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向来被誉为“港岛后花园”,在邵九莉看来这种描述显然是不准确的,称作富商名流的“后花园”还差不多。
西贡繁忙鼎沸属于码头,热火朝天的海鲜档,简陋纯朴的渔村。隐秘僻静则是上位者独享的超凡脱俗。
就如眼前被碧水幼沙,丛林森森环绕的离岛别墅,坐落在西贡不知名的小岛屿上,背山环水,萧索避世,隐私性极高,原本是英属官员花大价钱买地改造成的一处桃花源。
后来港岛情势有变,未到97,那人便早早处理资产回国,而这处离岛别墅则被吴达华接手,平时若看上哪个小明星便带往这里金屋藏娇一段时间,即便是鼻子灵敏过警犬的港娱狗仔也拿他没辙。
而如今堂会选择开在这里,吴达华的心思可见一斑。
邵九莉站在游艇甲板上,双扶着栏杆,半个身子危险地探出去,却毫不在意。
朝阳照得小小一张脸透着粉白光泽,给脸上细细地绒毛镀上一层金,颊边细软下垂的发丝随风调皮的摇晃,清晨的海风亲吻过她微微翘起的,莹白光洁的小腿。
眉眼低垂,清透的眼眸带着一丝愁。
突然眼前光影不见,邵九莉直起身,刚想摘下那顶未经她同意便被带在头顶的巴拿马帽,身后传来低沉而磁性十足的声音。
“戴着吧,就算是冬天,海边的阳光也很毒辣。语气温和,她却听出了里面的不容置疑。
她转过头,果然看见陆伯仁温文尔雅含笑看着她,他今天着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色西装,贵气十足,风度翩翩,无端令人想起《情人》中梁家辉饰演地富家阔少。
而她此刻仿佛变成那个头戴男士平帽落魄却倨傲的法国女孩,只是此西贡非彼西贡,这里没有湄公河,而陆伯仁更不是软弱的南洋少爷,唯一相适应的大概只有被当作情人转手于人的自己。
“谢谢uncle关心。”她故作卖乖讨巧,却似完全不记得他要她见面叫他陆生这件事。
“叫陆生这么难吗?放心,是吴达华那蠢货曲解,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只是你叫我想起一位故人。”陆伯仁轻易看穿她的心思,笑得无奈。
后也来到她身旁,斜靠在栏杆上远眺,眼神柔和,“我曾有过一个女儿,若顺利长大,应该和你一般年纪……”
“是陆生同那个‘故人’的女儿?。”邵九莉貌作不经意地问道,在此之前她曾委托过阮兰珍帮她调查过陆伯仁,而调查得到的仅有的一点资料显示这个神秘男人无妻无子,而从当事人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对她来说很重要。
“今天不是个适合讲故事的日子。”陆伯仁笑着看向她,轻轻巧巧一句便避开她探寻的,眼底却是瘆人的阴冷,似吐信的毒蛇冰冷冷盯住猎物。
邵九莉不自觉得打了个寒噤,用乖巧识趣的表情过渡,故作无所谓地摊摊手,“okok,如果赵奕飞真的坐上了龙头,你要怎么把我放到他身边?”
“不要心急,只要他能变成龙头,那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邵九莉看着他运筹帷幄的样子,忍不住问,“这盘棋你究竟下的有多大?多少人成为你玩弄股掌之间的棋子?我也早在你的计算之内吗?”
“误入陷阱的兔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你只要记住自己的任务就好。”游艇已经停泊在岛边,陆伯仁绅士地搀住她,登上海岛,却发现原来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各个社团元老各大地盘话事都已经到全,黑压压一片,凶神恶煞好不威风,而吴达华正同他们握手言欢,此时姗姗来迟的陆伯仁和邵九莉二人像乱入其中走错片场的演员——参加完舞会的绅士淑女错入黑绑片高i潮,真真滑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场各位“老鬼”都是风雨里来去,泥淖穿梭练就一身油滑,洞明世事的能力无人能及,自然不会因此傲慢轻看。
当然,这自然不包括邵九莉,头顶那男性化十足巴拿马帽足矣讲明一切,一片暧昧的眼神自然谈不上尊重,向来“疼爱有加”的契女都送出去陪客,足可证明陆伯仁的见其分量——而她也被物化的明明白白,成为男权证明的华丽配饰。
吴达华见两人过来,忙向其他人介绍,“这是陆生,往常我们社团最大的主顾。”陆伯仁顺势与其他人寒暄。
邵九莉自觉地退后转身让出主场,转身前一秒突然听到陆伯仁在她耳边轻声说,“叁只蛊虫相斗,你猜你压不压得对宝。”
转身那人已经与其他人谈笑风生,像是午夜恶鬼骤出,一秒的出场便赠人人冷汗尖叫无限梦魇。
赵奕飞此时被社团几个早已站好队的包围住,一句一句恭维个不停,“飞哥最近生意兴隆,电影公司节节红,上女明星好艳福啊!”
