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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而在跟宣国公说之前,她心中也已经初步有了人选,便是二弟家的庶女赵媛。只是听宣国公的意思,对赵媛并不满意。赵章氏不想在这事情上拂了宣国公的意,何况赵章氏也觉得赵媛的性子太软弱沉闷了些,怕不容易讨男子喜欢。
    赵章氏道:“若是她们两个不成,那便只能在远一些的旁支里面找了。”说着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府里的姑娘也不少,我们一房就有三个,二弟一房两个,三弟一房也有三个,加起来也是近十个姑娘,怎么到了要用的时候,反倒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姑娘来呢。”
    宣国公却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我记得老四家里还有个姑娘吧,今年好像是,是十五岁,名叫婳儿的?”
    宣国公这样一说,赵章氏则马上想起来,因为赵四老爷是庶出,又因为当年闹着要娶了一个望门寡妇,最终被老国公爷所厌,早早的分了家出去,打发他在四川一个极贫瘠的县里做了县令,这一做就是十几年。
    因这位赵四老爷常年并不回国公府,又与宣国公非同母的兄弟,倒是常将他忽略了。
    但赵四老爷四时八节也是会让人送年节礼回来的,赵章氏也能从送礼的下人口中听到些赵四老爷的消息,便道:“是叫婳儿,也的确是十五,不过这孩子生在冬月,便还没行及笄礼。听说这孩子十分能干,听送节礼的婆子讲,如今四弟家中都是这位小侄女在管家理事,小小年纪,不仅将家事打理得仅仅有条,还在外面给家里找了几处营生,几年下来就将四房的产业翻了几倍,家中下人就没有不赞她一声“能干”的。我对比了这几年四弟那边送回家的年节礼,确实比从前贵重了许多,且礼备得也精致巧妙,听闻都是侄女儿帮着四弟妹备下的。”
    宣国公又问道:“模样如何?”
    赵章氏道:“你知道她这十几年都长在四川,我倒是不曾亲眼见过,但听下人讲,却真是倾城国色牡丹之姿。四弟四弟妹的模样都出挑,想来这多少是有些可信的。”说着又问道:“公爷,您可是打算让四弟膝下的这个侄女进东宫。这侄女好是好,但有一点儿,四弟跟您可不是同一个肚子出来的。”
    宣国公却并不多在意,道:“我和四弟虽是异母,但到底都是姓赵的,何况四弟膝下就她一个独女,她没有兄弟帮扶,若她聪明,就该知道,只有紧紧抱紧国公府,才会有她的好处。若她不聪明,随时舍了她也不觉得可惜。”
    说完顿了一会,又对赵章氏道:“我给四弟写封信,你尽快安排人去四川,将侄女接回来。”
    赵章氏见宣国公既已决定,便也不再多说,便道:“是,妾身明日便去安排人。”
    宣国公点了点头,又道:“另外,还有嫦儿也该处理了。她是我亲女儿,我不忍做出弑女的事情来,找户人家将她远远嫁了,令她这辈子不得再回京城来。”
    再是不喜,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赵章氏心中为她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公爷放心,嫦儿的事我会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令外人怀疑的,更不会令嫦儿在外面乱说话。”
    宣国公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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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边宣国公和赵章氏在夫妻夜话,而另一边的东宫里。太子在知晓太子妃今日请了赵章氏进府之后,到晚上时也来了正院。
    太子妃自怀孕后气色便十分的差,她接连两日请了娘家人过府,也让他怀疑是否太子妃的胎儿有什么问题。
    太子进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在做小衣裳,有一针每一针的绣着,看着倒想是有什么心事,直到太子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发现,然后连忙要起来行礼。
    太子按了她的肩让她重新坐下,道:“你怀着身孕,就不要站起来行礼了。”说完拿起坐到她另一边的小榻上,拿起针线篮子里的衣裳看了看,道:“怎么突然想起做小衣裳了,这些事交给宫女们做就好。”
    太子妃笑道:“孩子总要穿一两件母亲亲手做的衣裳才好,这样才不会忘记母亲的味道,何况我闲着也是无聊。”
    太子心思一向通透敏感,太子妃这话让他感觉多少有些像是在交代后事。她转头看了看太子妃,但却看她噙着笑看着她,面容温柔,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再看了看小几,见那上面还摆着一件已经做好了的衣裳。
    也是小孩子的衣裳,三四岁的小女孩儿穿的,一看便知道是给他们的长女曦儿做的。这让太子更加笃定太子妃的胎儿有不妥,至少不像他想的那样乐观。
    太子像是随口的问起道:“你今日请了太医来,太医怎么说?”
