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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恶狠狠咽了口唾沫!这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做梦!那一刻,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黄老爷果然好手段,如此诚信,佩服佩服!
    美女们见我进来,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嘴里嗲声嗲气,嘤嘤而语,好不销魂。而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只感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大爷的我还穿着一身乞丐服,浑身冒着臭味儿呢!这场面也太不搭调了吧?
    “停!”
    我刚喊完停,美女们就被我熏得退避三舍,有几个还险些跌倒。
    我冲着那小伙子直摆手,他似乎是看出来我的尴尬,然后笑着说,没关系的周先生,您可以叫她们服侍您洗浴,衣橱里所有的衣服您随便穿,您想怎样就怎样!
    我急了,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快点叫这些女人都出去吧!都走!
    小伙子当时就愣住了。
    在我再三要求下,他才皱着眉头把美女们都轰了出去。
    说老实话,要说这事我做得不后悔就连我自己都不信,这种事情毕竟非常稀罕,几乎只存在于少男们的美好梦幻之中!但我当时的确就那么做了,你说怪不怪?我承认这里边有美华的原因,但现在回想起来……唉……就这样吧!
    屋里清净了,但香气依然缭绕,让人迷乱。
    我告诉那小伙子,你也走吧!小伙子怎么也不走,说周先生,我不知道您不喜欢女的,但现在去找“那个”已经太晚了!
    我皱着眉问他,什么“那个”?
    小伙子犹豫了半天,然后毅然决绝地说:“要不然,您看我行吗?”
    我这才明白什么意思,一脚把他踢出门口。你丫才断背山呢!
    关上门,我小声地叨念,美华啊美华啊,我为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要是还不接受我,我干脆拔根头发上吊算了!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个澡,去掉这一身臭气。我便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非常宽敞,设施相当齐全。
    我在右手边找到了宽大的浴缸,上面横着一扇粉红色的帘子。
    呼!我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泡个热水澡了!我要好好洗一洗,一扫这一个月来的阴霾,好迎接未来更大的挑战!
    我三两下脱掉衣服,拉开帘子就要往浴缸里迈,然而第一只脚还没有进去,就蓦地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正一丝不挂地泡在浴缸里呢!
    靠,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
    这女人正听着耳机,见我拉开帘要进来,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是往旁边闪了一下给我腾出了一个地方,诱人的胴体在泡沫中若隐若现。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光着的呢!一激动赶紧后撤,脚下不小心踩滑,双手慌乱之中居然把帘子都扯了下来!
    这下真是糗大了!我干脆用粉色的帘子裹住了身体,然后叫那红头发姑娘披上浴巾,把她送了出去。
    然而,到了门口,门外的小伙子却又把她推了回来,说这个不能走,这个是理发师,是给我理发滴!
    于是,那晚我是这样过来滴:先是这个红头发的美女给我修理了头发,刮了脸;然后有专门的搓澡工(男的)给我搓了澡;接着有医生给我脚上的冻疮上了药;最后又进来一个皮肤黑黑的美女说是给我做泰式按摩……
    最后,我好像是在按摩中沉沉睡去的。
    早晨,我被海浪声吵醒。起身到窗前一看,这才发现我所处的这座别墅原来是坐落在靠海的山崖上的。窗外是茫茫大海,俯瞰之下叫人心胸开阔。远处海天交界的地方,隐隐有成群的海鸥飞翔。窗底下就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汹涌的海浪拍击在黑色的岩石上,泛出股股白沫。
    如此吵闹的海浪声,昨晚我却浑然不觉?真是稀罕!不过转念一想,谁遇上这事还他大爷的能淡定地去听涛?
