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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要说我没后悔跟张净来,那纯粹就是自己哄自己玩的,来都来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我回去罗筝那里,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罗筝有没有回来过,我也没有别的东西要收拾,也就一个行李箱,又很轻,里面就换洗衣服,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我还在想怎么跟陈利人见面的事,没曾想走出电梯,就看到李胜伟站在外边——
    “周先生希望您能过去见一面。”
    没等我说话,他在我面前微微弯了腰,将他的来意表达清楚。
    事实周先生,能当得一句“周先生”的人一定是周作,而且李胜伟更是知道我与周作的事,他是周作的助理,有时候也“友情”客串一下我的司机,呃,也不算是司机,司机别有人,其实是当我的助理,——我大大小小的私事,都是他处理的。
    老秦家与老周家是隔壁邻居,我回去的事,自然是瞒不了人,我也不想瞒人,就是指着住这么近,非得叫周作出来,现在他派人叫我过去,我是求之不得,前晚上还没有把事儿说开呢,我总不能白来一次的——
    我也不扭捏,当着李胜伟的面就点点头,还做了个手势,叫他带路。
    他走在前头,我走在后头,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老老实实地就上了车,等着将我带到周作面前,一路上,我还歪在车子里,闭上眼睛,权当是补觉。
    只是,我没想到会去周作的公司,公司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如果忽略新建的地标性建筑新悦广场,原来他的公司大楼才算是地标性建筑,不是从公司大楼的前门上去而是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再搭电梯直接上楼——目的地是他的办公室。
    走出电梯,是秘书室,由于我前面是李胜伟,他一走出电梯,秘书室里的五个秘书都齐齐地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头微微地往下,她们几乎是目不斜视。
    这让我也少了点压力。
    就像是自动门似的,李胜伟人才到办公室门口,那紧闭着的门就打开了,——我离他两步远,没敢太靠近,不是怕他,是怕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得找他,可真到他面前,就隔着一个门的距离,我到是害怕的不敢靠近。
    果然别人说的没错,想想其实是最简单的事,但真把想到的事一个个细节都安排好了,其实是最最有难度,往往事情会出个变数,现在我就有变数,来的时候想得好好的,引他出来,再顺理成章地跟他讨要点解身上那蛋疼玩意儿的东西。
    从本质上来说,我有点矫情。嗯的,就是矫情,我也承认。
    眼瞧着李胜伟将通往办公室的前路给让开,还让得挺远,本来我就在他后面,有个两三步的距离,也刚好挡住我的视线,他这一走开,把我露了出来,刚好地就能看见里边的周作,我看过去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就像是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明明刚才李胜伟都跟他说了,他把人带到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他架子这么足的?一这么想,我立即歇了气,本来就是架子足的,想想国外那一回我晚回去了,他还不是将关在门外,愣是不让我进卧室,非得晾在我一个人客厅,他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不骂人,也不训人,反正就是不理人。
    我看着李胜伟走开,努力地打消翻白眼的冲动,走入周作的办公室,他个办公室,不进还不知道,这一进才晓得有多气派,呃,也可能是我见的世面不多,看着就大气,看着就让人觉得自己挺渺小的,——在国外时,他还是外交官呢,这会儿到是换了身份,据说是接他母家那边的生意。
    走政还是从商好,这种问题轮不到我来分辨的,我就晓得得等他开口,——打断他工作,就他个脾气,能饶得了我才是怪事,我一想觉得自己太有奴性,估计叫他花样百出的手段给弄怕了,好像是的。
    反正思来想去都没敢先开口。
    “早饭吃了?”
    我就等着他开口,人到是不敢懈下半分精神,一直端坐在沙发里,冷不丁的,他一问,我都反应不过来,消化了好半天,才终于把号都给串起来,下意识地一摸早上吃得挺饱的肚子——
    “哦哦哦,吃了,吃了。”
    早上是吃了。
    “中午一块儿吃饭。”
    不是问我的意思,那分明是命令我。
    这就是他的口气,我习惯了,一贯是命令性质的。
    但——我不能叫他这么觉得我是好糊弄的人,他一句话我就能跟着走的,“中午陈利人来我们老秦家吃饭,我不能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周作放出来了,求夸奖,哈哈,先睡去,今天中暑了,都是我把自己闷在家里的缘故 ,话说早上四点起来,看比赛,这结果够吓人的,哈哈.西班牙是给踢的满地找牙去了
    ☆、第030章
    他迅速地抬头看我一眼,那一眼,让我的小心脏顿时漏跳了两拍,我一时找不到心跳动的稳定节奏,完全是怕的,我下意识地换个姿势,显得我很认真——
    但也仅仅是一眼,他很快就收回视线,当作我不存在似的,真叫我心堵,大清早地过来堵门,把我弄这里来,他到是好,架子十足足的大,不理我,就光管他自己的那些破文件了。
    哪里这样子做人的?
