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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节
    唐意一听,两手揪着封骋的衣袖,“我不想,真的不想。”
    “瞧你那点出息。”
    唐意说什么都不肯迈步了,封骋干脆拦腰将她抱起,他快步来到准备好的热气球前,两人站进去后,热气球便缓缓上升,唐意脑子里总回想起上次那幕,她站在那没敢动,封骋从身后拥着她的腰。“怕什么,世上没有鬼。”
    热气球升到了上空,下面的灯光犹如平日里看到的繁星点点,唐意不能忽略掉眼前的美景,她双手抓着前面的安全绳,“封骋,你敢大声说你爱我吗?”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男人说罢,便付诸于行动,“唐意,我爱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一样能上天入地摘给你!”
    “哈哈哈哈!”唐意都快笑抽了,转过身指着封骋,“好像让我想到了一起去看雷阵雨,封骋,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真能摘给我吗?”
    封骋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做了个向上高举的动作,“当然能,只要你想要。”
    “那我就相信你的‘谎话’。”谁都知道不可能,可这样的话,谁都爱听。
    热气球没过两分钟,便朝着一侧飞行过去,封骋乐园最高的建筑,莫过于比摩天轮还要高出一层的这栋大楼,热气球稳稳落在顶层的露天阳台上,
    唐意走到护栏前,不远处就是摩天轮,这样的角度望去,似乎是持平的,有种伸手就能触摸到的错觉。
    这儿比任何地方都适合观景,唐意看的如痴如醉,冷不丁一阵优美的旋律落入耳中,她回头看到封骋正在摆弄一台唱片机,在有关于旧上海的电视电影中,它的曝光率向来很高。
    封骋信步走来,到了她跟前,向她伸出手,“会跳舞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
    “那好,现在来考考你的智商,我教你,你跟着我学,你要是踩错一步,我就亲你一下怎么样?”
    唐意不由蹙眉,“难吗?”
    “不难,简单爆了。”
    此情此景,那是真适合跳舞,唐意不由被鼓动了,“好。”
    封骋轻搂过她,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动作,“跟着我走,左脚——右脚——后退。”
    唐意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踩在了他脚背上。封骋看了眼,唐意这还没开口呢,嘴就被他封上了。
    她自然是不服气的,“再来!”
    封骋嘴角轻挽,带着她舞动起来,她跳错了,他便吻她,几个回合下去,唐意跳得越来越乱,她不由娇嗔开口,“你是故意不好好教我吧?”
    “你怎么不说你天生脑子笨呢?”
    唐意闻言,气得一脚踩上去,封骋后退着,又被她踩了两脚。
    她咯咯笑出声来,“我让你再说我。”
    “看来,一次次亲你是太浪费时间了。”封骋搂在她背部的手忽然下移,他一个侧身将唐意带到墙边,然后将她用力压在了墙上。
    唐意嘤咛一声,背部磕得有些疼,“不然怎样,踩都踩了。”
    “那就用别的方式抵好了。”
    唐意一开始没听清楚他的意思,直到他动作变得凶悍起来,用n个吻,换了一次狠狠要她。
    ☆、104做唐家女婿
    上衣被掀起后,背部摩擦着墙上的砖面,既冰冷又坚硬,唐意瑟缩起肩膀,指尖抓过男人肩头,“停啊,外面有人。”
    “哪里来的人?”封骋不管不顾起来,“今晚,我们可以尽兴地玩,好好地玩。”
    唐意自然是不习惯的,她整个人都缩着,封骋掐着她的肩胛处,等一波重重过去后,唐意疲倦地倚向他,“饿死了,能吃晚饭了吗?”
    “吃的还不够吗?”
    “封骋,你能不能在该正经的时候正经点?”
