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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而且,为了避免夜场梦多,在风冿扬主动在媒体宣布了和尹家订婚后,风老爷子就在风冿扬面前趁热打铁,撺掇了将订婚日期提前。
    然,找不到冉依颜的风冿扬本来就心烦意乱,其他事儿就再也放不到心上,当老爷子说了婚期订在下个礼拜,风冿扬也就是破罐子破摔,由着风老爷子了。
    看着风冿扬的心一天天烦乱,尤其是离订婚的日子越近,他的烦乱越明显,但是风老爷子的心里却很高兴。
    所以,就算风冿扬的心情一天天的烦闷下去,到了订婚的日子,他也依然要充当着新郎去订婚。
    *
    “她还是没有找到了么——”坐在化妆室里的风冿扬,这些多天,心力交瘁,人都消瘦了一截。
    化妆间里,有男佣站在一旁,在这里面,为他穿衣,换新郎装,擦鞋,然后,打领结。
    而此刻,男人端端的躺在在妆镜前的躺椅里,然后,一脸黯然,声音和动作,都不甚有力…
    而他根本没有转头,就知道门口有进来人,那是他的替身保镖,李坤。
    “是的,没有找到,该找的都找了。”李坤进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这么多天来,男人从来没有停止对冉依颜的找寻。
    但是,始终无果。
    “那么,走吧——”许久,男人抬头望天花板,然后视线又落到面前的镜子上,看到里面颓靡的自己。
    语气里,似乎有一种无奈的叹息…
    已经找了这么多天,他也已经尽力了,但是始终找她不到。
    她是故意躲起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这么多天,找她也真让他把自己给折磨够了。
    如果她真的找不到,要躲着,那说明,他们的确没有缘分。
    如果她此刻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求他不要去参加这场订婚礼,然后,她说她愿意把脑袋里对她的印象都告诉他,那么,他也真的可以考虑放弃这场婚礼。
    但是,明显一切都是他妄想。
    但是,他又突然明明记得,那晚,在车里,他头脑里闪过的一些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全是她,是她的前世,还是今生,他明明有种熟悉感,觉得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她却一再的告诉他,她不认识他。
    她欺骗他,为什么要欺骗他。
    她难道不知道,人被欺骗的痛苦的么。
    所以,一想起那晚,她对他撒的谎,他心里的愤怒就如火山喷发…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说是心里不难过了,不苦涩了,当他转头,拿起妆台上的那枚红色的戒指盒时,他的心里还是那泛上来的一点点薄发的酸涩。
    他将戒指盒抓在手里,然后用拇指撬开。
    然后,中间那颗偌大的钻石,璀璨的光芒,一时间,他顿在那里,漆黑的眼眸看进去,却仿佛要灼伤他的眼。
    他竟然有一种微微刺疼的感觉。
    为什么,自从他出了车祸,然后从病床上醒来,他一直有种活在云端的漂浮感,肺里明明是想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却总觉得扯着一丝疼痛。
    而周围的人,都对他那样好,很好,朋友,亲人,一个个都是笑脸相迎,仿佛,他的生命里,从未阴霾过。
    他每次在这里面也觉得自己很快乐,有大把的钱,然后有睿智的头脑,他完全可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然后纵横。
    但是,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午夜梦回,他就觉得心中会泛起疼痛。
    但是,没有人会告诉他为什么会痛。
    爷爷告诉他,宝珠是一个他在外包养的情妇生的,然后情妇生下宝珠后难产死了。
    然后,他们将宝珠接回来了养,而他,对此,深信不疑…
    偶然遇见了冉依颜,在七号夜总会,才见到她第一眼起,风冿扬就觉得心里的那丝疼痛若隐若现,却逐然清晰,仿佛就像一味蛊毒到了它的药引,就要苏醒…
    说实话,她来了,在别墅里过的短短日子,他的梦越来越多,然后,偶尔对她陌生,但是偶尔对她的存在却熟悉的很。
    然后,他发现以前的疼痛,因为她在他身边的存在,在渐渐消失,只有在她和他赌气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像受到刺激似得,开始变幻莫测。
    跟她长久的相处,他觉得她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他初遇她激动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
    于是,她对他,就在她离开的几天,仿佛就是鸡肋,丢只可惜,食之乏味。
    但是,直到她真的走了,又一次消失了,他才仿佛是一颗心真的寂寞,空虚了起来。
    比没有遇见她之前的疼痛感,这一次升级,明显,而且,让他找到了理由,那就是,她离开了,他难过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有什么,简直一次次的要将他磨疯。
    手中捏着戒指盒的风冿扬,满脸都是恼怒,他真恨不能将手中的东西捏成粉碎。
    但是。
    “少爷。外面差不多已经开始了,已经有大批的媒体记者在外面等着了…摄像机和投影仪已经全部挂起来了。”
    然后,保镖在旁边催。
    风冿扬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戒指盒捏着。
    随手带进了西装口袋。
    从这里面走出去。然后整个草坪上,两边全部是摆着的时新鲜花,空气里,百合,玫瑰,阵阵香气逼人,然后一望就是花海,然后,红色的地毯从别墅铺出去,铺在山庄的大道上。
    然后一辆辆的豪车接踵而至,到处都是迎宾的侍者。
    风冿扬迎着和曦的阳光出来,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西装,而身后跟着一串保镖。
    但是,他出来,却是直奔自己放在路边的跑车。
