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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下归来
    临到晚间的时候,袁天下终于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涿郡的督邮卢毓以及一个须发枯槁青衣看似神秘的老者。那个老者,鸳鸯见过好几次了,他不但是卢府的管家,还兼着卢公子贴身侍从之职。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了,只知道老者的功夫似乎很是厉害,但是具体是有多厉害,却又不太清楚了,这一次公子与卢公子
    结伴出巡,那老人顺便一道也照看了公子的安危。所幸一路还算平安,出巡的成果似乎也还不错,当然这是鸳鸯从袁天下的脸色猜测出来的。袁天下进得大门前的那一刻,鸳鸯便跟着柳盈盈和小环一路出门迎接去了。袁天下当然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小环,内心除了无比激动之外,眼神中似乎还闪过一丝小小的遗憾,众人一时间也都未有察觉,却独独除了小环,哪怕几月未见,但那对于袁天下的熟悉她却从未忘怀,她知道此时天哥的心里一定还挂念着小姐袁
    馨,就像晌午之前那段时间自己对小姐的思念一样,甚至更甚于自己。
    此时的袁天下两眼望来,走到了小环身前,小环恍惚间便被来人抱在怀中,他于是微微一笑,在她的耳边轻轻道:“环儿,你受苦了!”小环闻言白皙的俏脸之上似乎泛起了红润,虽说天色将晚,但此时并未完全黑下来,庭院里也已经掌了灯,看上去脸色有些像火烧般的橙色似的。一时之间万千
    言语却是化作了温柔的眼神,顿时觉得眼前像起了雾,抬头望向自己朝思暮想男人俊逸下巴的时候似乎都看得不那么真切,有了一丝朦胧之感。柳盈盈此时并未催促紧紧相拥的二人,而是微笑的驻足等待,眼神中尽是容情蜜意。倒是卢毓身后的老者背着手两眼望天,“咳咳”了两声,此时恰逢有两只雀儿
    从众人头上飞过,于是老者笑了笑,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真是羡旁人,羡煞旁人也!”
    袁天下听在耳里,正琢磨着有些不对味的时候,身后的卢毓竟然接口打趣道:“可不是,不过您老这股酸意却是从何而来,该不会是羡慕它们在云中飞吧!”众人其实都明白,先是老头儿把袁天下和小环相拥比作头顶飞翔而过的对鸟,然后卢毓更是话里有话,一语三关,其一表示赞同老头儿的话,其二表面是在问老者羡慕的是不是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其实说的是反义,羡慕的并不是双飞,而是比翼,其三表面上是在问老者,其实算是代表在场一众问的却是袁天下和小环,可谓是匠心独具正好又与老者所言前后呼应。此番言罢,众人也都纷纷开怀大笑起来,袁天下倒没甚害臊,老脸红了一瞬便即回转过来,反正如今脸皮也还算厚,于是嘿嘿一笑算是把此页揭过了,只是望向卢毓和老者的时候略略有些不善。倒是在他怀中的小环听罢,脸儿由橙色又逐渐转向了绯红,似乎把小脑袋瓜在
    男人怀中埋得更深了。
    这时候倒是柳盈盈适时的解了围:“袁郎,咱们先进屋吃饭吧,饭菜早已准备多时了!”
    老者似乎也在兴头,于是随意嘟囔了一句:“可否管酒?”
    柳盈盈翩然笑道:“酒肉管够!”
    只听得老人哈哈大笑:“那老夫就先替我家主人在此谢过了!”
