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就好。
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外面听着。
他听到q版小南栀发出低低呜咽的声音。
他不由得疑惑。
难道他猜错了?
苏南栀并不是什么大佬小号?
不然为什么被吓成那副样子。
但似乎他适应得很快。
恐惧很快就没了,反而很开心。
王行之更疑惑了。
所以,恐惧分明是□□!
他,苏南栀,根本什么都不怕!
想到这里,王行之咬了咬牙。
那他感冒是怎么回事?
王行之脑海里天人交战的时候,刘茉莉熬好了粥,打算给人送上去。
王行之说:我这里有感冒药,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装的!
几分钟后,两个人来到他房间,发现没人。
刘茉莉黑着一张脸,敲开顾镜霜的门。
顾镜霜冷淡:有事吗?
他清瘦身子挡在门口,有种不言而喻的压力。
王行之不由得打量起顾镜霜。
都说顾镜霜这些年,身体不行了,进副本其实是为了求药。
看他眼前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王行之心里冷笑。
顾神,威风不了几年了。
等他身体彻底垮了,他还有个屁的资本。
哦不,他还有一群傻逼信仰粉丝。
王行之掩下神色,说:我这里有感冒药。
刘茉莉脸色跟调色盘一样。
我来给他南栀小前辈送点吃的。
顾镜霜伸手:给我吧,我拿进去。
刘茉莉脸色十分难看,这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王行之说:其实,我们还有点事情想问南栀小前辈。
这会儿苏南栀精气神好了点,听到有人想问他事情,让顾镜霜放他们进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面前三个人表情都变了。
刘茉莉吃了一缸陈醋。
眼泪差点没忍住。
王行之则是惊叹。
这还是那个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顾镜霜吗?
难道两个人其实是私交!
草!
而顾镜霜则是抿了下唇。
呵。
不怕死的小鬼。
居然敢骑到他头上!
但看着苏南栀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顾镜霜开了门,冷冰冰道:进来吧。
第10章
苏南栀吃了药,清醒了一些。
他抱着白粥和小菜,一小口一小口吃了大半碗。
王行之看他精神还算好,脸上散布着潮红,眼神也有些散。
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苏南栀吃不下了,把粥放在一边。
他很抱歉剩下了大半碗,跟刘茉莉道歉:对不起哦~
话在刘茉莉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哦豁。
这个绿茶!
当着顾哥的面道歉。
嘛意思吗?
好像是在说,我不是故意抢他的!!
艹!!!
遇见高段位绿茶,她能怎么办?
刘茉莉只好脸色如常,打掉牙齿和血吞。
不碍事儿。
呵呵。
别让老娘逮住你的狐狸尾巴!
这笔仇,刘茉莉已经拿小本子记住了。
苏南栀见刘茉莉态度这么好,性格温柔大方。
跟以前那些小姐姐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双眼灼灼的看着她。
刘茉莉:这他妈绝对是挑衅吧!!!
为了转移重心,刘茉莉轻轻拍了一下王行之:你刚才不是有事要说吗?一路上我看你脸色特别严肃。
话题转到了王行之身上。
刚才的空档,王行之一直在打量苏南栀跟顾镜霜两人。
要说亲密吧。
看上去也没有怎么亲密。
但是你说不亲密吧,以顾镜霜的性子,能让他住进来?
再说苏南栀。
他除了看起来感冒外,并没有其他外伤。
应该是身体不好,昨天吹了一夜冷风,所以感冒了。
王行之抿了口水,直入主题:你昨天见到的那位,厉害吗?
在王行之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对方知道那是鬼。
闻言,苏南栀想了下昨天遇见的少年。
他绘画的技术并不好,更多的是凭借感觉的释放。
苏南栀非常客观的说:很普通,不算厉害,以后还有发展空间。
嘶王行之没想到对方还挺干脆的。
这些拿命换来的情报,说给就给。
他又多看了两眼苏南栀,觉得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个人的致命缺陷?王行之越看越觉得,对方对他的小动作了然于心,只是处于某种原因,主动去看一眼。
苏南栀挑了下眉。
知道啊。
他手汗多嘛。
但是他不是已经给了专门治手汗的药水了吗?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了。
于是苏南栀说:知道啊,但以后他的缺陷不再会是他的缺陷。
王行之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说是,要想出关,得从另一个方向来解?
艹!
苏南栀精神也就好了一会儿,药的效果上来了以后,他就摸上床睡觉了。
刘茉莉站在旁边,眼睛里是挡不住的嫉妒之色。
她尽量克制住想要扇对方耳光的冲动,抽搐着嘴角说:你们你们睡在一起???
顾镜霜向来不屑于回答这些问题。
在苏南栀的印象里,两人是睡在一起的。
于是他打着哈欠回答:对啊。
刘茉莉终于忍不住眼泪,掩面跑了。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苏南栀:?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苏南栀问:她怎么了?
顾镜霜不咸不淡:泪腺发达。
王行之咳了一声,觉得不适合呆在这里,于是告辞离开。
回去路上,他咬着指甲,整理出以下几点:
第一,苏南栀确实是个大佬小号。
第二,苏南栀跟顾镜霜有某种关系,有待考证,那么也就可能是顾家旁系。
第三,画中美人缺陷会改变,需要抓住关键。
他刚从楼上下来,突然被人拉住,拖进了转角。
逼仄的空间,满都是男人压低的喘气声。
他怎么样了?
王行之这才看清,来人是周一。
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关心则乱,脸颊通红。
甚至能够看出来,第一次装狠厉,十分不搭边。
王行之把他的手扶开,脸上恢复成冷漠、不屑的样子。
似笑非笑问:胆子肥了?知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
王行之不喜欢这种逆反心态的队员。
更何况对方只交了一万块。
一万块想买条命?
