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叫做云天行，他不是一个厉害的高手，但是却是一个好师傅，也很护着我们，虽然很严厉。我本名叫做云秦，是他的大弟子，修的是云武流之中云动流派，所以我能够用石子打穿书百米外的东西，因为云无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云动。我的师弟叫做云商，原本和我一样修的是云动流，之后改修了云静流，讲究的是大云无边，无论是谁站在这大云之下都无法看见大云的边，我们是师傅从小带到大的。可是在一次出山历练后，我欠了毛家上代家主一个救命之情，为了还清，我自愿加入毛家成为毛家的护从，谁曾想到，这件事情引的我师傅勃然大怒，在他看来，我们云武流一直都是炼体流派中最出色的，绝不应该成为别人的护卫，让我不要履行承诺。为此，我和师傅大吵了一架，血气方刚之下离开了师傅，去了毛家，之后一方面以杀手的身份杀人，另一方面则以毛家护卫的身份，暗中保护毛家家主的安全。可是，我没想到，我师傅为了帮我脱离毛家，竟然亲自上毛家理论。当时的毛家作为灵异圈的一个大家族，底气很足，实力也很强，我的师傅上门闹事，却在混战中被毛家其他高手击毙。这件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正陪着毛家家主在南洋谈生意。然而，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云商却在这一次的混战中，亲眼目睹了师傅被杀死的惨状，自己更是被当时毛家的副家主打伤，本想秘密处死。可是后来毛家家主听说此事，就拉着我赶了回去，最后因为是师傅和师弟上门挑衅在先，他们决定将我的师弟云商流放到了国外，终生不能回国。而我更是为了要保住师弟的命，表面假装向毛家献忠，说只要见到师弟的脸，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因此，最终我含泪送走了云商，可是我心里明白，他开始变了，而且，随后的几年，我见证了他的巨变！”
    自己的师傅为了自己而被打死，自己的师弟为了自己心情大变，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回忆深埋在云秦老杀手的心里，难怪这个老家伙性格这么古怪。
    “怎么变了？”
    我接话问道。
    “他到了泰国不久就和我失去了联系，我开始以为他可能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结果后来过了一年多，我才通过毛家的情报网络，渐渐听说了他的消息，他将云武流的炼体之法和泰国的降头术结合，创造了一种阴险，毒辣，但是非常有效的杀人法术，而他，也开始疯狂的在国外杀人，名气，甚至一度传回了中国！”
    老杀手这话倒是让我心中冷笑不止，他名气响，你名气也不低啊，他在国外杀人，你在国内杀人，果然是一对师兄弟，长相相似也就算了，连这杀人的脾气也一样。
    “后来呢？”
    我动了动嘴皮子，继续说道。
    “后来他在泰国连续做了几件大案子，就偷偷回了国，来找过给我一次，不过却被我给打了回去，当时的他不如我，远远没有我强，本身云商的本领就在我之下，他做事不认真，不喜欢努力，明明天赋不错，却总是喜欢偷懒。我和师傅过去都骂过他很多次，他每次都嬉皮笑脸的，久而久之他的本领就比我要弱了不少。只是，那一次见面我没有下手杀他，却让他永远都不要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在毛家家主刚刚死的时候，他这一次回来，连我都不明白他的目的，可是，我不希望你杀他，毕竟，他还是我的师弟。”
    听完老杀手的话，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地向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到了如今的地步，他肯定活不了，除了我和你，国字号第五组，李大山那边都在找他。如果你想要他活着，你唯一的方法就是帮我，让我们先找到他。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后我走出了老杀手的房间，老杀手坐在病房内，看着面前的三张照片，想起了当年他师傅对他和云商说过这样的话。
    “云动，云静，虽然都是我们云武流的功法，可是毕竟动静相冲，你们练成之后，难免互相之间会起争端。你们好自为之，我不希望你们同门相残。”
    而在云天行说出这句话后，很快他就听见云商笑眯眯地说道：“师傅，你又变成这幅样子了，干嘛那么严肃？再说了，我这一辈子都练不成云静流的，放心吧，我打不过师兄的。而且师兄最疼我了，哪里会伤害我，我们两个不可能相冲，应该叫动静皆宜，哈哈！”
    回忆从云秦老头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他慢慢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年任性的错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无论功过，不评对错
    老杀手同意帮我，对于他会同意，我一点都不吃惊。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师弟去死，这种情感是很多现代人无法理解的。
    同出一门，曾经吃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练功在一起，睡觉，吃饭，洗澡，全都在一起，现代人管这叫搞基，但是在古代，这叫同门之情。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胜过任何血缘关系，所以，老杀手一定会帮我，因为只有云商老头落在了我的手上，他才有可能让我保住云商的命。
    夜晚的北京城，我和老杀手在北京的街上走着，我们走的很慢，靠近一处报亭背后的角落，老杀手示意不要进去，他自己走了进去，让我等信号。
