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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听不懂人话吗?”吕姣像个急不可耐护食的泼妇,扑上去,扯着妍的长发就将她拖了出来,她用的力道很大,抓疼了妍的发根,妍捂着自己的头“嗷”一声嚎叫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出手狠毒,面皮稚嫩的小女人,公子重瞪大了虎目。
    “姣……”妧惊骇的站了起来,娇躯簌簌颤抖。
    乌僵在原地,静女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低喃:“娇娇?”
    “把那蒲团拿来,今儿个我要教教妍什么是礼仪规矩!”吕姣掷地有声,看着妍的目光淬着毒。
    “……喏”静女反应过来,忙把蒲团放到妍的膝盖下。
    “跪下!”吕姣猛一用力,被扯住头皮动弹不得的妍“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嚎叫。
    众人下意识的往那蒲团上一看,只见妍的膝盖上两团血慢慢泅染开来,妧胆小怯懦,看看那血又看看吕姣发狂狠毒的目光,她白着脸颤巍巍站了起来。
    “吕姣,你这毒妇!我和你拼了!”妍也不是好惹的,疼痛刺激的她力气大增,双手抵住吕姣的腰腹猛烈一推,把吕姣推个倒仰。
    哀哀惨叫着,妍抽出蒲团,用力扯开表层的绢,豁然发现里头竟藏了六根大针!针头还带着热乎乎的血滴子呢。
    “吕姣!”妍骇然瞪她,尖叫嘶喊。
    “夫主救我!”吕姣做个娇滴滴模样,一头拱到公子重怀里,用着恶心人的声嗓一呼。
    妍大哭着爬到公子重面前,指着吕姣道:“求夫主为我做主。”
    “吕姣,你在做什么。”公子重把目光从那沾着血的针尖上移到吕姣脸上,猛推开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夫主,我听从你的话,在教训妍啊。夫主,你是我的,我看不惯妍碰你。”吕姣坐直身子,眉眼狠戾的看着妍,“若再让我看到你偎到夫主的怀里,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公子重拧眉瞪着吕姣,薄唇紧抿,冷冷不语。
    “夫主,吕姣如此狠毒,难道您也不惩罚她吗?”眼看着吕姣挪步下来,妍被她突来的狂态吓住了,节节后退。
    可公子重还是不说话,他就那么看着吕姣,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妍。”借着公子重的威势,摆着主母的款儿,吕姣猛的抬起她的下颌,“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置你吗?听好了,我这里有十个选择留给你,第一剥皮,我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你这颗美丽的脑袋,在头顶用刀横竖割个交叉的口子,把头皮拉开以后,往里面慢慢灌水银。水银这东西好啊,当把它一浇灌下去,便听到“嗞啦”一声,你的肉和皮随声分开,埋在土里的你会痛得不停扭动,可又无法挣脱,最后你的身体就会从那个刀口里疼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我打算用你的皮制成两面鼓,没事的时候我会击打两下。”
    “你、你……你这恶鬼!”妍冷汗涔涔,双眼激灵灵警惕的看着吕姣。
    妧,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粗气。
    那公子重喉结上下一个滚动,禁不住咽下一大口口水。
