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喊完，尼克·弗瑞和科尔森仿佛丢掉了某种东西，失魂落魄单手叉腰，仰头望天不让晶莹的液体流下。
    哦，这里没有尼克·弗瑞，老脸皮厚的他泪腺早就结扎了，失魂落魄的是科尔森，只因他是美国/惊奇队长的铁粉。
    科尔森自小就视美国队长为偶像，纽约的美国队长纪念馆，小时候儿童免票天天去，长大了一个月也要去上三五回，纪念馆里的文献资料几乎倒背如流。
    其中，美国队长率领咆哮突击队一次次粉碎九头蛇的阴谋，堪称传奇的故事是他最喜欢的桥段，激励他不断进取，面对困难和挫折绝不低头。
    虽说长大之后他就不怎么信了，但美国队长进化成惊奇队长，他又开始信了。
    儿时的英雄不会因时代的前进而落伍，不管是美国队长还是惊奇队长，其永不言弃的精神，都是照耀他前路的明灯。
    而然，一转身，美国/惊奇队长撕掉伪装，露出了九头蛇队长的制服！
    太坑了，说好的永不言弃，说好的和九头蛇势不两立呢？
    人生大起大落，也不能这么苦涩呀？
    偶像梦想破灭，科尔森的发际线似乎又上移了一些，变得更加成熟了。
    很可惜，他太低估人生了，人生不是大起大落，而是大起大落落落落……
    有时候，你不多落几次，根本不知道人生这个坑有多深。
    当知道这个坑有多深的时候，恭喜你，基本爬不上来了。
    在科尔森见鬼的注视下，前偶像史蒂夫从战斗服夹层摸出一包烟，取出递给罗素一根，一脸狗腿之相。
    “长官，您抽烟！”
    “不抽，谢谢！”罗素抬手拍开。
    “不抽好，抽烟伤身体。”
    “你要这么说，那我必须来一根了。”
    “我给您点上……”
    “……”
    在科尔森视线中，史蒂夫熟练搓出光子能量火苗，点燃香烟和罗素吞云吐雾。
    他如遭雷击，过度受惊愣在原地，看这架势，想迈过这道坎，少说也得十来年的功夫。
    “长官，关于卡罗尔的事情，任务完成，我已经修理过她，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可以过去了？”
    烟点上，就该谈正事了，史蒂夫为了队友不会真的变成饼脸，自己的脸都不要了。
    罗素一眨不眨看着投影屏幕：“卡罗尔，那是谁？”
    “长官，我就知道您心胸宽广，有容人雅量……”
    史蒂夫摸着良心，说出了违心话，探头看看向屏幕，顿时声音减小，被里面的战斗吸引了注意。
    父子局开始了二轮，这一次，霍华德的剧本占优。
    科尔森遭受冲击太大，尚未走出阴影，陷入自闭之中，尼克·弗瑞好奇上前，看到父子局也来了精神。
    他偷偷拽了下史蒂夫的胳膊肘：“队长，这个霍华德应该是托尼的生父吧？”
    “啊！？”
    史蒂夫回过神，一脸懵逼望着尼克·弗瑞，几个意思，托尼还有别的生父？
    见史蒂夫装疯卖傻，尼克·弗瑞略带愠怒道：“队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真相，却隐瞒不说，把我和托尼骗得团团转，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这个，这个……”
    听出尼克·弗瑞是来兴师问罪，史蒂夫尴尬一笑：“这也不能全怪我，一开始的时候，我让你别多管闲事，你死活不听非要蹚浑水，我能有什么办法。”
    “……”
    尼克·弗瑞无言以对，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史蒂夫百般阻扰，他和托尼誓死不从。
    “可你转身就把我和托尼卖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们那么相信你。”
    “那时立场不一样，现在不都是自己人了嘛！”
    史蒂夫敷衍两句，不想继续这个糟心的黑历史话题。
    尼克·弗瑞没好气道：“哼，队长，你点烟的样子可真熟练。”
    “还行，就怕你以后比我还熟练！”
    不是史蒂夫故意黑人，而是有感而发，他的熟练属于迫于生活的半路出家，尼克·弗瑞不一样，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日后肯定能超越他。
    尼克·弗瑞翻翻白眼，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纠结道：“队长，你实话告诉我，复仇者的队伍里，除了娜塔莉还有谁是卧底？”
    “……”
    见史蒂夫沉默，尼克·弗瑞老脸一黑，想到了某种可能，改口道：“换个说法，除了托尼和斯特兰奇法师，还有谁是真正的复仇者？”