    太子妃淡笑道:“太医说孩子长得很好,只是臣妾身体弱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太子知道太子妃向来嘴严,便也不在多问,坐着跟太子妃说了会儿话,然后便说他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她。离去之前,他还对要起来送他出去的太子妃道:“你不用特意起来送我出去了,让*送我就行了。”
    太子妃笑道:“多谢殿□□贴。”然后便转头去吩咐*送太子出去。
    这次如太子妃想的那样,*并没有很快回来,太子妃看着手中的衣裳,许久之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将太子送出了正院之后,直接就被请着去了太子的昌德殿,然后太子问她道:“太子妃的身体究竟如何,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不得隐瞒。”
    太子的贴身太监郑恩还在旁边威胁道:“姑姑,您是东宫的老人了,知道欺瞒主子的下场,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殿下的好。”
    *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为难。
    郑恩又道:“殿下是娘娘的夫主,没有不盼望着娘娘和小皇孙好的,若是因你的隐瞒最后导致娘娘和小皇孙出了什么事,姑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向来佩服姑姑的忠心,姑姑对殿下实话实说,也是为了娘娘好。”
    *听到这里,连忙跪下来,对着太子道:“殿下恕罪,并非奴婢不说,而是娘娘嘱咐了奴婢万不能告诉殿下,以免殿下跟着担忧。其实娘娘的胎儿确实是不好,李太医今给娘娘看过后说,娘娘因怀孕时劳累过度和费神过多,在孕中又缺于保养,伤了胎儿和母体根基,怕是,怕是……”
    太子看着她,厉声问道:“怕是什么,快说。”
    *这才道:“太医说,娘娘怕是未必能熬过生产。”
    ☆、第十八章
    *从昌德殿里回了太子妃的正院,太子妃还坐在小榻上做着小衣裳,见她回来,使了使眼色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才问道:“殿下问你了?”
    *点了点头,然后道:“奴婢都照娘娘吩咐的说了,我看殿下也是信了的。”
    太子妃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按家中父亲的想法,定是更希望让她将事情牵扯到柳嫔身上去的,母凭子贵,子已母卑,母子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若是柳嫔的品德出了大问题,晅儿也便不能再威胁到她的孩子了。
    只是柳嫔对她虽常有不敬之处,但到底不曾做过十分过分的事,何况晅儿是殿下的子嗣,她也做不出伤他的事。
    何况她这事冤枉成是柳嫔所为,不比让太子以为她是为了东宫劳累耗神所致来得更有好处。太子是重情之人,为此心里对她必会怀有歉疚,若她真熬不过这一关去了,太子必会将这些歉疚补偿在她的孩子身上。只有让殿下的心里有他们,才是确保他们地位的最好方式。
    只是,太子妃有些羞愧的闭上眼,她到底是骗了太子一次。
    她知太子最恨人欺骗他,她曾在心里发誓,此一生必不会欺骗于他,她会全心全意做一个值得他信任的妻子,只是没想到,最终她还是不得已要违背自己的誓言。
    过了一会之后,等太子妃重新睁开眼,眼睛已经变得清明,脸上回复平静,对*道:“不要大意了,太子是聪慧之人,他这次能轻易信了我们,不过是因为我做事一向公正公允,且从不曾骗过他。”太子妃叹息一声,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喃喃道:“但愿殿下一辈子不会发现我这次欺骗,便是有一天欺瞒不过,也但愿他能原谅我。”
    *心疼道:“娘娘放心,殿下一向信重于您,必不会起疑的,便是发现了,看在您对东宫的功劳,也会谅解您的。”她是自小伺候太子妃的人,太子妃出阁跟着进了东宫伺候,她最知道太子妃对殿下的感情,欺骗太子,太子妃心里比任何人都难过。
    太子妃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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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日,太子便从宫中请了几位太医出来,连着他在外面寻来的几个有些名气的大夫,一起带着进了太子妃院中,让他们给太子妃看诊。
    *看着那些太医和大夫轮流着给太子妃扶脉,心里不由有些小小的担心。虽然李太医说过太子妃所中之毒并不常见,且症状不明,但也不能保证这些太医和大夫中,会有像李太医那样,曾经见过这种毒的。
    倒是太子妃一脸平静,十分配合太医和大夫的诊脉。
    好在这些太医和大夫的说辞跟昨天的吴、秦两位太医并无二致,唯有一位安太医和孙大夫说得要严重些,说太子妃身子大亏,若调养不及,怕有产厄之灾。
    太子听得不由面色沉了起来,太医和大夫皆有些战兢不敢多言。
    过了好一会之后,太子才开口道:“开方子吧,太子妃该怎么调养,几位也商量出一个方法来。”
    几位太医和大夫皆道是,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最终确定了一个方子,又跟太子说了太子妃修养期间该少思少耗神多静养。
