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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你就好好待在,我不会再让人靠近这儿,这地方只属于你,我保证。”
    荣浅摇着头,泪水透过衬衣渗至男人胸前。
    “是我心里走不出来,我心要是足够坚硬的话,别人说什么都是空的。”荣浅张着嘴,轻轻咬在他身前。
    “你咬吧,狠狠地咬。”
    荣浅逐渐加重力道,她以为她坚不可摧,可实际上她不堪一击。
    厉景呈手掌在她脑后轻抚,她下了很大的力,他也很痛,可除了痛,那感觉还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难受。
    如果让他身体上的痛能代替她,他愿意让自己狠狠地痛。
    荣浅脸蒙在他身前,“我都这样了,厉景呈你还爱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当你带着颂颂回南盛市,我第一直觉,那孩子肯定是我的,可后来发现不是,我尽管一气之下要和盛书兰订婚,但我问问自己,能不能不爱你?我也找出了答案,不能,在接受放开你和接受你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之间,我情愿接受后者。那么,我既然连这样都能接受了,还会接受不了这一次的事吗?”
    厉景呈的胸前已经被浸湿,他看到荣浅那颗黑色的头颅不安地在他胸前摆动。
    “不想了好么?”
    荣浅点头,厉景呈也知道不可能,他亲吻着荣浅的头顶,“我爱你。”
    荣浅双手交扣在厉景呈背后。
    她真的好怕,而且这种恐惧感,她根本就没法跟厉景呈说。
    因为,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几乎正在按着当年的轨迹一步步向前,她没法不去想。
    她第一次出事时,霍少弦也是这样抱着她,跟她说,我爱你。
    他也说,我真的不在乎,你要尽快走出来。
    他还说,浅小二,我会娶你,我会要你。
    荣浅手臂使劲箍住身前的厉景呈,她没有信心,更没有那个自信。
    起初的心疼和愤怒过后,她不知道厉景呈以后心里会藏着什么,他们的感情甚至比不上之前的那段坚固,如果这样了,风浪来袭之时,荣浅要用什么去击挡呢?
    到时候的溃不成军,她真得能接受得了吗?
    荣浅抬起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将哭声隐在喉间,她不住轻哽,厉景呈吻着她的脸,想将那一点点温暖传递给她。
    晚上,荣浅几乎没吃饭。
    小米糍生病的事厉景呈也没告诉她,他让女儿跟着保姆睡,所幸吃过退烧药,到睡觉时已经好多了。
    厉景呈来到楼上,见荣浅也睡下了,这才穿上外套出门。
    东苑外。
    盛书兰怎么都没想到厉景呈会找到她,还把她约在外面。
    她换了身衣服出去,远远看到厉景呈的车,盛书兰尽管对今天下午的事很害怕,但她实在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她小跑着来到车前,厉景呈落下车窗,“上来吧。”
    盛书兰坐进副驾驶座内,男人发动引擎,她不由侧首看他,“景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厉景呈的脸色,盛书兰攥紧衣角,他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怒意。
    “下午的事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家里人都相信宝大师,他其实就是去看看风水的。”
    “你知道我向来不信那些。”
    盛书兰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内,她点点头,“是,宝大师也不知怎么算的,非说荣浅前世是棵桃花树。”
    厉景呈侧首看向她,眼里夹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我要是将钱丢到他跟前,你信不信,他还能说荣浅前世是武则天?”
    盛书兰闻言,不由噤声。
    车子快速开向前,盛书兰看着窗外。
    “景呈,你记不记得,这条路以前我们经常开过,你还会带我兜风的。”
    厉景呈专注向前。
    盛书兰似乎找到些美好的记忆,“早些年,你也总会在门口等我,开着爸的车带我出来玩,那时候真好啊。”
    她完全沉浸在那个氛围里面,“景呈,不远处还有家甜品店的,你记得吗?”
    “记得,”厉景呈回她一句,“我现在就带你去个以前我们常去的地方。”
    盛书兰闻言,不由雀跃,目光也变得兴奋。
    厉景呈一路开车来到游乐场。
    盛书兰推开车门,满脸的惊喜掩藏不住,她开心地跳起身来,“我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厉景呈冷冷划开嘴角,“今晚随便你怎么玩,就我们两个。”
    她握起双手,赶忙跟在厉景呈身后进去。
    经过一排欧式建筑,长长的罗马柱形成一道屏障,半山腰射下来的灯光绚丽夺目,喷泉溅起的水花足有好几米高,盛书兰转着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模样,厉景呈抬起长腿跨向前,她来不及欣赏美景,只好跟上。
    看到旋转木马,盛书兰很想玩,可厉景呈已经坐上观光车,她不得不跟过去。
    来到海滩边,这是人工挖出来的,面积并不大,周边散落着黄沙和一串串脚步。
    厉景呈打开一道栅栏,看着跟前的游乐项目。
    极速风车。
    盛书兰吞咽下口水,“景呈,你想玩?”