    洗脸的时候,我发现鼻子底下是殷红一片,定是昨晚流过鼻血。我不觉暗暗佩服自己的定力着实惊人,我依稀还记得昨晚那红头发女孩给我理发的时候只围着那条浴巾,白皙的大腿在我视线中晃来晃去,而最后那个泰式按摩的女子则好像只穿着三点式来着……
    我本想再洗个澡,这时昨晚的那个小伙子敲门,说他们老爷醒了,急着要见我。
    没办法,我拉开衣橱,从众多的衣服中选出几件合身的穿上,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小伙子直接把我领进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那个时候,我见到了那个假警察和络腮胡子,这俩人一左一右立在书房门口,活像两个门神。
    书房里,一身正装的黄宗耀黄老板正等着我,见我到来急忙起身相迎,同时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基本上都是自己不好意思,昨晚失态,照顾不周什么的。我连说没关系,感谢他的盛情款待。
    接着,他命人给我弄份早餐送过来,要和我边吃边聊。
    黄老板似乎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眼皮耷拉,无精打采。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似乎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似的。
    这个时候,我心中已然明了,这黄老板的确是想和我做交易的。试想一下,他要是一早就有杀人灭口的心思,何苦这样费力地招待我?直接拿枪顶着我的脑袋,逼我就范不就成了?何苦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既然人家有诚意,我也得显出点儿积极的态度来。尽管对方曾经是盗墓贼,但如今毕竟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这次交易没准儿有丰厚的油水可捞,说不定还有可能给我这危难的处境带来转机。
    “那您就直说吧,要我找什么?”我问。很明显,如此想和我做交易的人,除了要我帮他寻“人”,还能有什么?难道要从我这里买鞋?
    “等等,”黄老板说,“我刚才好好想了想,我觉得您对我肯定是有所误会。你肯定是以为,那个墓穴中的尸体都是我们自相残杀所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起墓中那些凌乱的尸体,可以推想当年的那场厮杀必定惨烈之极。可这个当事人却说不是那样,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您可以想一想,我们是家族盗墓!”黄老板有些难过地说,“和我一起进入那个墓的,有我的叔父,两个堂哥,还有两个亲大哥和一个亲弟弟。我们一共是7个人,都是直系亲属,怎么可能为了点儿财宝就杀个你死我活呢?”
    哦,原来如此!我连连点头,问他,那当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黄老板略微一沉,显然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晕!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你跟说说这对废话有什么用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黄老板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想当年,他们一伙儿得知那里的地下有古墓,便买下那栋老房子开始挖掘。直到最后打通墓室,足足用了20天的时间!
    “那一天,已然到了最关键时刻。我的亲弟弟黄宗辉因为最小,被安排在外面把风。其他人进去以后,没想到里面会出现一口石棺!我们合力撬了半天也没有撬开,还弄断了一根撬棍。没办法,我只能是到外面再拿新的撬棍。可当我拿着新撬棍再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惨烈的厮杀声……”
    说到这里,黄老板的脸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似乎往日那凄惨的一幕重现在他眼前。
    “当时,屋里面的油灯灭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大声地呼唤着,问他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没人理我,我能听到的全都是痛苦的哀嚎,还有铁器的击打声。那时刻,不知是谁突然给了我一斧子。结果,我的胳膊便被齐齐地削断,整个人就跟着晕死过去!”
    黄老板说得虽轻,但我明白他显然是不愿多说罢了,现场定然还要惨烈。
    “等我再次醒来,我弟弟已经给我包好了伤口,他因为把风躲过了一劫。当时我弟弟年纪还小,吓得卷缩在一角,尿了一裤!看着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和快要淹到脚跟的鲜血,我也几乎疯掉。再次点燃油灯后,我们发现那个石棺居然已经被打开了!石板就斜躺在一边!”
    “当时,我和我弟弟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虽然恐惧得不行,但我还是叫我弟弟扶着我到石棺里看了一看。望着石棺内金光闪闪的财宝,我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后来,我们找了个麻袋,匆匆装了一些陪葬品,然后就逃掉了!”