    太子点了点头,又将太医大夫们定下的方子拿在手上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留了两位大夫专门养在东宫,协助太医专门看顾太子妃的身体之外,便令人将其他的太医和大夫都恭敬的送了出去。
    等太医和大夫走后,太子和太子妃坐在小榻上说话。
    太子握着太子妃的手,安慰她道:“事情没到最坏的时候,太医和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只要好好调养,你和肚子里的孩儿都会好的。”
    其实太子也知太子妃的情形有些不容乐观,只是为了不让太子妃多想,还是尽量往好的方面安慰她。
    太子妃笑道:“殿下不用安慰臣妾,臣妾不是那种经不住事怕死的人。何况有殿下对臣妾的这份心,不管最后臣妾的结果如何,臣妾也觉得值了。”
    太子却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太子妃的鬓发。
    堂堂七尺男儿,国之储君,不能给自己的妻子挡风遮雨就算了,反令妻子为了自己,落得损耗元神身体大亏,甚至有性命之忧,太子不由升起一种无力感和无能感。
    太子妃像是知道太子心中所想,伸手将他的手拿手上,双手握着它,眼神温柔的看着太子,仿佛是在安慰丈夫,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太子妃不想太子总想着她和孩子的事心里不好过,便说起另外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殿下,臣妾既要静养,怕是要无力管家,臣妾想另托一位妹妹替臣妾暂管一段时间,你看如何?”
    太子在内宅的事情上向来尊重太子妃,便开口道:“你想让谁来管?”
    太子妃道:“殿下看徐妹妹如何?”
    莺莺啊,太子不由有些踌躇起来。
    莺莺进府不足一月,怕是连府里的情形都还没有搞清楚,何况她出身甚微,在家中怕没有管过这样的复杂的后院,她只怕未必能管得下来。若万一管家没管好,在下人中失了微信,以后想要在下人中立起来,只怕是难了。
    太子妃又接着跟太子解释道:“按说柳嫔应该是最合适的,有子有身份,只是柳嫔行事向来小心,若知道臣妾身体不好,怕不愿意掺和这事,不一定愿意接下管家这件事。杨选侍是皇后赐下的人,臣妾不放心用她,刘淑女就更不必说了,她在自己院里都立不起来,哪能管这么一大家子。徐才人和江淑女相比,自然是才人更合适些。才人更得你的宠,下人有所顾忌,总会更好管些。”
    太子仍是有些犹豫,太子妃像是知道太子心中所想,开口道:“殿下放心,臣妾必不会令才人在下人中失了面子的。如今东宫已有法度旧例可循,管起来并不难,我身边的*和唐麽麽等人都是能干的,按说让她们管也是能管得过来的,只是她们到底是下人,名不正言不顺。”翻译成大白话,其实就是想借徐才人的名头使使。
    太子想到东宫确实也无其他合适的人选,便对太子妃道:“后院的事,太子妃决定就是。”
    然后到了下午,刚刚午睡起床的徐莺便被请到了太子院中,太子妃非常和蔼又非常郑重的跟她说,我很看重你,于是有个很要的事情交给你,我最近要安心养胎,所以决定让你暂时替我管一段家。
    徐莺听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我进来还没一个月啊亲,我现在还没点到管家这项技能啊亲,你真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亲,你就不怕我搞砸了。
    太子妃看着徐莺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一脸受惊吓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用担心管不好家,我会让*和唐麽麽帮你的,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和唐麽麽。”
    然后徐莺明白了,原来不过是让她来当傀儡皇帝的,名义说是她管家,但*和唐麽麽才是摄政王。
    但当傀儡皇帝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徐莺张口想拒绝,结果太子妃却令人直接将三箱对牌搬出放到了她的面前,对她道:“这是府里的对牌,你收好。府里的对牌分甲乙丙三种,甲对牌是出入东宫用的名牌,乙对牌是支取物件用的,丙对牌是支取银子用的,具体怎么用法,我让*跟你说。”弄得徐莺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徐莺看着那装在箱子里堆得慢慢的对牌,只觉得像是烫手山芋,犹豫了一会之后,才打着商量问道:“不如让江姐姐也帮着一起管,江姐姐从前是管过家的,不比我什么都不懂,有她在,也好提点我一二。”
    太子妃却温和的笑了笑,道:“一事不烦二主,况且两个人一同管,下人们反而容易拿不定主意该问谁拿主意,反而容易乱了套。妹妹这些日子就幸苦些,这也算是对东宫的功劳了。”
    徐莺还能说什么,只能令人扛着三箱对牌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等到晚上太子来了她的院子,太子站在桌子前写字,她不由在他背后走来走去,嘀咕来嘀咕去的都是一句:“我真的没有管过家呀,万一管不好怎么办,要是管砸了要遭人笑话的。”
    徐莺本是想让太子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免了她管家这件事的。结果太子听了半天,不由摇着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拉过她抱着一起坐到椅子上,笑问道:“你就这么不想管家?”
