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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嬴政带上儿子,打包上文武官员,排开全副天子仪仗,准备登泰山封禅。
    两千年后泰山顶上用180°全景式的自然山水作舞台,使用现代的声光、电技术、舞美制作,来表现自秦以后十二位帝王封禅场景的《中华泰山·封禅大典》节目,胡亥就花几百大洋看过没有错。当时,胡亥就对以“统一”为核心,以军祭表演为主的秦篇特别印象深刻。
    手持兵戈、威严壮观、杀气腾腾的秦军方阵,就算是穿越千年,胡亥也能感觉到金戈铁马之中,秦始皇向天地,宣告天下一统、四海归一时的自信。
    可惜,在那个世界里,秦只有十五年的国祚。
    现在难得有机会能不花钱的身临其境,胡亥自然举着小爪说想要骑马。
    “骑马?呵呵……你能穿着冕服骑马吗?熊孩子!还不快上车!”嬴政白了胡亥一眼,径直上了第一辆王车。
    没得破,胡亥只好认命的上了第二辆王车。
    泰山山路陡峭,行为极为不易。就算是在二千年后,爬一次泰山对体力不好的人来说,也是一次灵魂的洗涤——反正胡亥当时是坐缆车上去的。
    在二千年之前,那道路就不是一般的费事和麻烦了,纵然早就有人在前头遇水搭船逢山开路,胡亥也觉得王车一直在抖啊抖的,连带他的人也一直在晃啊晃的,弯弯曲曲的路让人没了欣赏美景的风景。
    胡亥终于明白,为毛华山登不了五岳之首,同时也没有人去封禅华山的原因,泰山都这么难爬了,爬以“奇”闻名的华山不是分分钟死人的节奏吗?你觉得,有几个皇帝敢走长空栈道的!
    “这特么还不如走路呢!”胡亥赶紧命宫女给自己拿来一盘酸梅,塞了一粒放进嘴里,才感觉肚子舒服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想吐,坐马车竟然坐到晕车,也真是醉了。
    想想真是便宜那群儒生了,早知道就应该把他们带上来,让他们一起晕晕车了。
    不过想想,秦始皇封禅泰山时,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来着?想想……禅于梁父,其礼颇采太祝之祀雍天帝所用,而封藏皆秘之,世不得而记也……
    这句话是说“禅礼”,主要采用秦国在雍都祭祀天帝的形式,而并非采用齐鲁书生所订的礼仪,这显得秦始皇很自信。但偏偏后面又有一句“皆秘之”,这又说明秦始皇很自卑,害怕自己所使用的礼仪传出去之后,会被齐鲁儒生笑话。
    在联系到嬴政一开始,很谦逊的请齐鲁儒生,来为自己的封禅大典制订礼仪,又追忆了一番东方诸国会盟都不带祖宗们玩、祖先们去给周天子进贡的历史,胡亥大概能理解嬴政的心情——山村穷娃一夜暴富,但是在那些n代贵族们面前,却失去了过往的自信和自负,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山村穷娃,始终抬不起头来,唯恐自己有一点行差踏错就被人笑话,也有点明白秦始皇后期画风突变,完全不像当年那个“振长策而御宇内”君王,最后甚至被那些齐鲁方士摆布愚弄,以致成为千古封建迷信男代表的原因了。
    不行!一定要想个招,建立起父皇的自信心才行!
    第122章 下雨(地雷加更)
    所谓“封礼”,就是指在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是故,“封礼”必须在泰山顶上完成。
    胡亥也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几个时辰,一路摇摇晃晃的,晃得他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终于听见前面的车夫,如天籁般的提醒声,“少公子,王车马上就要登顶了。”
    太好了!终于到了!
    胡亥对着镜子整了整衣冠,在内侍的服侍下走下马车,冲着站在群臣之首的李斯微微一笑,接着转身和李斯一起,向嬴政的王车走去。
    嬴政从王车上走下来,没有理会一旁的胡亥,也没有太去计较旁边筑好的那个坛,反而和李斯就今天要刻在泰山顶上的铭石刻文,认真交流了起来。
    胡亥耐着性子了一会,发现两人交谈的内容,和自己的画风差异有点大,于是转而去吩咐赵高,通知众人做好防雨水准备。
    “雨水?”赵高不解的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天空,又低下头疑惑的看着胡亥。
    若是在平常的时候,胡亥自然不会多做解释,或者就算解释,也只会说一句“山中天气多变”之类的自然科学来解释,但是今次不一样,胡亥可是想做大事的人。
    “天子乃是真龙人间的化身,父皇有平天下、统宇内的天运在身,封禅于泰山必会召来真龙感应。龙——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所以龙所出没地方,必然会有暴风雨。”胡亥环顾了一眼众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说道。
    赵高眨了眨眼,立刻想起眼前这位,似乎在不久之前,才和真龙在龙门有个约会来着。
    “看你那傻样子!你……还有你们,下去,跟随行的护卫、百官……所有的人,都吩咐一遍,且一定要照着本公子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原原本本的说上一遍。”胡亥一指跟在赵高身边的宫女和内侍,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护卫和百官,再次提前声音说道:“记错了!不准说错!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说!”
