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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奇怪的是我压根儿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双脚踩着地,就走入浴室,没有在周作办公室那个休息室里的奇怪景象,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浴室,没有花哨的设计,平平淡淡的,我放了水,也不想泡澡,就迅速地冲了个澡,身上早已经让周作给擦过,并没有一觉醒来觉得很粘糊糊的那感觉——
    周作极尽呵护之能力,我心想,就是他决定某件事的时候就不太容易更改主意,比如我昨晚差点哭着喊着叫他住手了,他依然不听,想起自己那德性,我还是有点羞意的,身上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淡淡的吻痕也有,不过他还是挺注意这个的,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惟一的感觉,我觉得双腿有些站不住。
    没办法,被硬生生地掰开,又夹着那么大个人的腰,虽说有劲实的腰身这一形容,两腿夹起来还是挺困难,尤其他的手,真是有力道,跟个铁箝子似的,硬把我抓住,再往两边分,后遣症真是酸疼呀。
    跟他的休息室一样,我打开衣柜,也不用愁里头是不是有我的衣服,一打开,里头全是,都是吊牌都没剪的,真是个精心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他好得令人发毛,以前真没觉得,现在一下子领悟到这个,我像是浮在半空中,没有落到地面的实在感。
    在镜子前走了两步,还是酸,还是疼,开始我就以为是酸,后来才觉得是真疼,腿心那块儿都肿了,我多看一眼都不敢,连手都不敢多碰一下,脸上烧得都快能蒸蛋了,果断地找出衣物换上——
    周作的眼光,确实没得挑,我看过一眼吊牌,到是没因为这牌子而眨眼,他这个人,什么东西都是喜欢最好的,也不奇怪他买的都是这高大上的牌子,我自己呢,估计是舍不得的,当然,他能买,我也是喜欢的。
    他买了,我就得买,这才是实招。
    我要是不穿,他还会以为我不满意呢,其实我满意——呃,我真满意?其实我不满意这种生活,有句话到是说对了,“伴君如伴虎”,真的,他就给我这种感觉,现在宠着,现在对我万般好,可还是叫我心里不安,像是一下子就会被掀开温柔的面具,露出残忍的真实。
    好吧,我想太多了。
    真的。
    当我没经历他的残忍似的,糖衣炮弹什么的,我早就有抵抗力。
    起来了嘛当然要吃早饭,饭厅里没有人,我刚坐下,这家里的阿姨就给我端上了粥,还有两三个小菜,配着粥喝是种享受,这家里不见周各各,与周弟弟,我也不问的,问他们要干什么,我才不问。
    当然,我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
    张净居然上门了,昨天在老秦家门口,她一个字都没说的,我是坐在客厅接待的她,端起女主人架子,呃,确实是有点装相,我对自己有点鄙视,可我知道周作会给我这个面子,他现在这么宠我,何况我就装相下他家的女主人——
    “喝茶,张阿姨,”我让周家的阿姨端上茶,请张净喝茶,露出一点点笑意,学起一种淡淡的架式,不张扬,不跳脱,就是淡淡地看着她,“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张阿姨,要不是张阿姨摆了我一道,我也不能这样子高坐在这里,我还是得谢谢阿姨呀——”
    我端起茶,有点烫,就没喝,又放了回去,这是周作说的雨前龙井,呃,我面前的是这种茶,张净面前的是我让周家的阿姨弄出来的茶叶沫儿,反正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不想太客待张净。
    到是张净像是没察觉出这茶,眉头一下都没皱,还抿了一口茶,姿态到是好,落落大方,一点都没因为我意有所指的话而出现慌乱,到是跟我一笑,“个人有个人的缘分,你跟老周这缘分,我觉得不错,年纪大会疼人,我年轻时可选错对象了,搞得现在成这样子,你年轻,可不能走了岔路,老周对你好,你可得比上点心,不是现在对你好,就能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这笑着说的,跟劝人的经文一样,劝我惜福呢?