    黄老板渐渐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后来,我曾想过要去将尸体收回埋葬,那可都是我的骨肉至亲!但是……只要一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来,我就惊恐万分,浑身抽搐,我再也不敢踏入那个墓穴半步!而这种事又不能委托别人去做,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甚至连我的手臂还依然落在那里!说起来,真是愧对我的叔父兄弟们!”
    黄老板说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假肢。我自然是心惊不已,但除了心惊外,我也很纳闷,为何好端端的,那些人要互相残杀呢?
    “后来,我自然很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黄老板长舒一口气后,继续,“削掉我胳膊的那把斧子我清楚得很,已经很钝了,可我的胳膊却生生被整齐地砍了下来,那种力道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我怀疑,我们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粽子!”
    粽子?僵尸?难道真的有这种东西?鬼吹灯还是盗墓笔记?
    “可是,通过当时的情况来看,那不过是个衣冠冢!”黄老板很快否定,“里面连尸体都没有,哪里会来的粽子?再说,我弟弟一直在外边把风,并没有见过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存在!砍我胳膊的,只能是我们自己人!”
    “所以,我只能以自相残杀来定性,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我的叔叔和哥哥们遇到了什么,才变成那样的。为财起意绝无可能,就里面那点财宝也根本不值得他们那样做!”
    这时,我的早饭已经送上,摆在我的面前,可我哪里还有心吃得下去?
    20、人是我杀的?
    “后来,我和我弟弟一直研究此事,为此还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黄老板接着说,“想必你已经知道那个衣冠冢是谁的吧?”
    我点点头。
    “大清的公主,咸丰帝的女儿!”黄老板眼睛变得神秘,“你可知道,史料都是骗人的?固伦荣惠公主是公主不假,但却不是咸丰帝的亲女儿,甚至连干女儿都算不上,正史里都没有记载,说白了她完全是被指派下来的!皇帝想奖励手下大臣,可又不愿掏钱,怎么办?便随便找了个王爷的女儿,说这是我的公主,赐嫁给你吧!这个固伦荣惠连是不是王爷的闺女都不清楚呢!”
    我认真地听着,没想到区区一座衣冠冢内居然有那么多门道。但又不知道,这和我们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还什么深受老佛爷喜爱!怎么可能?除非这人是长春宫的宫女!否则她哪里有见到慈禧太后的机会?周先生,你可知道,”黄老板冷冷一笑,话锋陡转,“在清朝,用石棺葬人,乃是贬义?”
    我上哪里知道去,遂摇了摇头。
    “一般人下葬都以木为棺,皇家更是如此。我们见过不少清墓,从未见过有用石头做棺的!”黄老板说,“后来,我遍查史料,终于发现,用石棺下葬,乃意下葬之人不祥!用石棺,是有镇妖的意思在里面!”
    我越听越蹊跷,虽然我不懂得这些讲究,但我第一次见到那石棺时,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镇妖?难道那石棺里面有什么妖魔不成?
    “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黄老板咽了口唾沫,眼含悲伤,“后来,连出了几件大事,我和弟弟才终于弄明白,那石棺里的东西果然不祥!非但‘不祥’,更应该用‘凶恶’来形容才对!”
    “被我们装进麻袋的那批宝物,大部分都被我们卖掉了!基本上卖给了熟人,大概有五个人吧?可是没过多久,收购宝物的这五个人,居然全都——出了事!”
    “一个领着全家跳了楼,一个和老婆双双上吊,剩下的一个心脏病发,一个住进了精神病院,这里面只有一个人没出问题,”黄老板回忆着说,“那是因为他买到宝物后立刻就出了手,可再次接手的人据说也遭遇了不测!”
    啊?我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出事,难道真有什么“凶灵”存在不成?
    “你别不相信!”黄老板看了看我,继续,“起初,我也是不信!我们倒了这么多年斗,胆子大得很!但是,后来连我自己也栽了进去,就由不得我不信了!——记的有一天,在我得知那些买宝物的人出事后,便鲁莽地打开盛放财宝的柜子查看,结果那柜子里忽的冒出一股蓝烟,我反应不及当场不省人事!”