    我不是很放心老杀手，直接开启了心眼，将整个报亭全部都笼罩了起来，随后开启散仙印，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过一会儿，有一只黑色的乌鸦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了电线杆上，向四周看了看，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露出的是深深地忌惮，看了四周好几眼后，这乌鸦径直飞进了报亭内，随后竟然口吐人言，开口说出了人话。
    “师兄，你真是学不乖啊，上一次我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居然还来送死！”
    这乌鸦应该是被云商老头以特殊的手法给控制了，说话的口气和声音都和云商老头非常像。
    “我来这里是为了提醒你，该收手了，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可是很快我就听见了一声声嘲笑声，接着云商老头笑道：“收手？你以为你和端木森那个小子联起手来，就能够抓住我了？我就在这个城市里，你们能够找到我吗？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吗？”
    听见云商老头的话，我都愣住了，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寻找这些死者身上的共同点，但是可惜的是，我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些死者身上的共同点，他们的身份，背景，来历全都不同。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老杀手顺口问道，云商老头冷冷一笑道：“为了唤回我们师傅的魂魄！”
    这一句话顿时让老杀手惊的不行，连一双眼睛都猛地睁开，颇为吃惊地看着我们。
    “你说，你可以唤回师傅的魂魄？可是当年师傅是中了毛家的绝天之阵死的，而且还是当时毛家的三大高手联手布置的大阵，师傅的魂魄早就应该被打的魂飞魄散了才对！”
    老杀手说的是事实，魂飞魄散之后，除非是补天一族的族人，或者是古神，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残魂留世，当然如果自己的修为到达一定的高度了，也可能存活下来。可是，这种级别的高手毕竟是少数！
    “我去年的时候见到一个人，他过去是幽冥府之主，他告诉我，可以帮我召回被打散的魂魄，只要将生辰八字，契合纯五行特性的人杀死后取出的魂魄交给他，他就能够唤回师傅的残魂！师兄，你难道就不想和师傅团聚吗？你难道就不想弥补当年你犯下的过错吗？”
    听到云商老头这番话，我简直要拍自己大腿了，又是混摩天，这老家伙本事不大，可是怎么到处都有他的身影，过去是发生的大事情里他似乎都要插一脚，如今倒好，最近连续发生诸多事件似乎都是因他而起的，本来我就有些看不穿混摩天这老家伙，如今就更加看不清了，他明明有这么深的心机，怎么会被深蓝一族所骗？参与龙族内斗，挑起云商老头的招魂之心，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所谓无利不起早，没虫吃的鸟儿都是懒鸟，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一种天性，混摩天的心里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大事，而且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如今，应该是他收官的时间了。
    “哼，你在国外待的时间长，我在国内，对于幽冥府之主，混摩天的臭名听的不少，这个老家伙不能信，师弟，师傅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不要为此再造杀孽啊！”
    老杀手算是苦口婆心地在劝了，其实他此时的样子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面对自己的师弟，即便是冷酷的杀手之王，也有了无奈和柔情的一面。
    “哈哈，不信他？难道相信你？你还记得当年你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内的情景吗？师傅含泪挽留你，劝解你，告诉你不要去毛家，你就是不听。我甚至跪下来求你留下，你却好像八头牛拉着都拉不回来，如今你反过来劝我？师傅就是因为你而死的，这些年来，你可曾对毛家有一丝报复？师傅将你我养大，含辛茹苦地传授本事，视你我如同己出，那些情景你都忘记了吗？现在你告诉我不要相信别人的话，哈哈，真是可笑！当年你要是听我们的话，就应该留下，既然你没听，反而害死了师傅，凭什么来指责我？我好歹是还在想办法让师傅的残魂回来，我这么做，才对的起自己云武流弟子之名！”
    云商老头这一通说道，直接将老杀手给说蒙了，硬是一句屁话都说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撤去了散仙印，走了出去，我刚刚一现身，立刻引起了云商老头所控制的乌鸦的震惊，接着大呼小叫地喊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和端木森联手了，我猜的果然没错，哈哈！”
    我摇摇头，走到乌鸦面前，看着他，低声说道：“过去的对错，再去追究已经没必要了，你们的师傅到底该不该死，也已经是往事。但是，既然他已经去了这么多年，请让他在阴间安静地沉眠，人间真的比阴间要好吗？在我看来，也许地上的才是炼狱吧。只是，无论功过，不评对错，你要是继续杀人，我就不得不将你毁灭。云商老头，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今天选择退出，我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选择顽抗，那么，我就不会再客气了。你走吧。”
    说完，我挥了挥手，乌鸦在天空中转悠了一圈后，缓缓飞走了。