    我惜个毛,别人坏,那是我知道的,张净呢,合作时推了我一把,到是干得真好,也怪我“天真”,真的,怪只怪自己“天真”,我也懒得摆姿态,跟个讨厌的人一起面对面,确实不太舒坦,人往后一靠,右腿叠着左腿,人微微歪了半边儿,“这话得让叔叔听听,不知道他会跟我说什么呢——”我故意一手遮着嘴,一边“咯咯”笑,跟忍不住似的,“叔叔可得急死的……”
    炫耀,对,她上门来想干什么,我不管的,我只管炫耀。
    炫耀周作对我的好。
    “就是小孩子脾气,跟你说说就当真了,”张净嗔怪地看我一眼,那眼神还有一丝的慈爱,“当初是我对不住你,谁能想是周作看中的你,我当时给你爸逼的没办法,他要跟我离婚,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只得……我把你当成亲女儿的。”
    这人说着就内疚了,就伤感了,就说她自个的无奈了。
    听听呀,多动听,我要是不知道的话,还真叫她给哄过去了,我是谁呀,从来就不是为了别人的事就能把自己给献上的人,我只会看着,偶尔说一两句怜惜的话,要真让我以自己为代价干那种拯救别人的事儿,我真干不出来。
    张净也就能哄哄那时候的我,一心就想着周各各的我,所以我上当了,当一心一意想别人时就能容易一叶障目,后果很严重,嗯,我给卖给周作了,她下的黑手。
    “我说了,我得谢谢张阿姨您的。”我再一次重复这种话,就笑嘻嘻地看着她,跟没心没肺似的,“谢谢张阿姨都把我当亲女儿的,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呃,不对,我是想也不敢想的,要是张阿姨都能把亲女儿往个老男人床里送,我也是佩服张阿姨的,都说当成亲女儿的,又不是真的亲女儿,您说是不是?”
    “白白——”张净叫我的名字,还拉着长尾音,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像是苦心不能被理解又被狠狠伤害了似的,“白白,你看看你现在多好,跟了周各各你真能跟现在一样好?你醒醒吧,非得跟周各各?他有什么好的,比不过老周?”
    她故意的,故意地把话题往周各各身上扯,扯得像是我根本不乐意跟周作,心里还惦记着年轻的周各各,用心何其险恶——我还是没在意,真的,反正我现在对周各各看开了,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真的。
    “你都知道人老呀?”我盯着她,不为她所动,“他儿子就比我小几岁,你还知道他老呀?要不要我把你送个七八十的老男人,再跟你说他怎么、怎么好的,你去试试?”
    周作不在家,我自然由着性子干“革命”,比如说怎么恶心一下张净。
    张净眼神突然地利了一下,又很快地收了回去,她一贯耐心,“白白,你这么说可得多伤人心的,老周这颗心都在你身上的,你就算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将就一下,两厢里多哄着他点,还愁你心里难受的,什么事儿都有他给你顶着呢。”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真把我当傻子了,周作是个什么人,要是今天听到张净的话还不定对我怎么着呢,我怎么能让她把话坐实了呢,那才真是个大傻瓜,“所以我才谢谢张阿姨呢,要不我张阿姨暗地里送我一下,我都不晓得世上有这么对我好的人,亲爸亲妈都算什么呀,有一句话您说对了,年纪大就是会疼人,您看看,我这身上的,还有他屋里的,都是他给买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好呢,还在办公室弄了个休息室,那里头全是按我喜欢的样子弄的……?”
    我喜欢的样子?其实是周作喜欢的,但是不妨碍我拿出来炫耀一下。
    这年头最多的事就是炫富,还有就是秀恩爱,虽说炫富被扒层皮,透恩爱死得早,我到是不介意这些结果,要炫的还是高调炫,“叔叔还说了,秦先生的那个海岛计划,他可能不参加了,还让我跟秦先生说一声呢,我正好找不着机会,要不张阿姨您去跟秦先生说说?”
    我本来不知道有这事儿,以为就是陈利人跟秦百年鼓捣的事,可也不知道是周作有意还是无意间让我看到的文件,就是关于海岛开发计划的,他反正把东西压着,一直没看,我猜他的想法,呃,是猜不透的,但我敢做——
    “这恐怕不太好,这事儿要说出去,你那位顾丽真阿姨可非得跳脚不可,这事儿可是她在中间拉成的,”张净一笑,脸上表情一变,变得有几分真诚起来,人跟着站起来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白白,我跟你直说了吧,当时我真是没办法,我有把柄在周作手里——”
    她后面的话说得很轻,要不是我仔细听着,说不定就会当她没说过话。
    “周作不是好相与的人,你自己小心点。”这是她跟我说的话。
    其实要说真的,张净比秦百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她嫁给秦百年,我都觉得有些屈了她,可屈了她归屈了她,又不是我让她嫁的,这与我无关,我当初从周各各嘴里晓得是张净后面摆我一道,我确实有点生气的,真的,不止是生气,而且是愤怒。
    现在她同我说有把柄落在周作手里,我猜想那肯定是个不能说出来的把柄,才让她被周作利用,我自私归自私,不能原谅她是一回事,但也晓得主因是在周作,凉凉地问她一句,“您也别故意来挑事,秦百年让你来的吧?”
    她点头,“我要办的事也办好了,也得走了。”
    我都说了,张净对我还算是不错的,人都是自私的,都得为自己着想,她为了自己的把柄而把我献了出去,这也无可厚非,我能理解,可不能原谅,以后就这样了,我跟她也无关了。
    秦百年,我真是服了他。
    可他不知道周作是什么人,还指望着张净来这里说什么让周作误会我嫌弃他年纪大的破话,以为周作真能认真了,对我就立即变了脸?