    柳盈盈又道:“老先生说哪里话,卢公子是卢公子,您是您,我这酒呀特意是给您还有三斤兄弟准备的!”“哦?”老人似乎面上稍稍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怪异。之前三斤在犬帮住店的时候,他便早有耳闻,如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除了惊诧之余,更多的似乎还有些兴奋。他虽然是当今一品的武夫,已经属于普通武者的顶尖儿那么一撮儿,但是他却知道一品武夫与入境高手之间的差距,不单单是一个境界之差,除了基础过硬之外,还需要一些特定的机缘。而他如今已经大半辈子去了,却已经连续十好几年都在同一个境界上,再无半分精进,于武者而言,这便是最让人难熬的地方
    。他甚至还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实力不济,而是并没有适当的机缘发生,有些事也的确强求不来。“老先生,他叫三斤,是袁郎的贴身侍从,如今该是还在睡懒觉,不过算了,稍后我让人给他端过去就好,也不妨事,毕竟他已经是有八九个日日夜夜为了赶车,
    从没怎么睡过!我猜呀,你们若是相见的话,也许能成为至交好友也说不定!”
    “唉,原来是这样啊!”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是虚惊一场,不过神情显得又有些失落起来。
    众人到了中厅,果然如柳盈盈所说,一应饭菜齐备正等着诸位的大驾光临。袁天下随意的坐下了,他的身旁左右二人分别是柳盈盈和小环。卢锦虽然贵为卢家大小姐,又是太守府夫人,不过却未和与袁天下有过夫妻之实,因而为了避嫌,每每到了晚间,她便带着人又回到卢府,如此往返也都有了月余。卢毓见袁天下坐定了,这才领着老者齐齐跪坐在了袁天下的对席。老人也没客气,还未等卢
    毓发话便已经开喝起来,似乎这两天出巡在外并未吃好喝好似的。席间老者除了问了关于三斤的几句话以外,便是一直闷头而食,或是把酒而饮,对其他似乎再无兴趣。倒是卢毓问了问小环邺城的事还有沿途的风土人情,小环也算机灵聪敏,随意的说了说邺城的几件事,而后又是把路上遇到的奇人异事或是趣闻说与众人,倒也说得十分有趣。宴会来得快,去得也快,酒足饭饱过后,
    卢毓便带着老者徐徐离开。柳盈盈本来也是有话要与男人说的,可是看了看小环,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便放弃了。自己这几个月来一直与袁天下待在一处,已经比这些姐妹们好的太多太多,他们都不能与袁郎朝夕相处,袁馨如此,小环如此,耿婉儿如此,甄荣和甄姬两姐妹亦是如此,又有谁能有自己之福,而谁又不羡慕自己?于是一等吃过饭,
    柳盈盈便带着鸳鸯一并也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袁天下和小环两人在中厅之中。小环有些机警,毕竟曾经是袁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见众人不约而同的纷纷逃离,便有些招架不住了,也缓缓起了身。袁天下立时惊道:“环儿,你这又是要干嘛去
    !”
    “我,我,我想出去转一转,睡了一下午了,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小环脸色发烧似的道。
    “不会是睡觉没注意,偶感风寒了吧,头发热么?”袁天下关切的问道。
    “有点,不过已经好些了。”小环见袁天下关切的眼神,于是微微一笑:“别担心,天哥,我只是想透透气!”
    “那好,环儿,那我陪着你把,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气呢!”袁天下说罢竟是不由分说便拉着小环出了门。
    小环略略有些无奈,又有些甜蜜涌上心头,不由的小声说道:“哎呀,天哥,你咋不去管柳姐姐,我下午去厨室的时候,正巧听见她在自言自语的想你哩!”
