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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唐清欢没弄懂贺莲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很是乖巧的没有问,转身走了几步,又不安的回过头:“贺小姐,今日之事……会不会连累到你?”
    对于唐清欢的关心,贺莲房欣然接受:“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还是快些回大厅去,免得待会儿又惹你嫡姐不快。”
    唐清欢用力点了下头,提起裙摆朝大厅的方向奔去。
    贺莲房站在她身后,不免觉得奇怪。再怎么说唐清欢都是唐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的,身边也不可能连一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吧?若是有,怎地主子失踪了这么会,却没有任何消息呢?她低下头想了会儿,刻意停留了片刻,待到估摸着唐清欢差不多已到大厅,盘算着天璇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正想着,天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此刻天璇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贺莲房从未在她面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有点诡异,有点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解。要说天璇算是比较年长的,比起摇光那欢脱的性子真不知要沉稳多少,只是性格冷淡,又沉默寡言,平日里更是很少有表情上的浮动,所以乍一见天璇面露不解之色,贺莲房也挑了下眉。
    “小姐……”天璇欲言又止,她皱着眉头,很是疑惑地道:“方才您让奴婢留下瞅准时机将人引过去,借机揭发齐鲁二位世子的事情,可是……”
    “可是什么?”贺莲房瞧着天璇的表情是真的迷惑,不禁也有了兴趣,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璇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是很有意思的事。
    天璇道:“就是刚才那个跟唐小姐说话的黑袍少年,奴婢躲在树上,见他又折了回来,站在院子外头神色复杂了好一会儿,竟转身奔了出去,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大厅里头的人全给引来了!”
    也就是说,贺莲房交代应该要由她来完成的事情,全被荆少游给抢先了。
    若是荆少游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人,天璇不会这么奇怪,可那荆少游看起来分明是个性情极为自制和冷酷,并且完全站在她们对立面的人。若是他真想酒唐清欢,为何不在唐进将她送人的时候拦下,或是在齐鲁二位世子进入院子前将唐清欢带走呢?明明可以这么做,他却选择了眼睁睁瞧着这一切发生,而当唐清欢脱困后,他更是选择改变立场,非但没有阻止祁怀旭跟祁玉河的荒唐事,反而去将众人引了过去!前后态度不一,行为极其矛盾!
    贺莲房听了也颇为奇怪,她聪明绝顶,虽然对荆少游与唐清欢之间奇怪的气氛感到诡异,但也没有想过荆少游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说到报仇雪恨的决心,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和坚定了。早在见到荆少游的第一眼,她就确定这个黑袍少年是和自己很像的人,只不过自己还有弟妹亲人要守护,所以保留着理智和初心,而对方已经濒临了疯狂边缘,若是手中有刀,怕是要杀尽天下人的。这样的人太危险,因此在第一眼的时候贺莲房就不喜欢对方,更是心中想着要勒令潜儿与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仇恨已经将荆少游的内心吞噬,这样的人太危险,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自己大事未成,不需要再惹上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
    听唐清欢话里所说,这荆少游与唐家倒也算是世交,一个少年,等不及科考,要靠什么快速平步青云,又有什么能比娶一个大官的女儿来得更好的捷径呢?而同样都是女儿,嫡女与庶女地位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要作何选择。
    不过这些可以先放到一边,贺莲房比较想看现在场面变成什么样子了。她微微一笑,对天璇说道:“那还不好么?岂不是省了咱们的事儿?有人主动要帮忙,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走,咱们也瞧瞧去。”
    天璇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小姐交代的事情自己没有做到,反而讨了旁人的巧,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主仆二人慢悠悠晃到了那所院子外头,隔了很远就听见一阵男子咆哮声,听起来像是齐王。
    对,他自然是应该生气的,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罢了,本来齐王也没在祁怀旭身上抱有多大希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这么混账,平日里跟着祁玉河胡闹也就罢了,爱强抢民女,他这父王也能帮忙解决,闯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办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打死齐王也想不到,那所谓的“出了大事儿”,原来是指自家儿子有断袖之癖!
