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分量极重，压在她身上叫人胆战心惊。
    “是啊。送未来男朋友的。”明嫣红唇扯出揶揄，“你还给我吧。”
    心惊肉跳地对视。
    沈时澹却攥住，意味深长地说：“那我先替你男朋友保管了。”
    ——
    生日当晚。
    宋城瞒着沈时澹偷偷策划了生日会。
    沈时澹并不知情，他打电话找明嫣，明嫣让他上露天泳池边找她。
    沈时澹心头微动，转身下楼，没想到刚出天台，便看见泳池边围满了人，大家笑盈盈看着他。
    沈时澹觉着此时，像极了年会上台抽年终大奖那一幕。
    不同于年会，此时无边泳池边被装饰成一个宴会场景，星星灯光和装饰地爆球，音乐鲜花，还有香槟塔，无不昭示着准备者的用心。
    迎着众人殷切目光，他走到人群中间，也终于明白前一晚明嫣跟文婷无缘无故消失好几个消失是策划生日会去了。
    只不过，明嫣叫他来的，却没看见明嫣人。
    沈时澹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低声问宋城，宋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突然，泳池的灯光骤然熄灭，月光洒在水面上漾起银色水波，道具的灯光发着微光。
    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明嫣从尾端推着蛋糕花车往沈时澹走来，脸上带着笑意，蛋糕上烛火印在眼睛里，轻轻摇曳。
    沈时澹强忍着吞咽的冲动，目光极深地盯着明嫣，仿佛那烛火燃到了眼底，再也舍不得挪开。
    明嫣推着蛋糕停到他身前，红唇扬起笑意，“生日快乐，时澹哥。”
    不够！
    沈时澹觉着“时澹哥”特别不能满足他此时的渴望。
    但他除了看着她，什么都不能做，毫不避讳地将她拉到身边，低声说：“小骗子。”
    明嫣得逞似的笑了笑，眸底印着光。
    过后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抹蛋糕，总之现场一片混乱，沈时澹一直护着明嫣，但他今晚是大寿星，不是大老板，也不知道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给沈时澹脖子上抹了一道。
    沈时澹心情很好，拉着明嫣远离战场，躲在不太明亮的角落里，解开衬衫扣子，露出修长性感的脖颈，垂下眼皮，“帮我擦擦。”
    喉结长长一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变得异常难擦。
    明嫣手抖得厉害，手指触碰到锋利的涌动的喉结，手指像是被顶到，触电般挪开，下一秒，被沈时澹抓回来，蹭在喉结上，慢吞吞擦拭。
    短短几秒，明嫣像是遭受了酷刑一般，手指发颤，身体温度高了不止一个度，耳尖烧得通红。
    “对不起。”沈时澹声音哑得厉害，喉结不是控制往下滑。
    他别开视线，忍耐了几分钟，将明嫣的手摘下，握在手心。
    气氛暧昧微妙。
    明嫣望着他衬衫扣子，睫毛眨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温热呼吸萦绕，她紧张地蜷紧手指。
    余光里沈时澹影子压下来。
    “沈总，快来啊，别躲在角落说悄悄话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破坏了气氛。
    沈时澹循声看过去，他们在泳池边玩起了游戏。
    输掉的人要被合作扔进泳池，已经好几个人被丢下去了，溅起的水花都浇到了明嫣身上。
    大家情绪高涨，玩欢了，没人敢对沈时澹下手，于是就冲过来拉明嫣。
    明嫣懵懵懂懂被迫参加，然后输得彻彻底底。
    当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姐妹推到了岸边，“对不住了姐妹。”
    紧接着明嫣就被推进泳池，掉进泳池那一瞬，水漫上来，明嫣灌了一大口。
    只听见噗通一声，一道身影速度极快地跃入泳池，朝着明嫣游过去。
    水下视线模糊，明嫣仿佛看见有人朝她游过来，紧接着腰被扣住，对方将她揽入怀中。
    离开水面，明嫣急促地呼了几口气，往后梳了下头发，转头对一脸担心地沈时澹笑了笑，“好好玩。我还想玩。”
    沈时澹扣住明嫣的手腕，“不许。”
    她浑身湿淋淋的，白色t恤紧贴在身上，胸前若隐若现，沈时澹目光扫了一眼，眸光变得晦暗。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衬衫湿透了，几乎透肉，明嫣用余光扫了一眼，分明看见了壁垒分明腹肌，隐没在白衣之下。
    泳池边没有毯子，沈时澹将明嫣揽进怀中，跟宋城打了声招呼，领着人下楼换衣服。
    明嫣回到房间换了身裙子，出来时，沈时澹也换好了衣服，端坐在沙发上。
    明嫣走过去，从后面揽了下裙子，在他身边坐下。
    沈时澹好整以暇看着明嫣，“还想上去玩吗？”
