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看得暗处的裴靖东心中一惊,竟然会是秦家的长孙——秦德宏!
秦德宏在秦家这些孙子中,也因为年长而稍显稳重,裴靖东调查过秦家每个人的资料,这秦德宏,表面上看不出一点点儿问题的。
“啧啧,小贱人,瞧瞧,这是什么味儿,怎么着,没男人你就痒的慌是吧,跟你妈一个样,勾搭的我们兄弟失和,真没想到你那婊子娘竟然真的给老头子生了个女儿,不过生了又如何?还不是……”
男人说着拿出一个小喷瓶来,在裴靖东没来得阻止的时候就喷向了郝贝。
裴靖东从后面走过去,啪的一个手起手落,这个秦德宏就被打晕了。
郝贝睁眼,而后长呼一口气问道:“天呀,他给我喷的是什么?”
裴靖东看一眼那小喷瓶上的字迹丢了三个字:“致幻剂。”心中加了句,还带催情作用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个秦德宏的好,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来,那会发生什么事儿!
郝贝愣了下神,怯生生的问道:“那个,裴靖东,咱们赶紧的逃吧。”就从这个秦德宏,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就知道这秦家的水太深呀。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咱又没犯法,逃什么逃,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走出去。”
说罢,拖起秦德宏走到阳台下,那里有他刚才下来时用的绳索,把绳索打了个结,而后就要把这男人给扔下去。
郝贝却是喊道:“等一等……”
裴靖东不解的回头,郝贝却是抓起那个小喷瓶,走到那秦德宏的跟前,使劲的对着他的鼻子喷了好几下骂道:“让他自食下恶果。”
裴靖东失笑:“好。”
终于解决掉这个秦德宏时,郝贝就觉得脸红心跳的很想那什么……
而后,屋子里热火朝天,好哥哥,好妹妹的细碎情音响到天亮才消失。
楼下草坪处则是秦家的猎犬窝,这一夜也是热火朝天,还时不时伴有男人的粗吼!
天亮时候,佣人们发现的就是秦家大少爷秦德宏抱着一只猎犬睡在狗窝里,而后那猎犬竟然……
啧啧,惨不忍睹。
郝贝是在早七点的时候被佣人从外面敲门给吵醒的,睡眼惺忪中,感觉到勒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昨夜的记忆回笼,惊的她倏地坐起身。
看到熟睡的裴靖东时,才长松了一口气,应了佣人一声,赶紧走到阳台处开窗户,让风吹走这一室的暧昧气息。
却是在阳台处,看到围在下面草坪狗窝处的一堆下人。
还有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哎哟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秦德宏,这么多年了,你性冷淡,连个小姐都不找的,我以为是你是真冷淡,没想到你是跟狗出柜呢……”
被哭喊醒了的秦宏德,抬眸时看到的就是阳台处探头下望的郝贝,又触到周边的声响,当下才发觉,此时的自己正跟一只母狗呈现出一种极其恶心的姿势。
郝贝简直没乐死了,走到床上去推裴靖东:“醒醒醒醒,你看那个什么……”
裴靖东抬眸看她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昨个儿老子在这儿你就惨了……”这他妈的秦家就不是个人待的地儿。
郝贝实在忍不住呀,这跟狗出柜的事儿,可是只听过没见过的。
佣人又在外面催了,郝贝不悦的应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服侍的丫头红英,郝贝从红英手中接过放满了食物的托盘,又拿过边上的床品吩咐道:“你不要进来了,有事我会叫你,没事别叫我。”
红英微愣,不过郝贝却是已经关上房门了。
走到房间,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这才抱着床品进里面,而后问裴靖东:“怎么办呀,这大白天的,你也不能走了吧。”
裴靖东双手枕在脑后,悠闲自的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走?”本来没打算在这儿待着的,以免打草惊蛇,但秦家这样子,实在不能放心郝贝一个人在这儿的。
郝贝开心的笑了,笑的眉眼都弯弯的,其实她想说,她本来也就不想让他走。
好在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所以不怕别人知道她屋里私藏了个男人。
这一天,郝贝的屋里是春风细雨般的温柔缠绵。
可是秦家却是闹翻了天的。
秦德宏和狗狗出柜不说,据下人们四传,他一直叫的名字竟然是秦老头子爱妾的名字——悠悠。
这让秦老头子了勃然大怒,秦德宏在当天就被关进秦家的地牢中严刑拷问。
之后,接连三天,秦家发生命案,秦家孙子辈中,长孙秦德宏,次孙秦德民、秦德海分别在自家楼顶坠楼身亡。
警方来后拍照取证,最后结案——自杀。
秦德宏系与狗出柜自杀,秦德民系豪赌债台高筑而自杀,秦德海系看夜景时失足坠楼。
这些事儿,郝贝每听一件就惊的心惊肉跳的,怎么这么多人爱自杀呀!
秦老头子让这三个孙儿的接连离世而银发稀疏,听说是病倒了。
其它孙儿们都是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老大老二老三之死,是不是爷爷一手促成的,毕竟大哥是被老爷子下进大牢的,没道理刚放出来就自杀呀?