    齐王顿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腥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来子,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娇惯着,活脱脱将其宠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本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是王爷,他的儿子是世子,也就是为了的齐王,除了皇上和太后,他们还需要怕谁?在这个燕凉城,哪怕他们想要横着走,也没人拦得了他们!
    所以名声什么的,齐王还真不是很看重。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存在不至于引起皇上的忌惮,所以他选择了暗地里扩张自己的势力,表面上却还是那个贪色好杯的齐王。本来,齐王想,自己努力奋斗,囤积些金银财宝和权势地位留给这唯一的儿子,这样的话,等到自己百年之后,也就不必担心儿子会出什么事,可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他的儿子倒是没闯出什么太大的祸,可今日齐王府的脸面却因此全被他给丢光了!
    第106章 彻底乱套药效未解
    说出这些不着调的话的若是旁人,齐王还能摆个脸色,可十六皇子毕竟是皇子,除了皇上和太后,谁也没资格管教,哪怕他是王爷,是皇叔,也不能对十六皇子说什么——并非是害怕十六皇子,而是顾忌着他背后的君王。
    就见齐王脸皮不住地抽动,良久才沉声道:“两个孽障,还不快些给本王出来!”
    祁玉河脸色潮红,眼神迷离,身上虽然披了衣衫,但那如玉一般的俊秀容颜和因为□而显得嫣红的皮肤,在在都叫人心底涌出一股子兽欲。他舔了下嘴唇,扭头望了祁怀旭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原本来这院子是想上人,结果却被人上了……身为一个男子,祁玉河还真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与侮辱。但就身体感官而言,他却又从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滋味。
    贺莲房瞧着这两人一个意犹未尽一个依依不舍,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余光瞧见唐清欢站在不远处,正用双手捂着嘴巴,脸上全是惊惧之色。她朝对方微微一笑,又点了下头,那名唤荆少游的黑袍少年此刻正站在唐进背后,满脸的冷漠之气,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唐进的身子在哆嗦,他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齐世子向自己讨了清欢,他也从善如流的将女儿送了出去,一是讨好尊贵的世子,二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美好前程。唐进是个非常小心自私的人,将唐清欢送出去后,他的打算是找人装作无意中闯入,将女儿与齐世子的事情撞破,今日是齐王寿宴,大庭广众之下,齐世子迫于压力,无论如何也会给唐清欢一个名分,不管是侧妃还是贵妾,只要唐清欢能在齐王府站稳脚跟,对唐进来说,就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助力。
    可是……事情的确如他所想的发生了,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赚了便宜,还没安排人,这边就已经暴露了,兴冲冲地赶过来一看,却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此刻唐进只希望两位世子不要想起他,也不要看到他,更不要记得他!他伛偻着身子,恨不得能从地上开道缝钻出去,也好过秋后算账。
    祁怀旭捉着衣襟想朝外走,结果刚走没两步,腿一软,便摔了下去,刚好压在祁玉河身上,两人又来了次亲密接触,直把齐王看得太阳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掌打死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此刻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太后已经回宫,并且鲁王因为身体不适未能前来!若是被鲁王看到这一幕,他们这多年的兄弟也就不用再做了!
    “诸位,本王有事要处理,今日寿宴便到此为止,还请诸位大人先请回,日后本王再备上酒水给大家赔礼!”忍着喷薄欲出的怒气,齐王咬着牙说道。
    众人也都是识趣的,这种时候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官途来开玩笑,齐王就是再出更大的丑,人家也是王爷,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们,于是纷纷告退。只是再三叮咛自家的儿女,要他们日后千万不要与齐鲁二位世子来往,切莫被带歪了。
    对于看不到接下来的发展,贺莲房有些遗憾,但她却想象得到齐王府会发生什么。齐王是个爱面子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粉饰太平,而祁怀旭是他的儿子,自然肖他,纨绔无能的名声他不在意,但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好男色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这是皇家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两个品行不端的世子,皇上还会一如既往的看重和喜爱么?还会对他们寄予厚望予以重任么?贺莲房倒真想知道哪!