    “第二个选择,梳洗,这个梳洗和你平常漱口洗脸不一样,我说的梳洗是:我准备为你量身定做一把金刷子,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放在金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你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金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你身上的皮肉。你见过屠夫杀猪吗?滚开的热水泼到猪身上,拔毛。但你没有猪好运气,猪在被拔毛之前是被屠夫先捅死了,但你没死,就那么活生生的,我一盆热开水泼上去,‘啊——’一声惨叫,我用铁刷子,从你的头皮梳拢到脚丫子,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把你的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这个时候兴许你还是活的。”
    趴在地上的妧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上翻,当场昏厥。而妍,脸白似鬼,看着吕姣的目光恐惧尤甚,那个嘴皮子刻薄的妍一字说不出来,整个娇躯都僵直了。
    吕姣甩开她,冷冷站起身,当面向公子重时她又是另外一副面容,眉开眼笑,温柔似水,“夫主,我来伺候您用膳吧。”
    公子重看着眼前这个言笑如花的美人,不知怎的,忽觉喉咙发干,头皮发麻,他重哼一声,甩袖便走。
    “夫主,您去哪儿啊,还没吃完饭呢。”吕姣赶紧追上来,可她追的越紧,公子重跑的越快。等吕姣扶上门框了,公子重早走的人影儿都不见了,走廊上,师氏一见吕姣,额上冷汗唰唰唰就往下掉,吕姣斜睨了她一眼,扭腰摆臀的往殿内走去。
    第28章 恋依依不舍将离
    侧殿里又传来莺声燕语,主寝殿里,一灯如豆,晕黄的光照着吕姣的脸,她低垂的睫毛簌簌颤抖,紧握的双拳,手背上有浅青的细筋络凸起,她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一旦爆发,将如屋瓦倾颓。
    地上跪着乌和静女,她二人也听到了从侧殿传来的妍刻意的嚷叫,面色都颇为难看。
    “听到了吧。”吕姣声嗓颓丧的道。
    “娇娇,妍是您的亲人,她讨好主,也是帮您固宠,娇娇,放宽心吧。”静女劝说道。
    “帮我固宠?呵。”她始终低垂着脸,语气是嘲弄的。
    “乌,我要我的夫主一生一世只宠爱我一个人,如若他不能,我宁愿被休会齐国!”她攥紧双拳,咬牙切齿。
    “乌,我心里难受,像有团火在烧,从肉里开始,从内而外,乌,你能明白我此时的感受吗,我就快要死了啊。”吕姣蓦地捂住脸,哽咽。
    乌心疼的红了眼眶,沙哑着嗓音道:“娇娇,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太好嫉了,爱之便要他全副心肠,若不能得,便只能抑郁而终。娇娇,我不愿你像你母亲一样抑郁而死,娇娇。”乌一咬牙,伏地叩拜道:“若你能让他休了你,我便不再劝你。”
    想到老主人临死前的悔恨,静女红着眼也道:“娇娇,奴和乌是一样的心思。奴怎忍心看着小主人你也抑郁而死。”说罢,同样伏地一拜。
    床榻上,吕姣放下手,干干净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侧殿里,公子重半卧床榻,妍跪在里侧,手里捧着个果盘,正撅着嘴看着妧,杏核眼瞪的铜铃一般。
    “夫主,您吃一颗枣子。”躺在公子重怀里的妧柔柔细语。
    “嗯。”他心不在焉的吞下红枣,心里却在想着吕姣。
    昨儿下午,他一时被她的反常弄的乱了章法,回头一想便觉不对。他不是一个会被外物外人搅乱自己思绪的人,但吕姣做到了,她不仅做到了,她还令他产生了恐慌。他没被她故作的刻毒恶心到,反而对她所表现出的那种隐约外露的独占心思惊到了。
    他,一个雄壮男儿,竟也成了那小小一个女子的囊中物了吗?
    他,竟被她如此珍视?
    他暗中呸了自己一口,压下心里那种奇异的痒感,眯着眼想:他一个铁血男儿,可不是谁的私有物,女人,他招手即来,何种美色得不到?何必贪恋那一朵带刺的,且她的刺还有可能刺的他头破血流。
    冷哼一声,蓦地挑起妧的下巴,摩挲着她的红唇,细看,却蹙起了眉头,和姣的小唇相比,差得远了。
    “夫主?”妧战战兢兢的小声轻喊。
    他的浓眉越蹙越拧,俯身往她脖颈里一嗅,只觉这香气难闻,不若那朵带刺的,越寻思心越烦闷,他猛的撩开手,不见那该死的女人,自己先气的脸色冷寒。
    妧白着脸看妍,妍惶惶不安的看着公子重,二人相视一眼,纷纷看不懂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