    真想拿杯水往他头上浇下去,想想觉得很畅快,又想想后果,这个冲动就没有了,冲动就是魔鬼,别干了叫自己后悔的事。
    我努力克制自己,掏出手机,有搜到无wifi,需要密码的,瞧瞧他,一门心思扑在他的工作上,我还怕打扰他,万一又给我脸色看,我可扛不住,他这个人,不是我说他,最最不好惹,我想我那些年里肯定是脑抽了,而且是抽得不一般——
    把包丢在沙发里,我站起来,他没看我——我心里头好像有种莫名的感觉,都说是莫名的感觉,那是形容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讪讪地走出办公室,到秘书室那里去问密码,——
    秘书很快就把秘密告诉我,我开始还没有深切理解密码——等一个字、一个字输入的时候才发现连起来刚好是02070318,全数字的,我的生日刚好是2月7日,其实我身份证上的日子不是这个,我亲爸秦百年把我接回来时,就给我保留了个出生年份,月份跟日期都改过的——
    而0318正好是周作的生日,我愕然地看着他的办公室,那里的门还开着——他依旧坐在原位里看文件,也不知道是多少页的文件,他看起来个没完,还不时地动动笔,我不由得觉得他个公司有毛病,wifi密码居然用了两个人的生日。
    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种小事,还能劳驾到他这里?
    我又镇定了,觉得自己想太多,他哪里是这种人的,要真是那样的人,我想想都觉得挺怕人的,像是在阴暗的地方有个人专门盯着你,挺渗人的,——
    我坐回沙发,趁着有wifi这种“高大上”的东西,还不如将就着等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之一句话,将就对付着,他出招,我接招,再找个机会把身上那什么破玩意给弄清楚了,省得我一天到晚都惦记着,——
    其实我是故意忽略的,以前我碰到周弟弟都痒痒,碰到周各各就各种热,现在嘛,就距离他老远的,就觉得又痒又热,完全都不能控制,比如那个夜里不是我没感觉,是实在是他深更半夜真跑来,把我吓着了,我真没顾上。
    而现在,就光两个人,这种感觉来的更明显一点。
    我下意识地坐在那里,一腿叠着另一条腿,那坐姿有够端着的,幸好我有手机,就玩手机游戏,我平时就是个游戏渣,不是王嫩嫩那种能渣,我是个废渣,基本上就简单的那款什么神庙冒险还是什么的,第一关都闯不过去,老看着游戏角色掉下悬崖——所以我玩了个高端的游戏“消灭星星”。
    还是太难了,过了第一关,第二关就是一直过不去,果然玩这种简单的游戏,对我来讲也是需要天份的,我讪讪地看着手机屏幕,不肯认输,本来就有点倔脾气,这会儿不达成目的不罢休。
    “操蛋——”
    一次又一次,再好的耐心都耗没了,可我还是不服输,非得把第二关过了,任凭我弄来弄去,还是没能如愿,我不由气恼地骂出声——
    连带着身体比刚才更热,也更痒,两种滋味都夹在一起,就更难受,腿不由得再动了动,忍耐着想用手去挠的冲动,我一手还玩着手机,忽然地,手机的上端叫人给捏住,我诧异地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应该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文件的周作,此时把我的手机给拉走,我也没记得应该把手机紧紧捏住,就让他把手机抽走了——
    待他拿走手机后,我整一个才算能反应过来,看着他自然地拿着我手机,顺势就坐在我身边,没有多说一句话,那双应该负责签字的手,就在屏幕上自然地弄来弄去,叫我惊异的是把我难了好久的第二关,他一下子就过关了!
    我窘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瞧瞧人家才多长时间就搞定了,就我这样的,搞了起码有十来次都没有成功的迹象,顿时连脸都烫了,当然,我还小心翼翼地离他远了一点儿,他坐的太近,我鼻间都能闻到熟悉的味道,那一种味道,叫我心神不安。
    “还是这么笨,连个小游戏玩不好。”
    他把手机还给我,刚才还冷着的脸,现在一下子就跟出太阳了般。
    他敢笑,我也不敢看呀,低头就拿回自己的手机,手指所碰触的手机,都是热热的,仿佛都是他的体温,烫得我使劲地捏住手机,两眼睛就光盯着地面,黑色的大理石,映出我的身影,——
    而他就坐在我身边,离我很近,我往左边靠一点,他也跟着靠近,如此两三次,我也晓得他不能如我意了,还不如不动了,试着深呼吸一口,鼻间的味道反而更浓烈,浓烈的叫我坐都快坐不住,索性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我又恨不得坐下去,刚才还能暗地里叠着腿,现在站着,到是万分难受,偏当着他的面,我又不能下死手去挠挠,双腿微微分开,试图弄出个透气的架势,好叫那种见鬼的痒意都给飞走,不止是这样子,我觉得我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到底是药,这都是真神药来的,把我弄得极难受。
    “这么怕我了?”他拍拍沙发,人往后靠着,双腿大赤赤地打开,就当着我的面儿,把西装外套连同马甲一起都给脱了,全挂在沙发左侧,浅粉色的条纹衬衣袖子让他挽至肘间,朝我伸出手,“白白过来,这不坐着,难不成让我抬头看你?”