    “……”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
    “不存在的人，你让我怎么说？”
    史蒂夫拍拍尼克·弗瑞的肩膀，摇头道：“说实话，你的计划全是卧底，所以不是我偷偷告密，而是我不说别人也会说。”
    “一个都没有？”
    尼克·弗瑞苦涩询问，真要是一个都没有，那他未免也太失败了。
    “之前有一个，皇后区的蜘蛛侠，托尼以年龄太小为由，将他踢出了备选名单。”
    “……”
    尼克·弗瑞捂脸，唯一一个队友还被踢出了小队，比一个队友都没有更失败。
    ……
    时间回到父子局翻转的那一刻，托尼身上的mark50纳米战甲附魔时效结束，一连串攻击打在闭目等死的霍华德身上，却连防护罩都未能击破。
    霍华德不明所以，攻势雷声大雨点小，不轻不重似乎是在故意手下留情。
    场中陷入寂静，霍华德不明白托尼什么想法，托尼则收手停止攻击，唯恐暴露实力暴跌的真实水准。
    “先生，对面的霍华德先生极有可能是您的生父。”
    “你让我认贼作父？这绝不可能！”
    托尼硬气回了贾维斯一句，横目怒视对面的霍华德：“那边的混蛋，你的心理战术赢了，我无法对自己父亲的面容下杀手，在我改主意之前赶紧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
    霍华德：“……”
    生死大战，老子被儿子按在地上一顿揍，因为一张老脸侥幸逃得一命……
    他不要面子的吗？
    霍华德琢磨着，真要是这么离开，以后九头蛇内部不用讲笑话，来看看他就行了。
    可不走，完全打不过呀！
    他纠结着缓缓退后，见场中托尼原地站立凹造型，一副不屑追击的强者风度，越想越气，步入走廊之前，让自己的电脑管家入侵贾维斯，准备临走之前给托尼来一下狠的。
    这种行为可以视为老子被儿子吊打后的恼羞成怒，霍华德没指望奏效，因为之前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贾维斯的防火墙死板僵硬，远不如之前灵活百变，一试之下居然奏效了。
    “……”x2
    场中为之一静，托尼见霍华德踏入走廊的身影原地停下，让贾维斯再撑一段时间，双手张开手臂武器。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别怪我改变主意了！”
    托尼大喝一声，掌心和胸膛一同释放电弧脉冲炮，同时肩部护甲弹射飞弹。
    轰隆隆！！
    走廊通道入口塌陷，废墟掩埋的震动刚刚停止，又是一声巨响。
    霍华德冲出废墟杀入地下广场，视线内是已经跑路，只留下仓皇背影的托尼。
    打完就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霍华德气势汹汹追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托尼身上的钢铁战衣战斗力衰弱得不像样子，最令他心悸的白色火焰也凭空消失。
    不是他自吹，托尼现在穿着的钢铁战衣，他轻轻松松打十个。
    哪怕他自己的战衣能量几乎耗尽，他也有自信一雪前耻，将托尼按在地上摩擦。
    “臭小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霍华德露出慈父笑容，略显狰狞，总体而言还是很有父爱的。
    嗖！嗖！
    两架钢铁战衣在走廊中高速飞行，托尼先发受制于技术问题，灵活性欠缺，和霍华德的距离越来越近。
    mark50释放信号干扰弹，密集拥堵在走廊之中，编织出混乱的电流防线。
    紧接着，数枚小型飞弹殿后，阻击冲破障碍的霍华德。
    轰！轰！轰！轰————
    八枚飞弹升空，高速划开空气的瞬间，突然失去准心，四下飞舞在半空和地面炸开。
    霍华德冲出火焰和浓烟，越发确定托尼黔驴技穷，短暂的强大源于某种不知名的能源，能源耗尽立马原形毕露。
    父子俩一追一逃，在复杂的走廊里上演生死时速！
    因为武器弹药耗尽，霍华德无法迫使托尼停止逃跑，但通过速度、爆发力、灵活性方面的优势，后发制人，逐渐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前方白光亮起，两人冲入地下广场，托尼见无路可逃，改变战术猛地转过身，火力全开倾泻弹药。
    逃不了，只能拼了！
    托尼心存侥幸，祈祷‘神座之左’的魔法正在读秒，很快便能再次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