    “那好,”封骋向前抵着她,由于衬衫已经解开了,肌肤相触的瞬间,有种令人快慰的舒畅感,“你爸爸过生日,把我带着。”
    “不行。”唐意还是那句话,将他推开之后,她便自顾整理起衣物。
    而事实上,唐家两姐妹提前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逛商城买礼物,甚至还选了喜蛋,忙的不亦乐乎之余,倒是都把封骋排除在外。
    等唐爸爸生日那天到来之际,唐意果然没带封骋,跟着唐睿的车一起,早早便回了乡下。
    老家什么都不缺,有空旷的场地,屋里的房子不够摆桌,就在巨大的场上搭起木棚,许多亲戚包括村上的邻居都来帮忙了,杀鸡宰羊,毫不夸张,就跟平时村上摆喜酒时一模一样的阵势。
    唐爸爸腿好了不少,就是走路还不怎么方便,今天刻意穿上女儿给买的唐装,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邻居们的说笑声传到耳朵里,一个比一个大嗓门,那真叫个热闹。唐爸爸笑着,嘴上却说道,“花这个钱干嘛啊,谁家过个生日还这样兴师动众的。”
    “爸,你可以啊,成语都会用上了。”唐意不用笑道。
    “跟电视里学的。”
    唐睿弯腰凑到爸爸面前,“爸,马上就要拆迁了,接下来大家肯定都很忙,我又要出国,以后聚在一起的机会很难得,你看看,村上那么多你的牌友酒友,你舍得啊?”
    唐爸爸沉默半晌,眼神间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愫,是啊,舍得吗?原本以为要一辈子生根的地方,如今却即将要没了,人也是,有从小打打闹闹的同伴,彼此见证了年轻的岁月,再相继变老,他垂下了头,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惆怅。
    “老唐啊!”一阵男声洪亮地传到他耳朵里,“你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女儿这么能干,又孝顺。”
    唐意和唐睿面带笑意喊了声伯伯,虽不是亲大伯,但因为和家里关系一直好,打小她们就是这么称呼过来的。
    她们先去招呼客人了,等到中午时分,快要开席了,邻居们就和往常办喜酒般,一家出一个劳动力帮忙铺桌布、端菜送酒。
    唐意和唐睿分别坐在爸妈的左右侧,刚开桌,提了筷子还没吃上两口,就听到门口传来阵躁动。
    “呦,这么大这么高的蛋糕啊!”
    “妈妈,我要吃——”
    “奶奶,我要上面的巧克力。”
    小孩子们耐不住了,恨不得就立马扑上前,唐意顺着众人的说话声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蛋糕被推了进来,足有十几层,由于排满了桌子,地方显得很拥挤,邻居们自发搬开椅子,让推着蛋糕的人过去。
    唐睿朝唐意看眼,“我们订的蛋糕,不是说等饭吃到一半再推进来吗?”
    “姐,这不是我们订的,我们定的是双层的。”
    “那是谁啊?”
    推蛋糕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某蛋糕品牌的工作服,“祝唐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意正要发问,余光却瞥到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进来,她眼皮轻跳,细细一看,果然是封骋。唐意惊得不行,可这会出去拦阻也来不及了,封骋大步进来,毫无拘束感,修长挺拔的身影往巨型蛋糕侧一站,“叔叔,生日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祝福,唐爸爸握紧了手里筷子。
    唐妈妈笑着站起身,只是笑得也不自然,“封骋来了啊,坐,坐,快坐。”
    封骋也不客气,正好唐意的左手边有个空位,他便大大咧咧坐下了。
    不少孩子围过来吵着要吃蛋糕,唐妈妈让人帮忙去分了,每个桌上都摆一份,这么大的蛋糕,也足够分了。
    封骋径自拿起筷子,见一桌的人都对着自己看,他笑了笑,“吃啊,菜都凉了。”
    唐爸爸并未在桌上说什么,但面色微微带着些凝重,心里也隐约担心起来,唐意朝爸爸看了眼,她不由靠向封骋,压低嗓音道,“不是不让你来吗?”
    “我一个人在家,不想吃饭。”他神色认真,倒不是开玩笑的话,唐意朝他看了看,最终还是不舍得多说他什么。
    这时,有三五好友过来敬酒,“老唐,这年轻人不就是新闻上的人吗?要给我们这拆迁,对了,都说那家公司是你女婿家开的,是不是啊?”
    唐意的一个表舅也凑了过来,“呦,还真是,小伙子,那你刚才怎么称呼唐意爸爸喊叔叔呢?”
    该来的还是要来。唐爸爸冷下脸,他这人最好面子,这会亲戚朋友们都在,他真怕他们知道了唐意和封骋的那些事,“孩子还小嘛,再说,他这个年纪喊我叔叔也差不多。”
    “那可不行啊,辈分乱了,小伙子喊唐睿一声小妈的,怎么能喊你叔叔呢?”
