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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你会?”
    “在学习。”
    夏初后背上压着比她重的梁牧泽,手上还顶着他紧握的手。不过还好,她想怎么切只要把刀放过去,就有人自动的下劲儿,完全不用她用力。
    看着切小的肉块,夏初掰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把刀塞进他手里,眯着眼睛笑,“剁成肉末。”
    “嗯。”梁牧泽点头。
    夏初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拿出一个瓷盆,看着白色的面粉皱起眉头,“你说,应该用多少面?”
    “全用。”
    “疯了?又不是猪!”
    梁牧泽撇撇嘴,开始专心剁饺子馅。夏初用一个小碗舀了一碗面粉放进瓷盆,看了看觉得点儿少,又加了一碗。而后添水,结果没把持好,水多了……
    “怎么办?”
    “加面。”
    好吧,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法子。夏初特小心翼翼的往瓷盆里加一点儿,再加一点儿,又加一点……后来干脆把一整碗全扣进去。
    “梁牧泽。”夏初声音里夹着哭腔,“面又多了……”
    “加水。”梁牧泽很镇定,继续铛铛铛剁着肉馅,完全不在意面多还是水多。 
    夏初这回是真的耐下心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加水,乐此不疲。终于,她把面捏成了面疙瘩,面不粘手,也不会掉面花。把面放在瓷盆里醒着,转而继续摘韭菜,吩咐梁牧泽剁完猪肉剁韭菜。
    最后,往肉馅里放盐、味精、酱油。拌好后,夏初用筷子轻沾了一下肉馅,不分由的塞进梁牧泽嘴里,眨巴着眼睛问:“行吗?”
    梁牧泽吧唧着嘴巴,半晌后说:“甜了。”
    夏初听话的往陷里少放了一点儿盐。“这样呢?”
    “还甜。”
    “不会吧,我刚刚就加了不少盐呢,”说着就放了一点儿,“现在呢?”
    “嗯……”
    “算了,”夏初烦躁的推开他,还不如自己尝呢,只用舌头舔了一下筷子,夏初就开始撇嘴。哪是甜!!!舌苔厚的人果然不可相信!!!
    梁牧泽不会擀皮也不会包饺子,夏初好一番言传身教之后,效果还不错,能填满馅儿并且不露馅儿,夏初很满意。两个人也不管自己能吃多少,把所有的面全用完,饺子满当当的填满了所有可用的盘子、盆子、案板!
    “这么多……不管了,煮熟了再说。”
    夏初一挥手,梁牧泽就跟小媳妇一样,端了几个盘子跟在她屁股后面,等着她把饺子逐个下锅。
    还好,她有之前的做饭基础打底,没把饺子煮的稀巴烂,她已经很安慰了。梁牧泽捏了一个扔进嘴里,也不顾它是不是刚从锅里捞出来,合不上嘴巴还一个劲儿的点头。夏初尝了一个,居然很意外的是味道还不错,她本以为这些饺子会成为她做饭人生的污点……
    夏初拉着梁牧泽挨家送饺子。梁牧泽虽然很不愿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惧内”呢。
    什么主任、中队长、政委、大队长全都有份,夏初逢人就说谢谢领导对梁牧泽的照顾。他们则是一直夸赞梁牧泽有眼光,夏初自然要含蓄的自嘲一番,梁牧泽狠狠的骄傲了一把,里子面子全有了。
    出奇的是,董志刚和梁牧泽没有大眼瞪小眼的掐架,甚至还坐在一起喝了一杯茶。夏初想,这就是出征前的福利吗?连领导都让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要出征,传说出征前有真心话大冒险,传说会讲恩怨情仇
    ……我凌乱了,这是在说神马……
    碎叫去喽,晚安~~
    chapter 48
    难得梁牧泽可以这么早回家,夏初把剩余不多的茶叶泡上,醇厚的茶香瞬间飘满整个客厅。梁牧泽想起了那个宁静的午后,她夺目的笑容,带着丝丝得意问他要不要喝茶。那杯唇齿留香的龙井,让他怀念了好一阵子。
    夏初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一口喝下,“好喝吗?”
    “嗯。”
    夏初开心的笑了,继续将他的被子蓄满。
    从送完饺子回来,她的神色就有些异常,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牧泽接过紫砂杯,轻声询问:“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夏初手一晃,茶水洒在了矮几上,急急慌慌的抽了纸巾擦掉水渍。梁牧泽用目光牢牢的锁着她。那种眼神让她觉得,不管她问什么,只要他能,他都会回答。
    “要去执行任务对不对?”
    “嗯。”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是吗?”
    “还好,放心。”
    矮几上的水渍早已经擦干,可是夏初还用纸巾一遍一遍来回擦着,低着头,声音里有浓浓的不乐意,“你不都升官了吗,怎么还要带队?”
    梁牧泽探身把她拉起来,手臂用力一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把头埋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大队离不开我吧。”
    “吹牛。”夏初呲之以鼻,可是却再也笑不出来。
    梁牧泽更紧的抱着她,声音悠悠的喊她的名字。夏初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头,轻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是怎么受伤的?”
