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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文中拯救alpha女上将49恨意
    认清眼前人的刹那,罗放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六……六皇兄。”她怎么也没想过罗熠会来这里,此刻几乎要犯磕巴:“您怎么来这了?”
    “皇妹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做兄长的当然要来帮着收收拾烂摊子。”话虽如此,男人眼中却没有半分温情,说话也只是像逗小猫小狗一样随性:“你是排多少来着?十五还是十八?”
    罗放冷汗直冒,小声说:“是十七。”
    “哦,十七皇妹。”罗熠对记错了妹妹的排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好意思,更像是在百无聊赖地念台词:“作为皇兄,我为你超乎常人的正义感和勇气感到自豪。”
    他挥挥手,审讯官和其他记录人员就默默退出了审讯室,将这方密闭空间留给各怀心思的兄妹二人。
    “但你已经成年了,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责,更何况还是这种关乎国家利益的大事——知道为了抓捕许澄,帝国花了多大的代价么?”
    “我只是……不想看到为了种族存续做出那么大贡献的人杰……受到那种对待……”罗放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说法,见罗熠仍然不为所动,又轻轻笑了笑:“况且皇兄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的吧?不然今天何必出现在那里呢?”
    “说起来,我还算帮了皇兄您呢,要不是我先一步用自己换出了许将军,替她遭了这番罪,按皇兄姗姗来迟的速度,许将军她不就成了杀不得放不得的麻烦人物了么?”
    “许将军如果身死异乡,联邦主战派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挑起战争,但要是真被改造成后omega换回联邦,她心中又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就算许将军心善不忍波及平民,对帝国皇室和政客想必是不会手软的。”
    罗熠听她一番分析,笑意渐浓:“你的确算得上聪明,比其他那些蠢货强得多,以许澄的为人,这桩本该是属于帝国的天大人情,如今真真切切系在了你的身上。”
    “但皇妹你是否漏掉了一个可能——帝都到联邦最近的大型属地,以df423的速度计算,最快也得十四个小时,期间还要越过十几条小行星带,许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是否付得起这个责任?”
    “人情人情,总要人活着才有情可讲,倘若许澄身死,于帝国于联邦,你都是千古罪人。”
    罗放一愣,是没想到他还能挑出这个角度,但下一刻她就表情坚毅地发表了迷妹发言:“我相信许将军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开玩笑,主角光环跟你说笑的?那可是这个位面最强的东西!区区小行星带算什么?就算黑洞都闯给你看!
    罗熠微微一笑:“皇兄我当然也希望如此,所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让我们兄妹俩一起等吧。”
    “等什么?”
    “等皇妹你敬爱的许将军在联邦境内出现的好消息呀。”男人笑得十分愉悦:“许澄是个聪明的好人,你也跟她说过你的身份,她不可能想不到你现在的处境,确认安全后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昭告天下她还活着,来保证你的性命。”
    “甚至因为怕连累了你,她还会严守失踪又突然回来的真正原因,以免你被帝国人民当做叛徒对待。让我猜猜她会找什么理由,被虫族偷袭,流落到了无人星球,近日才回到军队中,感谢大家的关心。”
    罗熠的心情是实打实的快活,刚接到许澄被人从死囚牢房中偷运出去消息的时候,他正参加某场颇为重要的酒会,一时间几乎震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匆匆编了个理由离席后就往研究所赶。
    本来抓许澄就并非出自他的授意,纯粹是主战派先斩后奏,人送到帝都星后怕有谁对这个烫手山芋下手,他于是批文把许澄关进最森严的死囚牢中,监禁的同时也是保护,以为安全到万无一失,可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些老东西树大根深的程度。
    一路上罗熠想了许多种可能,此刻的情形无疑在他意料之外,但按照他的标准来评判,若是许澄能顺利回到联邦,那就属于相当不错的结果——谁让自己确实来晚了呢?
    “如果她平安到了联邦,之后呢?”罗放疑惑发问:“我还要在军部待多久?”
    “我的傻妹妹啊。”罗熠轻叹:“才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又犯蠢了,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帝国皇女?机要研究员?既然有做出这种事的勇气,对后果想必也该有相当的觉悟,从你代替许澄进到那个金属笼子,与人类社会的一切联系,帝国公民的所有权利,就都与你远去了。”
    “许澄身死,你也跟着她一了百了。”
    “许澄失踪,那么你可以暂且保住一条命,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等着事情尘埃落定。”
    “许澄如果活着,你的处境会稍微好过一点,我会先打发你去偏远星球受几年苦堵那帮老东西的嘴,才好和许澄做利益交换。”
    “你当然算是帮了我,可我并不打算承这个情来投桃报李。”看着少女的脸色逐渐惨白,罗熠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恶劣:“说起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他按下个按钮,罗放左手边的墙壁顿时成了一面镜子。只见女孩颓然坐在椅子上,光溜溜的身上还沾着之前在“茧”里蹭上的不明液体,浑身只裹了件床单似的白色布料,而在她惨白的面孔上,却嵌着一双色彩鲜亮得过分的金眸。
    “原来还算是可爱,现在怎么也长了两只惹人生厌的眼呢?”男人惋惜低叹。
    一股寒凉感缓慢自足底蔓延至脊背,在那些突然政策传达出的厌恶之外,罗放首次亲身感受到,自己这位六哥对他的兄弟姐妹们怀着何等真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