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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宝珠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看着赵新目光警惕,这人有一种自己向来不刻意鄙视的“神秘”气质,是正常的她,绝对不会喜欢靠近的类型。
    她才不要当他的“红颜”呢,想一下都不行。
    还没想完,就听远处致祥居的人又喊,“三百万!”
    “财大气粗,自己是老板不用给钱是吧?”周达站起来一指小武,“搅什么局?”
    众人看他纷纷目露鄙视。混古玩圈的不知道致祥居,来到致祥居的地方不认识人家的人?那你还说人家当老板不用给钱……
    “那是致祥居的人,二掌柜,武爷。”旁边有人好心相告。
    小武在远处听到,冷冷一哼,在外,别人也得称他声“爷”呢!这周达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惹急了自己,改天找人查抄了他们家的夜总会。
    周达却全然不买账,不过才三百万,乾启之前给了他六百万呢,他一把夺过赵新手中的牌子,对着小武一举,“三百八十万!”
    “啊——”有人看他已经无疑在看脑残。
    周达不在乎,对着看他的那人说:“有钱不丢脸,丢脸的是想花却没钱的!”
    那人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转开了头。
    小武冷声说:“四百万。”
    周达毫不示弱:“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小武
    “六百万!”周达。
    众拍客已经瞠目结舌,这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小拍品,竟然拍出了压轴货都没过的惨况。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坐着没景观呀!~眼头好的,认出了乾启,紧接着也认出了他的死党。
    ——原来是几大上市公司的继承人,怪不得一副古玩界的愣头青样。
    拍卖师已经彻底沦为了背景,只剩两帮人对喊。
    “六百五十万!”小武
    “七百五十万!”向诚。
    小武,“八百万!”
    周达又站了起来,旁边的那位伸手过来拉他,看热闹的大伙以为他要劝,就听那旁边的男子说:“你只管说,一定压下他,咱们几个还拼不过他一个。”说话的是赵新。
    周达一甩手,“放心!”
    赵新转头立刻偷偷和乾启说:“我想了,反正咱们最多给个中介的佣金,一千万大不了亏一百万。赢了就行!”
    宝珠听完,惊讶地看向他,乾启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才发现,从刚才开始,他一直用右手拉着自己的右手,一下都没松开过。
    乾启靠近她说:“自己人,让他们玩吧。”心里想着,怎么都不能让对方在这事上压过自己。想当着自己面讨宝珠的喜欢,门都没!
    赵新看宝珠神色淡淡,一点不激动,这么多男人为他举牌子,凑过来小声说:“宝珠,这班人都是为了你,你从来没有遇上过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吧?”
    宝珠看着他说:“难道你遇上过?”
    赵新:“……啊!”
    乾启低声笑起来,手一紧,是宝珠捏了他一下,他看向她,就听她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话吗?人不能怕吃亏,人家既然一定要争这口气,你吃点亏又能怎么样?”
    他看着自己手心里她的手,不敢捏的太紧,怕她会不喜欢松开,也不敢捏的太松,他不舍得。低声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不能让别人在我面前这样讨好你。”
    宝珠:“……其实那人和我有点渊源,他帮过我两次小忙,是不是讨好我,只是你的猜测,我不管别人,只管我自己,今天这事,如果我想他记得我,在他面前落个好,那么回头我会把钱还给他……但现在,我们就‘委屈’点,拿着钱,把名声留给他吧。”
    “九百万……”致祥居那边喊。
    刚喊出九百万的小武和荣耀钧说,“喊到一千万我就停。这女人的事以后我也不再管了。”
    却听拍卖师说:“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
    小武刚坐下,一下又站了起来。
    就见那边,一直和自己拼价的周达,已经被压在了椅子上。
    “九百万,成交!”一声清脆的重锤声,小武看向荣耀钧,不明白对方怎么中途忽然变卦了。要知道,咱们国内的土豪在拍卖场上都是豪气干云,从不退步的。
    刚刚周达的架势,完全应该一路拼到底的才对。
    众人也都大为奇怪:
    “啊——就这样放弃了,不是该为了面子一路碾压过去吗?”
