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顾乔乔声音软的能滴出蜜来。
    梁络笑，对于她如此直白的抒发想念很是受用。
    “去屋里好不好呀？”
    “下次去。”
    而且，梁络这个男人，一般答应的事，没有特殊情况都会履行承诺，所以他说的下次，也真的听了顾乔乔的建议，改在了卧室。
    .
    半夜。
    顾乔乔从浴室洗了第二次澡，擦着头发，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床上梁络眼神一片清明，正拿着pad翻看邮件。
    都说喝酒误事，他倒好，也没误了情/事，也没误了公事。
    刚刚吃完饭那样子搞不好是装的，顾乔乔边擦头发边扁了扁嘴巴。
    再看她自己，身上都快洗掉皮了。
    梁络仿佛脑袋顶长了眼，正巧这时抬头把她的小情绪看在眼里。
    “哥哥不累？”顾乔乔把毛巾挂好，换好睡衣趴在他身边。
    “我累不累和你舒服指数是成正比的。”梁络挺喜欢逗她，“所以你舒服吗？”
    顾乔乔被逗得死死咬紧嘴巴，坚决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这种好不好啊爽不爽啊之类的体验感，她觉得是悄悄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点评。可梁络就逮着她爱不好意思这个薄脸皮儿逗她。
    顾乔乔懒得和他争论，歪着头枕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在他的胸肌上画着圈。
    “我快毕业了。”
    “哦？想要什么礼物？”他视线不离pad，问的有些不走心。
    顾乔乔手上动作停顿，抿着唇，不应声。
    一时寂静的只剩彼此呼吸的声音。
    梁络觉察到她的安静，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碰。
    “我才不要礼物，只是我快毕业了，会有一场毕业晚会，我有节目，你来吗？”
    说完这些，顾乔乔有些后悔，她没有和梁络提过要求，这是第一次。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不能依赖他，也不能提要求。
    梁络手抚着她的发心，揉了揉，“到时候再说。去吹头发，该睡觉了。”
    顾乔乔垂着眼睫，起身，去浴室吹头发。
    热气滚出来，扬着发丝，她和镜子中那个自己对视，然后对彼此挤出了笑脸。
    他很忙的。
    当初两个人相遇，其实就是在东大的礼堂里。他是资助困难学生的企业家，她是负责这件事的学生会主席。
    和梁络在颁奖台上第一次相遇，她居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怂恿。
    不知他是否出于见色起意，但那不重要，她喜欢他，一见钟情，愿者上钩。
    那天正好也是梁家企业的周年庆，她成为了梁络的女伴，一直到现在这不温不火的相处。她看不清他的姿态。
    他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顾乔乔是问过的，可惜每次他都笑着把问题踢回给她：“你猜呢？”
    再问下去，就有些没意思了吧。
    她虽然年纪比他小，恋爱也是第一次谈，但为了能做个识趣的女朋友，心甘情愿牺性掉过许多。
    熄了灯，躺在他身边，刚刚那股和自我较劲的矛盾，又渐渐散了去。
    做人不能太贪心。
    “哥哥，晚安。”顾乔乔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梁络将人往自己的身边搂了下，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入眠。
    在外这半个月，他也当了半个月和尚，每天忙着敲钟，经常没黑没白。今天怀里抱着她，软软的，暖暖的，才觉得能舒服的睡个好觉。
    .
