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陆慎看着若有所思。
    就在分神的瞬间，他们又开始攻击了。
    生存系统准备了好久，就等着对病毒一击必杀。
    智者手中有拿着绝对能够杀死病毒的武器，他们冲上去只想对病毒致命一击。
    符安安看着上面那些人的攻击眼花缭乱。
    心中那种对病毒生死的紧张令她眼神紧紧地盯着上空。她拿出自己唯一的攻击性武器火焰大喇叭想要冲进战场，被旁边的陆慎拉住。
    “别过去，他们在已经够了。”
    够了个屁！
    她和病毒才是一伙儿的！
    符安安拿着大喇叭对上这些人，冲天的火焰拦住这些人去路，不过在场的玩家全部是系统在能力上进行精心筛选的。他们不是拥有特殊能力，就是手中有不少游戏道具，她的攻击就好像是在挠痒痒。
    第一次，符安安发现自己和游戏的顶级玩家们差距居然这么大。
    不过也因此，大量玩家停下来，他们看向符安安，“你果然是游戏的叛徒！”
    陆慎将她拉到身后，“诸位可能误会，她只是技能放错对象了。”
    双方对持。
    这时前方传来呼叫。
    这些玩家为了对付超级病毒暂时放了两人。
    等他们走后，陆慎用手背摸了下符安安的额头，“符臭臭，你干嘛？”
    和你没关系。
    符安安刚想回答，两滴水滴突然落在她头顶和额头，她反射性地抬头。
    嗒——
    一大滴血液溅入她的右眼，视线顿时变得血红。
    符安安看到在半空中，那老头身法比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还要灵活，一个极长的，像长枪般的透明武器将病毒的身体贯穿。病毒缠绕的绷带全部被染红，血液从黑色的袍子上滴下。
    符安安瞳孔无意识放大。
    “f……”
    “fu……”
    “傅哥——！”
    她看着病毒从空中掉下来，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积压了好久，然后喷涌而出。
    在丧尸游轮上第一次见面的傅懿之；
    在爱情小镇上亲亲的傅懿之；
    平日里超级严格的傅懿之；
    对她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傅懿之；
    结婚时候的傅懿之；
    还有在沙优，为了救她身体分崩离析的傅懿之……
    无数影片灌入脑海，符安安眼泪顺着血水一同滚下来。
    她推开陆慎将人接住。
    双手瞬间沾满血液，这全都傅懿之的。他的心脏处破了个大洞，散开的绑带露出狰狞的皮下肌肉和白骨。
    她全身发冷，感觉天都塌了。
    符安安紧紧地抱着他，脸贴在他的额头，再也绷不住，哭得撕心裂肺，“傅哥，傅哥——！”
    而始作俑者正在拿着武器，在旁边冰冷围观。
    符安安缓缓抬头，盯着人群中的智者。
    “小姑娘，病毒只差最后一步就被我们消除，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执迷不悟？”
    符安安全身是血的站起来，轻蔑一笑，“当沙优的狗……就那么好吗？”
    “和她这么废话做什么。”
    距离成功只剩下最后一步，智者旁边的玩家迫不及待，他拿着武器冲上去，“阻拦我们的人，死了不就好了。”
    想法很美好。
    但她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只会用火焰大喇叭的人了。
    符安安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空中，感觉空间元素的变化，然后……分裂。
    以她为中心。
    周围的空间由整体分割成碎块，被打乱、重组。
    这个玩家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瞬间变成一坨坨肉块。不仅仅是他，距离符安安百米之内，除了陆慎和杨杰，全部变成了肉块。
    那个虐了所有s级玩家的空间能力小恶魔回来了！
    百米之内，都是她的“领域”。
    在沙优继承时为了剥离她的精神体，身体被优化过一次；在吞掉可以销毁傅懿之液体之后，她的身体又被优化一次。
    她的身体已经可以接受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特殊能力。“域”不再是靠着燃烧生命力才能有的昙花一现，她到哪里，领域就在哪里。
    在她的领域里，她可定谁生，定谁死。
    地上碎落的肉块越来越多，玩家已经从围攻变成了逃窜。
    符安安已经杀红眼，四处寻找智者的踪迹。直到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住，然后拖入一个黑暗的空间中。
    从符安安挣脱陆慎冲出去到现在，不过八九分钟。
    她杀了八成的玩家，然后和病毒一起消失。
    杨杰站在肉块堆里傻了，陆慎也才堪堪反应过来——傅懿之……居然就是超级病毒！
    ##
    黑暗的空间中
    没有系统游戏完结的通告，也没有任何的光源
    符安安静静的漂浮在这里，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半天，然后抓到一具硬邦邦的身体。
    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这是傅懿之。
    “傅哥，傅懿之……”
    她将身体拖过来，叫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回答。
    符安安想起他胸口处巨大的伤口，将脸贴在他身上，小声地哭起来，“我才刚记起来，你能不能别死啊？”
    刚才的吊炸天全都没了，符安安沉浸在悲伤里，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气来，她脸被憋得通红，只能靠嘴呼吸。眼泪顺着流入口中，特别苦。
    心脏也开始绞痛，她感觉自己好像也要死了。
    “别哭了”
    “刚才还很厉害，现在像只漏水的喷壶。”
    怀中人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弱、断断续续。
    符安安听到声音先一顿，紧接着从喷壶瞬间变成了超级喷壶，汪地一下哭出声，“傅哥，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呜呜呜
    我好难受啊，呜呜呜。
    生存系统……呜呜呜……气死我了……呜！”
    哭到伤心处还发出了猪叫，大佬的模样瞬间消失。在外人面前都吊炸天了，傅懿之面前依旧还是那个满腹委屈终于找到靠山的小娇娇。
    “你没事吧？”
    “你心脏那么大一窟窿。”
    “身上也好冷，像冰棍儿一样。”
    符安安想着想着，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定论，“你是不是回光返照，最后还是要死？”
    “……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傅懿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哭包，“你这么厉害，我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