    “哦,那丫头都说些什么了?”袁天下笑着问道,一手已经轻轻的揽住了身旁伊人细细的腰肢,在院中走了走。“倒也没说啥,只是说些姑娘家思君的话呗!哎呀,天哥,你,你看着我作甚,又,又不是我说的!你,你还是等晚上和柳姐姐睡觉的时候,你自己去问她好了!”小环说话的时候被袁天下一直盯着,于是面上隐隐约约又有些发起烧来,不禁改变了主意,不再向他透露了。两眼凝视着情郎的时候,正巧又瞥到他身后不远处,隔墙的另一个院子中似乎已经盖了有三层之高。而且其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有些人正在走动忙碌着,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天哥,那对过的叮叮咚咚的声
    音虽小,但多少还是有些喧闹,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是在盖房子么?”“对啊,我还以为你听说过了呢。其实那里本是历任太守府的私牢,坐落在太守府西北角之地,我看二公子袁熙也没怎么用过那个地方,何况那地方常年阴暗,阴厉之气也重,对身心极为不好,于是乎自我从袁熙手中接过太守之位后,便和冀州督邮卢毓还有冀州主薄刘渊一道商议废除那个私牢,然后在此地建一个叫做“慈
    善阁”的地方,纯公益性质的机构,搞一些接济救灾。”小环点了点头,笑道:““慈善阁”,光听名字就觉得很亲切,与世无争的感觉。我这才知道了,天哥,你们的想法可真是好,这样就算因起战乱而无家可归之人
    第一时间也总算能垫一垫肚子了,不至于立时就饿死!”
    “嗯,希望如此吧!借环儿吉言了!”袁天下顿了顿,又道:“环儿,我且问你个事,你,你家小姐袁馨还怪我么,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已经?”小环愣了好半天,过了好一会才勉勉强强的说道:“天哥,你猜错了哦,小姐不但从不曾恨过你,而且宁愿成全我们,这才将你放弃,以至于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悲
    痛中,与命运相抗争,日日如同煎熬一般,那种日子真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张三斤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旁,轻叹了口气:“公子,小姐她的确如小环姑娘所说,沉浸在悲伤痛苦里。据说她嫁给了袁绍曾经的养子袁综
    ,模样虽还算英俊,但其实他自从使得诡计得到袁馨小姐之后,他们之间便再无联系。其实,其实,小姐打从心里还是喜欢公子你的吧!”
    袁天下不再回复,也不敢回复,原来那个丫头这般作践自己,就是为了让我有一个好的未来么?晚风轻轻地吹着,吹乱了袁天下和小环的头发,也吹皱了袁天下的内心,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重来,然后那一刻起便带离她们远离纷争,远离世俗侵
    袭......
    ......且说远在邺城的袁府三公子袁尚别院,此刻袁尚正半躺在胡床之上,回想着白天会上所发生中的种种。他依稀记得从小大到,父亲和母亲都不曾打骂过自己,而
    今时今日,母亲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那种感觉虽不说无地自容,但一股强烈的怨念却是从自己体内渐渐滋生了出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报仇血耻,先是母亲,再就是袁熙,最后还有袁谭。不过独自想着报仇,却很容易陷入梦中,因而他开始有些头晕脑脑胀,正当他入迷有些
    醉意的时候,卧房的门,突然被“刷”的一下打开来,迎面一个身段妖娆,体态丰盈的女人袭来,却不是刘氏身边那位杨玉却又是谁!
    只见她先是朝袁尚抛了个媚眼,而后很是小心翼翼的掩上了房门,袅袅婷婷地朝着床上的袁尚走来。袁尚有些生气,隐隐带着些愤怒,似乎眼前之女穿着又太过大胆和美艳,因而色心便又逐渐占了上风,随着时间慢慢,袁尚逐渐又不那么愤然了,反而一脸谄媚
    模样,想要即可便与那眼中的玉人苟合,于是口中连连怪叫着:“小宝贝儿,骚蹄子,你这怎么才来?等的小爷我花儿都快要谢了!”本来两人约定好亥时一刻前便要来找他的,可是如今却马上要到子时,她方才姗姗来迟,但好在女人的妩媚似乎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这才短短这几步路便把床
    上的男人魂儿都勾了去。女人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微笑着不断变换着身姿徐徐而来,等女人走到袁尚身前,男人便再也把持不住,腾的一声从胡床上跳将下来,一把便裹住女人纤细的腰肢,然后猛地向床上推去,口中凑到女人耳边,满口花花说道:“亲亲的杨姨,快快些从了我吧,我等这一刻已经有好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