    我看着面前坐在石凳上的云秦老头，他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地面，本来重伤之后就没有恢复过来的云秦老头，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也许你说的对，无论功过，不评对错，人生应该向前看，然而，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明天等云商的消息吧，如果他不同意，你可以出手杀他。”
    老杀手说完后，拿着报纸向外走去，我记得很多年前，我见到龙形老头往外走的样子，竟然和今天的云秦老头有几分相似。
    他们都曾经辉煌过，都是大英雄，都曾经为了承诺而生，为了亲人而死，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孤身一人。
    夜色里，老杀手走的很慢，没有了弹指间灭杀众生的风采和力量，剩下的，只有一身疲惫。
    然而，谁都没想到，包括我在内都没料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云秦老头，不见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老头去帮他的师弟的忙了，为了唤回他师尊的残魂，但是，还来不及等我细想，第四个受害者出现了，而这个受害者竟然是之前曾经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的tony，也就是那个女模特的经纪人！
    他被发现死在了一个夜店的卫生间里，因为这种地方晚上本来就混乱，而且根本就没有摄像头，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死了，其他的同伴也都自己管自己玩，最后到了第二天早上，保洁阿姨清理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躺着一个死人，吓的不行，赶忙报了警，警察赶到之后确定了tony的身份。
    而这一次他的死法和模特是一样的，我在他的腹部发现了一大片寒冰之气，这些寒冰之气飘在空中犹如雾气一般。
    “他为什么会死？”
    李大山在我身边不明所以地问道，我却没有向他解释，用心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tony身上的魂魄，果然，前几次都没有仔细观察，这一次看到后才发现，tony的魂魄不见了，可是却不是自己飘下地府的，而是被人整个挖走的！
    老杀手神秘消失，云商老头的杀人行动还在继续，还要再杀一个，可是北京这么大，到底怎么防范这最后一件杀人事件呢？
    可是，就在我回到四合院后的当天晚上，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拜访我，这个人居然是之前消失过一阵子，也是这一次云武流杀人事件的真正始作俑者——混摩天！
    第三百一十四章，一甲子的等待
    混摩天来的时候，身上鬼气收敛的很好，不过这老家伙飘进来后，我还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混摩天一怔，随后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这模样看来好像是要认错。
    “我不去找你，你却来找我，真是有意思。”
    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盘膝坐在了床上，对面的混摩天却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低着头，片刻后才放声大喊道：“我给云商出了一个馊主意，当时是他偶然间发现了重伤的我，我不是他的对手，逼迫之下只能胡说八道，没想到如今竟然让云商做出了杀人夺魂的事情，的确是我没料到啊！”
    混摩天果然是来承认错误的，我却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向我解释，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都无所谓，既然你来找我了，就应该带给我一些有用的建议或者情报吧。”
    我身上散发出的灵气已经将混摩天笼罩，他身子一僵，猛地点点头哈道：“是的，我有不少情报要告诉您，我知道云商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管混摩天想搞什么鬼，但是至少此时的他应该会他提供非常有用的建议！
    “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李大山！而且，这步暗棋他很多年前就布下了！”
    混摩天一边说着一边双眼直直地看着我，有人说，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说谎。
    此时，李大山躺在自己的房子里，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论喝多少酒，都不会醉，不醉就睡不着！
    “该死的！”
    他猛地将自己手里的酒瓶扔到了墙壁上，酒瓶子被摔碎的声音很响，很快玻璃碎了一地，李大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最后竟然蒙着头哭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候，有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窗台上传来，对他说道：“如果觉得委屈，我可以帮你了断，可以让你永远都不会再遭受痛苦。”
    李大山吓了一跳，将头上的被子给摘掉了，然后看了过去，却见到窗台上站着一只乌鸦，这只乌鸦双眼一片漆黑，头微微晃动，月光下这只乌鸦显得非常安静。
    李大山不由得苦笑道：“我真是病入膏肓了，难道乌鸦还会说话吗？滚滚滚，不要烦老子！”
    可是李大山这里刚要轰走乌鸦，乌鸦却又开口说话了，对他喊道：“愚蠢的家伙，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居然让我滚，哼，你难道不想摆脱这种身上的痛苦了？感受不到温暖，不能见强光，头发变白，变瘦，身子虚弱，如今连喝酒都不会醉了，你难道不想摆脱这样的日子吗？我，可以治好你！”
