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有人死了!”
哐当,祁局长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面色阴沉的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高雄和梁鸿卓。
“根据观察队员报告,昨天晚上六点进行记录的时候还没有血迹,所以人头是在昨天晚上放上去的,查看生命探测仪的记录,昨天晚上三点左右那边确实有异常热量,是我的队员的失误,老局长你请……”
一个纸球砸在高雄的脸上,祁局长坐在椅子上看向高雄怒道:
“失误失误!你们到底要失误多少次才能抓到!”
“局长,我们的警犬已经进山了,凶手掉落了衣物在悬崖顶上,确认就是毒贩的衣服,我们很快就能……”
梁鸿卓话还没说完,又被祁局长一个纸球砸在脸上,吃痛的咧咧嘴。
刚才看到这个人头的时候,他差点没站住。
而且……
他把人头的照片发给谢冬青,谢冬青那边确认了这个人就是那边正在寻找的黎歌。
两个案子难道真的有什么联系?
“你们现在就给我进山里去找到毒贩!要再有人死,你们两个身上这身皮都给我扒了!”
祁局长一脚踢在听到他话转身就走的高雄屁股上,两人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小院。
两人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尖酸刻薄的嘲讽对方,毒贩在眼皮子地下杀了人,这次事情大发了。
傍晚,梁鸿卓和老李从观测站上走下来,这次从武警部队那边借了二十多只警犬,今晚一定要将毒贩逮到。
不然……
毒贩可能真的被逼急了开始不间断的杀人,那时就难以收场了……
深山之中,几百个手电筒依旧没能点亮山中的漆黑一片。
深夜的山中如同一个黑色的深渊吞噬着每一个进山的生灵。
当人选择构筑墙壁与自然隔绝的时候,人类就再也不属于这片黑暗。
忽然,山里的警犬开始疯狂的吠叫,二十多只警犬听到彼此的叫声互相呼应,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奔去。
梁鸿卓抓着面前这只警犬的绳子,警犬有意的控制速度让梁鸿卓能够跟上。
绳子拴着的警犬突然止住身子,鼻子嗅了嗅,警惕的望着黑暗中的某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梁鸿卓拿出腰间别着的枪,将手电筒对着黑暗那处喝道:
“谁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无人的黑暗,没有人回应梁鸿卓,手电筒的灯光照向那里就像照进一座深潭。
梁鸿卓往那边走去,手中牵着的警犬呜呜的站住,不让梁鸿卓往前。
突然那边的树后闪出一个人影,往远处奔去。
砰!梁鸿卓对着人影开了一枪,没有打到。
周边的队员听到这里的枪声都开始往这边靠过来。
“站住!”
警犬开始往那边追去,梁鸿卓一边跑一边想着奔跑的黑影喊道。
黑影极为灵活,梁鸿卓好几次都险些追丢。
穿过一片树林,梁鸿卓发现黑影停了下来。
突然,手中的警犬像发疯了一般对着呢个黑影呲起牙吠叫起来,犬牙在月光下森冷恐怖。
梁鸿卓手中的绳子被挣脱,警犬猛的朝着那个黑影扑了过去。
砰砰砰!三声枪响,警犬的身子从空中掉了下来,无力的呜咽着,那个黑影拿着的枪对着梁鸿卓。
“卡拉!”
梁鸿卓惨叫一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那个黑影突然倒下,枪掉在地上,他探着身子想要捡回来,却被梁鸿卓踩住了手。
“龚言!你让我找得好苦!”
梁鸿卓眼睛已经完全红了,一拳打在龚言因为连日逃亡已经不复往昔丰满的脸上,龚言被他一拳锤倒在地。
梁鸿卓跪在龚言身前,手中的枪一下接一下的砸在龚言的脸上。
龚言很快就面目全非。
“停下!梁鸿卓!你想进监狱吗!”
高雄从林里跑了出来,刚才拿枪就是他开的,他的手稳得如同机器,隔了这么远一枪打在龚言腿上竟然没有打偏。
高雄将梁鸿卓抱住,梁鸿卓还在挣扎着踢向龚言。
看向一旁呜咽着的叫卡拉的警犬,高雄的眼里也露出了几分悲伤之意。
“梁鸿卓,不能再打了,我们先把卡拉送出去。”
梁鸿卓听到这句话,身子突然不再挣扎,高雄将他放下。
梁鸿卓突然冲到龚言的面前,黑色冰冷的手枪压在龚言的脸上,压得龚言鼻青脸肿的脸变了形,梁鸿卓的眼睛冰冷如同愤怒的野兽。
“不要!”
听到高雄的话,梁鸿卓身体瘫软下来,手枪收进了自己的枪套里,走到卡拉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抱起卡拉往回走。
这时候其他队员才赶到现场,看到远处的高雄正在将地倒在地上的人拷起,梁鸿卓手里抱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卡拉往外走,大家都明白了什么。
将警帽脱下,放在胸前,悲伤的看向卡拉。
卡拉梁鸿卓十年前刚进入三局时收养的一只野狗,后来专门经过训练成为了一只警犬。
它有警犬证,有月薪,有年假。
它也是一名警察。
……
祁局长站在小院子外面,里面的房间被暂时用作了审讯室。
梁鸿卓一言不发的站在他身边抽烟,烟头在黑暗中长久的亮起熄灭就是下一根,抽完一包就找别人要,地上一地的烟头不知道抽了几包,。
“老局长,他招了,是他杀死的黎歌,但是……”
高雄从房间里出来,神情有些疲惫。
“但是什么!直接说。”
梁鸿卓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看向他,旁边的祁局长不耐烦的说道。
“但是他说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已经逃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雄也有些底气不足,一米九的大个子看山去矮了面前的头发花白的祁局长一大截。
“混蛋!他怎么逃得!他说逃你就信了?”
祁局长一下子站在了高雄面前,高雄屏住呼吸。
“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