    “喏!”众人叩首应道。
    胡亥满意的点点头,又拉着赵高做了一个“一边聊去”的手势。
    “汝等速速去通知众人,务必将公子之言一句不漏的转达。”赵高转过头,冲着众人大声吩咐一声,随即一挥手,示意众人先下去,方才转过头,跟着胡亥走到一处四周无遮无拦的空阔之地,“少公子有何吩咐?”
    “你刚才下命令时到是挺决绝的,你就不怕到时候天不下雨?”胡亥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天空。
    凭他浅薄的天文知识,自然是看不出今天的天气情况,但日子是选钦天监选得,钦天监都是搞天气预报出身的,应该不会蠢到挑一个会下雨的日子吧?莫非钦天监有问题?否则史书之上,为什么嬴政刚一下山,齐鲁儒生就已经知道下雨的事,所以跑来嘲讽他不被天地看好?
    不要怪胡亥阴谋论,史书上这样子的故事层出不穷,而胡亥又正好是这个时代读史最多的人。
    “奴婢不怕!既然少公子说会下雨,那就一定会下雨!”赵高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就点头应道。
    少公子虽然平常为人不怎么靠谱,还经常干那种卖队友的事,但在大事上,尤其是在事关陛下的大事之上,却是从来没有说错的。
    胡亥略带惊讶的看着赵高,却发现对方脸上那表情叫一个坚毅啊,坚毅到估计自己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说“是看着有点起角”。
    这辈子,终于轮到本公子来指鹿为马了。
    “烟花带了吗?”胡亥甩开脑子里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口说道。
    “少公子的意思是……”赵高一脸惊讶的看着胡亥,随即又皱眉说道:“在山下,现在送来已经来不及了。”
    “不!不是在这里用……梁父山……你先去准备……”胡亥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做防雨准备的人群,半眯着眼睛说道:“这里已经用不上了。”
    与唐、宋那些皇帝封禅时,不但史书上大写特写其过程,甚至还细化到天上云朵的外观、空气中pm的含量之类的细节,最后还恨不得开个电视来全球直播不同。但先秦两汉时,皇帝封禅的场景在史书上都是数笔带过,仅供后人遐想。
    秦始皇这回也差不多,更何况他的主要目的还不是封禅,而是拿纸擦屁股……向上天夸奖自己的功绩,然后顺便立石以颂秦德。
    老板如何敷衍功利,胡亥这个做手下的,自然也诚心不到哪里去。
    跟着自家老爸走完流程,胡亥就在旁边围观众人那块石头。
    石头分四面,其中一面为空,三面上写着“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等字样。
    和后世胡亥见到的那块,四面都刻满了字,因为年月的流失,而已经只能看清楚不到十个字的石头不同。眼前这块石头不但很新,而且上面的字也不再是小纂,而是隶书简体字。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和这个时代两千年后的人,都不会懂自己的心情,但胡亥莫名就是觉得带感。
    最后空的那一面,理论上会在二世皇帝登基之后,二世会在元年上泰山将其刻满……嗯……这一回本公子要刻什么呢?上一回真是太傻叉了,一登基就东巡,把始皇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次不算,竟然把所有始皇立下的石刻都刻满了,而且刻还没刻点好话,一看那刻文就感觉二世是在心虚自己皇位来路不正,完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
    这一世,本公子要刻“珠穆朗玛8848,泰山安敢与之争雄也?”
