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倏地坐直了身子,半弯着身子,掩盖下自己的燥动,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嗓子才开口训道:“我说你能有点形像吗?嘴角也不知道擦一下的。”
郝贝听了这话,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暗骂:尼妹的,乌鸦落到猪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呀。
这男人好意思说她吗?他也没好到哪儿去。
于是乎,郝贝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下嘴角,又抽了一纸甩给裴靖东:“我说,你也擦下吧。”
裴靖东老脸一黯,瞪她一眼,接过面斤纸,动作颇为粗鲁的胡乱擦了一下就扔进垃圾桶里。
郝贝这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呀。
她这么一问,裴靖东就乐了,坏坏的笑着看着她道:“你这是吃干抹净了要赶人的节奏?”
天可怜见,郝贝冤枉死了,她就是单纯的弄不明白而已。
生气的怒眼对上男人那坏坏的笑眸时,小脸儿猛然一红,滚尼妹的死男人,说的叫什么鬼话呀,什么叫她吃干抹净了呢!
天花板上,粉色的水晶灯散发出晕黄的光芒,郝贝脸上的绯红之色看在裴靖东的眼中,竟然成了这世界上最美的色泽。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你就瞧这男人有多坏吧,明明把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他自己又在这儿故作正经的伸手去摸人家的额头。
那正经的模样都——让郝贝有种是她自己想的太猥琐了的感觉。
当大掌终于触上她的额头时,没有人知道裴靖东的心都像是让丝线密密的缠绕起了一样,嘴上还要说的特别正经的。
“咦,没发烧呀,怎么这么热呢,脸也是红的……”
粗粝的大掌顺着郝贝光洁的额头往下,虎眸中尽是一汪贪婪带着的绿光。
郝贝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全身发热的要冒火,光着的小脚指都倦缩在一起了。
男人的喉结滚动,发出吞咽口水的声响。
女人的眼晴也闭上了,空气中都宣泄出一种叫作暧昧的气息来。
周边安静的甚至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吞咽口水的声音。
却在这时,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渗入郝贝的耳中。
“以后别这么没形像,也别半夜放男人进屋,是个好女人就要爱惜自己……”
轰隆隆!
只此一句,犹如晴天一道霹雳,简直把郝贝给雷的外焦里嫩的。
倏地睁开眼,瞪的又圆又大的,一脸愤慨的神色怒视着那个一本正经说话的男人!
男人的大手甚至还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动分毫,可是那掌心的温度,灼的郝贝心肝都疼了!
可是这男人就像是侩子手一样,拿着大刀,噼里啪啦就冲她砍来。
“不要再想着我了,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作着让莫扬半夜给你买东西了,万一路上出点事儿,你哭死都来不及,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矫情会死吗?”
郝贝此时,真恨呀!
也特别的想抽自己两巴掌,这是犯什么贱呢,心里难受什么呢!
郝贝那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就这样凌迟着一直在讲话的男人,他讲了好多,可是她就记住了一句话——【不要再想我了,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吧。】
她很想喷他一脸的口水,她怎么没有好好的跟莫扬在一起了?
是那个混蛋,大半夜的跑来敲她的房门的!
转而一想,也是自己犯贱,有人敲她就开呀,她完全可以不开的呀!
这么一想就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裴靖东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吗?”
裴靖东以为郝贝会生气,心里都作好了说服她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郝贝会这么平静,这让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故而站起来时还有点不确定的问了句:“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郝贝不耐烦的挥手:“听懂了,可以走了吗?我还要休息,这要让别人看到你大半夜的从我房里出去算怎么回事呀?”
这话就像一把利箭一样,直穿男人的心间而过,心口处疼了起来。
这就是要散伙的节奏呢。
这女人真狠心,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了吧。
这样其实最好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所以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
可是心还是会疼,很疼!
张了嘴,刚想说话,郝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郝贝烦燥的一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语气冲裴靖东说着:“你赶紧哪来的哪去,我这儿忙着呢。”
说罢奔回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是莫扬的电话。
笑着就接了起来:“莫扬,你回来了吗?”