    蓝烟?我很快想起,那褐色的指甲套上也是出现过蓝烟的。好端端的东西为什么会冒烟呢?难道,这批石棺宝藏真的如此邪门?
    “本来,我只是以为自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黄老板极为痛苦地说,“谁知等三年后,当我醒来时才知道,原来我已经整整——疯了三年!三年啊?据别人说,这三年中,我每天疯疯癫癫,痴痴狂狂,衣服不穿澡也不洗,连大小便都分不清楚!可是醒来后,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三年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我大感惊诧,没想到那股蓝烟居然如此厉害?
    “这三年内,为了给我治病,我弟弟请过无数医生,可他们全都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我弟弟开始另辟蹊径,寻僧访道,专找一些有道行的人为我作法,好像也没见成效。”
    黄老板提起自己的弟弟,眼中满含亲切。想想也是,墓中的一场灾难,唯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
    “可是,当我醒来后,我的弟弟却不见了!”黄老板黯然神伤,“他留下了一大堆资料,就那么失踪了!我寻找了多年,只知道他驾船从这里出了海,但是究竟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一边赚钱一边寻找,从这里盖了庄园别墅,等着他回来!”
    我暗暗点头,终于知道黄老板究竟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了,原来是要寻找他的亲弟弟。不过,看样子,他弟弟失踪应该有些年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找的到?
    “周先生!”黄老板继续说,“我可没有胡编乱造。其实,那墓中的东西究竟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更清楚!”
    “不会吧?”我大感意外,我这才头一次听说,为什么我会更清楚?
    “呵呵呵,多年来,虽然我不敢再回那个墓穴,但是对于它的一举一动,我可是一直在关注着呢!”黄老板道,“听说那里要拆迁,我就知道这事再也裹不住。但是,我没想到这世间会有您这样的人存在!起初,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我派了3个私家侦探调查你的特异功能是否属实,结果没有一个说你是骗子!”
    靠,这家伙居然一直在调查我?
    “这个,我也是为了确保万一,请您谅解!”黄老板还挺客气。我心里光火,要是给你拍个裸照,然后再说请您原谅,你会怎么着?
    “周先生,有些话,我不好意思直说!”黄老板眼睛不眨地盯着我,在我示意他但说无妨后,他才试探着提示道,“你就不觉得你出的那事儿非常蹊跷?”
    我更加不解,我出的事?什么事,我被怀疑成杀人犯的事?
    “要不是有东西在作怪,就凭你的性格胆量,你会轻易杀人?”
    “什么话!”我终于明白过来,便赶紧站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申,“我没有杀人,我绝对没有杀人!我是被人冤枉的,有人要陷害我!”
    “好,好,好!您先别激动,别激动!”黄老板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慌不忙地又说,“就算你没出事,你没有杀人!可你还不知道吧,在你离开的几天后,曾经摸过那棺里东西的人也都是相继出了事的!”
    “啊?”我大吃一惊。
    “两个考古专家,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断了6根肋骨;一个突患高血压住进医院;还有一个你认识的那个霍春亭警官,他可是也出了车祸的!”
    我无力地瘫在了座位上。这才想起,我和霍警官一起签字的时候,他也是摸过那个指甲套的!我赶忙问黄老板,霍警官没事吧?
    黄老板说:“没事,只是轻伤。不过,这么多人出事,你不能说只是个巧合吧?这些人没有出大事,那是因为和那些东西接触的时间不长罢了!”
    黄老板这一席话让我异常恐惧。我恐惧的不是那批宝物有问题,而是害怕许乐宁真他妈是我杀的!?
    不会这么邪门吧?我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我应该很清楚啊,怎会莫名其妙地去杀人?
    我闭上眼,仔细回想当天的情景,突然,我想起当晚我发现许乐宁的尸体后报警,警察却说我2分钟之前已经报过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