    夏初的心脏像是忽然被大锤砸到一样,疼痛难忍,甚至呼吸困难。手臂环住他精实的腰身,死死的抱住,好像如果抱的不紧,他就会离开一样。
    梁牧泽轻抚她的背脊,似是在安慰她。“受伤很平常,那次只不过有点儿严重而已。”
    夏初一扭脸,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他的衣服上。“有点儿”,“而已”,伤到快死的人,就是这样形容当时受伤情况的吗?
    “老太太,她儿子是我的战友。”
    “嗯。”
    “我受伤那次,他牺牲了。”
    “那你们……”
    “伤亡惨重,出动的12个人,走了4个,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
    “梁牧泽。”夏初急急喊住他的名字,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从没想过,他受伤的那次,大队会如此的伤亡惨重。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牺牲在自己眼前,那将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无助、绝望,甚至疯狂……夏初心疼的搂紧他,眼泪不受控,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滑落。
    “那次,”梁牧泽的声音里多了一份苦涩,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似是不愿意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别说了,我知道你难受。”我听了,却会更难过。
    梁牧泽深呼一口气,继续说:“看起来任务是完成了,英雄烈士,一等军功章人人有份,可是只有大队的人心里明白,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夏初心口一滞,说话的声音中都夹着颤抖,“你的意思是……”夏初咬了咬下唇,不敢问,怕是真的,更怕往事重演。
    “对,这次要彻底剿灭。”
    他执行任务那么多次,夏初每次挂念着惦记着担心着,但是从没有想过要阻止他去执行任务,因为她觉得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天,她第一次自私的想要把他留下,求他不要去。
    “放心,”梁牧泽轻啄她粉巧的耳朵,“这一次计划很周密,绝对不回像上次那样,不然也不会等三年之久。我会留着命,回来看你。”
    夏初拼命的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怕一开口就会不受控制的哭出来。手指紧紧抓着他迷彩,似是要将衣服扯烂一样用力。
    梁牧泽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哑着声音安慰:“乖,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不……不行……”夏初开口拒绝,可是词不成句,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飞溅。
    梁牧泽失笑的拉开她,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白皙的面颊,擦着流不尽的眼泪。“你是军嫂,这么大点儿小心脏怎么行。”
    “我不做什么军嫂,我只要你!”夏初哭喊着,手臂又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傻姑娘。”梁牧泽叹气。这是他选择的路,一辈子没有办法改变,也不会改变。他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永远优先于她,即使她在他的心中无可代替。
    不知过了多久,夏初累了,再也哭不出来,嗓子也沙哑了,说话的声音憨厚了好多。“你一定要去是不是?”
    “是。”
    “答应我会回来。”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想要,我就给!
    “我等你,我打结婚报告,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梁牧泽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有泪水的缘故,夏初眼中的他,眼里有晶晶莹莹的细碎光彩。
    “明天,我送你会n市。”
    “不要!”夏初厉声拒绝,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听话。”
    “不!特种大队不安全吗?我为什么一定要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梁牧泽的食指轻轻缠着她散落在两颊的碎发,“夏初,拐走了他这么优秀的女儿,我还没有向你爸爸负荆请罪。”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夏初,”梁牧泽沉着声音喊她的名字,手劲儿更重的握住她的手,眼里闪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明天回去。” !  夏初拗不过他,只能听从。“我再问一句。”
    “说。”
    “裴俞……和这些有关吗?”她仍然没有办法相信,那个笑容灿烂温暖的男子,会牵扯到这种大案件中。
    “你知道我没办法告诉你。”
    夏初撇撇嘴巴,点点头。
    “但是,就如他说,他从没想过伤害你,一切都是无奈。”梁牧泽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说了出来,脸撇向一侧。
    他的话中,似是还有话,凭夏初自己猜测,是不是裴俞没有那么坏?可是为什么提起裴俞的名字,梁牧泽就恨之入骨?裴俞明明就是有牵扯的,可是却好像没有……
    那一夜的缠绵,愈是多亲密一份,愈是让她多一份伤心。眼泪在他细密的吻中不停落下,湿了枕头,湿了他的心。柔声的安慰她,紧紧的抱住她,却急切甚至有些粗鲁的冲装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更多的感受到他,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绝对不会离开。
    天刚刚微亮,梁牧泽把夏初从床上捞起来,她的脸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他心疼。轻啄她肿肿的眼睛,嬉笑着说:“味道不错,就是核桃味儿有点儿淡。”
    “该出操了吗?我先去洗脸。”夏初睁着空洞的眼睛,脑子混沌,声音沙哑,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准备下床。
    梁牧泽揽住她,顺势搂在怀里。“我们一起回n市。”
    夏初早把这茬事忘得一干二净,听他提起才想了起来,眼睛里瞬时写满了不愿意。
    “我就在这等你回来不好吗?” 
    “你都跟我这么久了,再不去见你爸爸,”梁牧泽忽然笑了一下,用含笑的沉着嗓音说:“夏初,你得为我想想,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