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后,克莱丝拿着话筒迷茫了发了好一会儿呆,她大概预想到了奈莉身上所发生的的事情,但此刻的心情却说不上全然是为奈莉的遭遇感到伤心,或者是对那个摧残她的丈夫感到愤怒。
“怎么接了这么久?是谁来的电话?”克莱丝回到餐桌,弗洛伦斯问道。
克莱丝低着头掩饰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是罗德勋爵来的电话,邀请我明天一同去赛马场。”
弗洛伦斯有些奇怪,问:“那个商人?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克莱丝掩饰着心虚的表情,说:“不是很糟糕,你也知道,她的妻子是我以前的朋友,他现在是想借着她妻子的人脉在贵族中做起名望,反正我明天也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所以就答应了。”
弗洛伦斯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讶异地看着克莱丝,说:“你竟然答应了一个商人的邀请,我是无所谓了,只是......”
弗洛伦斯话说一半,大厅的电话又响了,克莱丝忙起身去接,生怕又是奈莉打来的被旁人接到。
“喂。”克莱丝谨慎地接起电话,说道。
“......克莱丝,是你吗?我是奈莉。”那边奈莉带着哭腔说道。
“嗯,我是,你说。”克莱丝尽量平静地回道,尽管声音还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颤抖。
“我们明天可以在星斯特酒店见一面吗?我......”电话那头奈莉的话语又断了,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重新接上“我好想你。”
“嗯,好,那明早见。”克莱丝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完把电话挂了。
再次回到餐桌,弗洛伦斯已然用完餐,回楼上去了。
第二日克莱丝早早地便起了,她从更衣室醒来,穿衣时都没有拉铃叫安妮来,独自一人从更衣室侧门出去,开走了一辆敞篷小车。
她出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街道上都没有多少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穿了最简朴的一身便服,带着一顶随处可见的棕色圆顶礼帽。
她将车开到星斯特酒馆叁百米处一个小巷里,小巷口前有一棵挺拔高大的榉树,正好挡住了那辆车。
停好了车后,她下车步行走到星斯特酒店前,店门前奈莉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荷叶边长裙,但却带着一顶白色的大檐帽,围着一条颜色极深的深黑色丝巾,帽檐遮盖住了眼睛以上部分,丝巾则围到了鼻尖,整张脸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碧绿的瞳眸。
克莱丝看见奈莉没有急于和她讲话,而是看了她一眼而后走进了酒店,奈莉低着头自然地跟了过去。
“我要两间可供洗漱的房间,一天。”克莱丝走到服务窗前,拿出钱包说。
“好的,请问两间房间是要连在一起的吗?”
克莱丝有些心虚,她手上拿钱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在交钱的同时凑到窗口小声说:“两间房间要相通的。”
服务员带两人上楼到房间,克莱丝为服务员结了小费后,叮嘱说:“等会不用送早餐过来了。”
服务员走后,克莱丝才稍稍松一口气,她做这一系列事情似乎都是在为偷情做准备,这让她的心中弥漫起一股无可救药的妄想,她正竭尽所能的克制那份做罪恶。
她看着奈莉,摘下帽子放到一边,说话动作间都有些拘谨,问:“奈莉,你昨天打来的电话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克莱丝说完,奈莉摘下帽子,解去丝巾,低着头眼中似乎已然充满了泪水,这时克莱丝才忽而明白了她那身滑稽的打扮是为了什么。
奈莉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伤痕,虽然已经处理过,左脸颊贴了棉纱布,但额角与嘴角乌青的皮肤却还裸露在外,原本可人的小脸,被伤一点好地方都没有。
克莱丝瞳孔骤缩,吃惊地问:“奈莉,这......你的脸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奈莉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抽噎着说:“是......贝拉迪。”
克莱丝眼中满是心疼,但也有些不知所措,问:“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打你?”
