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弘济看着郝贝问:“你真这样想的我?”
郝贝没吱声,裴靖东跟替郝贝道了个歉:“这个,贝贝还小,不懂事儿……”
郝贝不服气的转身就跑,她受不了裴靖东和呼弘济这种死孝死孝的人,郝贝觉得要是她的话,她一定会不再管裴红军和呼老太太的。
可是这两个男人都是同类人,她说不通他们的。
屋子里,呼弘济白了裴靖东一眼淡淡的道:“你不需要讨好我,需要你讨好的是你老婆,刚才她跟秦立国通的电话,我说了她几句。”
裴靖东瞬间就明白呼弘济是在帮他了,感激的看向呼弘济。
呼弘济挥手让他去追人,并说了:“我帮你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家老爷子想成全你和她。”
裴靖东点头,快步追着郝贝去了。
郝贝也才跑到电梯处,根本就是无意识的跑,不知道要去哪儿,就让裴靖东给拉回去了。
拉到他们住的房间,裴靖东才抱着郝贝哄着:“好了,别气了啊,你刚那话说的有点过了,你想啊……”
裴靖东也是为呼弘济说话的,毕竟呼弘济对方蔷薇如何,这些日子,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的。
郝贝这会儿就是讨厌裴靖东,跟讨厌呼弘济一样的讨厌。
所以裴靖东这样哄她,反倒让她更生气了。
“裴靖东,你这是帮呼弘济说话呢,还是帮你自己说话呢?”
“贝贝,你这会儿火气大,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事儿,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为什么不说,因为你心虚,你跟呼弘济都是一类人,你们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你们只想着那人是生养你们的长辈,可是你们的良心呢,那让他们害了的人呢?跟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真是难受死了!”
郝贝这说的是实话,每天都要徘徊在伦理与道德之间来回的纠结,她也很累的。
“郝贝,够了,你是说跟我在一起,你就只有难受吗?”裴靖东就是再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住郝贝说那句难受啊。
可是你知道这会儿在火气头上,谁也没个好心情的,说的话,伤人也在所难免的。
郝贝看着裴靖东那一副还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就来气,那些藏在心底隐隐不安的言语连珠炮似的就出来了。
“对,跟你在一起就是难受,我只要一想到你爸是那样的人,有其父亲必要其子,就看到了我以后的悲剧,我就忍受不了!”
裴靖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狠狠的咆哮着:“郝贝,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你敢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有忍受就没有享受吗?你敢说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有痛苦没有快乐吗?那些是我能改变的吗?你……”
郝贝梗着脖子一扬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不是那个意思的,可是话都说出去了。
这吵架啊,真是伤人,裴靖东一甩门就走了。
而郝贝则是在屋子里哭了起来,你说有时候就这样,她这会儿谁也不想找,就想找秦立国。
直接就跟秦立国打电话了:“秦爸爸,他们都欺负我。”
你知道就这一句话,愣生生把秦立国从会议上给拽了下来,站起身,直接就跟让宁馨替他坐阵了。
裴靖东只是出去了屋子而已,可也没有离开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立国气呼呼的来,又接了郝贝火火的就走了。
秦立国把郝贝给接到家里了。
郝贝到了秦立国的家里,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就是再生气,她说的话也是有点伤人的。
所以在吃午饭的时候就跟秦立国说了。
“秦爸爸谢谢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不在你这儿住,一会吃完我就回医院去,我知道今天的事儿,也不光是别人的原因,肯定也有我的原因的。”
就这么说啊,说她错在哪儿了。
秦立国的心微微的疼着,不管这郝贝是不是他女儿,他真是羡慕啊,到底是谁把她生的这么好,这么懂事儿。
“傻孩子,你既然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当你是我亲女儿,你没做错,是他们太幼稚,跟个女孩子计较着,以后你放心,有事儿就找秦爸爸啊……”
郝贝带着泪笑了,觉得自己很幸运,认识了秦立国,又认了他当爸爸。
“秦爸爸,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郝贝就说啊,就拿裴靖东和呼弘济说事儿,问秦立国:“秦爸爸,如果有一天,你遇上这事儿,你会怎么做?你会像他们一样吗?”
秦立国怔了怔,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眸光。
“哎,我不问了不问了……”郝贝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打人脸了,因为秦立国的父亲秦煌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秦立国也没有把秦煌煌怎么样的。
没曾想,她不问了,秦立国却是想回答了。
“我一直觉得我的父亲是个不好的人,但我不代表法律,也不代表社会公道,我只是一个父亲的一个儿子,我在我无能为力改变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不再管家里的事儿。所以这个问题,我可能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吧。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我的弟弟或妹妹的鲜血,我也装作没有看到……可是……”
秦立国说到此,眼底的痛意更深了一点。
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郝贝你知道吗?如果她动了我最在乎最爱的人,别说是我父母亲了,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的。”
秦立国说罢,拍了拍郝贝的肩膀道:“回去吧,他在外面等着你呢。”
郝贝愣了一下,秦立国又开口说:“贝贝你放心啊,谁欺负你咱都不要怕啊,因为你有我这个爸爸在。”
郝贝走出秦家时,一点也没意外的看到裴靖东站在门口。
这烈日炎炎的,裴靖东那张古铜色的脸上密布着汗珠子,眉心都皱着了川字型。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越过他往前走。
裴靖东没动,等郝贝走过去时,才跟着走了一步,就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就这么一路走啊,走快走回医院了,还这么跟着呢。
郝贝气啊,你说你跟我后面干嘛呢?
