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王臣从池子中钩起一个花灯时,他竟然没有主动表示要押注,还是纪宣算是礼尚往来的压了十瓶谷元丹,赌王臣能够猜出谜底。
这一次,陆不弃也是赌王臣能够猜出谜底,而且是二十瓶谷元丹,这个表示,无疑让一直很低调的王臣眉宇间多了几分神采。
看着眼前这个身上隐约带着几缕儒雅之风,气度比王勃强上十倍的男子,陆不弃不由想到了王应福那个奸猾的胖子。
对于王家,陆不弃无疑是颇为反感的,但是在击杀了王江龙等人之后,陆不弃并没有将之再视为关于个人的什么太大的仇恨。有的只是立足于家族上的位置,客观地看待对方,如果有必要,他自然不介意将这样一个家族推入覆灭。
可是事实上,对于王臣,陆不弃自问还是有好感的,毕竟在那关键的时刻,王家也只有王臣通过王应福向他表示过善意,无论那有几分真诚,在那种时候总也是弥足珍贵的。
陆不弃是个感恩的人,这一点他一直这样认为,也是一直这么做事的。
第七章 压轴的1v1专场
虽然不明白陆不弃怎么会压云雷那个阵营的人猜得出,可司空念也跟着陆不弃压了二十瓶谷元丹,同时稍微多关注了一下王臣,第一感觉,比纪信纪宣兄弟无疑好上不少。
这样一来,王臣成为了继云雷和云里之后,第一个被几波人同时压他能猜出的人。
“你们这样,我会很有压力!”王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然后在众人的关注下,打开了花灯,拿出了灯谜纸条。
“谜面是……岸!?”王臣微微皱眉,看向摊主:“摊主,你确定这是一个灯谜,不是你没有写完?”
王臣身边的人也忍不住开口道:“是啊,哪有一个字的灯谜?”
“几位爷,这个灯谜绝对没错!”摊主笑应道:“这个是单字谜面,迷目也是猜一个字!”
“既然是这样,那我好生想一下!”王臣骤然就安静了下来,更是闭上了眼睛。
二十息转瞬就过,摊主干咳了下:“时间到,不知道这两位爷相出来了没啊?”
在王臣身边那人茫然地摇头间,王臣却是微微一笑:“我想到一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您且说来听听,如果是正确的,这枚价值万钱的戒指也就是您的了!”摊主手中拿着这个花灯里只不过值两三千钱的戒指,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王臣点头应道:“一个字,能表达的意思实在不多,那自然就是字面本意了。这个岸,最好的解释,海岸、湖岸、河岸等等,再总概一下,应该就是水的旁边,我猜这是个‘滂’字,‘滂沱’的‘滂’字,老板,我可猜对了?”
摊主连连点头:“这位公子学识不凡,看得出您确实是没有见过这种单字谜面,却能这么快解释清楚,我这戒指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毕竟相比云雷的“走着像狗的猴”那样的灯谜,这个要有难度一些。王臣能在从来没有接触过单字灯谜的情况下,能推断出正确答案,的确心智颇为不凡。
接过那枚戒指,王臣脸上却没有丝毫骄傲:“只能说我的运气不错,要是换成是云里世子和纪兄弟他们那种灯谜,恐怕我也要束手无策。”
“我喜欢谦虚中带点实诚的人!”云里无疑也高看了王臣一眼:“这一次,我输得也开心,都来拿丹药……又一百五,前后输了好几百瓶了,不对啊,今天我查了黄历,不会亏钱的啊!”
龙不悔收过二十瓶谷元丹,嘻嘻笑道:“这不还有我和不弃大哥没有猜么,或者我们这能让你赚上一些呢?”
云里连连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算你们这次我再亏一些,我们大可再来一轮嘛!”
陆不弃微微点头:“那我们也就玩一把吧,反正有不悔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会猜不出来!”
“你就吹大气!有本事你就把那七叶莲台灯钓起来啊!”纪信就等着这一刻呢,对于陆不弃和司空念,哪一个他都无疑恨之入骨。
“借用云雷世子说的一句话,你这激将法用得也太破绽百出了点吧?”陆不弃冷笑着看着纪信:“不过,我要是中了你的激将法,钓起那七叶莲台灯,你可敢押一千瓶谷元丹赌我猜不中?”
纪信骤然甩手:“压就压,谁怕谁!”
云里在旁拍手道:“很好,‘愚儿’上钩了,纪信押注一千瓶谷元丹赌陆不弃和这位可爱的龙不悔姑娘猜不中,还有谁要押注的?”
也就在陆不弃让龙不悔将那七叶莲台灯给钓起来的时候,云雷也押了一千瓶谷元丹押陆不弃猜不中。在云雷看来,这七叶莲台灯比之那九重宝塔灯也相差不了多少,其中灯谜恐怕难度不小,难得能赚一点云里的丹药,何乐而不为呢?
