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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李八爷见自家的儿子被绑在堂上,便直接上前去给松了绑。哪知那李开石一被松绑,便向着一旁的张根宝一个嘴巴子。
    “放肆!祠堂之地,哪容你放肆。”保长喝了话,旁边自然有人过来拉住李开石,把他摁在地上。
    保长再转头问陌千雪,言语很是客气,“宁娘子此举,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不用陌千雪开口,张嫂子已经哭开了。
    “保长,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
    保长还未答话,张嫂子又开了闸。
    “那方桃勾引我家根宝,正在马车上做那男女这间的龌龊事,被我当场给抓住了……这李开石不寻思着回去教导婆娘,居然还想要杀了我家的根宝。”
    “……我家根宝冤枉啊。都是那个不要脸的骚叉表字色勾引了我家根宝……我家根宝冤枉啊。”
    她一番胡说,倒也把事情的真像说得七七八八。
    今日这是开祠堂问审,只片刻工夫,祠堂里早已经集满了人。
    有个小嫂子听张嫂子一口一个冤枉忍不住笑了,“你家根宝才不冤,上次就被云娘子看到他在马车上和别的妇人干那不要脸的龌龊事。”
    “是啊,听说还是在山林里,马车上打野战呢……把个马车都给摇坏了好几回……”
    “听说那天是云娘子和三爷家的小雷一起看到的,错不了。”
    “没想到这么快便露了馅,被这个大醋罐子给抓了个正着……”
    “那天云娘子还在遗憾,说是没看清那骚货长什么样,还被你家根宝的白屁股晃了眼回过长了针眼呢。”
    “我说方桃儿是个不正经的,当日婚前在宁先生家和李开石私通,今日成亲还未一月便与又与人私通,真真是不要脸的货……”
    说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方五爷自然早就听说过此事,只是没想到那个没被人看清的女人是自己的宝贝女人,顿时脸铁青。
    李八爷的脸更是好看。
    儿子的事就要被挑穿,儿媳只个与人通奸的破烂货。
    “都给我肃静。”保长一声喝,指着张嫂子说,“从头给我说来,好好说,不话哭。”
    张根宝是知道张嫂子的本性的,一向老实的他此时有些急,对着张嫂子吼道:“你这臭婆娘,还不给我回家去,你若再敢瞎咧咧,老子马上就休了你。”
    张嫂子先是被保长吓得愣了一下,后却被自家男人的话给刺激到了。这男人居然想就这样算了,他这明显是想包庇方桃。
    女人偷人,那是犯了淫邪之犯,按理说,那是要浸猪笼沉塘的。
    她今天一定要置那不要脸的贱人于死地。至于张根宝,她还有宝柱,她就不信张根宝能为了个死人把她们娘两个都不要了。
    张嫂子心下暗恨,深吸口气,脑子清醒了一些,有了些条理,便又把刚才看到的,发生过的事,有些条理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又恨恨道:“请保长先派人去把方桃儿寻来,是不是瞎说,一问便知。”
    村里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丢脸的事情了。保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对着一边的族人吩咐道,“去把方桃给寻回来。”
    话音未落,已经有好事者,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子工夫,便把方桃给抓了回来。
    李开石被在地上摁了半天,早就沉默了。
    他看向方桃儿,眼中狼光闪闪。此时,他想的倒不是方桃儿的死活,他想到的是自己的秘密说不定就要保不住。他这才成亲不到一月,他的女人便出去偷人。
    凭谁也会怀疑,是他的问题。
    他的秘密若是保不住了,日后如何做人……这一刻,他有了杀人的心。
    李开石对方桃儿的死活无动于衷。张根宝眼睛却是通红,对着张嫂子又是叫又是骂,被保长下令给堵了嘴。
    保长转眼看向下方的方桃儿,厉声道:“方桃儿,张嫂子说你与她男人私通,可有此事,从实说来。”
    “是有此事。”方桃儿语气淡淡。
