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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曳用了几天时间排队才买到严昀要的东西,她以为严昀会像其他男人那样给她发好几个不同的地址,分门别类的将东西送不同女生,但严昀只发过来一个地址,并问她能不能先让他看一下再寄回去。
    严昀很大方,赵曳在这一单中赚到以往几倍的钱,所以对于严昀的要求,她很乐意把包包和饰品送过去给他检查。
    手机上简洁直入的交流让严昀以为赵曳是个男的,中午见面长头发的赵曳提着袋子出现他眼前,严昀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也不觉得惊讶,倒是赵曳见到严昀很惊讶惊奇,这么高大帅气又有钱的男生,竟然只给一个地址!
    看多了男人养鱼塘的赵曳不禁好奇问:“都是给国内的女朋友买的吗?”
    “嗯。”严昀淡淡回应,把饰品全从包装盒里拿出来,全部塞进羊皮小包里,把羊皮小包当成了收集袋,期待白线一拉开拉链惊喜里面全是她喜欢的。
    赵曳不太理解他把东西全塞进小包的行为,很容易在运输过程中相互挤压损坏。看他要把一只银黑色手镯塞进已经鼓鼓的包里,赵曳好心的提醒道:“那个……手镯塞进去可能会变形。”
    好像是这样。考虑不周的严昀把手镯放回包装盒里,拿出携带的卡片和笔,写了一大段话,在落名处画上爱心,然后和其他东西一样塞进包包里,最后拉上拉链:“谢谢,尽快帮我送到,尾款现在付给你。”
    赵曳收钱的手有些激动,尽管是自己工作应得的,但付钱的严昀莫名更加帅气阳光,她想起自己刚出国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严昀这个年纪,可是她的家境没有严昀那么好,在这里的生活过得很拮据,四处打工。
    美国的学费很贵,赵曳到现在还没有还没完学贷,眼前大手一挥就能拿出她几月奔波才能换来的钱的严昀,赵曳说不羡慕不嫉妒,是假的。
    赵曳先离开,严昀坐在咖啡店里兴冲冲的打字,告诉白线自己给她买了好看的包包,无意暼了眼窗外街道,发现一个古怪可疑的男人跟在赵曳身后,严昀笑意消去,美金压在杯下,急匆匆出去。
    挂在手臂的购物袋被身后突然冲过来的人抢,赵曳惊恐无比,懵在街头,那个劫匪没跑出去多远,被后面追上来的严昀一脚飞踹摔地上。
    严昀捡起地上的袋子,转身拉住蒙圈惶恐的赵曳逃跑,却不想劫匪有同伙,骑着摩托车呼啸经过,枪声一响,街道商铺的玻璃稀里哗啦砸在他们身上。
    严昀浑身发凉,来不及庆幸这一枪没打中自己,将手中的袋子丢出去,他和赵曳抱头躲避,骑摩托车的劫匪捞起袋子扭转车头冲向严昀,严昀敏捷的推开赵曳跳进那堆玻璃碎渣中勉强躲开,忍着皮肤被玻璃划伤插入的疼痛,两个劫匪已经桃之夭夭。
    严枫大清早起来便接到严昀被抢劫的消息,担心、震惊、后怕,严枫第一次后悔当初送严昀出国的决定,如果,如果严昀出事,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他死了都不敢下去面对父母。
    配合警察,进医院清理身上大小伤口,心有余悸的严昀侧躺在病床,耳边时不时重现枪响,满脑子都是白线和严枫,如果自己被枪打中,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哥哥,我想回家。”严昀说。
    严枫心揪了揪:“好,我会让人安排好,你先养好伤。”
    严昀又说:“先别告诉白白,她过几天就考试了。”
    “嗯。”严枫点头,又叮嘱了严昀一些事情才挂电话,看向身边睡得安稳的白线,脸颊粉红,严枫俯身将她揉入怀中,在她脖子亲吻呼吸。
    被闹腾醒的白线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又睡过头了,惊乍的去看床头闹钟:“我又睡过头了吗?哥哥!”
