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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霍许看她静下来,又搂上她,她就算是发脾气不讲理,他也生不出半丝厌烦来。爱情原来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只喜欢看着她,怎么也喜欢不够,她一个笑容可以令他高兴一天,一个主动的亲吻,哪怕是脸上轻轻一点,他也记得清楚,那一幕发生在那儿,当时是什么心情。
    南音被抱着,手里还抓着他的真丝衬衫,心情却和他一个天,一个地,只觉得那些未知的东西快要把自己憋疯了,现在君显让她先稳住,等他去查,可是南音觉得自己一分一秒都稳不下来,只想和霍许闹下去。
    霍许看她站着不动,整个人这样不说话的样子,显得冷漠而疏离,脸上有大人的神色,就是那种女人距男人千里之外的陌生,他不惯看南音这样的神情,就算是以前两人才认识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神色都是不同的,从以前到现在,独独从来没有此时脸上的这一种。
    他抬着南音的下巴,吻向她说,“不就是想回国结婚吗?要不先在这边登记,然后国内慢慢准备,你要结婚请客,总得给客人一个准备,留出来参加婚礼的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像我的时间表一向排到半年后,这样突然结婚,让人家来为我们庆祝……南音……”他亲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全是疼爱之意,“因为是结婚,我才想别人是真心诚意的祝福我们,而不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心里也不服气,觉得我们不尊重人家……”
    南音意兴阑珊地说:“不用了,我们中国人结婚,就是以请客那一天算结婚,要是不能,就算了吧。”
    霍许看她神色寂寥,娇气可怜,又轻吻到她耳边说,“我又没有说不可以……你想要的,我又怎么会不答应……”而后近距离地看着她。
    南音撅着嘴不说话,他越发觉得她可怜兮兮,真不知是抱着好,还是搂着好,或是捧在手心里好,全然忘了她回家的彪悍样。
    不止如此,霍先生对他这个约会了前男友,回来无理取闹一场的女朋友,硬生生又看出“娇怯可怜”来,也算够稀罕的。
    而另一边,刚刚和前女友打过电话的君显,也正在经历一场战争。
    君显今天出来有事,那个甚至连名义上都没有的女朋友约他出来,刚进去还没见到人,他的手机就响了,他出来接了电话,站在一丛绿色的围栏边,旁边的篱笆树枝叶茂盛,这会十一月的天,能有这样的盛景,只能证明这里是假树。
    电话说的时间很长,挂上电话许久,他都无法移动脚步,不是因为南音说的消息,还因为她说,原来她已经准备结婚了……
    如果不是和姜暖耳环的消息一起出现,君显简直觉得自己能疯掉,他的南音,竟然要结婚了!
    后面响起脚步声,女孩的声音传来说,“你这个电话怎么听了这么久?谁打来的?”
    君显转身来,看到女孩身上穿着婚纱,她身后远处,是巨大尖顶教堂的背景,虽然这里灯火通明,可毕竟已经是晚上了,选在晚上来穿婚纱给他看,君显要不是心情差到极限,也许还能给出一个笑容,“我女朋友的电话。”他这样说。
    女孩阴测测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你故意的。”
    君显低头,不想看她,说道:“这件事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心里也清楚,所以一直以来,你说的,你做的事情,我连配合都称不上,我以为你很快会厌倦,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对于一个主动想把自己转正的女孩子,背后有个撑腰的父亲,他只是做了一个最不负责的行为,“不主动”“不回应”“不拒绝”。
    女孩走了过来,白色的婚纱裙摆拖在石子路上,“君显,你心真狠!你其实根本从来就没有想和我结婚,你和家里人说要五月结婚,也不过是想让我误解有希望,对你更加充满幻想……你根本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
    君显看向她,目光不避不闪地说,“我和家里人说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霍先生真的萌萌哒?o(*^@^*)o
    ☆、第130章 夏听音
    女孩神色微变,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把君显一步步拿下,不过是他不拒绝而已,她觉得他一向风度翩翩,不爱说话,但关键时刻说一句是一句,然而此时,她才发现,他真的是说一句是一句!