    本想到她要抵赖的,却没料到她居然一本正经的实话说了。看来,张嫂子那一番骂词的作用不小,她是神以有些错乱了。
    保长见她神情是才有的认真,心头一震,却不得不下命。
    长吁一口气,当下脸色一寒,说道:“你既认罪,那也不用再审。来人,方桃儿不守妇道,无视人伦,触犯族规。按律,浸猪笼,沉塘。”
    浸猪笼?沉塘?陌千雪有些懵了。她并没有想要方桃儿的命,只是想让她从此抬不起头,再也不敢从她面前经过,再也不敢去打宁少卿的主意。
    却没想到这古代的村庄,还有这等权力,直接判人生死。
    她想站出来说些什么,吞了吞口水,正要上前一步,却被身后的阿五拉住了衣袖。
    微一定神,她发觉自己没有立场。
    还有,既然来了这异世,就要守这异世的规矩。再想起当日,就是因为这方桃儿害得宁少卿差点没命,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又往回缩了缩。
    方桃儿大声癫笑后道,“我不服,我有话要说。”她那样子好似不怕死般。
    方五爷以为自己的女儿要为自己分辨,不管她再怎么不要脸,她总是自己疼大的,说不定是那张根宝强迫的。
    “桃儿一定是被那张根宝给强迫的。”只有这样,女儿才会有可活之机,他边说边向方桃递了个眼色,方桃却视而不见,也不回答他老子的话,反而转头,眼神在人群之中寻找。
    人群一阵骚乱,大家都生怕她把眼睛盯向自己,惹来一身的骚气,特别是男的。
    方桃儿的目光在人群中溜了一圈,最后把那股淡如死灰的目光定在了陌千雪的身上。
    她看着陌千雪,幽幽怨怨地开口说道,“宁娘子,我有今日,全都是你害的。”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陌千雪。
    有人不解的想,这当头她不为自己辩解,还找人家宁娘子的麻烦作甚。
    有人是不平的想,这方桃儿自己作风不好,生性淫口口贱,这会子被人家的婆娘去抓了现行,她居然还好意思怪人家宁娘子。
    有人更是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兴灾乐祸脑残的想,这一切难道是宁娘子的陷害不成。如果是那样,就有好戏看了。
    说不定保长一个高兴,就把她的家产都收了,充了工,从今往后,那作坊,那食馆,那雕坊,他家也能沾点子光了。
    “我害了你?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说出证据来。”陌千雪本不想理她,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这般言语清明的点出,若是自己不加辩解,不免让人以为真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证据?还要证据么?全村的人都可以为我做证!陌千雪,你一个外地来的野女人,你哪有资格和宁先生在一起。”方桃儿这辈子难得胆子如此大,声音清脆,好似那个要浸猪笼,沉塘之人与她无关。
    “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早就是宁娘子,将来他若是高中,我就是诰命夫人,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下场。”方桃儿咬牙切齿。
    “还有,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只配为奴,后来当了冲喜娘子,就算是把病给冲好了,给宁先生做妾也是不配的。”
    “你一无媒二无聘,三没有和宁先生拜过天地,四没有拜过宁先生父母高堂,五没有为宁先生生儿育女,可笑你居然以为自己是正经的妻室……”
    陌千雪被这话给打了头,心头敲起了小鼓大锣,各种声间,一会之间头疼,心塞。这话显然不是方桃儿这个没头脑的人说的。而是有心人背后谈论被她听到的。既然有人议论,那就证明,此话不无道理。
    她居然不算正经的妻室?那她算什么?
    陌千雪被她这话触动神精,看来,她对这个异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心中虽是愤然,口中却淡然,“我是不是正经的妻室与你何干?难道你婚后不守妇道是我指使?”
