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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节
    而另一边,同样是挂上电话,裴瑾瑜小娃儿嘴角扬了一下,很轻的一下,微不可察,但这也让苏韵松了口气的。
    裴靖东很办事很快,给展翼去了个电话,订了机票,让展翼带着两个孩了飞过来。
    展翼早就等着这个命令了,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订票,就开始打包行礼,也无非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最重要的还是给裴瑾瑜打的一些营养针,这些全是苏韵给配的,不吃东西的话,这些就必须要打,到那边后,可以找家医院给打上就行了。
    可是接到裴瑾瑜要走的时候,裴瑾瑜却问展翼带裙子了吗?
    展翼掏了掏耳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小瑜,你说带什么?”
    “裙子,贝贝的裙子。”小瑜回了一句。
    展翼喜的瞪圆了眼,又抓了抓头发,他上哪儿给郝贝带裙子去啊。
    “没有吗?”裴瑾瑜又问。
    苏韵在边上打着圆场:“那小瑜宝贝,咱们这样好么?咱们去给贝贝买新的裙子,小瑜给选的好不好?”
    裴瑾瑜拧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答了一个好字。
    于是乎,展翼在上飞机前,又带着两个孩子去采购了一番,原本就打算带一个小包的,最后上飞机的时候,是换成一个大包,又加了一个小包,整整两包东西。
    行礼办好了托运,展翼无奈的摇头:“这可真是拖家带口啊。”
    “什么拖家带口的?”一只大手拍在展翼的肩膀处,吓得展翼一怔。
    回头一看,是秦立国!
    “领导,您,出差呢?”
    “恩。”
    “哦,那领导,您先,您先……”
    “不急。”秦立国淡淡的说着,眼底是深不可测的笑。
    展翼就觉得怪怪的,怎么这样笑呢?
    很快,他就知道哪里怪了,因为秦立国就跟他们同一班飞机,就在他们前面一排,上飞机坐下后,秦立国还好心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你照看一个孩子?”
    展翼赶紧摆手,开什么玩笑啊,不需要不需要。
    一路上裴瑾瑜一直在睡觉,裴黎曦和展翼都睁着眼看窗外。
    裴靖东亲自来接机,本来郝贝也要跟来的,可是她还没好,所以裴靖东是百般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带来后,郝贝依依不舍的同意了。
    裴靖东这会儿心情别提有多好了,跟郁凯聊了聊当下的时局,郁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建议。
    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也的确是一个好地儿,虽然不能扔下京都那一摊事儿不管,但如果可以借着郝贝养伤的功会,偷得一时清闲,倒也不错。
    而且郁凯够哥们,给提供了医院附近市区的一处公寓,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的打算已经在裴靖东的心底生存时间了根的。
    可惜了,想像永远如春花般灿烂,现实却像是冬天的北风,接机时看到同行的秦立国时,裴靖东的一张脸就睡了黑了个透顶。
    心里记恨着秦立国在关键时刻让人撤走了的呢。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秦立国挑眉问。
    裴靖东冷哼一声:“哪敢啊?”
    秦立国哈哈大笑:“就凉你也不敢!”
    一行人往医院里行去,一路上就展翼新奇的一会说一句的,可没人给他搭话,就变得比较冷场了。
    裴瑾瑜一路上都在紧紧的抱着那个大包,一直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还想自己提,可是他现在虚弱的都成什么样了,还是裴靖东连人带包给抱起来的,问:“这里面是什么啊?让我家小瑜这么宝贝着的。”
    “裙子。”裴瑾瑜酷酷的扔了两个字。
    裴黎曦在边上补充着:“是小瑜给郝贝买的裙子。”
    裴瑾瑜解释:“他付的钱。”手指着展翼。
    展翼讪笑:“哥,你得给报销。”
    全程秦立国都没说话,可是在走到病房的走廊里的时候却叫住了裴靖东:“东子啊人,我让孩子们先进去,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382:离婚的事,油轮上的女人
    裴靖东神色一怔,而后沉了一张脸交待展翼带孩子们进去,并嘱咐了郝贝是伤在后背上,让孩子们注意点,不要碰着她了。
    交待完这些看着人都进病房了,裴靖东才指了下走廊尽头那一处的阳台,对秦立国说:“去那边谈吧。”
    说罢也没等秦立国说话就率先走了过去,步子迈的又大又急,伸手扯了一把衬衫扣子,总觉得就是这扣子扣的太紧了,紧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听老吕说,你想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你看我给你个假,你在这儿带着孩子们好好的休息段时间如何?”秦立国上来就这么一句。
    这就是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了,一点也没给裴靖东绕弯子的。
    秦立国口中的老吕,正是郁凯的直属领导。
    之前郁凯调动了特训部队在山里折腾这么两三天的,人家也不可能不知道,那自然是知道裴靖东在这个地方了,而且跟郁凯沟通过了下。
    郁凯也有提前跟裴靖东打过招呼,说老吕头是动了点心思呢。
    是人才大家伙都喜欢,裴靖东虽然一直在北边干的不错,这边的领导们也不是没听说过的。
    做机关的都这样,你想往上爬,那基层你就必须干过。
    裴靖东也算是在基层历练过了,老吕的意思就是你看我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你妻子孩子都需要养病,那你过来这边,不说直调,借调过来,帮训训那一帮皮猴子们也行啊。
    这事儿呢,完全就是那位老吕同志自作多情,裴靖东压根就没想答应。
    他骨子里其实是有一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信念,压根也没想转移阵地,毕竟方家那摊子事要是不除了,难解他心头恨不说,还关系到丁家,如何能放下?
