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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O互换人生了! 第200节
    沙弗莱:“…………”
    沙弗莱不吭声,他从桌上拿起水杯和药片,道:“起来把药吃了。”
    这让陈念慢慢想起他们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也得像条狗一样,乞求我施予真正的爱。
    吐露的话语重新响在耳边,让他眼前发昏,直想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呕吐出来。
    “你愿意原谅我吗?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受,你打我骂我吧,能不能别这样不理我?”
    陈念脑子里糊里糊涂,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其、其实我放在架子上的瓶子里只有两三个里面装有信息素,其他都是空的,我故意说它们都是从别的alpha那里要过来的,就是想刺激你,你走之后,我立刻把瓶子全都扔掉了。”
    “发热的那一个星期里我也总是忍不住想你,说让你发语音消息过来也不是开玩笑。那时候我就在想,虽然能靠抑制剂和道具,但如果真的能有人来抱抱我就好了……”
    话音愈发哽咽,到最后有滚烫的液体滑过脸颊。
    沙弗莱始终沉默着,但下颌的线条刚硬紧绷,似在紧紧咬着后槽牙。
    “听话,先把药给吃了。”
    陈念被他扶着坐起身,先前在大雨里淋着的时候,他一滴泪都没掉,现在不知怎么却情绪剧烈翻涌着,哭到打嗝,根本没办法把药顺利地咽下去。
    这不只是简单的发烧。
    单靠抑制剂度过的发热期不够稳定,更何况陈念才刚刚结束,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沙弗莱难得焦躁,他把药片放下,已然嗅到了逐渐散发出来的晚香玉味道。
    比起今早他扑进怀里时的苍白,现在陈念整个人都被烧得发红,沙弗莱不知道陈念晚上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也能没两口吧,他看起来虚弱极了。
    沙弗莱抬手给陈念抹去眼泪,却越擦越多:“别哭了,我去喊医生过来。”
    陈念拽着他衣袖,近乎祈求:“不要……你能抱抱我吗?”
    过去他高高在上,和暧昧对象聊天时故意几个小时都不回复,让他们心焦气躁地等待,卡着点在要生气之前发送消息,往复着这种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过程。
    而现在陈念终于懂了,原来被人晾到一边是这种滋味。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受不了现在的状况,也受不了曾经洋洋得意的自己。
    最终,alpha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陈念。
    第130章
    傅天河将终端还给陈词,陈词正要接过来,alpha又把手迅速收回去,他在衣服上蹭了蹭不小心弄到终端上的血,才再交给陈词。
    陈词带回手腕上。
    “你看起来挺有经验的样子。”陈词把终端带回手腕上。
    “我能有什么经验啊,不过是以正常人的角度情景带入想一下罢了。”傅天河笑笑,“毕竟是很好懂的情况,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陈词不置可否,饶是他很难理解其中复杂的感情,也能依靠理智判断出这件事错误全在陈念。
    傅天河继续埋头拆卸那只巨大的原初锯鳐,它有着长剑一般的嘴吻,边缘带有锋利锯齿,机械化的程度更是让其如同电影里的电锯狂魔,令人心惊胆战。
    锯鳐会用吻锯挖掘隐藏在海底的生物,也会在鱼群中挥舞残杀,傅天河很确信只要它想,能轻易将人的肢体砍断,他和九月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将它彻底制服。
    来到青藏高原也有近半个月了,最开始他们在卓玛措家,帮附近的哨兵站修整了许多东西,后来带上卓玛措给他们准备的物资各处旅行,去过不少地方,走过林海雪原林冰川裂谷,也去过人群聚居的城市。
    这里有着和信标截然不同的社会状态,按照财富等级的阶级划分仍旧存在,但不像信标之中绝大部分社会地位不够的人都得居住在地下城,所有人都被分配了住房,都能享受着最自然的阳光和雨露。
    昨天他们又回了卓玛措家一趟,准备好物资,在今天早上到达了事先踩好点的目的地。
    这里位于卓玛措家南部三十多公里的地方,两人在附近游玩时,意外发现有一栋被废弃的林间小屋,像是曾经的放牧者留下的,小屋背靠雪山,不远处就是蜿蜒的海岸线。
    陈词和傅天河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此暂且处上一段时间,他还有一些实验想做。
    共同应对过海皇希拉之后,傅天河彻底意识到了九月的不同之处,得知他想要测试自己的体质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自然大力支持,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废弃的小屋有点脏乱,很多地方都需要休整,白天他们忙着打扫卫生,等到晚上总算收拾得差不多了,傅天河启动发电机,却发现有零件临时出了故障。
    这荒山野岭的,最近的集市坐车也得要两个多小时,他们到哪儿去弄能用的零件?