    徐莺心道,废话,这种傀儡皇帝,手上拿权的不是她,有了坏事背黑锅的一定是她,且还是一个代理的,等太子妃生完孩子还要交还回去的,这种没有半点好处的苦差事,她图什么呀,谁爱干干去。
    当然,她对太子的说辞就要婉转一些了,低着头弱弱的道:“若是妾有这个能耐,妾是很愿意为殿下和娘娘分忧的,只是妾怕管不不好,最后反而连累得殿下和娘娘要替我收拾烂摊子。况且殿下也知道,我性子弱,恐怕镇不住下人。”
    太子抱着她笑道:“其实管家也没什么难的,你只需记住,你是主子他们是下人。他们若不想干,内务府多的是向来东宫伺候的下人。况且太子妃不是让*和唐麽麽协助你了,好好管,若管得好了,我赏你。”然后便是一副“我看好你”的眼神对着她。
    徐莺顿时弱了,连太子都不愿意帮她,她还能拒绝吗?
    其实太子也有自己想法,徐莺虽只是暂时担个管家的名头,但跟府里的下人总会有一二分的机会接触,接触得多了,说不定就能留下一二分的香火情,这于莺莺也是有好处的。
    ☆、第十九章
    东宫第二天就知道了东宫暂由徐莺管家的事了,府里少不了议论纷纷起来。
    柳嫔听到这件事时,正躲在自己院子的佛堂里念经,玉柳絮絮叨叨的跟她道:“娘娘,您何必非得在此时说什么要念经祈福,若不然,如今管家的就该是你了,哪轮得到一个刚进宫的徐才人。”
    柳嫔放下木鱼看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这个时候,请我管家我都不去。”太子妃身体有恙,她这个时候凑过去管家,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一盆脏水泼到她身上,别忘了,她可是生了太子长子的人。再看看徐莺,说得好听是管家,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
    玉柳见柳嫔不高兴,只好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而另一边杨选侍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弯起一个嘴角,笑眯眯的道:“这是好事啊,我初次看徐妹妹时,就觉得她才能出色,定能辅佐太子妃管好府里的,太子妃娘娘慧眼识珠。”
    杨选侍一直被认为是皇后一派的人,此时自然也不愿意掺和进管家这件事上去。只是到底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于是说话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给徐莺设了个陷阱。徐莺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人,怕是连家都没管过,哪里能管得了一个东宫,她现在将她抬得越高,万一管家管砸了,只会显得越丢脸无能。
    等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不由叹了一口气。她娘家虽是站在郭后一派的,但她哪里不知自己现在的富贵前程全靠太子,哪里敢做对不起东宫的事,自她进东宫以来,更是尽量少跟娘家人接触。
    其实太子和太子妃未必不明白,不过是因着她的娘家人迁怒于她,又不敢用万一做赌罢了。
    说着她又不由怨气杨家,当初说好是等四皇子成亲后送她去给四皇子做侧室的,结果最后却将她送进了东宫,弄得她在东宫的身份如此尴尬。不说她在东宫深受冷落这几年,现在连个出身卑微,身份不如她的徐莺都过得比她风光,偏偏她的娘家人还想让她给传递东宫的消息,想得倒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