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飞到咖啡厅时并未见邵九莉的身影,身边古惑仔怕被怪罪玩忽职守,连忙向他说明情况,他颔首,也并未多在意,只是低着头大马金刀坐在那,拿起桌上习题簿,认真查看。
在街头做古惑仔好勇斗狠混迹多年,如今从拾起书本,居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好在英皇书院毕业,终究还是刻在记忆深处,扫过一眼便能看出她哪里薄弱。
拿起笔,垂着头,打开书包,手略略停顿,才掏出所要用到的课本,翻开,一一细心标注知识点,社团大佬拾笔指导,差点让人误以写什么暗杀列表。
狭长锐利的眸专注的看着书页,无暇顾及其他炽热探寻的视线,才让人有欣赏那张俊颜上美学与艺术的时间。
断眉间眉骨钉耀眼,压制不住桀骜野性,散发极其危险的吸引力,光露出一个英朗的侧脸,
危险的魅力足以引起小小咖啡馆内女性躁动,再加上面颊边一道长长细小的血痕,似纤长甲片划过的暧昧勋章,足矣让人浮想联翩幻想一段独属浪子的旖旎风光。
若将回忆倒转回几小时前,便可将所有暧昧旖旎粉碎,重新还原充满仇恨怨毒与残忍的现实纪实。
黑色平治低调停稳在幼稚园门口,静静看着天真无邪的细路仔一个个开心地扑向父母怀中再嗲声嗲气汇报日常,
“爹地,我今天好乖,做手工最棒,又被园长表扬了呢。”
“宝贝好棒,爹地带你去m记吃甜筒做为奖励好不好?”温馨有爱的画面,在这里似乎已成稀松平常,可这样的稀松平常却也是有人求不到得不来的。
有细路女偷跑出来,坐在马路上边,呆呆看着眼前的画面,嘟着嘴抱着手,一脸委屈地忘着远处,“爹地骗人……生日不陪我去游乐园,现在都不要我了。”
在原地站等几秒钟不见偏偏又不见妈咪来,便绝定独自开启冒险旅程,然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拦住她的去路,高大身影蹲下身,“你妈咪要是回来找不到你会担心的,我陪你在原地等她好不好?”
细路女点点头,歪着头,天真的看着眼前男人,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认识我爹地吗?”
男人僵了僵,缓缓点了点头。
“那可不可以告诉他我有好好听妈咪的话,让他也来接我,带我去吃甜筒?”
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在狠狠进行无形的宣判,男人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我带你去吃,好不好?”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红蓝相间的富豪雪糕车,流淌的《蓝色多瑙河》,远远散发浓郁的香草味,全港细路仔都无法拒绝。
细路女开心的点点头,拉住男人的手迫不及待来到雪糕车旁,在软雪糕、果仁甜筒、莲花杯和珍宝橙冰之间苦恼良久,终于选中香草味浓郁的软雪糕,男人付过钱,拿起雪糕轻笑着递给她。
“joy你怎么跑出幼稚园了,知道不知道妈咪会担心你的?”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急切的女声,名叫joy的细路女听到后抓着雪糕转过身摇摇摆摆向女人扑过去。
赵奕飞认出女人就是黄sir的前妻,紧张的摸了摸裤兜里的银行卡,犹豫再叁后终于上前。
“我是黄sir的朋友,黄sir生前有张卡暂时放在我这,我现在是来物归原主的。”说着低下头递上那张银行卡,却未发现女人眼里警惕害怕却夹杂着憎恶的眼神。
女人没有接,而是惊恐的着看着他,终于鼓足勇气,探出颤抖的手,狠狠向他甩去,一记耳光却是因为紧张而扇偏,但锐利的指甲还是狠狠擦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细细的红提醒着他自己的鲁莽愚蠢与不合时宜的现身。
“你以为我不知你是黑社会的吗?兴义安赵奕飞?都是因为你们,他才害怕我和joy受到牵连,一定要和我离婚,现在你是来报复我的吗?来啊我不怕你...”
此时被女人拉到怀里的细路女突然挣开,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泪眼婆娑的抱住他的腿,“大哥哥,我不要甜筒了,你把爹地还给我好不好?”
最后一击往往致命,赵奕飞浑身力气像被抽走,努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转过身离去。
……
大佬难得认真,一边分析她的成绩,一边做起学业规划,像个认真负责抱着望女成凤思想的古板小阿爸。
时不时蹙眉写写画画,认真批阅,又十分熟稔地将盘中少女吃剩一半的西多士送入口中,眼神闪过一丝古怪,但又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姗姗来迟,看到自己眼神闪过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