这边云雷刚押好,司空念也开始押宝:“我也押一千瓶谷元丹,不过当然是押不弃她们能猜中。”
“好好好,有趣有趣,王臣,你们呢?”云里显然是喜欢玩大的,他热切地看向王臣。
王臣微微一笑:“既然这似乎是压轴之戏了,我也就打肿脸来充胖子吧,一千瓶谷元丹……压她们能猜中吧!”
王臣这个决定,无疑是让众人也是微微一愣的。其实在谁看来,陆不弃和龙不离猜不中的概率要大得多,就如同陆不弃说的一样,这个世界灯谜何其繁多,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就算是大智者也无法保证都能猜出。
王家和陆家不和,这一点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那么王臣这个时候的表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就算是还之前陆不弃压他能猜中的人情,也不需要还一千瓶谷元丹吧,再说这东西输赢也跟陆不弃没关系。
即便旁边有不少人还不知道这谷元丹到底是什么东西,也知道眼下的赌注下得很大。毕竟看陆不弃她们这些人的架势,也明白,那玩意恐怕比她们日常用的钱要值钱得多。
云里却是突然叫唤了:“一边两千,这就很没意思了,感情输赢都跟我没关系了是吧?云雷,你好歹也是个世子,身份跟她们不一样,就别压这么小了……就当我们单独再来点?”
云里这么一说,无疑算是发起了挑战,反正这赢面更大,云雷自然不甘示弱:“云里,你说多少吧!”
“也别玩太大了,伤和气!”云里笑应道:“就玩个五千瓶如何,输的人就当送了一件中品法器给对方了!”
云雷凛然点头:“行,就五千瓶,加之前一千瓶,可就是六千瓶!”
“很好,这才有点感觉嘛!”云里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很显然,五六千瓶谷元丹的输赢还算是拨动了下他心中那根刺激肾上腺的弦。
此情此景,让司空玄忍不住再次感叹:“看吧,这才是败家子的典型,跟他们相比,我那又算什么呢?”
“不悔,打开来吧!”陆不弃说话间看向王臣:“借用你的一句话,那就是我现在很有压力!”
龙不悔轻笑道:“不弃大哥,不用有压力,反正猜得中猜不中,我们都不会输一粒丹药!之前我们还赚了几十瓶呢!”
陆不弃故作恍然:“是哦,我无须有压力哦……”
“等等!”也就在龙不悔要拆开七叶莲台灯时,云里再次开口道:“要不然陆不弃你也自己给自己押上一点?看看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敢不敢奉陪,那样不是好玩一些?”
陆不弃轻捏鼻尖笑道:“这倒也是,可我就怕有些人根本不敢奉陪!”
“我有何不敢,陆不弃,要不然我们也单独赌一场?”纪信似乎已经认定陆不弃就是猜不出来:“我再押一千瓶谷元丹,赌你们在二十息内猜不出这个灯谜!”
陆不弃微微一笑:“行吧,有人奉陪,那我就给自己添点信心,应承这一千瓶谷元丹的赌约……这下,不悔,我们有压力了!”
龙不悔却是俏然一笑:“先生在我们后面呢,不担心!”
这边,龙不离再次拍了下星月痕的肩膀:“别老弄你的春了,现在这个气氛,也该换个激情一些的了吧?”
星月痕微微一笑:“那我来首《金戈铁马》吧!”
“听名字似乎不错,来一个吧!”龙不离和星月痕的组合,俨然成为了点播机。
也就在箫声由轻快转为肃杀激昂时,龙不悔打开了七叶莲台灯,从中取出了一方成色非常不错的玉佩和一张灯谜纸条。
“天生麻子,地生包,水生骨头,河生腰!”龙不悔的眉毛拧成一个台阶形:“打四种物品……”
然后龙不悔抬头看向陆不弃:“先生说……很是有点压力!”
第八章 赌注再升级
云雷和纪家兄弟等人无疑是心头微喜,毕竟一个谜面要猜四种物品,单看这模式也不容易,这种难度恐怕也要比得上云里之前猜的那个难到变态的“米他娘是谁”了。
其实这种猜灯谜,最难的地方并不是本身有多么的奇异,而是难在于规定的二十息的时间。毕竟很多灯谜如果给人足够的时间去推敲,基本上是个有不错的逻辑思维的人,都能猜出来。
“无须有压力!”陆不弃轻轻揉了下龙不悔的后颈项:“其实我们运气不错,如果碰上四个字谜,恐怕更难推敲!”
“别用说话拖延时间,已经过了十息了!”纪信这个时候,俨然已经把摊主的工作给取缔了。
司空念忍不住叱道:“你不会是快死了吧?这么快就十息?我怎么只感觉过了一两息的样子?”