    那时候,他就专爱这种刺激的,可她从来不敢玩。
    厉景呈拉过盛书兰的手,她不由害怕,脚步往后退缩,“我不要,我怕。”
    “胆子放大些,有什么好怕的?我陪你。”
    盛书兰还是要走,厉景呈拽着她,他将她强行按进座椅内,扣好安全带之后,再锁上。
    她拉住厉景呈的手,“景呈,你陪我。”
    男人走到边上,伸手拍了拍座椅,“你知道这个最高点,有多高吗?”
    “我,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个项目刺激在哪吗?”
    盛书兰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不知道,景呈你放开我吧,我不要玩这个。”
    “其实不算恐怖,就是将你的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抛到最顶端的时候,会死过去一样,你闭上眼睛就行了。”
    盛书兰一把抓住厉景呈的手臂,“我不玩,放开我!”
    “书兰,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实话。”
    “好好,你问。”
    “老二在哪?”
    盛书兰直摆头,“我真的不知道,他离开后就没回来过,你在家里不是也没找到他吗?”
    “你是他的未婚妻,难道他的一举一动你不了解?”
    “景呈,我真不知道,他平日里也不会跟我说,你相信我。”
    厉景呈拍了拍盛书兰的肩膀。
    他向后退了两步,拿起放在旁边的对讲机。
    极速风车缓缓上升,盛书兰看到自己的腿离开地面,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景呈,我有恐高症,你快放了我好不好?”
    身下的座椅往前开,速度越来越快,盛书兰的两条腿腾空摆动,她吓得闭眼,可到了这上面,闭眼根本就没用。
    强烈的失重感令她呼吸骤停,心脏慢了不知道多少拍,抛到最顶端时,盛书兰不由睁眼,看到远处的建筑都在眼皮子底下,她抑制不住尖叫出声,还来不及反应,座椅猛地翻过来,整个人扑出去直直往下栽,尽管有安全带拉着,可那种恐惧感是盛书兰这辈子感受到过得最最强烈的。
    她眼泪刷刷往外淌,喊得嗓子沙哑,“救命啊,救命,景呈!”
    厉景呈拿起对讲机放到嘴边,“我再问你一遍,老二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会骗你,呜呜呜,放我下去吧,我不想死。”
    这并不是平行地摆动,盛书兰被颠得全身器官都挤到一起去,她睁开眼,身子好像就要撞到前面的树,她吓得咬紧牙关,一下又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直跌落!
    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强烈的不适感令她撕开嗓门求救,“景呈!”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信你,你是老二的人,不可能对他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书兰,我们都是从那个家里出来的,你想说你就单纯到不谐世音吗?”
    盛书兰嗓子哑了,话都说不出来。
    一圈后,人渐渐落回地面,她双腿着地,两手扳住旁边,厉景呈走上前,“还是不肯说吗?”
    盛书兰小脸苍白,手掌一下握住厉景呈的腕部,“景呈,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我会不会对你说谎,你不知道吗?”
    “青梅竹马又怎样,有时候越是身边的人,才越看不透,书兰,我对你已经足够容忍,够对得起你对我付出得这二十几年感情了。”
    盛书兰闻言,不由轻笑出声,“要抹去,多么简单啊。”
    “x是老二开得,你也别跟我说不信,那里面有什么勾当,你自己也见识过,我劝你还是早点撇清得好。”
    “谁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我要是不跟他在一起,爸就逼你娶我?你肯吗?”
    面对盛书兰地质问,厉景呈只是报以一笑,“这样说来,全是在为我好了?”
    盛书兰眼泪淌过脸庞,她本来就是在为他考虑,可在他眼中,怕只是觉得她一厢情愿吧。
    “昨晚的事,你知不知道?”
    “昨晚什么事?”
    厉景呈替她身前的安全锁打开,单手推住不让盛书兰下来,“老二对你也不过这样,看到你害怕惊叫,他躲在哪,还是真的死了?”
    “景呈,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我吓坏了,我真的好难受,放我下来。”
    厉景呈往后退了步,看着极速风车一点点上升。
    尝试过这种恐惧,盛书兰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她摆动着脑袋,“不要,不要!”
    恐惧声被带至半空,五颜六色的彩光打在厉景呈那张邪魅俊朗的脸上,盛书兰身体感觉栽出去,没有了安全锁,她真的吓坏了,嗓子完全哑掉,一点点声音发不出来,恐惧积压在心里,到达顶端后地坠落,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