    明嫣说：“你不是不让我玩了吗？”
    沈时澹笑着扣住她，将她拖到怀里抱住，颇有几分蛮不讲理，“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你的时间是我的，现在该专心陪陪我。”
    明嫣睫毛抖得厉害，手掌轻轻推他，本就没怎么用力，在沈时澹看来更是无关痛痒。
    “那你先放开我。”
    “嫣嫣，你怎么总害怕我？”想来，他也没真对明嫣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几句话的时间沈时澹手指尖挂上湿哒哒护身符，水珠无声无息地砸在地毯上。
    他说：“抱歉啊，送给未来男朋友的护身符湿了。怎么办啊？”
    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无丝毫歉意，分明写满了得逞和耀武扬威。
    “你故意揣身上的。”明嫣说。
    湿润的指尖抚上她的下颌，指腹在脸颊不轻不重地蹭着，视线在她唇上热火，他想让唇瓣再沾上些艳丽的颜色，应该很漂亮。
    “我就是故意的。”
    他喉结涌动，薄唇扯出暧昧语调——
    “送男朋友的护身符被我弄湿了，那我赔你一个男朋友要不要？”
    第31章 是我心术不正。
    沈时澹目光太过直接热烈, 漆黑的眼眸里印满了她的影子。
    指尖在脸上惹火，明嫣摘掉他手，屏着呼吸, 两个人之间错开一拳距离，脑子里空白一片。
    连怔愣都变得有些迟钝。
    数秒过后，脑子里无数根弦后知后觉地嗡了一声，像是要悉数断裂了一般。
    她忽然想起几周前, 沈时澹勾着手心哄她不要跟沈初阳好了, 再然后他说愿意追她, 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极不真实。
    房间里静谧因为沉默被无限拉长, 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轻微声响。
    偏是这样安静, 叫人心跳如鼓。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 之前在泳池抱住她时, 理智早已经崩断, 沈时澹隐忍架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拉起明嫣的手，裹在手心里, 语调柔和低缓郑重，他说：“嫣嫣，从一开始, 我就不想当长辈。”
    “不想听你叫我小叔。”
    话音还没落，他看见明嫣低垂的睫毛频率极快地眨动。
    像小扇子似的, 扑闪扑闪，叫他心痒，想伸手去碰。
    “是我心术不正，对你起了贪恋。”沈时澹幽幽开口, 给自己安上一个卑劣的身份，“我一早就想图谋不轨。”
    “你没有。”明嫣失口反驳。
    “我有。”沈时澹语气笃定坦然，“我想当你男朋友。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嫣嫣小菩萨可以帮我实现吗？”
    他指尖挑着荷包，“所以，你要不要把这个送给我？”
    明嫣抿着唇没说话。
    沈时澹沉默了几秒，忽然收手团了团荷包，作势要扔进垃圾桶，明嫣眼疾手快制止他，“别丢。”
    沈时澹似笑非笑，语气急转直下，“为什么不能丢，都被我弄湿了，送给其他人也不太好吧。”
    明嫣说没打算送给其他人。
    沈时澹眸色极暗地看着她，追问她：“不送给其他人，打算送给我谁？”
    他身上压迫感太强，明嫣往后退了一点，后腰抵在沙发扶手，顿时绷紧了身子，而沈时澹手臂圈住她腰，把人拉回来，垂眸看着她。
    好像他要不到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明嫣从他手心抠出他荷包，沈时澹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眼底涌动风暴。
    明嫣故意握着荷包，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把荷包重新塞回沈时澹手心里。
    沈时澹垂下眼皮看她动作，故作姿态地问：“嫣嫣，这是什么意思？”
    明嫣把他微微曲着的手指，一根根压实在荷包上，红唇微动，“你想要给你好了。”
    沈时澹却不兴她这么含糊，紧了紧手臂，“答应我了？”
    明嫣脸都红了，不敢跟沈时澹对视，脸别向一边，嘴角翘着，语气似抱怨，又似少女娇嗔，“我还有得选么？”
    他该抱也抱了，手也牵了，要说感情从哪个节点开始变化的，说不清，沈时澹就像是一阵细雨，润物无声般渗透进她的生活。
    等她开始意识到沈时澹的意图时，领土已经濒临失守。
    不可否认事无巨细沈时澹确实叫人心动，进退有度的试探，一点点击垮她的心房。
    心跳沦陷昭示着领土失守。
    喉间的轻笑滚进胸膛，仿佛隔着布料震颤，两人靠得极近，明嫣听见他明知故问：“那我算是转正了？”
    明嫣面色一红，娇嗔地瞪他，“你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