    李大山一愣，听见这话后，先是怔怔地看着这头乌鸦，好像还在确定是不是这只乌鸦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后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你说可以治好我？你，你为什么会说话？你是妖怪？还是神仙？”
    乌鸦没有回答，而是往后飞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老头慢慢地从地上飞了起来，他一只手托住了乌鸦，低垂着头，月光下，李大山想要看清他的脸，却看不真切。
    “你，就是你刚刚说能治好我的吗？”
    李大山很激动地又一次开口问道。
    此时的李商心里同样非常激动，只差一步了，按照混摩天传授的方法，他只差一步了，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他的魂魄，就能够依靠纯五行的魂魄，召唤会自己师傅的残魂。
    其实他在一年多前听见混摩天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他自己是根本就不相信的，一个比自己弱小这么多的家伙居然还给自己出主意，肯定没安好心。
    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混摩天的话，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鞥能够让自己的师傅残魂归来，再和他说说话，再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一分钟，对他来说付出什么都值得。
    他是8岁那年拜入云天行门下的，其实他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只是自己饿的很，有一个老家伙说给自己饭吃，还能学本事，就跟着他走了，在他的童年，孩子的命都不值钱，他也没有功夫考虑太多的未来，因为对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来说，未来比不上一张薄饼。
    可是，在和这个看起来严厉，实际上非常慈爱的师傅，以及那个天天绷着一张脸，严肃的不行的师兄，却会晚上爬起来帮他盖被子，每一次都将碗里的肉都给他吃的师兄生活了一阵子后，他就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在那个兵荒马乱的世道里，还能遇上这么两个人，是他一辈子的幸运。
    他总是在修炼的时候偷懒，总是笑嘻嘻地对云天行说：“师傅，我累了，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或者对那个照顾他的师兄喊道：“师兄你要加油啊，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我本事不好，会被杀的，你一定要罩着我。”
    其实，只是他不愿离开师门，只是他不愿过早地走进这个冰冷的世界，在那个师门内至少还有师傅和师兄在，他，不愿离开。
    可是一切都在毛家的山门内，在那个阴云密布的下午变了。
    他跟着师傅一路走到了毛家内，看着一向不愿意和人争斗的师傅第一次上门挑衅毛家，看着绝天大阵发动，看着那个满头银发，满脸白须的严苛老头就这么在绝天之阵中灰飞烟灭了，一切对他来说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都忘记了看清云天行最后的表情，忘记了对他的师傅说一声再见，忘记了要转身逃走，忘记了很多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却在那一刻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如果师兄没执意要去毛家，如果师兄不离开山门，那么师傅就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一切都是云秦的错，一切都是师兄的错，一切都是他犯下的罪！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还是在云秦和毛家家主现在的时候，扑上去抱住了云秦，痛哭流涕，害怕的浑身颤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不是当年那个留着长发，满脸坏笑走到哪里都有姑娘跟着的帅小伙了，云秦也不是当年那个穿着整齐的长袍，认真热心的少年，他们都老了，60年过去了，如今的云商已经78岁了，师傅死的时候，他18岁。
    如今的云秦85岁了，师傅死的时候，他25岁。
    纠葛了60年的恩怨，一甲子后，他终于有机会再听一次云天行的声音，他知道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但是他只是想要将云天行的魂魄招回来，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杀人无数，哪怕了结了自己和云秦的生命。
    他飞在空中，面前的李大山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一年多前，他假装被国字号第五组捉住，当时这个胖子和很多人都看着他受审，他当时不过是为了杀一个在场的国字号第五组高管，这是他在泰国清迈接的杀人单，但是在下手之后，他偶然间发现了眼前的李大山竟然是纯木行的灵魂，但是他当时没在意，就回了泰国。
    可是如今，他就缺这纯木行的灵魂了，而对方身体内还留着他当时施展的降头术的残存力量，凭借他和降头术之间的力量，他很快就找到了李大山，今晚，就要杀了李大山！
    他慢慢抬起手，指向了对面的李大山，快了，快了……
    他一遍遍对自己说，可就在这时候，一道银光射穿了他的手臂，他吃痛往后爆退，一抬头看见了老杀手站在房子之上，用冰冷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