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不起来，每天都接货检验，一次都没落下过！”刘主任一脸的冤屈，哽咽着说道。
    哗！
    吕强抓起桌上的名单，用力甩在了他身上后掉在地面，大声呵斥道：“拾起来，仔仔细细看看，他们来送货时，有没有漏下的情况！”
    他心里也开始着急，心想，都tmd吓成这样了，难道堂仁药厂真没有问题？可这次采购无论保密性还是审查，都特别严格，难道对方直接跟医院勾结吗？
    这更不可能，事闹的这么大，真那样医院负责人早就跑路了！
    “吕队长，刘主任是单位的老职工，一向……”宋家明看到刘主任可怜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开口解释道。
    “住嘴！”
    不等他说完，吕强便开口打断，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继续道：“你也跑不了，这次的事情，抓不住阎王，那就用小鬼来顶替！”
    “好，你抓我就行！”看到他这盛气凌人的样子，宋家明也倔强的回答。
    “家明，你少说两句。”
    楚莹莹显得更加沉稳，她心里清楚，吕强真是这种人的话，秦烈又怎么可能这么信任他？稍一停顿继续道：“刘主任，你别慌，好好回忆一下，你跟这些老总之间，有没有违反工作规定的地方？”
    她也相信刘主任不是这种人，但完全有可能被人利用而钻了空子，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没错，工作上的失职，这算不了什么。”
    吕强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甚至走过去，拍了拍刘主任的肩膀继续道：“我们也不想乱抓人，你只要能提供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算是将功赎罪，好好想想！”
    “蒋总给我送过一张卡，里边就五百块，赵总拖送货员给我捎来两瓶茅台，柳总给我五条中华。”
    听到他这话，刘主任反而更乱了分寸，脸色苍白，颤抖的双手拿着名单，每读一个便抬头看一眼众人，到了柳曼时，稍一停顿开口解释道：“柳总就是原来的荣鑫药厂，跟秦总是好朋友，那天秦总还主动过来跟她聊了会……”
    他交代的这些，无疑都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东西，不过作为一个主任及检验人员，人情往来也是难免。
    砰！
    吕强心中一喜，知道他越解释，说明越有问题，一巴掌拍在桌上道：“他们为什么给你送东西？是不是徇私舞弊，没有尽职尽责的检查！”
    他到现在，只字不提柳曼，也是怕给刘主任带来一种误导，毕竟一个普通人在紧张之下，很容易钻进死胡同，反复考虑这一个人，反而会短暂性忘记与其它人的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大家就是交往时间长了，表示一下心意，我还亲自掏钱请他们吃过饭呢。”
    刘主任一听这话，立马变得着急起来，连请客吃饭都说了出来，可见平时也算安分守己，稍一停顿，支支吾吾道：“不过柳总那次着急回去，所以把货留在了车间，她……跟秦总是好朋友！”
    他后边的话，明显有些语无伦次，反复强调秦烈两人的关系，更让人觉得怀疑。
    “考虑到她跟秦总的关系，所以你没检查？”吕强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语气更加缓和道。
    “当时送货的很多，到底查没查，我也真记不起来了。”刘主任眼中闪现茫然回答。
    他是实话实说，要知道，堂仁药厂出货量很大，尤其是后来的千亿订单，让他每天都在反复操作着同一种工作，很容易会忽略一些细节。
    柳曼利用了她跟秦烈的关系，才轻松的浑水摸鱼，而恰恰是两人的关系，也成了刘主任突然记起来的疏漏，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或者说所谓的因果报应。
    吕强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号码后道：“马上对荣鑫药厂的总经理柳曼，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调取她最近的电话记录，让相关部门对她的手机进行锁定录音，个人资料放在我办公桌上！”
    挂断电话，冲门口喊道：“你们进来！”
    两个警察立马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道：“吕队长，找我们有什么事！”
    “拷上，带回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审问！”吕强看了一眼刘主任，开口吩咐道。
    “楚总，宋经理，这事真跟我无关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上有老……”刘主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开口大哭着哀求道。
    在他看来，交代了之后直接被抓紧了局子，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成了犯人了吗？要是真tmd的被枪毙怎么办？恐惧加委屈，彻底崩溃也就可以理解！
    咔嚓！
    两个警察才不管这些，直接走了上来，不等他说完，直接把手铐戴上，抬着胳膊向外边走去！
    “吕队长，既然已经确定是柳曼，那就放了刘主任吧。”
    楚莹莹听到刘主任的哭喊哀求，虽知道不可能枪毙，甚至连坐牢都不用，可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开口继续道：“他这么大岁数，别再吓出个好歹，以后还怎么生活！”
    “柳曼只是嫌疑人，万一不是她怎么办？岂不是错过了时间？”
    吕强拿起桌上的手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装逼架势，开口继续道：“我跟你们一样，想快点找到他，耽误一天他活着的几率就降低许多，如果这个人细心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吓吓他很过份吗？更有可能想起别的线索。”
    对于审问，他无疑更加专业，人在恐惧绝望之下会语无伦次，但模糊中也会想起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
    ……
    两天时间过去，秦烈坐在冰冷的小屋里，如他所料，对方并没有给饭或水之类的补充，而他也尽量放松身体，节约身体的每一点消耗。
    可腿上的病毒在饥寒交迫下，扩散的更快，小腿已经开始发黑，并逐渐失去直觉，甚至开始一点点溃烂，清楚的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让他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慌。
    没办法，他也是人，面临死亡时，尤其是想到活死人的样子，让谁都会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