    “少爷…你现在去哪儿,待会新娘就来了,婚礼开始见不到新郎,客人会等急的——”
    这次,开口的是一直跟在风冿扬后面的曾管家。一脸焦急,他真的是搞不懂,现在都什么时候,少爷怎么会还要出去。
    但是,风冿扬根本不听他劝。
    老人家在说,而他在埋头发动引擎。
    “曾叔,待会客人来了,我没有回来,你记得跟爷爷说一下,我有点事儿,立马就回来。”
    “少爷啊,这可不能啊,我的祖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待会那么多宾客。哎。”
    老管家话才说了一半,然后就看见跑车已经在开动,倒了两下弯,然后没有顺着主干,沿着主干旁边的一条小的跑道朝大门口方向行驶出去。
    最后,结尾都消失在一声长长的叹息里,老管家直摇头叹气。
    现在这些孩子。
    风冿扬急匆匆的开了车,他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到了林庭圣的别墅。
    而大门正开,而林庭圣在房间里换衣服,就看见风冿扬这样火急火燎的将跑车停在路边,然后,自己跑了进来。
    风冿扬进林家的大门从来不会被保安阻拦,因为他们认识风冿扬,不敢拦。拦不起。
    “你,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你。你不是等下就要订婚,我立马也要出发了。”
    林庭圣因为风冿扬此刻的出现简直惊讶的要命,几乎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但是走过去的衣带带风的风冿扬,却是黑着一张脸,二话没说,然后,那一双大掌,紧紧的勒住林庭圣的脖子,然后,手指根根骨节分明,一个大力将林庭圣压在衣帽间的墙壁上。
    林庭圣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他一手狠狠的勒住喉咙,然后钉在墙上,脖子勒的死紧,差点喘不过气。
    那脸也一下子里变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挣扎…
    但是风冿扬先手,于是,他被钉在墙上,没有多少反抗的优势。
    “你个混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他真的要被风冿扬这个混蛋给掐死了,这个混蛋今天是他的婚礼,他现在不去参加订婚,找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勒住他脖子这样拼命勒他。
    “说——”此刻的风冿扬,那脸色依然铁青,涨起,手指狠狠的用力,然后盯着林庭圣,眼眸阴冷,一字一句“说,她是谁,你是一直知道她底细的对不对。”
    他狠狠的咬着牙,然后气息里也带这浓浓的愤怒的热气。
    “风冿扬,你要疯了,你再用力就勒死我了…她,你到底是说谁?”林庭圣真的被他勒的难受,想想他也还是一家豪门大少,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屈辱。
    被人这样勒住脖子要命又没形象。
    但是,对于他的哀求,风冿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但是手里也还是没有再用力。
    “老实跟我说,冉依颜是谁,她到底是哪里的人,你知道她多少底细。”
    他强调着,又问了一遍。
    谁?冉依颜?林庭圣恍然间是明白了,只要风冿扬提到冉依颜,那不正常就是正常了?
    然后趁着这时的风冿扬没有用力,林庭圣一把用力的推开他,然后松了松刚才差点勒死自己的衣领,然后走向桌边,拿起杯子给喝了一口水,润润他刚才被他勒的发痛的喉咙…
    “我不知道——”林庭圣干脆走到大厅的桌边来坐下喝水“我跟她不熟——”
    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这行人最大的本事儿。
    其实,也不是林庭圣故意想要伤害他,只是,以前的风冿扬,因为冉依颜活的太痛苦,太纠结,而他,作为一个他的好朋友,他不愿意一次次看到风冿扬这样堕入情网。
    然后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什么男人的自尊全无。
    风冿扬那晚,在酒吧里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他永远都记得,所以,他不告诉风冿扬冉依颜,也不全是老爷子的吩咐,而是,以他自己的感受来行事的。
    对他来说,从小豪门贵公子,他们这群人其实心里一直是有一些高傲的,而每次,看到扬被这样一个女子折腾,他在旁边看到真的不忍心,所以,他记不起是最好的。
    而他,现在,要做的,只要一天风冿扬没有恢复记忆,他就一天不会告诉他冉依颜的真相。
    “林庭圣——”身后,风冿扬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微微拔高。
    林庭圣知道,风冿扬现在跑来问他,还是因为在七号里的那晚,他跟冉依颜说过话。
    “你当时说了,你说她是你朋友——”他当时在包厢里问了他两遍,而第二遍,他才回答他,说冉依颜是他的朋友。
    “我真不知道,那晚,我跟你一样,在七号是第一次见她,你肯定不知道,她第一次见我,就向我求救——”沉吟了半天,林庭圣终于开口了,他在找一个合适的接口…
    “求救——?”风冿扬听到这两个字愕然了。
    “是的,求救,她当时这对我一个人说了,说的很小声,所以,我当时心软了,而你当时却在旁边一个劲的逼问我,所以我扯了慌,说她是我朋友…”
    求救。听到这两个字,风冿扬仿佛久久都不能回醒,他的确记得,冉依颜那晚是被人逼迫到七号来的,如果事实真如林庭圣说的那样。
    他才谎称冉依颜是他朋友,那么,是不是这唯一的指望也断了。
    “呵,我从来都不知道一向对女人心肠那么硬的林少会因为第一次见的一个女人而心软帮她撒谎——!”
    顿了顿,他还是觉得有点讽刺。居高临下的怀揣了手。冷笑着看向坐在桌旁的林庭圣
    而林庭圣平静的表情看他。
    “你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心软了么,说起对女人硬心肠,不是你更硬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