    胡亥几乎已经能想到,两千年后的历史老师和地理老师,会出一道考题叫做,早在两千多年前的什么朝代,中国人就已经测出了珠穆朗玛峰的正确高度。
    树立石碑、积土成坛、祭祀上天,一系列工程完毕之完,嬴政带着人马准备去往梁父山。
    车队顺着山路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胡亥挑开窗帘,看着车外的环境。
    入目处,胡亥可见前面隐隐可见数棵松树的影子,幸好上山的时候,就暗搓搓观察了周围环境,分析出了哪一颗松树,才是传说中的五大夫松。
    “嗯……快要下雨了。大家小心!”胡亥忽然开口,震惊了满车的内侍和宫女,但他却表现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随手指着旁边一个护卫说道:“你去通知众人,就说马上就要下雨了,让车队在前面找一个地方停下来避雨就好了。告诉父皇,雨不会太大,稍时即好,所以勿用担心会有山洪。”
    那护卫先是一惊,但有赵高的预防针在前面,也并无太大意外,遂老老实实的骑着马去通知其他人。
    当包括嬴政、李斯在内的诸人,都听说了要下雨的消息,并且纷纷抬头探出脑袋,抬起头看天,越看却越不觉得要下雨之时,天空之中忽然响起一声“轰隆”炸雷声。
    随着雷声响起,一阵狂风忽然吹了起来,原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被一层厚厚乌云压住。
    好一派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场景。
    看到这场景的一瞬间,不知道多少人在内心弹屏说“卧槽!竟然真得要下雨了!”
    胡亥摸着下巴,满意的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觉得自己越来越乌鸦嘴……并不,应该是越来越能找准时机,估计再这样下去,自己没准能成为超越徐福徐骗子的新一代骗子。
    “少公子,陛下请您去他的王车之中。”赵高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嗯……”胡亥略略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走下王车,抬起头看着暴雨似乎随至的天空,同时他还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紧张和窒息,便对赵高说道:“你去告诉他们不要害怕,这只是真龙感应父皇的祭祀而已。龙乃是吉物,所以这雨不会太大,也不会太久,让他们不用担心,不会有山洪的。”
    “喏!”赵高低头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胡亥总觉得赵高的声音比平常,还要更多了几分谦卑。
    胡亥也没想太多,一甩衣袖向嬴政的王车走去。
    走了两步,胡亥就觉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似乎有好多人在看自己一般,但回过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好一脸郁闷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待胡亥上了车,车队继续出发,忒管是不是吉兆,总是没人想淋雨的。
    “儿臣见过父皇。”胡亥一上车,就冲着正上下不住打量自己的嬴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不等嬴政说免礼,就径直抬起了头,小胸口挺得高高的,小腰板绷绷的,小脑袋更是高高昂起,像只小公鸡一般。
    他算是懂古人为何要发明冕服这玩意了,就是为了强迫你坐姿标准——因为一但坐姿不标准,你就有可能因为头重脚轻而一头栽在地上。
    胡亥端坐了一回儿,见嬴政只是不住的打量他,但似乎又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打算,只好自己先开口道:“父皇,有话您就问。您问了,孩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无不实……”那是不可能的。
    “你……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今天要下雨?”听见宝贝儿砸这么说,一肚子问号的嬴政终于还是没忍住。
    第123章 写诗
    “原因很简单,因为每年的六月到八月,正好是泰山的雨季而已。”胡亥回答了一个特别特别纯朴的答案,至于说“每年这个时候,夏季风雨带会先移至华北地区最北,然后又退回华北以南”这种高洋上的理论就不用说了,说了嬴政也听不懂。
    “是故,儿臣昨日去打猎时,曾和泰山附近的数名老农交谈,得知最近山中天气阴晴不定,今日可能会有小雨。”胡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反正昨天他的确是和泰山附近的老农交流了天气情况,而老农也的确告诉了他今天可能会下雨,记得要带伞什么的。
    不过这个下雨的时间点,却是从后世史书上推测出来的。虽然司马迁没有写具体的名字,但是却有始皇避雨于五大夫松下的记载,后世的五大夫松可不就在十八盘和中天门之间嘛。
    “你到是细心。”嬴政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复又皱起眉头说道:“可你为……为什么要说真龙出现呢?要是没下雨怎么办?”