谁的命这么不值钱?
王行之一脚踢过去,周一根本不是王行之的对手,三两下被打趴在地上。
王行之皮鞋踩着对方的后背,在尾椎骨狠狠用力,脸上扬起邪恶的笑容。
你刚才不是很拽吗?
现在怎么喘得跟个死狗一样?
他才不是善良之辈。
从烂人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身都是奸诈淫邪的手段。
对于这种窝里横的家伙,当然是愉快送上盒饭。
王行之蹲下来,手指抬起对方满是血污的脸,皮笑肉不笑:你给我舔鞋求饶,我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周一咳出一口血。
眼睛已经肿得没法看了。
他内心后悔。
整个晚上都惴惴不安。
一开始还安慰自己,南栀前辈应该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但到了后半夜,他的心凉了也冷了。
不是说对方很强,就不会有事。
而是像这种出卖单纯善良天使,换取个人利益的手段,从一开始就令人不齿!
更不要说,一大早,他听到南栀前辈生病的事情。
那刹那,心如刀绞。
周一回想起那张不属于凡尘的脸,想起他温暖的笑容,一下子有了力量。
王行之自大狂妄,一时松了脚上的劲儿,被周一反过来压在洗手台上。
透过镜子,王行之看到了周一此刻的脸。
鼻青脸肿根本没法看,但双瞳中却又一簇火。
正是这簇火,让这个男人生动了起来。
王行之记住了他。
周一暂时占了上风,他着急的问:南栀前辈,他身体如何?鬼怪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一连串的问题,没一个是关于自己的。
王行之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被周一翻过来的时候,胃撞到了洗手台。
他吐出一口血沫,舔了舔腥甜的唇瓣。
他好得很。人家是什么咖位,你是什么咖位?担心他,你也配哦?我真是好奇,苏南栀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王行之话语尖酸又刻薄,他舌头顶了顶犬齿,嘲讽道:简直像是暗恋不得的狗!
你!你胡说什么!
有什么汹涌的感情,呼啸而出。
周一仓促后退、期间撞到了垃圾桶,里面纸团滚了出来。
周一被迫跟王行之面对面,王行之双手悠哉放在胸前:真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能让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的你,贪生怕死,怎么,现在想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暗恋,跟我作对?
周一怒目:你给他把替身咒术解开!
王行之摊手:你拿什么让我解?你知不知道,一张命牌很贵的。像你这种穷逼,肯定不知道吧。一张命牌几十万!
周一沉默了。
王行之是出了名的,钱是命。
x组织里面命令规定的门票费用是***,不能随便乱收费,就算是上位者带队,也必须按照组织规定。但王行之他不一样,他明面上规定遵守,私底下收费,并且直接排等级。
用王行之自己的话说,人跟人天差地别,既然要用钱换命,就得掂量清楚自己值多少钱。
要想在铁鸡公嘴里拔牙
周一咬了咬牙,说:我有!
王行之抬了下眼皮,他不信。
周一说:来之前,我特别让朋友调查过你,这些年你到底多收了多少,我已经记录在案。x组织纪律严明,是不允许人乱收费的。就算是组织看重你,不敢对你下手,但是你额外收上去的费用,至少有一半要充公!那时候你损失就不是几十万,也许是很多个亿了!
艹!王行之没想到,老实人也能这么转过来咬他一口,还他妈一口下去挺狠:那我现在就弄死你!
王行之拳头还没有砸下去,周一神情敛然:一旦我死掉,社交网络将会定时发送,并且我还留有备份,如果没有我的破解方式,所有的账目将会以病毒的形式发送到x组织。
呵呵,你他妈从一开始就想坑我?王行之舌尖破了,口腔里都是腥甜味道。
周一说:是的。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你会活着带我出去,所以我留了底牌。
他从来没有活得这样像人过。
这就是我的底牌!
王队,你没得选。
王行之翻了个白眼,笑着说了句:妈的。
替身咒术很快解开,q版苏南栀天真无邪看着两位,不会说话,只会软乎乎抱着王行之的手指。
小南栀离开时候,还委屈巴巴看着王行之,大眼睛里全是泪水。
倒是有几分像苏南栀本人。
周一还想上手摸,被王行之一巴掌拍下:看个屁,有本事你摸本人去!
周一端正憨厚的脸上,闪过两分脸红。
王行之看着替身咒术,带着几十万的价值,变成一团灰烬,肉都疼了。
啊,老子的钱啊
亲眼看着替身咒术接触,周一摸了摸头发,神情变得憨厚老实,跟一开始来的时候一样。
王行之翻了个白眼,磨了磨牙:一肚子坏水的狗东西!
周一怕被王行之打,赶紧溜了。
王行之对着镜子看了下舌头上的伤口,无语道:苏南栀这家伙,除了那张脸,真不知道哪里吸引人嘶妈的,下手真重!
他胃疼得很。
准备走的时候,无意扫了一眼垃圾桶。
一堆白纸里面,他隐约看到了一截血糊糊的东西。
第11章
死者,不明。
垃圾桶里找到了半截血糊糊的手指。
王行之叫人进来,把垃圾桶延伸出去的一整块,好好打理干净。
所有人齐聚一处。
这是怎么了?苏南栀挤在人群中,手里抱着个保温水壶,里头泡着系统先生给的枇杷膏。
他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一个新人解释说:王队在这里发现了别的东西。
另一个新人插嘴说:我刚才看到了,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唔好吓人的!
是蛮吓人的,苏南栀一点不想看。
嗓子有点干,他拧了两下保温杯,没拧开。
他左右看了看。
旁边站着病恹恹的顾镜霜,脸色苍白得雪花一样,偶尔还咳嗽两声。
看上去就不太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