莫扬是要回来了,车子已经开进家属院了,这给郝贝打电话就是看她睡着没,不然一会奶茶凉了,小姑娘估计又觉得不好喝了。
“是呀,马上就到楼下,没睡着呢吧。”
“没有呢,那我给你开门去。”说着拿着电话就要往外走的模样。
那边又传来莫扬的叮嘱声来:“多穿点,外面挺冷的。”
郝贝恩了一声,一副完全没看到裴靖东还站在她屋子里的的模样,开了柜门拿了件厚的外套罩在睡衣的外面,抬起脚就要往外走。
走了一下,又顿下脚步笑笑的看着裴靖东问:“谢谢你的面,不过说实在的,泡面真难吃,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了。”
裴靖东差点没让气死的,你说这女人嘴巴怎么就这么毒呢,难吃你还吃那和欢的。
冷哼一声:“难吃你就别吃呀。”心中则想着,以后就是想吃,小爷也不伺候了!爱谁伺候谁伺候去!
两个就像是斗架一样,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互相瞪眼。
最后还是郝贝先沉不住气的赶人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裴靖东这才想起此行还有一个目的,指着郝贝的手机说:“把手机还给我,咱们这也算是两清了。”
郝贝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声问:“你来就是为了要手机的。”
裴靖东很实诚的点了头,郝贝气极的走到床头起,拿起手机,一把就朝着裴靖东的方向砸了过去,气呼呼的骂着:“给你给你,全给你,谁稀罕你的这块破砖头一样的。”
这不好是裴靖东呀,一伸手竟然给接着了。
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把手机电池扣掉,而后扣出郝贝的手机卡,把手机卡往桌子上一放,这才开口道:“以后用手机不要用智能机,用非智能机吧。”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听到楼下有锁车的声音,料想应该是莫扬,先裴靖东一步就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时,指了指茶几上的锅子警告着:“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都带走,我可不想天天晚上接到无关紧要的访客来要东西。”
她这话说的痛快了,一转身出了屋子。
可是被留下下的裴靖东心里却是难受的要死。
特么的,这死女人得多没良心呀。
属于他怕东西,他能带得走吗?
如果以有,他恨不得把这死女人给拆了卸了,一块块的装口袋里带身上得了。
屋子里空空的,再没有那些旖旎暧昧的氛围,有的只是满屋子的泡面味。
裴靖东皱着眉头过去打开窗子,想着透透气呗。
却是一抬眼,这么不经意的一扫,就触到斜对门那个坐在阳台处抽烟的女人。
身子一僵,快速闪身到窗帘后面,皱着眉头想苏莫晓刚才也没往这边看,应该是没有看到他的吧。
苏莫晓有多疼莫扬这个弟弟,裴靖东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心中祈祷着苏莫晓没看到他,不然的话,苏莫晓没准会为难郝贝的吧。
可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苏莫晓是睡不着,就到阳台处坐着呢,远远的就看到她弟的车子停在门岗处,笑了笑,抽了根烟点上。
烟这个东西,也不光是男人喜欢,有时候寂寞的女人也同样喜欢。
苏莫晓是在十三岁时学会抽烟的,那时候莫月华带着莫扬去了意大利,苏鹏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不是喝酒就是抽烟。
家里总是烟酒味不断。
有一次苏莫晓就好奇这烟和酒有这么好么?
于是就偷偷的学会了,自此之后。
苏鹏在客厅里抽,苏莫晓就在卧室里抽。
不过从弟弟莫扬回来后,她已经好久没抽过了。
今天却是心血来潮的又点上了一根。
那么巧,那些不该让她看到的,她也看到了。
苏莫晓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她该拿郝贝这女人怎么办才好呢?
瞧瞧丁家的楼下,郝贝这女人还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给自己傻弟弟开了门呢。
苏莫晓就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精力,前脚才跟前夫鬼混完,后脚就跟她弟在楼下缠锦呢。
就这样,苏莫晓敢打赌,她那傻弟弟这会儿脸下肯定乐坏了。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莫扬才刚停好车,郝贝就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开了门。
院门是莫扬自己打开的,就在小院子的中央,莫扬手里还拎着东西哟,郝贝就像个小火车头一样的扑了上来。
莫扬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把扑到她怀里的女子给抱了个满怀。
刚才去买东西的候候,店里的老板还笑着打趣他说肯定是买给女朋友的吧,还多送了他点春卷,说女朋友肯定会感动坏了的。
回来的路上,心情都是雀跃的,想像着郝贝会不会感动。
就算不会感动,最起码也会吃着东西时笑的眉眼弯弯的像小月亮似的吧。
这么一想,莫扬的心里就很舒服。
可是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这么热情。
月光正好,可以映出怀中小姑娘那嫩红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