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永嘉帝就将曹太师与荣亲王暗通曲款,计划用遗诏夺位的书信公之于众,在朝堂上再次上演了一遍收押内阁阁老的戏码,与上次做戏不同,这次是来真的,抓进了诏狱。
他让人把曹太师与荣亲王的亲笔信端到这位三朝元老眼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读来听听。
曹鷃满头冷汗,心知自己大势已去,口唇发颤手足冰凉,脑中一阵晕眩,巍巍颤颤伏身下跪磕头,抬起头想求饶辩解时身体一僵,突然抽搐起来,倒在大殿上两眼翻白,张着嘴口涎横流。
皇帝命太医过来检视,竟是害了中风,当场给他扎了几针才稍有缓和。永嘉帝并没有因为曹鷃犯病而起恻隐之心,照样冷冷下令打入诏狱。
户部尚书大理寺卿等曹党中坚,心里一万个想替曹太师求情,可是谋反之罪太大,证据确凿,居然没人敢站出来开口,个个都怕自己受牵连被归为同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进了诏狱,无罪也可以变成有罪。
曹太师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落进了皇帝和龚肃羽联手给他挖的深坑,这一下铁证如山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在狱中心里怨愤至极,却只得伏诛别无他法。
他犹自记得自己被抬出奉天殿时,永嘉帝看他的眼神yin冷厌恶,带着杀意,皇帝忌恨他很久了,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过这一劫,灭曹氏一族只是早晚的问题。tiǎnměixs.©o⒨(tianmeixs.)
死而复生的龚肃羽官复原职,接掌内阁,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众人即便不知就里,大致也能猜出一二,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应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龚阁老想念蓝鹤,心里总高兴不起来,外人瞧着就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沉稳姿态,对他更是服帖敬重。只有他自己知道,小情人一日不回来,他这颗心就一日放不下来。
龚肃羽回到家中,家里子女个个惊喜,忙不迭地换了孝服撤去祭奠之物。个中原委他也不方便与家人细说,只告诉他们皇帝早就怀疑曹鷃有谋反之心,故意让他诈死,令曹鷃少了顾忌,放下戒心,才最终将他绳之於法。
这些都是政事,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家事,要问一下绥儿的意思。兰涛请了媒人来找我说亲,有意于你,你与他相识已久,他的人品不必我再累述。
他家祖上是经商的,父亲只考出了个秀才,在朝中并无靠山,但皇上最喜欢这样身家清白,干干净净不与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搅在一起的年轻才俊,对他很是器重。这孩子前途无量,依我看等他资历够了,入阁也不是不可能。这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龚绥认真聆听父亲的话,面上并无多少羞涩,待龚肃羽说完后浅浅一笑,大方应道:全凭父亲做主。
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龚肃羽也很看重这个学生,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幸好当初有蓝鹤劝他,否则一念之差就害了女儿,甚至会为自己也埋下祸端。
嗯,既然你无异议,那我便替你应下了,有劳姨娘替绥姐儿cao办,她母亲留下的嫁妆都用上吧。
余姨娘对龚肃羽生还却是五味杂陈,她恋慕俊朗的男主人,却又被他冷落半生,好不容易以为熬出了头,可以带着一笔她多年积攒下来的丰厚资产改嫁他人,没想到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还得继续困在龚府替他干活。
是,妾身记下了。
如是,带着宝贝鹩哥回到家中的龚阁老,与在宫中别无二致,每日听着鸟儿学蓝鹤浪叫,聊以慰藉自己孤寂相思之心。
小剧场
蓝鹤:爹爹死过一次了,这算虐完了吧。
猫猫:??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还没开始虐呢,他那只是工作好吗,假死演戏好吧。
蓝鹤:你还要怎么虐啊,欺负爹爹我要和猫猫拼命的。
猫猫:呵,赌一百块你不会,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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