要么说话,要么滚蛋,她就这么想的,也这么吼了出来。
裴靖东那黑着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说出的话气得郝贝差点吐血的。
“老婆,这可是你先跟我说话的,那你就是不生气了对吧。”
“……”郝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先说话就是不生气了吗?你以为她愿意说话啊,这跟着她后面跟个黑面神一样,走哪儿人都看她。
“好了,咱不气了,我那也是……”裴靖东上去拉着郝贝的小手,秦立国带着郝贝离开后,他就跟着了,这大半天的就跟秦家门外站着。
想了很多,这才半天的功夫,之于他来说犹如炼狱一般,他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么办?
郝贝挣了挣,不想让他拉手的,可是这男人的手很大,像个铁拳一样钳住她的手,丝毫不松开的。
这手都拉了,那就顺藤摸瓜的搂上小腰,裴靖东这心里才算是圆满了。
殊不知,远远的跟着他们的一车子,一直跟到医院门口处才算没跟了。
这车上不是别人,正是从g城赶过来的秦老太太郦凤香。
她不过没办法啊,那些郦家的势力,是她一点一滴的弄起来的,可是现在的g城秦家开始洗牌了,郦家那些暗地里的势力是郦凤香利用秦家的力量铸造而成的。
如今……
秦立国不接家里任何人的电话,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老太太亲自北上,就是为了找秦立国谈谈的。
“夫人,您看?”这次跟着秦老太太来的还有秦家的管家王叔,老爷子现在都不管事儿了,就天天躺着等死。
可是秦家那么一大家子的人不能等死啊,这不老爷子不能动了,管家就得出动了。
秦老太太阖上的眼眸睁开,淡淡的说了句:“去家属院吧,立国肯定知道我们来了的。”
这话可没说假的,因为自从他们的车到了g城开始,就有三四辆车换着跟着他们的,老太太一双老眼可是看得清楚着呢。
而且据调查秦汀语最近也不在江城露面了,可见儿子这是早就有跟他们决裂的心了。
正想着呢,一辆车就停在他们前面,挡住了去路的,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老太太一挥手,管家下去说话。
等管家上来时,就说了,秦立国在前面的酒店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让他们过去。
老太太那脸当下就白了,这来了江城,儿子让她住酒店,这可真是……
“夫人,咱们见了少爷再说,怎么着您是他的母亲啊。”管家王叔宽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却是叹气:“就怕我这亲娘,抵不过那个野丫头啊,阿强(王叔的名字)你说这情呀爱呀,真的能让人连血脉亲情都顾不得了吗?”
王叔眼中有些泪意,没有吱声,心中却是波涛起伏的。
其实他很想说,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男人连血脉亲情都不顾的,如若不然,他这一生的孤苦无依甘愿为奴是为何?
可惜啊,有时候女人的心,是比男人的心要来得狠的。
酒店里,秦立国早就等在这儿了,可以说如果不是郝贝那一个电话,他是不会接郝贝去家里的,最起码短期内,他不想让任何人的目标瞄准郝贝。
可是,听到郝贝那哭声时,他什么也没想,就是不能让孩子在外面受委屈,所以才把郝贝给接家去了。
好在郝贝自己想通要走的,要不然还真有点小麻烦的。
秦老太太一行人到了酒店,刚下车就在侍者迎了上来,大堂内,早就等在那里的秦佑安的人跟着就迎了上去。
“老夫人,少爷在七楼。”
‘啪!’管家王叔一扬手,就甩在那人的脸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叔的儿子王硕。
“你个不肖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的养了你啊!”王叔愤恨的骂着。
秦老太太站在边上微微皱了下眉头轻咳一嗓子,提醒管家办正事儿。
王硕站在原地,伸手抹了把让打的那半边脸,嘁了一嗓子,各为其主罢了,他老子凭企么打他?
一行人到了房间,秦立国早就泡好了茶,站起身来招呼着老太太:“夫人来了,请坐吧。”
得,这是连声娘也不叫了的。
老太太脸上全是怒意,淡淡的点了下头,坐了下来。
坐下后,才感觉到这房间里不太一样。
“行了,咱们母子俩个说话,还需要一堆外人在场保卫着吗?”秦老太太淡淡的说着。
秦立国却是一笑:“也是,难得母亲还记得咱们是母子这个身份啊。”
秦老太太让呛的没说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道:“儿啊,你是怨我上次那样对小语了对吗?”
老太太以为儿子会发火完全就是因为上次秦汀语中了一枪后,她的惩罚的事儿。
谁知道秦立国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