    第二天一早，顾乔乔迷迷糊糊听到梁络
    起床的声音，从被子里伸出小脑袋，眯着眼睛看他。
    衣帽间挂着四季衣服，无论他从哪个家住，都不会出现挑衣服这方面的困扰。
    但顾乔乔只来过他在厉山区的这套别墅。其他的也是和周助理闲聊时提过的。
    “今晚我不回来。”梁络穿戴整齐，知道她醒了，当面通知她。
    顾乔乔下意识想问他要去哪里，幸而及时清醒过来，把要说的话也换了:“我也要回学校，还有毕业的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嗯，车等在楼下，吃点东西让周助理送你回学校。”
    梁络走后，顾乔乔睡意也散去大半。伸手够到床头柜，拿过手机，开机。
    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也太珍贵，她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扰，一般都会关机。
    手机进入主界面，来回滑动几下，等着网络自动连接。最先跳出来的是微信消息。
    打开大致浏览了下，大部分是学校各种群消息，看过群公告挑着重要的回了收到。
    其中一个群居然有过千条的消息，顾乔乔点开看了两眼，发现他们在说的话题是女大学生被中老年富商包/养的事情。
    无聊。
    再然后，就是宿舍群里的消息了，还有专门@她的。
    点开看了两眼，居然也是关于被包、养的话题……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顾乔乔耐下心来开始爬楼。
    姜姜：@乔，你看看这些图片。
    1.东大女大学生上豪车.jpg
    2.东大女神级校花清纯人设崩塌.jpg
    3.学生会主席德不配位.jpg
    墨涵：我也看到了，学校那个混合大群都快炸了，乔乔别怕。
    兰芝：呵呵，真是有意思，她平时穿好的用好的，也没听说过她家里怎么样，这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姜姜：有些人就是酸，比烂葡萄还酸。
    墨涵：好了，别吵了，群里已经够乱了。
    兰芝：我也不过就事论事，现在我在宿舍都会被指指点点。
    姜姜：同一个宿舍的心就应该一致对外，你倒好，怎么帮着外人。
    兰芝：呵呵，我说错了吗？她昨天还不是又没回宿舍？也没听说过有交能“露面”的男朋友啊，笑死！
    临近毕业，这是连装的和谐都不能装了吗。
    顾乔乔有些无语，看着那十分模糊的照片里，有个黑色的身影正弯腰上车，看了聊天记录，才明白这简直比打了马赛克还保密的照片是偷拍的她自己……
    女大学生被中老年富商包、养？？？
    呵，真应该发给梁络看看，他没露面，已经被描绘成膀大腰圆地中海的中老年富商了，那大腹便便的画面感呦……
    可是这样的事情她不能拿来去打扰他，他太忙了。
    第3章
    顾乔乔起床，简单收拾了下，打开衣橱拿了条白色连衣裙穿好。为了方便，她也给自己备了几件四季衣服在这边。不过没梁络那么夸张，只有一个小衣橱那么多。
    平时房子都有专人来打扫，也给顾乔乔配了指纹，不过梁络不在东城的时候，她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待着。没有个人气儿，也没有个归属感。
    收拾妥当，下楼。
    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一应陈设倒是极其讲究，灰黑色调高级典雅，非常符合梁络的脾性，但她不喜欢，她觉得只有那种暖洋洋的颜色才能让家温和起来，也许还可以养条狗，满屋子掉毛，然后为了是狗毛掉的凶还是她的头发掉的凶争论不休。
    那才叫人间烟火，不像现在，餐桌上只有一些小吃和牛奶，应该是周助理早上买来的。
    她简单吃了几口，喝掉牛奶，看时间差不多，出门上车返回学校。
    现在学校早就没课了，毕业论文她们系也因为安排较早，完成了答辩。毕业照今天下午拍，再然后，就剩下下个月初的毕业晚会，过后，也就真的可以离校了。左右也就不过十多天的时间了。
    “梁总说如果您晚上需要回这边的话，让我去接您。”周助理看了眼后视镜，有一丝惊艳，他觉得很少有人能将这简单的颜色穿出色彩感。明明她也没有很重妆容。
    顾乔乔从手机上挪开视线，“不用啦，我今天不过来，他不是不在家吗?”
    “对，梁总需要回老宅。”
    顾乔乔“哦”了一声，原来他要回老宅啊。
    她好像为数不多地几回知道他的去向，都是周助理透露的。
    他们之间，关于方位和地点的对话大多数是：今晚回厉山别墅或者我要出门几天......至于具体出门去哪里，她不曾问过。
    她觉得这样也没有不好，可有时候也会羡慕那些会主动报备的男朋友。
    他也在某些方面不吝惜于给她安全感，比如他可以带她出席各种有女伴的场合，在那些朋友面前也介绍她是女朋友，包括在他大哥梁辰那里，也没有藏着掖着。
    但总是让她摸不到心。
    越想越烦燥。
    顾乔乔打开微信，找到只用了一个爱心图标做备注的联系人，点开发了条信息。
    乔乔:我交了个男朋友。
    发出去后有些忐忑，该说不该说的，她还没想好，手就快过脑子发了出去。
    那边回的也很快。
    桃心:这倒是个让我震惊的消息。说吧，需要多少钱?
    顾乔乔翻了个白眼。
    乔乔:没怀孕没劈腿没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