计划,头也不回的逃了!
    聂长卿一刀开湖,二十刀连出,劈花船二十,杀儒生数十,吓到了这位剑派的六响宗师?
    陈北旬的身躯,微微抖了抖。
    他忽然明白陆番为什么那么淡定,那么无所畏惧。
    这道宗弃徒的实力……
    简直像是怪物!
    渔船上。
    刘野和祝一山脸上也满是惊惧。
    他们看着陈北旬,脸上逐渐浮现狰狞之色:“陈北旬,你骗我们?!说好的有把握除掉陆平安的!”
    祝一山低声咆哮起来。
    刘野看着陈北旬的眼色也不太友好。
    昨日,陈北旬连夜寻来他们,密谋了一晚,信誓旦旦的保证,剑派插手这件事,会趁着陆番坐船前往醉尘阁的时候,除掉陆番。
    可是,如今的一切,都跟放屁一样。
    剑派的高手,甚至没有露面,便被吓跑了!
    他们……被卖了啊!
    他们可以想象的到,陆番回头找他们清算时候的下场。
    刘野和祝一山此刻想起那坐在轮椅上慵懒的儒雅少年,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流露出一丝寒意。
    “怕什么!”
    “自古以来,流水的江山,铁打的世家……我北洛城三世家,虽不及澹台这般顶级世家,可如今有诸子百家之一的剑派在我们后面撑腰……他陆平安绝对不敢动我们。”
    陈北旬伫立船头,背负黄梨木剑匣,身上的青衫被湖风吹的漂浮。
    他的声音冷厉,掷地有声。
    “可剑派高手,逃……逃了啊!”
    刘野抬起手,竖起一根手指,遥指那逃窜到不见踪影的孤舟,簌簌的吸着气,道。
    陈北旬牙根微微咬紧。
    “这叫暂时性的战略撤退,我们也撤,回府邸再做商谈!”
    陈北旬深吸一口气,道。
    尔后,便命船夫掉头。
    然而。
    就在船夫撑着船篙,艰难的掉头的时候。
    忽然。
    蓦地有一股强大到可怕的压力,骤然爆发。
    嘭!!!
    ……
    “嗯?”
    将棋子全部收入棋盒内的陆番,眉宇微微一挑。
    他看向了远处,烟雾散去的湖面上,有一叶扁舟正对着他的渔船,扬起白花花的水浪,朝着远处飙射出去。
    “那是……谁?”
    陆番朝着那疯窜的孤舟方向扬了扬下巴,诧异问道。
    聂长卿扛着杀猪刀,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扁舟。
    “黄梨木剑匣,匣中藏四剑,诸子百家,剑派……六响宗师剑客。”
    聂长卿作为道宗第十,自然对剑派高手不陌生。
    “剑派……宗师剑客?”
    陆番眯起了眼。
    “他跑什么?公子我脾气这么好,难不成还会吃了他?”
    聂长卿噎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北洛湖里扑棱的一群儒生,不禁无语。
    你脾气好……个鬼。
    心眼小的跟火龙果的籽儿有的一拼。
    索性,聂长卿就不接话了。
    “罢了罢了,算他识趣吧。”
    陆番撑着下巴,缓缓闭眼,查看体内灵气自我恢复情况,一边摆了摆手。
    “公子,在我们后方有一艘船,是陈北旬和刘、祝两家世子。”
    趴在渔船边缘,晕船呕吐到有气无力的倪玉,忽然满脸憔悴消瘦的指着远处一艘渔船,道。
    “哦。”
    陆番看了眼吐的一脸可怜样的倪玉,缓缓闭眼,回了一句。
    聂长卿御了二十刀,他落子消耗灵气二十缕。
    不过,他可以感觉到气丹如烘炉一般涌动,在缓缓自我恢复。
    按这速度,大概一个时辰方能恢复一缕灵气,这恢复速度,确实是有些慢。
    但是,陆番倒是还挺知足。
    “公子……他们掉头要走。”
    倪玉的虚弱的声音,又在陆番耳畔响彻。
    陆番睁眼。
    “走?”
    他抓过灵压棋盘,摆在腿上。
    从棋盒中摸出了一粒黑子。
    黑子光滑噌亮,陆番用中指和食指夹着。
    “我陆平安的热闹岂是那么好看的?”