“不比斌哥杂志社浴场夜总会样样拿的出手,头牌仙仙、芬妮勾人魂,滋味赛食粉。”他轻佻的附和,语气却是冷的,眼神淡淡,一动不动盯向前面着熟悉衬衣百褶裙的女仔。
肥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个彼时差点出现在他的桃1色杂志主角而现在却赫然变成吴达华契女的女仔,
“飞哥钞票错花喽,我也没想到那女仔是原来是吴达华的契女,现在据说被送给那个陆伯仁换泰国,越南两条线。”
“看来是我错过了,这位陆生好大手笔。”
邵九莉隔着人群对上他投来的眼神,只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
穿过棕榈丛丛,芭蕉狂野生长的密林幽径终于来到离岛别墅。
白色缠花大理石柱,让人想起神圣庄严的万神殿,纯粹的欧罗巴风情,可惜没有地中海明媚灿金的阳光和茵蓝澄澈的天空。
只有热带林木带来的郁热阴沉的环境,绿沉沉树荫映在洁白的大理石上,映成灰灰绿绿似霉菌腐蚀一样的斑块,墙边围栏旁连片的胭赤色杜鹃开的浓艳妖冶。
神圣气质被压下,倒像座野狐呦呦鬼气森森的深山古刹。
邵九莉独自站在院内僻静的角落一棵不起眼的缅栀子下,仔细想陆伯仁所说的话,今天在这的争位者难道不是只有赵奕飞和吴达华两个人吗,可他说叁条蛊虫……她思绪纷乱,越想越觉得背后寒意阵阵。
却未注意到不知何时身后伫立着的高大身影,先是头顶传来一阵枝叶窸窣声,接着扑簌簌残花片叶花掉落,一看便知有人毫不手软的做起采花大盗。
还未回身,头上帽子已被人已被人揭去,又被随意的丢在杜鹃花丛。
她转身,果然看见他在看着自己。
他紧盯着她,发出低沉沉的笑,幽暗的眸阴冷地出奇,像忍耐着什么,颚线紧绷,舌抵过牙齿一圈,极力压抑着戾气。
粗粝修长的指间违和地攥一朵缅栀子,黄芯白瓣,娇娇嫩嫩低垂着头,他冷一张脸地近再走近,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地她不由自主向后退几步,直到背脊撞上身后树干无路可退。
他捻起她颊边因被他摘去帽子而弄乱的一缕发,捋到耳后,压着性子地把花别在她耳边,语气中的怒意却是掩饰不主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那个陆伯仁又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自然不可能向他解释自己因为孙嘉禾而被威胁的事,更不可能透露自己线人的身份,
“我是吴达华契女,他要带我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伸手抵住他过分迫近的身体,却被男人反握住腕,
“吴达华拿你做代价换和越南泰国的生意?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早说过要送你出国”
邵九莉自然不会相信陆伯仁因为她会花这么大代价,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陆伯仁放出这样的话,但能肯定这不过是陆伯仁为了让她留在赵奕飞身边的铺垫。
当然,这些她不可能叫赵奕飞知道,她抬头突然主动贴近,那那双清亮出奇的眸睇他,
“邵生就不能相信我?”
可惜男人好不识情趣,利眉紧皱,仍要固执开口,却未想到眼前女仔突然大胆行事,踮脚揽住他的脖颈,贴进他的怀里,男人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压下燎人的火,哑声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未说话,突然放开揽住他的手,而身体失去支撑,自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男人反应迅速,紧紧揽过腰,最终还是落个温香软玉满怀,再作出反应时嘴早被柔软的唇封住,他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精心所下的套?
……
一点点小细节,为什么初夜男主要让女主女上男下,且女主主动进去,以及后面几次do都喜欢女上男下,因为女主以前不好的经历,希望这样能让女主更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