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玦”,
下车后,周木茼叫住他,“对不起,那个手绳我给妈妈了,就是想让妈妈平安点,心理有个安慰”。
他眉眼微微一闪,目光将人攫住,片刻后才轻轻嗯一声,在调头前叮嘱道,“别忘了晚上你说请我吃饭,早点下班”。
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他的祝福成了真。
那条红绳确实象征着好运,她一直戴到大学。
在妈妈抑郁期间,她去庙里给家人祈福,老主持让她把这个红绳给妈妈戴上,驱祟保平安。
班主任有些为难的看着在办公室里三个女生,“你们心里害怕,老师知道,但是突然换宿舍,这让其他同学怎么想?”
其中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老师,我们是真的害怕,回到宿舍一闭眼就能想到何晴”。将旁边一个有些缩着肩膀的女生拉过来,“老师,余甜她昨天晚上还在宿舍里看到黑影了”。
叫余甜的女生瞳孔有些颤抖地点点头。
班主任一下黑了脸,“你们别怪力乱神”,叹一口气,“我去找主任说明一下情况”。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主任没同意。
见她们实在害怕,周木茼主动提出,去宿舍陪她们住段时间。
看到靠在车门上的人,她不自觉放低声音,“李玦,我们去学校对面那家小吃馆吧”,然后伸手指向那家店。
一处空位置坐下,周木茼搭话,“你以前是不是挺爱吃学校的米线?这家店的黄牛金汤米线很好吃”。
李玦眼睛看着她,“说吧,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吃?”倒不是嫌弃这里,而是她的举动有些反常。
“何晴宿舍的几个女生害怕,我去陪她们住一段”,周木茼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等会还要回家收拾衣服,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就带你来这了,你别介意”。
“等会我送你”。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八九点了,李玦进不去,在人下车的时候,说,“要是晚上害怕,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她轻轻点头。
宿舍10点以后会自动熄灯,周木茼怕黑,就把带来的小台灯开着。
刚开始几个女生还害怕不敢睡,一直在说话聊天。
但架不住困意,都熟睡过去。
半夜的时候,周木茼迷迷糊糊间听到隔床女生的哭喊声。
凭着屋里仅有的光亮,她看到对面的余甜不停地摇头,嘴里呢喃着什么。
推了几下,没醒,她又小声喊人名字。
窗外刮过一阵风,打在玻璃上呼呼作响。
周木茼背后一凉,心里也害怕起来。
她坐回床上,打开手机滑到李玦电话的位置,始终没拨。
只见余甜突然开始大喘气,嘴里喊叫的声音更大。
她手一抖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
没几秒,电话里传来声音,“木茼”,带着刚醒来的砂砾。
“李玦,余甜好像梦魇了,一直叫不醒”。
听出着急,李玦安抚道,“你把串珠贴在她额头上,然后连喊七声她的名字”。
“好”,她心里安定下来,按他说的步骤照做。
原本喘不过来气的人,呼吸顺畅起来。
“她呼吸正常了,就是还在喃喃自语”,周木茼松了一口气。
“我给你的囊袋打开,把折成三角的符纸放她枕下”。
周木茼翻开包包,找到他说的袋子,晚上他给的时候以为就是个助眠的香囊。
没过一会,余甜恢复正常。
周木茼重新躺回被窝,才后知后觉。
自己半夜给他打了电话。
“李玦,谢谢啊,你先睡吧”。
没有直接回,只问,“还怕吗?”
她摇摇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轻轻咬唇,隔了一会才说,“我没事”。
怕吵醒其他几人,周木茼压低声音,“李玦,你怎么懂这些的啊!”
“奶奶教的”,他没有多说,“我陪你聊聊天”。
“嗯”,她轻轻应声。
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响,周木茼小声问他在干嘛。
没一会困意袭来,她缓缓合上眼睛。
透过电话,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可能是昨天晚上的折腾,周木茼一觉到八点多。
打开手机看到通话时长有5个多小时。
不过转念一想,他估计跟自己一样太困就忘了挂断。
这两天没再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几个女生放下心来。
晚上余甜出去洗漱,直到宿舍熄灯了都没回来。
周木茼担心,打开手机电筒去洗浴室找她。
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咣啷,
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寻着声响找出去,周木茼发现去天台的门被打开了。
何晴那事一出,这隔门早就被封死。
预感有问题,她走过去。
到天台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往前走。
动作极为缓慢和不协调。
心里一惊,周木茼急忙喊道,“余甜,余甜,余甜,快回来”。
那人转过身来,眼神空洞的望着她。
拿着手机的手在抖,“你是谁?余甜她怎么了?”
另一只手伸进口袋将符纸捏紧。
没有回她,余甜转身朝栏杆那边去。
虽然害怕,但周木茼快速跑过去,抱住余甜,将符纸贴她后颈上。
嘎嘎嘎,
一阵怪异的叫声,刺得人心神不宁。
余甜眼睛清明起来,随之害怕和恐惧浮上眼底,
紧紧抱住周木茼,声音抖成筛子,“是...是何晴,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猜到了八九分,但亲耳听到周木茼还是不敢相信。
把手里的符纸塞给余甜,“握好,快点走”。
风吹得更大了,阴冷刺骨。
ps:虽然前期两人是朋友,但女主还是不想麻烦别人。
这个不吓人,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