    下一刻,他的眼眸中,视线中的一切骤然开始变成了半透明的线条状,一如当初给凝昭隔空投放灵气一般。
    他拉大视线中的地图,找到了陈北旬调头欲跑的渔船。
    嘴角微微一挑。
    尔后,落子棋盘的天元星位。
    啪嗒。
    一缕淡蓝色的灵气,在陆番的落子处蒸腾而起,像是燃烧的小火苗似的。
    平静的湖面,骤然起风。
    凝昭的绫罗长裙被吹的飞扬不断。
    聂长卿瞳孔一缩,双腿夹紧……
    出现了!
    公子的……灵压!
    ……
    渔船上。
    陈北旬心神颤栗,一股宛若天威一般的压力,让他一瞬间,根本无法抗拒,脸颊朝下,死死的贴在了船板上。
    五体投地,连动弹跟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仅仅是他,刘野、祝一山也皆是如此。
    他们甚至比起陈北旬更不堪,口鼻中都渗透出了血。
    至于那船夫,早已经跃入了湖中,疯狂的往岸上游。
    陈北旬低吼,他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上的压力,沉重宛若山峰。
    嘭!
    渔船周围一圈的湖水炸开,扬七尺。
    渔船瞬间被压的沉没如湖中。
    冰冷的湖水,疯狂的吞没了陈北旬、刘野和祝一山。
    散发着腥味的湖水,更是涌灌入他们的口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怎么说沉就沉了?
    那可怕的压力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他们根本没有觉得是陆番出的手,隔着数里距离,陆番又不是仙,怎么可能做的到,压爆渔船。
    陈北旬三人,心头满是疑惑,可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往岸上游。
    哪怕是二流武人,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半天,再游到岸上,体力也会虚脱。
    甚至,有许多儒生,游到一半就脱力,带着对人世的留恋,咕噜一声,沉入了湖底。
    陈北旬还好,他毕竟是一流武人,刘野和祝一山也有武人实力,所以活着回到了岸上。
    他们浑身湿透,衣衫黏在身上,躯体上更是沾染了不少湖里的污秽之物。
    忽然。
    地面震动。
    马蹄声炸裂。
    一群披盔戴甲的军士策马而来,围观民众纷纷惊呼着远退,他们认出了这些军士乃是城主府的北洛军。
    伊月骑乘在一匹棕色骏马上,她的身后,则是一身冰冷盔甲的北洛城的铁血军。
    “公子有令,带三位世家世子,回城主府大牢喝茶。”
    伊月满脸冷漠严肃,道。
    “铐上。”
    下一刻。
    数位铁血军士拉扯着沉重而冰冷的锁链行走而来。
    陈北旬浑身湿漉,从地上爬起,他的精心打理的美髯早已经粘成了一团。
    他挺直了腰杆,铁骨铮铮。
    “我乃剑派弟子陈北旬,尔等……”
    “啪!”
    然而,陈北旬话语还未说完,伊月一鞭子陡然抽下,抽在了他的身上。
    顿时,火辣辣的疼让陈北旬眼泪都快流下来。
    “我要见陆少主!”
    “我……”
    陈北旬喊着,然而,伊月冷着脸,又甩出了一鞭,在陈北旬身上留下了血印子。
    “公子有令,你若开口说话,便……抽你。”
    伊月狐魅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秀手卷着长鞭,款款道。
    陈北旬顿时不再言语了。
    他想反抗,可是在场有骁勇悍战的北洛铁血军上百人,他……拿什么去反抗?
    哪怕寻常宗师遇到这么多的北洛铁血军,怕是都要乖乖束手就擒。
    刘野和祝一山根本没有想过反抗,乖乖被铐上押解走。
    而陈北旬,美髯上粘着北洛湖中的水草,扭头望向那北洛湖中静静漂流的渔船,仿佛看到了渔船上那如沐春风的坐轮椅少年。
    心头微微一颤。
    “这一局,是我陈北旬,大意……嘶!”
    陈北旬被铐着铁索,眺望北洛湖,口中发出了感慨。
    然而话语还未落。
    啪!
    伊月便一鞭子抽了过来。
    “嘶!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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