    哈哈,真可笑,我真是觉得挺可笑的。
    这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是个好父亲,可是那都是对秦娇娇的,对我嘛,那都是他恨不得当年射墙上去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周作,唔,直接接的,我听到电话那头还有点别的声音,估计是在开会,可他没挂我电话,“睡醒了?”
    就轻轻地问我一句,我乐了,秦百年算什么,他再也不能叫我糟心,“嗯,叔叔呀——叔叔呀——”我叫他,一声声的叫他,“我都说你是老男人了,不生气的吧?”
    “我那么小的心眼?”他就回我一句。
    我当时就想说,其实他就那么小心眼,还是把话给压下了,“哪里有,叔叔心眼最大的,”说点好话,才不会给秋后算账,我还是晓得这个的,先跟他通气,免得经过第三人的口,话就变味了,“我就是同张净算算账呢,叔叔,你也忒不地道,非得背后踩我一脚,你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叫暗恋的人睡了,人家还不认账呢,你晓得我当年都流了多少眼泪?”
    把事情摊开来说,才是最棒的,这点我也晓得的。
    “他敢动你一下,他敢?”周作的声音含着笑意。
    在我听来,真不是滋味,这个人,真是一点内疚都没有,估计是非常自得的,我差点把牙根儿咬断,跟这么个人一起,简直是把自己往火上烤,可又不得不一起——“厚脸皮——”我骂他,又问了他一句,“海岛开发计划你打算怎么着?”
    “让陈利人甩了秦百年,我跟他直接合作,”他到是不瞒我,“满意吗?”
    满意?
    我何止是满意,我是欢喜得不行了,“叔,午饭一个人在家吃没意思,我找你去?”
    “那行。”他答应。
    呵,我真装,装得挺像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更新了
    ☆、第043章
    我出门时,特意看了眼老秦家的大门,昨天跟周作回来,我是下意识地看了眼,跟这回不一样,这回我心里有底气,至少周作给我了保证,我才不管秦百年有损失多少,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他跟秦娇娇好,我无所谓的,真的,只是他不能以伤害我去满足秦娇娇,他想把秦娇娇当亲女儿还是当娘都行,别扯上我。
    真的,我耐心有限——说起来,我不得嘲笑自己,瞧我跟秦百年,一个不是合格的女儿,一个不是合格的父亲,估计是老秦家的风水不太好,弄得我们成这样子,我到是没把他当成不死不休的仇人,毕竟那是我亲爸——
    我又暗搓搓的想叫他难受一下,不能总是我难受的。
    所以说,我也不是个好女儿,好女儿应该是任劳任怨的,不求回报,只求付出,我不管,我不是好女儿,所以他为了秦娇娇让我难受了,那么我也不为了谁,我就为自己也让他难受一下。
    我还想着秦百年出来指着我的脸骂,但是走出去时,发现我有点失望,哎,这人都犯/贱,我还在想要怎么让他气个半死,呃,好像太不孝了。
    不是不打算留遗产给我嘛,我也不计着那些财产,但是我非得让他的财产少上一些,具体我是没有办法,突然成为商业奇才逆袭整个商界,我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可我有周作,这简直就跟开金手指一样。
    确实的,我坐在车里还有几分自得。
    有金手指就得用着,别等到金手指又找到年轻又嫩又比我会讨好人的小姑娘之前,我得先把自己弄舒坦了再说,这想法多可怕,我故作害怕地抖了抖,自得又加深了些,我又不傻,好资源不用,才是最大的傻瓜。
    也就一句话,就让周作想占了秦百年的海岛开发计划,我当然不会以为我在他眼里到那么重要的地步,肯定这个计划不错,生意人嘛,老话都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生意没人做”,这话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路上我接了个电话,还是罗筝打来的,她把我骂了一通,觉得我特想不开——还说周作那种人,我怎么就敢与虎谋皮了,到时我可能连个渣骨头都留不下来,她又哪里晓得,我早就给吃得连个渣骨头都不留了,她这话说晚了。
    周作的公司我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没想到周作所谓的开会是跟公司的高级干部们一起开会,中午他们就安排在离公司最近的大饭店里吃饭,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子我肯定不过来的,周作到是老神在在的替我跟那些高级干部们介绍我——
    就简单的介绍,“秦白白,大家叫她小秦就成,性子不太好的,就是听话,过段时间你你们可能叫她周太了——”
    那些高级干部们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像一点都不觉得这事很叫人意外,一个个都跟我打招呼,还自报姓名,我一个都没记清,不是不想记,实在是脑袋都木了,被周作给吓的——
    那些人没吓着,我到是吓着了,估计都快要神经错乱了,呃,也就是那么打个比方,其实我没有神经错乱,就是想把这事的程度往高里提,叫“周太”是什么意思,我哪里能不晓得,跟周作结婚了,才有资格叫周太的好不好!