    贺家一行人正走着,一道藏蓝色身影倏地窜到他们面前挡住了路,定睛一看,竟是十六皇子。
    他俊俏的面孔上带着笑容:“贺大小姐,不知今日本皇子可否到贵府做客呢?”嘴上问着贺莲房,眼珠子却黏在贺茉回的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神态,倒也不叫人反感,反而有种淳朴可爱。
    比起祁怀旭与祁玉河,十六皇子绝对是天真单纯到了一个地步。所以对比方才那两位,贺家人对十六皇子的印象和态度都好了不少,尤其他说话时那种没有丝毫虚伪的口气,实在是讨人喜欢。虽然熊是熊了点儿,但整体还是个好的。
    贺莲房笑道:“殿下想到寒舍来做客,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寒舍枯燥无味,怕是殿下待了不到半柱香就想离开了。”
    “怎么会呢?嘻嘻嘻……”傻笑的十六皇子不住地拿眼睛去看贺茉回,见她板着一张脸丝毫没有之前那灵动的模样,不由得伸出舌头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这个角度只有贺茉回瞧得见,她呛了一下,被这位十六皇子的言行举止给吓到了,以前她也见过其他几位皇子,莫不是举止优雅气质高贵,曾几何时还见过十六皇子这样不着调的?
    鉴于十六皇子先前歪打正着的帮了她的忙,贺莲房对他挺友好。贺励见儿女都不反对,也就点了头,于是十六皇子毫无外人的自觉,跟贺励与贺兰潜挤在了一辆马车上。
    待到院子里没了外人,齐王一个巴掌甩过去,祁怀旭便硬生生挨了个耳光。他猛地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齐王:“父王,你打我!”
    “难道你不该打吗?!”齐王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与失望。“本王苦心栽培你,想要给你这世上最好的,可你是怎么回报本王的?以前本王跟你说过多少次,想玩,可以,想闹,也行,但就是不能被人抓着把柄,你把本王的话都听到脑后了不成!今日之事,不出片刻便会传的人尽皆知,本王问你,你还要脸不要?!日后哪家还愿意把女儿嫁入王府做世子妃?!”他只骂祁怀旭,并未指责祁玉河。一是因为祁玉河不是自己的儿子,二也是因为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将人家给压在身下……这一上一下,谁主动谁被动,不就挺显眼的了么?
    其实这一点齐王真的误会了,哪里是他儿子直接压了鲁世子啊,实在是他儿子先被人压了过后,没能泻火,这才又反了身,将祁玉河给压了!
    那些涂在被褥上的药粉,若是这样简简单单就能解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没有女子可供交合,原本想要冲出房门的两人又都浑身瘫软,待到恢复了几分力气,却又失去了神智,满脑子都只想着要泄欲,谁还去管身下压着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若不是有人打断他们的好事,怕是现在还在继续呢!
    这股火虽然已经发泄了大半,但到底没有全消。祁怀旭虽然被齐王打了个耳光,但他也只是暂时的气愤,很快,下腹处便又有一股火冒了上来,齐王见他眼神涣散,心底登时咯噔一下,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便扑了过来,把他当成一根柱子似的又是抱又是蹭,就连祁玉河都潮红着脸抱住了他身侧的管家。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齐王这回是真的气歪了鼻子,侍卫们赶紧上来讲两位世子拉开,期间被吃了不少豆腐也不敢还手,毕竟这两位都是身份高贵的主子,也都只得默默吃了这个哑巴亏。
    见祁怀旭与祁玉河还不住地磨蹭他们身边的侍卫,嘴里还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齐王就非常头痛。瞧他们这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待会儿也不迟,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给这两个孩子把“问题”给解决了。“来人!去找两个女人过来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