    的确,他是没有亲口说过和她结婚。
    可这并不是秘密。大家都在传,据说是彩青和他大吵过一架,很多人都知道……但君显这么说,她却无言以对,因为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过。
    她和他同进同出,摆出女朋友的样子,她以为他已经被自己攻克,但原来,只是他让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成功。
    她看着他,一如曾经每一次,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但此时,从他那令她“沉沦”的气质里,她硬是看出了凉薄来。
    “别人和我说,君显的心里只有许南音,我曾经是不信的……”她慢慢地说,“你觉得的她是你的女朋友,要我提醒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吗?她现在每天和谁睡在一起,你还敢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话说出都觉得不解恨。
    君显却冷笑了一下,不气不恼地说,“她当我是什么是她的事,我当她是什么,那是我的事,就算我们不在一起,她也是我爱的人!”
    女孩彻底被挫败了,她后退一步,不愿把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刚才吵了那两句,已经是她的极限。她转身,提着裙子大步跑去……
    就算有仇,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回头再算账,她扔掉高跟鞋,把身上的裙子扔在地上,换了衣服几乎是冲回家,这种时候,只有她的父亲可以帮她,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君显好像失控了……
    “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他今天突然就提以前的女朋友。”
    女孩的父亲正好在家,刚刚才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现在又听了女儿的话,他说道:“你是当局者迷,你冷静下来想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初你喜欢她,我也有意提携他,就像当初那研究经费,那等于是送钱给他们,但他明知道我是因为你,也不能不收,他不收,就是得罪了我们,不识抬举,一句话他们的博物馆和研究所都得关门。收了,就得和你交往。他是没有办法。”
    女孩喊道:“那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知道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吗?”女孩的父亲说,“后来,他帮我们公派出国的人员报销开销,那其实是对我们下拨研究经费的一种回馈,加上一些其他的事情,大家已经有太多的利益纠葛,你和他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爸爸也没有办法。现在形势起了变化,他现在出事,对大家都会有影响。”
    女孩不是不知道,她一向觉得自己冰雪聪明,只是太喜欢那个人,而且对自己的条件太过自信,当初父亲的用意她知道,虽然大家没挑破,可是事在人为,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得了和君显亲近的机会,没有拿下这男人,只能是自己没本事。
    看她神色可怜,在外权倾一方的男人也是个慈爱的父亲,走过来安慰道:“这件事还得你自己衡量,其实如果让爸爸说,我并不赞同你和他一起——君家给他养着童养媳,这件事要不是中间起了那样的变化,他们俩怎么可能分开。这样失去的女人,他会一辈子放在心里,你跟着她,太委屈了。”
    女孩不甘心道:“我真的不甘心!那个叫许南音的有什么好,不就是个孤女,又没有家世,又没有学历!”
    “这种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她的父亲只得叹息,无法把自己的人生领悟直接遗传给儿女,是每一个做父母的遗憾。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只能等着。”那父亲又说,“许南音要结婚了,我刚刚收到消息,他们下周回来,婚礼在十天后。等君显喜欢的人嫁了人,他也许就会慢慢地接受现实。”
    女孩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她要回来。”她心思一动,以前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出色的,根本没把南音放在心上过,这次正好可以看看她,“那也好,我倒看看她有什么好,让君显那么念念不忘。——难道他也是知道了这个,今天才那么反常?我倒是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她父亲一听,顿时厉声道,“你离远点,最好躲着许南音连见也别见!”