    跟他结婚,我疯了我?
    我心里想法乱乱的,脑袋也木木的,就晓得跟那些人微笑,也是——除了笑,我还能干嘛,难不成说我不是?周作还在身边呢,我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今天把他的面子下了,回头他能叫我是“死活不成”,好像说的太夸张,可我就有那么种预感。
    我觉得周作的手捏了紧些,似乎是有提醒我的意味,我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脚步,走向主位,他为我拉开椅子,我也不跟他矫情,跟着就坐下,他就坐在我身边,他一坐,所有的人都坐下了——
    不仅在公司里开会,他们还在饭桌上继续,那些什么计划的,什么利润的,什么调查的,反正听得我一头雾水,隔行如隔山,这话儿确实是一点儿都没错,要是让我说什么计生条例的,我估计也能张嘴就来,各人有各人的专精。
    但就这样子,周作也没忘记我,估计是他觉得我脸上好了,也让我吃海鲜了,蒸熟的螃蟹还是他亲自去的壳,我去拿蓄满红膏的蟹壳,还让他轻轻打了下手,——我顿时有点委屈。
    “吃这个消化不好——”他是个主意坚定的人,不给吃就不给吃,把蟹壳里的红膏都剔出来自己吃,一边认真地听着高级干部的话,表情淡淡的,“早饭吃过没有?我让服务员给你来个甜羹?”
    他的声音不重,结果他一讲话,那个高级干部就停下了,也不知道是讲完了,还是没讲完,反正我是听不出来,我到是非常难为情,当着这么多陌生的面孔,他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是处处顾着我。
    我免不了有点虚荣心,真的,这最我最真实的想法,我对自己永远都是坦白的,丝毫不会有任何的隐瞒,才能真真切切地发现自己的虚荣心,有这么一个男人处处呵护你,他又是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不虚荣一下呢?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享受这种感觉,虽说享受着这感觉,到底还会难为情的。
    我摇头,早饭是吃过的,我刚拿起杯子,服务员就要替我倒酒,——他的手就出来挡了,对我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赞同,“你不会喝酒,等会要是喝醉了,我要把你背回去吗?”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是不会喝酒的人?
    但我别的优点没有,听话的优点是有的,所以还是没喝,就是他的纵容,呃,对的,让我成了个吃货,他们归他们说话,我听了就当耳旁风,左耳进的,右耳就出去了,对当什么商业间谍的,我也不感兴趣。
    我是干不了大事的人,真的。
    饭吃完了,他们继续回公司开会,开会这种东西,与我的距离太远,我自然去睡觉,午睡,据说本来下午有个酒会,已经延迟到晚上,我对这种酒会更是兴趣缺缺,至少在国外,我一贯认为我与周作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嗯,对的,就是见不得光,暴露了,他到是没有关系,无非是添一桩风流韵事,而我则是成为虽人眼里的拜金女,又或者是有些人知道我的出生,笑说我与我亲妈一个样。
    然而,现在好像不一样,也不是我迟钝,是我不敢相信的,我一直没能去相信一种事,就是我与他的关系是能见得光的,光明正大的,能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他的事,别人还能尊称我一声“周太”的。
    饭桌上我一直在深刻地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我显得特别安静,回到他公司的休息室时,我依然还没能从他给我的震撼里清醒过来,就像是被震着了,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睡在床里,这床无比舒适,我盯着蓝色的天花板,忍不住地一个颤抖。
    我的生活真要跟他绑到一起?
    我迫不及待地坐起来,离开他,意味着他给我的好处都会终止,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最终的结果,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这才叫我觉得无所适从,跟他结婚,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或者说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会娶我。
    以前谁要是跟我说这事,我估计能当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可现在我不敢了,我在床里也待不住,双脚站在地面,脚底涌上来是沁凉的感觉,才让我的脑袋不那么的慌乱,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惶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拍地一样,求放过,我真跪在他面前,可——打从骨子里涌出来的害怕感叫我不敢那么做。
    我满腹心事,也不知道得找谁说好,跟罗筝,好像不合适,她就是个爆脾气,别看平时好说话,脾气一上来,要真为了我跟周作对上,他们家估计第一个不干的,我可不想让她被罗家的人说——至于景端端跟王嫩嫩,这离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了就凭周作的性子,谁要是帮了我,那个人会好才怪!
    我可不能给别人惹麻烦。
    想了好半天,我得出这样的结论,觉得很丧气,就差点连李胜伟在敲门我都没听见,他又敲了好几下,我才听到,又不显出自己不太对的情绪来,只好装出刚睡醒架势,还揉了揉眼睛,拉开门,“他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