    陈词给出了回答。
    他召唤了一群原初生物过来,也不能说是的召唤吧,少年只是撤走了防护在周身的精神力,很快就有一大堆原初生物从海中冲出,争先恐后地朝岸边涌来。
    面对这些对他抱有敌意的族群,自然不需要什么怜悯,陈词和傅天河左右开弓,很快就在浅滩留下了一片尸骸。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在其中挑选合适的零部件就可以,方便得很。
    除此之外,陈词还吸引来了一只体型庞大的锯鳐,傅天河想到之前对付原初潮涌时,哨兵们试图从螃蟹体内得到机械核心,却被它逃走了,便打算将这只锯鳐的机械核心拿到手,送给张志明他们。
    反正对于现在的他和九月来说,想弄到这玩意儿轻而易举。
    陈词拎着提灯,蹲在旁边看傅天河拆解锯鳐的尸体。
    他将手轻轻放到海洋生物冰凉的皮肤上,听到了不断传来的虚空声响。
    锯鳐很虚弱,以至于声音都无法再成为意思清楚的句段了。
    陈词收回手,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如果这一次锯鳐像遗弃郊区浅滩上的那只乌贼般发出求救,他说不定会让傅天河停手。
    原因无他,只是陈词意识到,还有海龟这样愿意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原初生物存在,这是他能够争取到的力量。
    傅天河摸出那颗沾着血肉的机械核心,又很快从遍地尸骸中找出了需要的零件。
    他站起身,道:“好了。”
    两人回到屋内,用不着收拾,等到第二天一早,上涨的潮水就会把他们带回大海,所有的尸体残骸都将成为其它原初生物们争抢不休的食物和材料。
    傅天河把零件装上,发动机启动,很快,整个屋子就被电灯的光芒照亮,黑暗被驱散至窗外。
    傅天河站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回头,对坐在床边的陈词道:“准备休息吗?”
    “好。”陈词应了一声,他从终端中抬起头,道,“明天我们可能得到山上一趟。”
    “行啊。”傅天河答应下来。
    刚刚沙弗莱给陈词发了消息,说他在游戏内解谜得到到了一个坐标,正好在青藏高原上的某处,问陈词方不方便去看看。
    陈词把坐标放在地图上,赫然发现就在小屋后面那几座雪山之中。
    如果是从前,陈词可能会以为只是单纯巧合,但在他们发现代表着蓝矾的蓝水滴后,一切就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周遭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似乎在引导着他们去找到什么。
    陈词和傅天河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小屋只有一张床,反倒如了他们的意,嗅着彼此信息素的味道入眠已然成了习惯。
    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刚剥了一只原初生物,还是说因为方才的那通电话,傅天河没有丁点睡意,小声对同样还没睡着的陈词道:“你那两个朋友听起来吵得挺凶的。”
    陈词:“嗯,应该是吧。”
    “为什么会吵架呢?”
    傅天河不太明白,他确实和人有过争吵,但仅限于在垃圾场上同其他拾荒者产生纠纷之时,如果是彼此相熟的朋友甚至恋人,心中有着对方,又怎么能吵起来呢?
    “不懂。”
    连傅天河都搞不明白,更别说陈词了。
    陈词和沙弗莱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知道alpha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更是有身为大皇子的稳重和包容,甚至说就算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沙弗莱的表情都不会有所波动。
    怎么只是被陈念说像条狗,就气成这样了呢?
    两人陷入沉思,无论陈词还是傅天河,都不是容易吵起来的性格。
    要是被惹急了,傅天河可能还会回上两句嘴,但陈词绝对会用他最习惯的沉默应对。
    难道说……恋爱之后很多事情就会改变?
    傅天河回想着,他和九月有过可能吵架的时候吗?
    好像还真的有,登船前往三水之前,他担心可能会出现意外,想选择更为稳妥的旅行方法,九月却坚持己见,还说如果后悔的话现在就可以下船,他不会介意的。
    当时傅天河的心简直哇凉哇凉,轮船遭遇原初生物袭击之时,九月更是孤身一人跳下皮筏艇,用船桨抵着他,厉声让他赶紧回去。
    好在他都坚持下来了。
    也正因为此,在之后遭遇海皇希拉才能同九月联手逃脱。
    不是傅天河自恋,当时岛上要是只有九月一人,少年绝对做不到改装一整个山洞的设备用来制造噪音,甚至说希拉可能会直接吃掉他,不再有伪装成奥萝拉事先接近的计划。
    能不能顺利从希拉手中逃脱,还是个未知数。
    如今傅天河知晓了少年身上的种种秘密,也都理解了他此前几次三番劝阻的理由。
    很明显,九月在表达上有严重的障碍。
    他说话总是简明扼要,阐述事实般平静,根本不会顾及有些东西说出来,被旁人听着是怎样的感受。
    不过情况也正在慢慢改善,从前的九月宛若出生起便居住在高塔之上,不谙世事的莴苣公主,他是旁观者,对世界抱有冷淡的好奇。
    少年主动来到人间,人情世故对于他来说如此陌生,但耳濡目染下,终究有学会的那天。
    傅天河突然想到他在皮筏艇上对九月的表白,至今还从来没收到过正经答复呢。
    “你喜欢我吗?”他轻声问。
    “什么是喜欢?”
    陈词顿了顿,又慢吞吞地道:“如果不讨厌你的接触,愿意和你拥抱、亲吻,还有做其他事情就是喜欢的话,那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傅天河鼻子猛然一酸。
    看来自己的一腔真心并非全都打了水漂嘛,冷情冷感的九月确实有被他暖热,正在慢慢融化。
    “是的,这是喜欢,但还不是它意义的全部。”傅天河翻了个身,将陈词抱在怀里,“睡吧。”
    他抬起头,用下巴蹭了蹭少年柔软的发顶,突然感觉到难言的幸福。
    他正处在洪水之后所剩无几的陆地上,安居于静谧的林中小屋,周遭是亘古不变的雪山和潮起潮落的海岸,漫天星穹的注视下躲进温暖的被窝,怀抱着心爱之人入睡。
    要是……那安生了许久的右眼没在隐隐发痒就更好了。
    漫无边际的紫色再度出现在傅天河梦中。
    它是粘稠而刺骨的液体,如海一般汹涌占据整片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