    “什么?”女孩不敢相信,“为什么不能见?!”她理解不能。
    “还有什么为什么?她要嫁的那人你惹不起。爸爸我也惹不起!”怕女儿不知天高地厚出去惹祸,更怕自己精心教养的天之骄女,碰上铁板挫了傲气,他不由又苦口婆心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要嫁的那人,”
    他一皱眉,干脆不该说的那句也说了,“你知道当初君家,他们家的人被押在意大利,求了多少人都没路子,人家一出手,人就给他们弄了回来,不然许南音怎么会送给人家……而且那人背后多少人,你当初在国外,那人到国内来追许南音,那时候的许南音,走到那儿不是众星捧月。那样的排场,就连你,一辈子也没见过。”
    女孩不服气地皱起眉头。
    她父亲叹了口气,要不是这事情关系太大,怎么会舍得说出这些,挫了女儿天生的傲然,他说道,“那时候,许南音倒卖出土文物,板子上钉钉子的事情,可是最后国家文博界的专家搭上一辈子的名声,一起力证那些文物并不是出土的。当时文博界,成了一言堂,大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公安局那里做鉴定专家,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手段和气派代表着什么,往后再数二十年,也不会出这样的人了。”
    女孩终于有些动容,“爸爸你见过她……她真的很漂亮吗?”
    “漂亮?”她父亲想了想,摇头说,“她没出名的时候或许见过,但是后来出这些事情之后,她就很少露面了,如昙花一现,那时候的风光,来的也快,去的更快,只知道,她从法国人手里赢回来国宝,后来惹了官司,最后,被人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平了那件事,随即……”那父亲叹息道,“后来君家接二连三出事,她就被带出国。‘一骑红尘妃子笑’,她为了君家,跟了那个追到国内来的男人,救了君显的母亲……君显,算了,女儿你还是忘了他吧,试过一次,不后悔就行了。”
    女孩愣愣地站着,只是听着那句,
    “一骑红尘妃子笑”,
    这句话她也听过,以前只觉得,这是那女人给人做情妇,最后嘲弄的戏言……
    但现在,才知道这背后竟然有着这样惊心动魄,惊涛骇浪般的故事……那个许南音,竟然曾经活的像烟花那么灿烂吗?她有一个君显那样的男人爱过……原来还有一个,比君显更加强大,更加深不可测的男人为她倾心……
    许南音……上天还有这样的一个宠儿……
    作者有话要说:
    南音贩卖文物的事情,开始是君显平的,后来文博界一言堂,却是另一个人的手段……
    卡文卡的厉害,临到最好,这个结局折磨死我了。
    谢谢大家没催我,今天字少,明天争取一下把婚礼的高潮写完哦。130
    ☆、第131章 夏听音
    一夜之间,国内各方人士炸了锅!
    南音要回来结婚,霍先生要娶南音,怎么结婚?中式西式?霍先生一向神秘,大家的关注点,更多的都是在他。其次,就是作为前男友的君显,君显虽然第一个得到消息,并且是他主动提出让南音在国内结婚,可是听到的那一刻,他还是晃神了很久。
    那个人,原来真的这么宠南音,那天他怕南音说不动他,可是南音说,‘可以’,当时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答应。
    他的南音,谁会不喜欢……君显心痛到没了感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君显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那只耳环,南音要嫁给霍先生,谁也改变不了,没有人,能够把南音从那人的身边带走……这是令君显根本无法面对的真相。
    人,都有自欺欺人的时候,他和南音也是,君显无法不承认的真相就是,这枚耳环,是他和南音唯一的机会……也许,唯一的机会。
    君显说查就查,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不知道南音是不是能“争取”到,只摆酒不注册,如果注册了,会很麻烦,他连带南音远走高飞都不行……
    他一点点地梳理从英国那时候起的事情,陈琦现在调了回来,可以帮忙的地方也多,君显拜托他,先从姜暖那次出现,带来的人身上下手。
    彩青知道南音结婚,反应最激烈,晚上,终于在楼梯上堵着君显,“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一年,你半死不活,和家里人生分,你在和谁赌气,当初和南音分手你是身不由己,但是说要结婚,却是你自己说的,你要不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南音,谁知道南音是不是被刺激的提前要和那人结婚?”