    “没有。”
    闹腾了一会儿才起来,白线去学校路上看到严昀的留言,开心的给他打去电话,问他要给她买什么漂亮好看的东西。
    刚要进来的赵曳看见严昀在打电话便停在病房门口,严昀抱着手机压低声,好像只跟白线一人说悄悄话那样:“我决定亲手把东西给你,等你考完试,我就回国陪你过暑假。”
    “好呀。”白线笑得甜蜜,她在学校门口停了好一会儿才进去:“那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呀?”
    “保密,说了具体时间就没有惊喜了。”严昀胸口沉闷,有些想哭,其实他想现在立马就能回到她身边,一刻也不想等待的急迫:“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想,好想。”上课时间快要到,保安大爷从好奇疑惑变成着急的向白线招手,白线咬了咬唇,不太想结束这次通话,感觉手机里严昀传来的声音特别乖软又无助。
    “我要上课了。”白线不得不说。
    “白白,你不要挂我电话,把手机放包里,我想听你上课的声音。”
    “嗯?”白线一时没反应过来严昀的要求,觉得有那么一点离谱:“为什么要听我上课的声音?”
    严昀鼻子一酸,差点就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说出自己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很惶恐难安睡不着,但是忍住了:“睡不着,当白噪音催眠。”
    保安大爷已经高喊“小姑娘要打铃了”,白线无奈一笑,遂他愿把手机放书包里,书包拉链留半缝,在预备铃响时,准时进了教室。
    先是熟悉又久远的上课铃声,然后是教室里学生叽叽喳喳的闲聊声,最后被洪亮整齐的早读声盖过,严昀其实都没有听到白线和谁说话的声音,但听着她周边环境的声音,就感觉自己真的和她在一起一样。
    “我给你买了份咖喱饭。”赵曳将塑料袋放病床的餐桌板,欲言又止。
    严昀耳边放着手机,看了她一眼:“谢谢,我不吃。东西被抢就被抢了,人没事就行。”
    他好像还在和女朋友通电话。赵曳回想他向自己铺来的那幕,不仅恐惧使心跳加快,独来独往争强好胜的赵曳像密封的罐子裂开一条口子,生出了绿色的嫩芽,尽管这芽冒得不合时宜不合道德。
    “谢谢你保护我,如果不是你,可能躺病床上的人就是我了。你应该是一个人在这边读书吧?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吧?直到你出院。”
    “用不着,会有人来照顾我。”严昀微微皱眉,赵曳的存在打扰到了他对电话的专注,想戴耳机,发现耳机已经在现场遗失,他重新看向赵曳:“能帮我去公寓拿点东西吗?”
    除了门口摆放有点乱的鞋子,严昀的房间很干净,冰箱里放着冻肉和蔬菜,浴室里没有其他女生使用过的蛛丝马迹。
    赵曳将严昀要的东西打包放进袋子里,好奇的在他公寓里转了转,发现他床头纸篓里堆满白色手纸,十八九岁大男孩躁动的发泄,赵曳好笑过后又莫名羡慕严昀的女友。
    真好,没有出去找其他女人发泄,比她认识的绝大部分留学生好得多得多。
    严昀不知道赵曳曾像个变态一样勘察过他住的地方,他戴上耳机后便沉浸在白线世界的杂音里,不管赵曳多想和他搭话都没有机会。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白线伸入书包看了看手机,通话还在继续,他那边时间已经是很晚,他可能已经睡觉,白线去厕所拿起手机试探的叫了他名字,出乎意料,他并没有睡觉,真的听了四个多小时。
    白线愕然:“阿昀,你怎么还不睡觉呀?”
    “等会儿就睡,白白,你先和我说说你中午想吃什么?”严昀说话带着轻微鼻音,听起来像感冒了。
    “要吃红烧茄子,和同学去学校饭堂吃。”她顿了顿,担忧问道:“阿昀,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睡不着?”
    “嗯。”她一关心,严昀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变得脆弱起来,连和她说话都变虚弱了:“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回到你身边。”
    “我也想立马去到你身边。”白线听着他虚弱的说话声,不由自主的提起心来追问:“感冒,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去医院检查吧。”
    严昀呵呵笑声传来,他轻快的说:“没事,就是因为太想你了有点小感冒,听到你说想我就好多了。”
    “那我多说点。”白线说:“我想你,阿昀,好想你。”
    医院只剩值夜班的医护人员,一个人的病房里严昀在傻笑:“我也想你,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好不好?要爱我比爱哥哥多一点,好不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