    “这么多人看着,薛少,向少,你们俩是ceo,这么折了面子,还怎么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这会成为人生污点的好吧。”
    “赵公子,不是说好为了面子撑到底吗?”
    “最重要……乾四爷呀,你不继续拍下去,不怕你爹抽死你吗,为了家族的荣誉圣战到底都成传说了吗?”
    却见最为奇怪的还是乾四爷带着的那个女孩,她拿手帕捂着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被乾四爷正扶着往外走。
    到了门口,赵新挤到宝珠旁边,小声关心地问:“宝珠你哭了?”
    宝珠把手帕拿开,脸上干干净净,斜睨着他说:“这叫送佛送到西,现在大家都看着,你们因为一起来的女孩太伤心而提前离场,留下了面子,不然在里面多难受。但荣誉战利品就给人家好了。我们吃亏点,去后面等着领钱吧。”
    第68章
    清晨,宝珠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她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了几下,找出电话,看到上面的号码,按了接听盖在耳朵上,对面立刻传来乾启的声音:“宝珠……还没起床吧?”
    “嗯,”她迷糊着应了。
    对面传来他异常清朗的笑声,“你再睡,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起来了。”
    “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还不到九点,你又不要上班。”宝珠含糊不清地说。
    对面又传来乾启的笑声,听到都令人觉得愉悦。
    他说:“我不止已经起来,现在还已经在路上,我要去办点事,至于什么事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还没成。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
    “你就这么肯定,中午吃饭的时候事情就办成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那当然……对了,你今天要做什么?如果在家,那我办完事直接去接你。”
    宝珠拿着电话走向客厅,说,“可能不在家,我想今天去商场逛一逛。”
    “要买衣服吗?”乾启问,如果是买衣服,他就不能陪着她去了。她不让。
    听到他语气落寞,宝珠笑起来说,“不是。”她站在客厅转了一圈,屋里很安静,只有厨房里飘来香气,阿姨没在,大概下楼买东西去了,宝珠转去厨房说:“我记得你那天说,现在新玉的价钱还贵过老玉,我想去商场看一下。昨天拍卖行的事情你也知道……不能总指着这一件事情。”
    对面的乾启顿了一会,而后很温柔的声音传过来说:“那好,等我事情做完了给你打电话,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别,”宝珠站在煤气灶前,白瓷炖锅里咕嘟咕嘟翻腾着,排骨,莲藕,花生,她说,“我看阿姨今天做的排骨莲藕汤挺好,你喜欢喝吗?如果喜欢今天我们在家吃饭吧,阿姨炖老火汤总是炖很久。”
    乾启说:“好,那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挂上电话,视线对上倒后镜中的自己,他笑得越发神采飞扬。
    前方一栋气派的大厦,是安城有名的“启世大厦”。林博基尼黑色深邃的车影拐过大路,稳稳停在大厦正门口。
    他打开车门下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去。前台的接待,保安,到早晨来上班的员工,无不都惊讶的只敢行注目礼。
    位于顶层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一周两次的例会,乾世礼摘下眼镜,看向小秘书说,“你刚刚说,谁来了?”
    “是小乾先生,前台打电话说看见他上来了。”
    乾世礼看向大家说:“老乾先生忙碌一辈子也是为了这个小乾先生,没办法的儿女债,大家先散散,过上半个小时之后再来开会。”
    说完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刚想走,又转身对右手第三位坐着的年轻男人说,“嗯,ramon,刚刚我们要说投资部那边的事情,等一下你把你说的那个报告拿过来我看看。”
    ramon连忙站起来点头。
    乾世礼已经急急地跟着秘书出去了,ramon来了没两年,不明所以看向旁边的人问,“小乾先生是谁?”