一时之间,秦家是人心恍恍,都在说郝贝是秦悠(碧悠以前在秦家时的名字)来报仇的,更有年老的佣人开始说当年这三位少爷都曾玷污过秦悠小姐的,而且秦悠小姐根本就没有跟画师私通,都是大少爷当年诬陷的。
猜测的谣言传出后,秦老太太适时的出现在秦老头子的房间,劝说了半个多小时。
秦老太太出来后,秦立国就回来了,先去看望了父亲,而后上楼去接郝贝。
裴靖东是在这个早间离开的,说好了,有人来接她,中午就真的有人来接她了。
秦立国见到郝贝时也是一愣,之前只从照片上看到过,然后最近一直都有听到郝贝的消息,听的最多的就是说,那一双眼晴真像秦悠。
秦立国这么初见郝贝,也觉得郝贝这双眼晴很像当年的妹妹小悠。
出了秦家,也不代表着郝贝就算是自由了。
她是出了秦家就被裴家的人接回了京都。
之后就没有见过裴靖东,不过两个小娃儿却是在京都宅子里等着她的。
裴瑾瑜小娃儿悄悄的凑到郝贝的耳边说道:“妈妈,爸爸让我告诉你,他相信你。”
沈奶奶告诉她,裴爷爷就这些天已经晕倒过一次了,医生说这是过一天都是偷来的了,让郝贝凡事的顺着点裴爷爷。
跟郝贝一起住在裴宅的还有沈碧城。
回到裴家后,由裴家的医所,开始做沈碧城和郝贝的dna检测,结果三天出来,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百分百的亲兄妹,直系亲属。
这让郝贝很苦恼,十分的苦恼,给裴靖东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儿。
裴靖东只告诉她一句话:“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不生孩子呗。”
郝贝听了这话,心里就安定多了,问裴靖东什么时候接她回南华,裴靖东说还得过些时间。
如此便把郝贝一人扔在了京都。
郝贝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在裴家待着总比秦家那个狼窝好吧。
殊不知,裴靖东的心里可是不安定多了。
安慰郝贝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自己却是无人能安慰的。
他又不是变态,如何能再跟郝贝在一起?
从郝贝回到京都之后,他就让小娃儿悄悄的偷了郝贝的毛发和沈碧城的毛发请了苏韵阿姨亲自去做dna比对。
可是结果,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就是百分百的亲兄妹。
做了一次不死心,还秘密的在其它鉴定机构做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
九月初,快到孩子们开学的时间了。
裴靖东来京都接孩子们回去读书,郝贝喜滋滋的迎了上去,裴靖东却是淡漠的拨开郝贝的缠上来的手,语带严肃的呵斥道:“郝贝,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郝贝受伤的抬眸,不解的看他,明明打电话时人,他们还很亲密,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裴靖东深吸口气,眸色阴沉,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五份文件来。
每一份都摊开车前盖上指给郝贝看:“你看,这些,这份是二婶做的,这份是部队研究所做的,这份是我在外面找人做的,这份,还有这份……”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打在那些白纸黑字上,晕染开一个个墨色的小圆圈。
所有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沈碧城与郝贝是直系亲兄妹的关系。
郝贝不相信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马上她就相信了。
因为男人把一纸婚姻无效的南华民政局的证明文件和到了郝贝跟前。
“郝贝,你别这样,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是你多了两个哥哥疼你不是吗?”
裴靖东的声音有些暗哑,有些淡漠,说的云淡风轻,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想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事实摆在眼前。
“不,不,我不相信……”郝贝疯了一样的抓起面前的纸张就撕了开来,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是谁告诉她要相信自己的!
她对裴靖东的感觉是不会变的,那不可能变成妹妹对兄长的感觉!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郝贝,郝贝,你冷静一点!”裴靖东禁箍住疯了一样的郝贝,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中沸腾起来,凝结起来。
不远处,沈碧城、沈奶奶、裴爷爷都看着呢。
沈奶奶默默的落泪:“如果可能,这个秘密永远没有人知道该有多好……”
“奶奶,难道你觉得他们还能在一起吗?”沈碧城的声音阴沉一片,而后轻声说:“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裴爷爷也是老泪纵横:“真是作孽呀!”
裴靖东接了孩子们走之后,郝贝在裴家三天没有出屋没有吃饭,任谁劝都不行。
三天后,饿的晕倒了之后,才被裴家人送到医所里。
在医所醒来时,郝贝就对上了苏韵(裴家二婶)担忧的眼神。
“傻丫头,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怎么还闹绝食呢,血缘是改变不了的,不是你绝食就能改变的了的。”
郝贝看着眼前的美妇人喃喃的喊了一声:“二婶。”
苏韵却纠正道:“又忘了吧,你得改口叫我舅妈才是。”裴碧悠的女儿,管裴红军和裴红国兄弟都要叫舅舅,自然是管苏韵叫舅妈的。
郝贝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了,看着苏韵就哭。
这哭的一对水眸儿通红一片,可是把没有孩子的苏韵给心疼坏了。
“怎么回事?都在哭?”裴红国进来时就看到妻子跟床上的外甥女抱在一起哭,不悦的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