纪宣回应道:“那是因为你快没气了,这么长时间才一两息……”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么吵下去,存心想要本世子亏钱是吧?”云里突然咆哮着,同时单手轻扬:“从现在开始计算,二十息,谁多嘴再重新计算时间!”
“谢谢世子,不过我想不用了!”陆不弃这个时,,却是和善地看向云里。
云里翻了翻白眼,轻挠他那很有立体感的头发:“我的乖乖,你该不是像我一样悲催得要放弃吧?”
陆不弃轻捏鼻尖:“如果世子是这么想的话,那真是让世子你失望了,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猜出谜底来了!”
云里眼睛骤亮,而星月的箫声也跳了一个音符,仿佛原本厮杀热闹的战场上某个大将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闹了个喜剧。
“这……”纪家兄弟一阵愕然,然后感觉肉很疼很疼。
云雷倒是更沉得住气:“既然猜出来了,就公布谜底吧,大家看看是否正确!”
就在龙不悔信任的目光中,陆不弃轻笑道:“就如我刚说的,这比四个字谜要好猜得多。要是分开来,只不过是四个简单的灯谜罢了。天生麻子,如此形象的,除了星星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至于地生包,应该说的是坟墓,当然大山和土坡之类的也应该可以做此解释;而水生骨头,我想除了冰之外别无他解……”
见陆不弃微微停顿,纪信仿佛找到了最后一线机会,赶紧抢问道:“那河生腰呢?”
“应该就是桥了!”陆不弃看向摊主:“老板,如果地生包说的是坟墓的话,那么河生腰是桥也就再合适不过的!两种是自然产物,两种是人为产物,总计四种事物,不知我可有说对?”
“没错没错,这位公子心智聪敏,所猜测一点都没错。谜底就是星、坟、冰、桥,那这玉佩就……”摊主在一旁连连点头,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偷偷道:“看来以后这个难度得再加大一些,现在聪明人越来越多了,这钱实在不好挣……”
陆不弃将玉佩推回给摊主:“都说了,就算我猜中了,也不会要你的奖品,给你留着做本。或许也正是这样,才能给我带来这种适合我猜的灯谜呢,要知道我赢到的东西,足够买上千块这样的玉佩了!”
摊主嘴角抽动间,笑容有些变形地收回价值真正上万的玉佩,目光再次在陆不弃这些人的身上逛了一圈,却也明白,彼此实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哈哈……”这边,云里那张狂的笑声就没有停歇过,他从云雷手中接过六千瓶谷元丹,然后又从纪信手中接过一千瓶谷元丹,接着分别将一千瓶谷元丹递给了司空念和王臣,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脸上的坏笑就没有停歇过。
这边,纪信也是黑着脸将一千瓶谷元丹给了陆不弃:“算你运气好,竟然抽到这样简单的灯谜。”
陆不弃将丹药笑纳:“是啊,好人有好运嘛!”
“啪”的一声,龙不离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星月痕的后背上:“我觉得,现在你可以吹一首很悲凉的曲子应应景了!”
星月痕很乖,猛然一点头:“那我来一曲《兜儿冤》吧!”
龙不离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凄凉到骨子里的呜咽声就从长箫中吹出,让人毛骨悚然。龙不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太凄凉了些,不过却也挺应景的!”
既然龙不离说应景,星月痕也就没有停顿,继续吹着……
可事实上,从周围众人古怪的目光可以看出,如此怨气十足的哀曲,实在不适合现在这个大好的花灯会上来吹奏。
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因为敢表示不爽,且有可能不爽的人也只有云雷。但是云雷这次却是没有发脾气,只是猛然沉声道:“云里,有没有兴趣跟我再赌一场?”
原本准备收工的云里闻言,狭长的双目跳动着兴奋的色彩:“谁都知道我云里就是个天生的赌鬼,有赌哪有不应的?不知道我的好堂弟,你想怎么个赌法?”
云雷轻笑:“就针对你刚才拿到了那个灯谜,我们双方各写出答案,看看谁对得多!”
“看来刚才你一直显得很沉默,似乎在琢磨那个灯谜了?”云里微微抬手,做思考状:“不过你会说要比谁对得多,想必应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我就跟你赌一下,不过我得找几个盟友,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没意见,不过时间也别太长,一百息的时间应该足够商量出个所以然!”云雷双目微眯:“至于赌注,双方一边一万瓶谷元丹如何?”
云里咧了咧嘴:“玩得有点大啊!不过……我没意见,我的盟友是陆不弃和司空念,云雷,你呢?”
云雷傲然一笑:“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然无需什么盟友!”
“随你了,反正输了别记仇就好,我不喜欢被人惦记着!”云里笑了笑,然后看向陆不弃和司空念:“现在,我非常需要你们,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四三三,有没有意见?”
陆不弃和司空念两人相视一笑,齐声应道:“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