    “没下就没下,不过是丢了儿臣的面子而已。儿臣只是儿,只是臣,而且还是个小孩,掉点面子有什么了不起?反正过几年,儿臣长大了,就没人记得了。可是父皇就不同了,父皇是一国之君,怎么掉面子?封禅遇见暴风雨这件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若是从有心人嘴里说出来。父皇应该还记得山下那群儒生,山东的儒生从来都是骄傲自大,自以为是中原大国牛气轰轰,数百年来卑鄙我大秦那更是卑鄙惯了。现在齐国被您灭了,而您又不接受他们制定出来的禅礼,现在他们知道父皇您下山遇雨的事,会不会讥笑……不,应该说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讥笑父皇您的。”胡亥板着脸,表情严肃的看着嬴政,说道:“讥笑也就算了,他们会不会将下山遇雨,变成上山遇雨,然后宣称您上山时‘为暴风雨所击,不得封禅’。”
    不用怀疑了,他们一定会这样干的。司马迁在《秦始皇本纪》里写的是“下,风雨暴至,休於树下”;而《封禅书》里则变成了“始皇之上泰山,中阪遇暴风雨,休於大树下”,而诸儒生则因为“既绌,不得与用於封事之礼,闻始皇遇风雨,则讥之”;十二年后,秦亡之时,为了在新主子面前推销封禅,又怕新主子因为始皇封禅一样亡国,觉得不吉利,便假称“始皇上泰山,为暴风雨所击,不得封禅。”
    “你说的到是极为有道理。”嬴政摸着胡子,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天空响起一声炸雷,接着就听见车顶上传来了“嘀嘀哒哒”的雨滴声,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后面,感觉就像有人在车顶上倒水一般,“雨很大啊!”嬴政有些忧心肿肿的说道:“这样不会遇上山洪吗?”
    胡亥站起身,推开车窗,狂风卷着雨滴一起吹了进来,但胡亥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只见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环境,因为天空中布满黑云,已经是漆黑一片,犹如深夜恐怖片一般。
    云层之中,胡亥隐隐可见紫色的电光在其中闪烁不已,要不是嬴政还坐在车里,胡亥一定会调侃上一句“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吗?这是哪位大能在飞升渡劫啊?”
    “父皇无须担心,夏季暴风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雨就会停的。”胡亥信心满满的说道。
    虽然《始皇本纪》和《封禅书》上都没明说,但是看得出雨不是不大,就是持续的时间不够长,否则一颗松树哪能挡得住雨?而且要是真下上几个时辰雨,又或者是遇上山洪急石流什么的,早就被儒家那些长舌男给记到史书里了。
    这一世,因为自己提前打了预防针,相信在自己的动作之下,此事就会传遍全国,到时候封禅时下雨不但不会成为凶兆,搞不好还会成为后世皇帝封禅的标准——不下雨就是没有真龙感应,没有真龙感应说明你就不是真命天子。
    嗯……照这个标准,自己当了秦二世后,没有准确的天气预报出来之时,打死他也不来封禅了。
    “熊孩子,站在怪笑什么呢?还不快把窗关上,山上怪冷的,你还开窗?”嬴政走过去,“啪”的一声将车窗关上,然后伸手拽住胡亥,将胡亥拉到车内的软榻上,找了床薄被将胡亥裹起来,才放心的坐到另一头,看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看起来。
    既然熊孩子说不会有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更何况了,都这样了,操心也没有用。
    看着一脸淡定的看着书的嬴政,被被子裹成一团,偶尔想挣扎脱出来,还被他爹,他亲爹一脚踹回原地,最后干脆被亲爹一脚压在身上的胡亥,真得很跟他说,亲爹,大夏天的,就算山上气温低点,但是您儿砸穿昨也不是短裤和小吊带啊。这是冕服!足足十几层的冕服!穿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您还给您儿砸盖被子?多大仇多大怨啊!您忘了,您宝贝儿砸大冬天被您整出痱子的事了吗?
    胡亥眼角含泪,想起以前在某涯看过的一个帖子《我们竟然长大了——818父母养活我们时候的误操作》,在嬴政这样的糊涂爸爸照顾下,自己不但能活下来,还能健康长大真是不容易啊。
    因为早就已经做好了下雨的准备,所以这一次再也没有“始皇休於树下”的记录——当然,嬴政就算是想去树下休息,胡亥也是绝对不有答应的。连打雷下雨时,不能站在树下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千百年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还要不要啊?
    夏天的暴风雨来得快,下得快,但去得更快。倾盆的大雨在下了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又过了大约半个来小时,雨彻底停了下来,云层散开,阳光从天上落了下来,彩虹挂上了山的那一头,又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看见外面雨终于停了下来,已经被自家老爹弄得快晕过去的胡亥,大叫一声“既然雨停了,儿臣就先告退回另一辆王车了”,然后不等嬴政反应过来,直接从榻上跳起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打开车门,逃也似得冲了出去。
    嬴政放下手里的书,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捉弄儿子什么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胡亥刚一出王车,刚才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从容淡定、格调特高的脸。
    “少……少公子。”赵高一脸诚惶诚恐的看着正慢慢走下王车的胡亥,眼神有如在看天人一般,声音颤抖的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