    方桃不接话,她放出的那句话本就是置问,用来给陌千雪添堵的,并不想与她去争论什么。
    她幽幽头,又定定的看李开石。
    “李开石,你个混蛋,都是你害的。你不是个男人,就算我是脱光了爬到你的身上,你却还是个不中用的。”
    “贱人,你给我闭嘴。”李开石本想上前撕了方桃儿的嘴,只可惜被人死死的压着。
    “你个不中用的男人,难道我说错了?不信,你把你那口口露出来给大家伙瞧瞧,看看是不是为缩的都快没有了……”
    “闭嘴,闭嘴……”没人上来堵住方桃儿的嘴,倒是有人堵了李开石的嘴。
    “你害了我,凭什么又来指责我。我偏不住口,根宝哥才是男人中的男人,那日我只是轻轻撩门拨,他那里便有了反应,便和我在马车上颠颠倒倒倒了五六回,你行么?你只会在我的身上出气,把我揪得浑身青青紫紫,虚龙假凤的折腾我,最后自己却成不了事……”
    方桃儿说着说着,脸色甚是痴迷。
    无人去管她的话是否不要脸,众人想她花样年纪就要沉塘,对她只是同情之色。
    “贱人,你不要脸……你引诱我男人,你不得好死……”张嫂子却听不下去了,她脸上的又是恨又是醋,分不清面目。
    “张嫂子,你怨我,我又该去怨谁?我嫁了个男人是个废物。可是,你呢?你更可恨!你有男人,你自己却不能满足他,李开石是男人中的废物,你却是女人中废物。”
    方桃儿现在就如一条疯狗,她是逮谁咬谁。
    “你……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闭嘴,闭嘴……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方桃儿不再看张嫂子,自说自话。
    “好几年前,你那里便没了水,是又干又涩,对不对?我根宝哥连进都进不去,就算勉强进那去,也是咯得我根宝哥那里生疼生疼。更有一次把根宝哥憋得没有办法,强的弄进那去了,可是那里的皮却给咯掉了一层,流了好多的血,害我根宝哥从那以后,几年都不敢再碰你。”
    那里没有水?是得了妇科病,还是兴口冷淡?陌千雪之间人群中却是一阵骚乱。
    “怪不得那张嫂子成天的以为自己男人在外面有人,原来是自己不行啊。”
    “这个张嫂子也够可怜的,年纪轻轻居然就这样了……”
    “只听说过男人不行的,原来还有女人也是不行的……”
    “胡说,胡说,你胡说……”张嫂子歇斯底里。
    方桃儿却是自顾自的大笑,又讲,“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那口里连一点点水都没有,你说,你还是个女人么?你还好意思来怨别人。”
    “你……你闭嘴”张嫂子捂着自己的耳朵,对着方桃儿尖叫,又转头冲着张根宝,“张根宝,你不是人?”
    “你们不是人,你们都不是人……”
    张嫂子张大嘴巴,左右语无伦次。众人之下,这般难堪之事,方桃儿却把它当笑话一样说了出来。
    她先前虽是骂,却一直没有像现在这般失了分寸。现在是方寸大乱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家的男人,会连这种隐私都告诉了方桃儿那贱人。
    张根宝听说要把方桃儿浸猪笼,那心,是生生的疼。他现在才刚三十,已经被硬生生的憋了几年了,就这半个月里才又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方桃儿在旁人眼中是千不好万不好,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是千好万好。也正是因为这点,一向老实对张嫂子言听计从的他,见张嫂子要打她,他便第一次动手打了张嫂子。
    张根宝是块憋久了的干柴,方桃儿在那事上,又是个热辣急切的烈火,两人每回见面都是匍口口匐在一片喘口口息之中。每回完事,张根宝都是从所未有的满足,他甚至想过要休了自家的婆娘。
    只是碍于方桃儿是有夫之妇,不能弄进家门,他才熄了这心思。
    此时见心坎上的人要被沉塘,于是也豁出去了,“你个臭婆娘,你说谁不是人?
    我忍你都是为了根宝。可是你呢,你不行,却还要死命得管着我。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就是一吃斋的和尚。我没休了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你不但不知死活,还要如此胡闹,现在你害死了桃儿……”
    “你……”张嫂子面对自家男人的指责瘫坐在地。
    这事不管如何结尾,她势必没有脸再在王家村里呆下去。事情被戳穿,张根宝丢了大脸,这回估计是下了决心要休了她了。
    全身的劲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抓奸,最后的输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