    老吕那边动了心思就先给秦立国去了电话,说的客气,实则是我就借来用用,还要还给你的。你要是个好领导呢,就得为属下考虑,你看人家妻子儿子都病着,这地方适合养病,你给个假能给多久是不是……
    所以秦立国这就来了,其实来跟裴靖东说这事儿,是一方面,重要的还有另一方面,跟裴靖东也有关系,这关系不太大就是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裴靖东对于秦立国,有怨言归有怨言,但很大程度上还是敬多于怨的。
    不然也不会去解释。
    秦立国一边听一边点头,俩人的谈话,一看就很和谐,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没有什么谈不拢的。
    裴靖东也悄然的松了口气,暗暗地想,难道秦立国来,真就是为了看看郝贝,没有别的意思?
    本来还想着来者不善呢,看来是他以小人这心渡君子之腹了。
    殊不知,这个念头才刚起,秦立国一句话就把他给拍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我给你半年,或者一年的假都可以,你就在这里,带着孩子们好好的走走玩玩,不出国,你随便国内哪里玩都行。”
    裴靖东又是一愣,这话听着好像是没什么,可你细细的一品味,就有点问题了,没等他想明白呢,秦立国后面又补了一句。
    “贝贝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把她当我女儿,就没有道理不管她的,我这次来,也是要把她接回去的。”
    裴靖东的脸瞬间就黑了,就说么,来者不善。
    “秦叔,既然你认郝贝这个女儿,我就得叫你一声爸,你说呢?”
    秦立国呵了一声,“你们离婚了,你别忘了还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裴靖东低吼了一嗓子:“不,我们没有离婚,那本离婚证是假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离过婚。”
    秦立国只看着裴靖东,双目灼灼,半晌才拧着眉问了一句:“你确定?”似乎是不相信。
    裴靖东有急白了眼的解释,就把这个假离婚的事件的从头到尾都解释了个清楚。
    秦立国就这么看着裴靖东,那眼神怎么说呢,裴靖东觉得有点像可怜他的意思,这让他很恼火,他说的明明就是真的,他们真的是没有离婚的啊?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爸,你得相信我啊……”这一着急张嘴就管秦立国叫爸的,不过他叫归叫,那也得看人家就应不应啊。
    秦立国就没应,抬手挡了裴靖东接下来想说的话。
    揉了下眉心,才拍拍裴靖东的肩膀劝慰着:“你啊,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不抗打击,白洁那边我也去了解过了,你问问贝贝,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
    “……”裴靖东哑然,还有别的?还有别的什么啊?
    秦立国看着裴靖东,语气稍重:“你知道,如果我真的反对你跟贝贝在一起,多的是方法和手段,但那些我都不屑去用,因为我从小看着你们俩兄弟长大,特别是你小子,我可一直拿你当自己孩子的,所以啊,我也没真反对你们,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不对,儿女私情我们可以往后放放,以后大好的日子等着你们不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立国就这样离开,往病房走,去看郝贝了。
    裴靖东站在原地,看着秦立国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一阵冷风吹过,忽地打了个冷痉,如遭雷击般的呆立在当场。
    秦立国那是什么意思?要带走郝贝?
    心里隐隐的明白,似乎是跟方桦的叛变有关,从他跟方桦失联之后发生的事儿吧!
    可是这会儿,他除了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就别无它法了!
    该死的!
    郝贝没告诉他离婚证的事情还有后续啊!
    是没想起来告诉他,还是故意玩他的!
    小心眼这个病啊,可真是永远也改不掉的,疑心太重,只因为秦立国一番话,裴靖东现在就开始琢磨着郝贝这两天的一言一行,想要从其中察觉出一点点疑丝来的。
    病房里。
    郝贝乐的都要没边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狠狠的抱着裴瑾瑜,咧着嘴,笑着哭着……
    裴瑾瑜也是默默的落泪,有多久都记不起来了,反正是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抱在一起过,没有这样的和谐过。
    展翼的眼圈也是红红的,裴黎曦则站在边上,嘴角有抹笑意,这样就很好,很好……
    “裙子。”裴瑾瑜小声的说了这两个字,手也拽着那个大包的带子。
    郝贝愣了一下,展翼赶紧把包给打开,说着好听的话:“嫂子,这些可全是小瑜给你选的呢,你看喜欢不喜欢……”
    郝贝松开裴瑾瑜,看着那一大包的裙子,各种的粉色蓝色白色,花朵图案,几何图案……应有尽有。
    惊喜的单手捂嘴,这都能开一家裙子店了,是把人家店里的裙子全部都打包了吗?
    “对不起,我病了……妈妈,你可以不生小瑜的气吗?”
    裴瑾瑜低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
    那些病着的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记得的,有时候他也是极力的想控制住,想忍住,可是就是忍不住,每当他想忍住的时候,头就会很疼。
    对着郝贝时,明明知道那是最疼他,最爱他,他也一直当作妈妈的人,可心里想的,跟脑子里下达的命令总是冲突着的。
    就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拉扯着他,让他去说那些违心的话,做那些违心的事儿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