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行宫的侧门被悄然打开,一个小太监引着一袭黑袍的白绾绾快步进入了行宫。
“白三小姐这边请,殿下已经等候白三小姐多时了。”小太监一脸谄媚的笑容。
谁不知道这位白三小姐是自家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嗯。”白绾绾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嫌弃的看了小太监一眼。
她的景哥哥就从来不用这些肮脏的阉人。
适才沈夜安和白晓瑾起冲突的时候小太监正在其中,此时看到一副假清高模样的白绾绾,也是没由来的厌恶。
也不知道自家殿下怎么就瞎了眼被这个所谓的京中第一美人迷得神魂颠倒。
小条件也不再多花引着白绾绾去了沈夜安的院子里。
“白晓瑾可还住在这?”
白绾绾看着华美的行宫,一想到若非白晓瑾那来行宫中享受的必然是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
“白二小姐住在东边的曲水阁中。”
闻言白绾绾眼中的嫉妒更甚。
她早就听人说过,行宫东边的景色最好,且只有三处院落,太子沈景行便居住在其中。
抬眼看向东方的那一片灯火,白绾绾修剪得体的指甲险些划破娇嫩的手掌。
白晓瑾,你给我等着!很快,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绾绾,你来了,一路来可还顺利?”进了院子便看见翘首以盼的沈夜安。
这个适才面对白晓瑾时还目光凶狠,让人趋之若鹜的九皇子殿下此时有些不安的搓了搓双手迎了上去。
不像是恶名在外的九皇子殿下,反倒像是话本里见到心上人而惴惴不安的少年郎了。
“臣女参见九皇子......咳咳”白绾绾福身行礼,话还未说完便用帕子掩面咳喘了几声。
单薄的身子笼罩在宽大的斗篷里,本就羸弱可欺,此番更是惹人怜爱。
“绾绾,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路上受了风寒?京中离此地要走数日的水路,绾绾你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不带。”沈夜安心里一揪,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赶忙上前想扶住白绾绾。
白绾绾一边咳喘着,一边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沈夜安。
“咳,殿下莫要过来,殿下千金之躯,免得让臣女过了病气。如今白家是姐姐管家,姐姐罚了臣女,臣女自足佛堂自然该诚心礼佛,哪里还能让人伺候呢。”
“若不是殿下相邀,臣女此时应当在佛堂为姐姐祈福才是。一路上,殿下的人照顾的很是周到,不过是家中佛堂阴冷,臣女这才患了喉疾罢了。”
“绾绾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便去白家提亲,迎娶你为我的正妃!断不能让那种人再欺辱你了!”沈夜安有些激动的握住了白绾绾的手臂。
后者一声惊呼,面上皱在了一起,眼角都泛起了泪花,下意识的将手臂抽了回来,挡在了身后。
“绾绾,你这是怎么了?”沈夜安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强硬的拉过白绾绾的手,想将衣袖掀开。
“别,别,殿下别看。”白绾绾眼底的雾气更重,名为躲闪实则将自己的手臂送到了沈夜安手中。
衣袖被掀开,白嫩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绾绾,那个贱妇敢让人对你动手!”沈夜安眼底一沉,握着白绾绾的手下用了几分力听见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赶忙松开。
“不是的,姐姐她,姐姐她平日里对我还是很好的。”白绾绾紧咬着下唇连连摇头。
“如今姐姐掌管白家,事事亲力亲为,已是极其劳累了,我却还不懂事,犯了错,惹姐姐心烦了。都是我的不是。”
经过了先前几次教训,白绾绾倒是懂了几分收敛,并未再说白晓瑾半句不好,但却字字引导着沈夜安。身上的这些伤则是自己掐出来的。
沈夜安也并非良善之辈,奈何平日里白家将白绾绾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名号塑造的太好了些,再加上幼时的事情让沈夜安对白绾绾一见钟情,认定了自己心头的白月光是这世间最为良善纯净之人。
听了白绾绾一席话只觉得她是在为白晓瑾开脱。
“绾绾,那个贱妇害你在京中背负骂名,你还一心想着为她祈福,那种人怎么配!”沈夜安一边护着白绾绾进屋一边骂着。
只要一想起傍晚时见到白晓瑾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是我考虑不周,我若是提前知晓那个贱妇会回来,定然留下些护卫给你。”
“殿下莫要这么说,姐姐人真的很好的,如今姐姐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便是殿下的长嫂,殿下切莫因为臣女和太子殿下兄弟二人生了间隙。”白绾绾赶忙将自己的衣袖扯下低着头劝说道。
“这些年是臣女占了姐姐的位置,臣女对不起姐姐,今日若非应九皇子殿下之邀,臣女应该在家中祈福才是。”
沈夜安虽然没有遣退屋中的奴婢,但依旧亲自为白绾绾斟茶倒水,递了一杯热茶给她。
“也是我考虑不周,原本只想带你俩散散心,却不想白晓瑾留在了这行宫之中,害得你还要躲躲藏藏的,是我的不是。”沈夜安想安慰白绾绾,可却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将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
“殿下莫要自责,此次也是臣女想来的,臣女听闻十二皇子殿下在姐姐屋中毒,也十分担心姐姐,虽然姐姐精通药理,能分辨出许多毒物来,但若是有心人加害,怕是姐姐也防不胜防。”
白绾绾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状似无意的说道。
闻言沈夜安眉头一皱。
他被皇帝急诏来此,为的就是调查十二皇子中毒一事,此事虽然发生在白晓瑾的曲水阁,但白晓瑾却能将自己完美的从种种证据中摘出去,将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受害者。
若是旁人那他兴许便信了,但此时白晓瑾在沈夜安心中早就是一个心机深沉无恶不作的形象了,倒是让人愈发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此时听白绾绾一说白晓瑾精通药理,心里对白晓瑾的怀疑便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