奈莉紧咬着嘴唇,声音抖得不像话:“他就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混蛋,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他甚至还会当着仆人们的面打我,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贵族。”
说完奈莉便大哭起来,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如此痛哭流涕,克莱丝一下慌了神了,她将奈莉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深棕色卷曲的长发,安慰着说:“别哭,奈莉,我......你既然找到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奈莉抬起头,仰着满是泪痕的脸,说:“克莱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就......陪我一会儿,好吗?要不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说完奈莉也抱住了克莱丝,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克莱丝衣服的后背,她踮起脚,闭着眼便向克莱丝吻去。
克莱丝没有躲开这个吻,她半拒绝半接受般地回应着这个吻,直到奈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忙推开了奈莉。
“......奈莉。”克莱丝脸色涨红喘着粗气,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如波涛般汹涌的欲望侵蚀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以至于她问说了这样的话。
“你现在不放开我,就要沦为我的情妇了。”
此话说完奈莉也没有放开克莱丝,她将头埋在克莱丝的胸前,哭着说:“那就让我做你的情妇吧,求你了。”
克莱丝将奈莉扑倒在了床上,这是她第一次有感情的性,对方是她的喜爱的人,但却是一场龌龊的婚外情,她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散发在房间的角角落落,但她做的很温柔,沉沦在其中,以至于差点在奈莉身上留下痕迹。
但最让她感觉自己罪恶至极的是自己正享受着这一切。
奈莉的动作也十分生涩,克莱丝的性器相比较她的贝塔丈夫要大许多,这让她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想到对方是克莱丝,便又主动起来。
事后,赤裸相对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克莱丝为奈莉穿上衣服,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怀表给了奈莉,自己也整理好着装,先出了酒店,奈莉则在克莱丝离开一个小时后也从另一间相连的房间走出,离开了酒店。
克莱丝开着车,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披散的金色的长发飞舞起来,她望着路边重重的树林,心情就像是飘散的落叶,飘忽不定,时而欢喜的笑了,时而忧愁的皱眉。
回到公爵府时,弗洛伦斯正在用午餐,她见克莱丝披头散发的很是奇怪,问:“看来你和罗德勋爵玩得很尽兴,就连头发散了都来不及挽一下。”
克莱丝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说:“额.....今天的赛马确实很过瘾。”
安妮拉开一个餐椅,克莱丝刚坐下,便看见站在一边的洛斯,那天在更衣室的记忆与今天所发生的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立刻移开目光,继续维持着那要笑不笑的难看表情。
弗洛伦斯没有注意到克莱丝怪异的举动,她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说:“嗯......克莱丝,我反思了我最近的行为,我觉得我最近对你的态度可能过于苛刻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克莱丝便猜想到她后面要说什么,弗洛伦斯总是如此,也许只是她生来的高贵的血统所致,她对待克莱丝似乎一直都如同对待一只宠物或者说一个玩具,不高兴的时候便扔在一边,高兴了便多玩一会儿。
克莱丝会意,没有等弗洛伦斯说下去,便说:“弗洛伦斯,如果你允许,今晚我想在卧室安寝,可以吗?”
弗洛伦斯笑着说:“当然可以。”
空窗难免寂寞,弗洛伦斯即使情感上对于克莱丝并无太多欢喜,但身体上却也时不时想起。
事后,弗洛伦斯累得趴在克莱丝的身上,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散落在克莱丝柔软的胸前。
“感觉你似乎有心事。”弗洛伦斯说。
“我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会伤到孩子。”克莱丝抚摸着弗洛伦斯的头发,说。
“感觉也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很舒服。”弗洛伦斯翻身从克莱丝身上下来躺倒一边。
克莱丝侧身看着弗洛伦斯,问:“医生怎么说?”
弗洛伦斯看着她眨了眨眼,而后笑着捂住了脸,说:“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克莱丝每每感受到弗洛伦斯把自己当玩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时,总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但弗洛伦斯总像是有双面的人格一般,正常的时候就像是天使一般,但一旦心情到了“阴雨天”便像是谁都欠她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克莱丝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情就一团糟。
但也许是信息素的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弗洛伦斯过分的美貌给了她这样的特权,哪怕是再过分的羞辱或者是冷暴力,总之弗洛伦斯一旦先让步了,哪怕只是一句暗示,便很难让人对她生气。
“你又糊弄事。”克莱丝皱眉说“医生是不是说不能行房了?”
弗洛伦斯捂着脸从指缝中看克莱丝,笑着说:“嗯,说了尽量少行房。”
克莱丝无奈地笑道:“是吗?”
“可是......”弗洛伦斯拉过克莱丝的一只手,舔舐着她修长的手指,说“要是这样,你会不会寂寞难耐到管不住自己出轨啊。”
此话直戳克莱丝的心脏,她十分错愕地看着弗洛伦斯,明明此时弗洛伦斯只是很正常地看着她,但她却总觉得弗洛伦斯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胡说什么呢?”克莱丝勉强维持住表情,说“你放心,我对这种事情没那么大瘾,你就是怀上一年我也没问题。”
弗洛伦斯放下了克莱丝的手,笑着说:“嗯,不过可没有给你实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