    唐睿喝了口饮料,这时,也插不上什么话,唐意更是无言以对,就像爸爸之前说的,总是有那样一条又宽又深的深沟摆在他们面前,难以逾越。
    说穿了,是没有什么大事,可是说不穿的,就觉得沾上一点都是大事。
    封骋双手分别撑在自己腿上,一把笑意溢出,“唐睿固然是我小妈,但仅此这层关系而已,我爸走了,说到底,和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唐睿的孩子。”
    表舅听不出这话,含着多少敌友的成分,“可,可……”
    这时,台上传来调试话筒的声音,这也是乡俗,办酒宴时都喜欢喊上一帮人来热热闹闹,有唱小曲的,也有大妈捏着嗓子唱流行歌曲的。
    说了一番祝福的话后,四十开外穿着枚红色袄子的大妈便开始唱歌了,几个大音响挂在木棚上方,音效效果差到没法说。时不时还传来一阵破音的尖锐声,刺得人耳膜都痛了。很快,底下说话声都不能听见,每个人都只得扯着嗓门才能交流,表舅妈过来,将表舅拉了回去,“快快,唱戏了,《苏三起解》呢。”
    “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封骋耳朵一刺,别说是跑调了,光这只靠嗓门吼得他就受不了,再说,这唱的什么破玩意?
    可他一抬头,却见旁人似乎都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唐家两姐妹,他瞅瞅唐意,面容含笑,一边合着拍子,嘴里轻吟出声,“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请听我言……”
    我去,这什么破审美啊?
    唐妈妈也笑着坐了回来,“她三婶这段唱得好。”
    “好,好!”话音未落,周边桌上的人便拍起掌来,封骋嘴角轻搐下,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也跟着起哄,“来一首《贵妃醉酒》,那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给我们露一手啊!”
    封骋单手扶额,另一手在桌下碰了碰唐意,她头也不回,却是推了他的腿,“别碰我,听戏呢。”
    三婶被那么一夸,兰花指翘得越发尖尖了,“好,那我就来一首我的成名曲《贵妃醉酒》。”
    “好!”唐意跟着啪啪鼓掌。
    封骋倒了杯酒,轻啜一口,只觉这儿的酒都特别辣,再看包装盒,却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牌子。
    他不由放下酒杯,张望向四周。孩子们分了蛋糕,一个个脸上都笑开花,在大人的怀里听着噪音小曲,嘴边脸上都沾着奶油。从小,封骋就跟在封展年的身侧出席过各类宴席,可接触到的,无一不是上流社会中的拔尖人群。就连宴会期间的曲乐都经过特殊严谨地挑选,哪像现在……
    可他却不由勾挽了嘴角,即便这样,他不是已经融入进来了吗?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还未入席,便盼着早早离开了。
    一曲《贵妃醉酒》唱罢,三婶听着下面掌声如鸣,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好了好了,让我也歇歇,喝两杯酒,大家伙也吃菜,多吃些啊。”
    唐意筷子还未提起,就看到身边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前走去。她本想叫住他,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封骋不请自来,又没受到好好地招待,肯定是一气之下走了。
    望着男人穿过热闹的背影,唐意又是一阵心疼,她看到封骋来到台前……等等,怎么还站上去了?
    再等等——
    他还像模像样拿起了话筒,封骋朝着话筒拍了两下,直到回音传出,他这才举到嘴边说道,“大家好,方才这位大婶的嗓音真是如同天籁,堪称神曲,让坐在下面的我都不由心痒难耐。大家吃好喝好,现在就由我献丑一曲,别扰了大家的雅兴就好。”
    说完,就走到拉二胡的师傅跟前,低头说着话。
    前面的旋律很快出来,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封骋双手握着话筒,轻唱出声时,嗓音低沉而迷人,“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他眼帘轻合,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唐意不由听得出神,周边的嘈杂好像都安静下来了,封骋神情十分专注,嗓子唱起歌来,干干净净的,这么差的配乐和音效下,居然令人听着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和粗糙。
    一曲毕,封骋闭上的眼帘睁开,黑邃的眸子直直落向唐意,似乎是有难以隐藏的话要说,唐意抿紧唇瓣,下面有不少年轻人在鼓掌,封骋回了下神,薄唇凑到话筒前。突然说了一句话,真是很突然,很突然。
    “唐意,我爱你。”
    唐意心狠狠惊了下,虽然这不是封骋第一次说,但场合不同,他这话,无异于是平地起惊雷。唐爸爸面色大变,想要起身离开,唐睿忙拉住他的手臂,“爸,爸,别这样,亲戚们都在呢,你要是中途离席,那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