    我听这话都觉得胃都疼,以前都是这样子,他坐着我就不能站着,非得跟他一起坐着,惟有一个时候他能让我坐着,就是坐他身上,——我一想到往事,脸就更烫了,要不是把脸烫熟的事没可能发生,我早就这么怀疑了。
    “周、周叔——”我得求他,这我知道的,人就跟着蹲下来,两手就抱住他的左腿,抱紧了就不放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就贴他的小腿,隔着个裤子,“周、周叔、叔叔,您救救我吧,我得了个怪毛病,医生查不出来……”
    他到是低头看我,也任由我抱着他大腿,就是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一样的,那手就抬起我个下巴,非得叫我迎向他的目光,我就一瞬间就对上了,那一眼,也够叫我吓的,吓得我不轻。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能救得了你?”
    轻描淡写的,就跟没事人一样,这人心理素质极好,我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瞧瞧他,一脸正直无私的架式,听得我牙都疼。
    不止牙疼,是整个嘴脸都苦。
    偏他还一直握着我下巴,我万分觉得可能只要他不开心,就跟着能对我下巴下手似的,我还不敢说些不中听的、不三不四的话给他听——
    我不止底下痒,身上烫,现在是心里更苦。
    哪里能让他这么就混过去,我本着就是解决问题的大无畏精神过来的,没道理会叫他占据天理的,我抱着他个腿,把脸往上面磨蹭,稍稍地想一回那次被我亲妈从山沟沟里弄出来的情形,眼泪就来了。
    “叔、叔叔,你帮帮我,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吧,”紧抱他的腿——
    他到是动作缓慢地拉开我的手臂,不让我再抱着他——不是我不想抱,实在是力道比不过人家,人家好歹是男的,我是女的,先天的差距都就这么蛋疼,更别提他是打定主意要弄开我的手——
    “假哭什么哟——”他还取笑我,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这一手玩的还不够腻的?”
    我——
    只好不哭了。
    我索性就坐在地面,瞧瞧这大理石地面比我家厨房那个流理台还要干净,我也顾不得坐下去是不是不太雅观,反正就是想坐,还想耍无赖,“你给我吃了药,现在又不管我,不是存心叫我没脸嘛?”
    “你没吃药就出门了?”
    冷不防的,他又奔出一句话。
    这句话好伤人自尊,尤其是与他都对头这么多年,一下子叫他再去扶别人,也不知道村里是不是还能受得起,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泥菩萨的性子,被人这么一问候,想不生气都难呀——
    我告诉自己得克制一下脾气,可火气一上来,就真的克制不住,“你才他妈的没有吃药,你自己不吃药,叫我吃什么药!”
    好好说话才是正理,跟他来硬的是真不行,可我是给气的——
    理智就没有了。
    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让他好好地把我身上的问题给解决了,决不是像这样的吼他一顿,冲动是魔鬼,果然没错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烫面给我爸吃,我爸今天生日,唔,卖相不太好,还是能吃的--哈哈,今天完全是个杯具,蹲电脑前一天,只有这三千字,看来太不敬业了,刚0点时去京东了,年中大促嘛,买了牛尔的化妆水跟精华液,其实是这两样我用完了,得补上,哎,付钱不付不了呀,悲痛呀,明天早上再去付
    ☆、第031章
    他真是给我面子,抬起眼皮瞅着我——
    也不说话,就光看着我。
    我涨起来的气势被他这么看着,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就瘪了,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不敢看他一眼,脑袋耷拉着,想想这么容易给吓着,比较孬,面上有点过不去,又抬起头,微仰着下巴,盯着他。
    他到是露出笑意,朝我勾勾手,“那药有效吗,过来我看看。”
    鬼才让他看!
    我恨恨地想,看他的笑脸那是浑身不得劲,“都是什么该死的东西,你几时给我用上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理他的手,就那么站着,不肯靠近他一步,感觉靠一步都是件恼人的事,“我哪里得罪了你,你非得这么叫我日子过不下去?”
    他惊讶地张大眼睛,那双眼睛极为黑亮,“什么叫你日子过不下去?”一副好意给雷劈的表情,他人往后靠,表情凉了半截子似的,“给你找的好药,给你用上,还说我让你过不下日子?有这么埋汰人的?”
    我……
    他居然还说是好药,给我用的好药,是好药能让我不时场合不时时机的痒?能让跟中了那什么春什么药的感觉差不多似的,看到人就觉得全身有种热度,这也是叫好药?
    鬼信了他!
    “什么鬼东西,你自己怎么不吃,非得叫我吃?”我双手紧握成拳,又堪堪地放开,实在是没力气放在这上面,强撑着一股子愤怒,“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要这么对我?”
    “回你家去——”
    我的话才刚完,他就冷冷地丢我一句话,这话可森冷的,我一瞬间有种错觉,觉得身边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双臂想环在胸前,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暴露自己自己气虚的弱点,还是盯着他——
    一步都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