    旁边的几个经理笑起来,一位说:“那自然是他的宝贝儿子……做梦都想儿子能过来呀,”看向旁边人说:“我没记错吧,最少有两年小启没来过了。”
    双扇的办公室门一推开,
    将近三百平米的超大总裁办公室里一室阳光。老板桌对面的会客椅上,坐着一个男子,他听见门声转过椅子来:“爸——”
    一如既往的帅气,外加前所未有的好气色。
    乾世礼一下觉得心里更敞亮了,走过来说,“爸爸先给你说,只有三十分钟,我正在开会。但如果有更急的事情,时间也可以延长…或者,要找我吃饭什么的也可以。”
    乾启傲气地一仰头:“吃饭就不用了,我今天约了人,”看着自己爸爸在对面坐下。
    “约的什么人?你最近一直不回家,也不去plaza吃饭,在外面交朋友要小心,别交坏朋友。”乾世礼说,说完又说:“我听说明媚在那闹了一场,是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咱们家的地方没人会笑你。你不是最喜欢那儿的早餐了,现在不去早晨都通常吃什么?”
    乾启摆手,“我在爷爷那住的挺好,家里的早餐一样能吃,哪里有时间每天特意跑过去一躺吃早饭。”
    乾世礼微微惊讶,说的他好像和自己这么忙一样。可他又没干正事儿有什么好忙的?其实他对这个儿子的要求特单纯,只要他没病没灾,平时不闯祸伤到自己就行。
    好脾气地说:“但她现在已经回港城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你妈妈很想你。”
    乾启脸一板,“我以前说过的,她招那女的来家里面一次,我一年不回家。”
    乾世礼站起来,围着儿子打量了半天,哄着说:“这次不是你妈妈请他们过来的,你妈妈和她妈妈几十年的朋友,难道还要把人撵出去。”
    乾启一推桌上的一沓文件,“爸,你等会儿还要开会,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说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东西你看看。”
    乾世礼一愣,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可以和自己讨论有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疑惑地拿过眼镜戴上,拿过桌上的文件眯着眼睛一看。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乾启一眼,坐下了又仔细地看起来,连看了好几页,他摘掉眼睛说:“这是什么?”
    “这是我去景德镇之后做一个考察报告呀,”钱启说。
    乾世礼小心地问:“你做的?你那天说去景德镇,回来就弄了这个?”
    “嗯,”乾启点头:“我觉得那边艺术瓷很有市场前景,要知道,瓷器可是咱们中国人发明的,但是现在在海外的地位却不行,我想买家窑厂做日用瓷,咱们家不是有现成的海外渠道吗?”
    乾世礼谨慎地提醒:“可咱们家现在做的是国际电子,还有高科技,海外的项目重点都是在投资。外面是做的有物流,有最大的散货船队,但我们集团本身对制造业这种传统型生意,已经很久不碰了。”
    乾启的意气风发僵在脸上,这句话简单翻译过来就是说:自己的想法太落伍,被老爸嫌弃了。
    不过一想也对,自己家的公司怎么可能看上这么小的生意……
    他沉思起来:
    这个想法不够大,可以由小做起,但前提是他必须作点什么。昨晚的事情,虽然表面上是自己赢了,但是一天在古玩圈里,就无法轻易摆脱荣耀钧,这是没办法的事,人家入行太早,他爷爷那会就是弄这个的。
    但在不是古玩的圈子里,其实可以更大更辽阔。
    他看向对面的老爸,还有这间令无数人只能仰望的办公室……“启世”,可是亚洲最优的五十大上市公司之一,自己明明可以奋斗出一个更好的天地给宝珠,何必和她一起只限在古玩圈里看别人的脸色。
    做人尚且要扬长避短,更何况在情场上。
    他心里现在理想的事业,不止是要和宝珠能够一起,更重要是,能令两人找到乐趣,古玩市场眼看已经穷途末路,真的古玩,现在早已被人收在了家里,高仿的,拿去国内资本运作,这里面早已不见了收藏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