    君显微微抬头,看着她说,“你后悔了,别把痛苦都转加给别人,我和南音的事情,从来都是我们俩的,你当初不应该给她打电话,我吃醋,我难过,说了气话那是我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份姻缘断了……”他错过彩青向楼上去,“其实也许一年前就断了,只是我们都不愿承认。”
    彩青回头,一把拉住他,“我是你姐,你还不给我说真话,我知道你最近动用了很多关系去查姓霍的,你告诉姐你要干什么?难道我还能拖你的后腿。”
    君显说,“就算她嫁人了,还是我的南音,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接她回来。”
    彩青傻在楼梯上!
    君显嘴边带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人对南音目前表面上看着很好,只要南音没有吃苦,没有受罪,没有受委屈……他等着,又有什么关系。
    刚拐上楼梯,看到老四高奇靠在墙上,一看就是听到了刚才的话,可是他不躲不闪,君显想到一件事。
    高奇说,“咱们俩聊聊。”
    君显点头,俩人往书房去,君显想到许久以前,南音在高奇的手机里,看到一张姜暖的照片,好像有这样的一件事,当时南音还吃醋了,那是在他卖房子给姜暖那段时间的事情……
    高奇怎么可能有一张,姜暖在英国的照片,而且是室内拍的,那天,没有几个人在场……
    落地灯亮了,高奇先一步在沙发上坐下,他是君海川的四徒弟,从小就来君家,有一年他父母常在国外,高奇就住来了君家,说起来,他也算是君海川养大的。
    所以君显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看到君显坐下,高奇先一步说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有兴趣吗?”
    君显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升起异常怪异的感觉,他点点头。
    高奇动了动,看向沙发前方的茶几,上面只摆着几本书,本来摞在一起挺整齐,他又给整了整,好像在整理自己的语言……
    君显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怪异的感觉变成了莫名的预感。
    高奇抬手,在鼻子下面蹭了一下,说道:“我这样说吧……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男孩十几岁出了国,女孩呢……”他看向君显,“一直专心地等他,他们俩感情很好,所有人都觉得,只要男孩不变心,他们俩一定能结婚。”
    君显一瞬不瞬看着他,心却渐渐揪了起来。
    高奇收回目光,又看向自己面前,神思,却不知落在什么地方,“……男孩家本来也没什么,就是他爸爸偏爱个古玩,但是这几年,古玩频繁在国外拍卖场上爆出天价……这样就不对了,有人估价过,这男孩家里的东西,如果都卖出去,最少能拍成十几亿。”
    他找到了思路,说的越发顺溜,“男孩一家都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隐患,可是无力改变,又怕相关部门找事,毕竟出土文物有原罪,不能买卖,这块的法律不健全。所以男孩的父亲花了很多心思……他们家终于修成正果,开起来了博物馆。”
    高奇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有些凄凉,“那几年真是风光,虽然开博物馆倒贴钱,家里人还得帮别人搞鉴定贴补,还得去国际拍卖行充当古玩经济,可是一家师兄妹,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笑话。”
    君显沉声说,“老四……”
    高奇看向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心里也害怕是不是……”怎么能不怕,君家这一年的惊心动魄。
    他不管君显,继续说道:“其实那些太平,只是这些人的自以为是,什么叫怀璧其罪,什么叫象齿焚身,其实他们早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那一年,他们去英国参加一场拍卖,那女孩,和男孩分开了几年,去英国以前,她知道要见两地的男朋友,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那女孩……”他看向君显,“是这世上最傻的傻瓜,她帮着男孩家博物馆搞鉴定,一次鉴定收两千,一千留给博物馆做经费,剩下一千,她存着,一个月只留生活费,剩下的钱都寄出去,还一笔根本不归她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