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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傅向晚紧紧在盯着低着头的的小梅,只见她双手绞着衣角,咬着唇,心里很不安的模样,自知是闯了大祸般无助。
    其它护士一听也觉得奇怪:“小梅,傅医生一向与人为善,和你没有什么仇恨吧,你干嘛这样胡说害她?现在被投诉被科长要求停职,这可怎么办?”
    “小梅,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傅医生吗?怎么会这么鲁莽?”
    小梅咬着唇没有松开过,听着其它人对她的责备,她委屈的眼浅簌簌而落。
    “你们都别说小梅了,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还是听听她怎么说吧。”傅向晚拿出一张抽纸递给了小梅,“先擦一下眼泪吧。”
    “谢谢傅医生。”小梅接过傅向晚手里的纸巾,拭着脸上的泪痕,平衡着气息道,解释着,“傅医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乔泽轩和沈诗雨他们联合起来伤害你,现在还怀孕了,像他们这样的坏人,老天爷都不惩罚他们。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把你说的沈诗雨的怀时间给谎报给了乔泽轩听,只想他误会沈诗雨,让他们两个人窝里反,不让他们那么逍遥好过,傅医生,我真是看不惯他们。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投诉来报复你,不想你在医院里待下去。可是闯下这大祸的人是我,该由我来承担,傅医生,让我去吧。我去和院长说清楚,还你清白。”
    “小梅,你怎么这么糊涂,乔泽轩和沈诗雨是很可恶,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理智地用这样的方法去帮傅医生出恶气,你宁产做非但帮不了傅医生,这样却还害了傅医生。”
    “小梅,你的心是好的,可这样的做法太幼稚了,你让我们说你什么好?”
    小梅毕竟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姑娘,心性太过跳脱,做事都没有考虑后果。
    “所以我去向院长说清楚,不让傅医生停职。”说罢,小梅便转身就要离开,傅向晚拉住她的手腕:“小梅,感谢你这么的难搞我,但你还是别去了。”
    “傅医生,这祸是我闯的,是我做错事,我该去承担。”小梅摇头。
    “小梅,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若是去的话,受到处分的人会是你。”傅向晚将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双肩放在她的肩上,目光与她平视着。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替我承担这个错误。”小梅感到深深的自责。
    “傅医生,你这么做怎么行?你会停职的。”
    虽然大家都对乔泽轩和沈诗雨的行为感到不满,但这祸的确是小梅自己闯下的,又不是傅向晚闯的,所以她们都不想傅向晚这样做。毕竟停职对前途有很大的影响。
    “我也只就是停职处理,我想最多一个月,但换做是小梅,怕是会开除,毕竟这是主观意识上的错误。以后在这一行里就很难找工作了。所以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将错就错了吧。”傅向晚宽慰着他们,“小梅,你也别自责了,还有你们也别说小梅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现在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小梅能保住工作,我最多休息一个月,就当是给自己提前放春节了,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正想去旅游,这会有时间了。好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谁也别说。”
    “傅医生?”小梅哽咽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向晚只是笑着轻拍她的肩:“刚才我说的话记住了,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小梅只好含泪咬唇,轻点着头。
    “那好,去工作吧。”傅向晚便转身离开,来到办公实验室收拾了一下后,换下了医袍,便离开了医院。
    而在医院花园里静坐的沈诗雨在看到傅向晚离开的身影时,红唇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意。
    沈诗雨两步上前,在傅向晚的身后叫住了她:“傅向晚。”
    傅向晚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缓缓回头,看到了沈诗雨,继续转身要走。
    “傅向晚,我知道你已经被停职了,这就是你恶毒的下场,想害我和宝宝终究是你害了你自己。”沈诗雨看着她的背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虽然恼恨,但一想到她现在已经被停职,达到了她报复她的目的,也就释怀了许多。
    “沈诗雨,你既然已经是一个母亲了,那就该为你的未出生的宝宝积点德。”傅向晚倒是一点都不在在乎被停职。
    “你少危言耸听。看看现在倒霉的是你。”沈诗雨得意的扬了扬细细的蛾眉,眸光中都是愉悦之色,“这才叫恶有恶报!”
    “到底谁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心里明白。”傅向晚面对沈诗雨的挑衅依然从容淡定,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在落到她的小腹上,“这个宝宝是不是乔泽轩的还说不一定。”
    “傅向晚,你少含血喷人!这个宝宝就是我和泽轩的爱情结晶,泽轩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你不过是我他用来气我离开他的工具而已,还在这里得意什么。”沈诗雨脸色泛起惊慌的惨白,但很快地就故做镇定下去,用言语还击傅向晚。
    “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自叹不如你会颠倒是非黑白。”傅向晚再也没有多停留一刻,转身走人。
    沈诗雨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滋味,这才缓缓转身,便对上了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郑开。
    他站在那里,清秀斯文的脸庞,洁白的医袍,精瘦的身材,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在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去。
    沈诗雨被他这么一直盯着,感觉到背脊有些发寒。她拉了拉唇,笑着走向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
    郑开依然那样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了一边去,沈诗雨挣扎着:“你拉我做什么?”
    郑开把她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旁边有花圃遮蔽着他们,郑开的目光锁定着她,压低着声音:“你怀孕了?”
    “外面风大,我要回去休息了。”沈诗雨回避着他的问题。
    郑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扭着,这张美丽的脸庞迷惑了多少人:“我明明听到你对傅向晚说你有宝宝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怀孕了为什么要告诉你?”沈诗雨反问着他,“郑开,你只是泽轩的表弟,是我的朋友,我怀孕了告诉你做什么?”
    郑开的眼眸越来越幽暗了,紧抿着唇,成了一条直线,冷眼看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这个孩子是我的——”
    “你胡说!”沈诗雨左右看了一下周围,好像没有任何人,她的一张脸失去了原本的血色,“郑开,我现在告诉你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我和泽轩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乱说话,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请你不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
    沈诗雨严厉的提醒着他,她的手心都是沁凉的,微微颤抖着。她手另外一只手去握着颤抖的这只手,却依然无法停止。原本嫣红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和光泽,仿佛虽被风霜吹打过后的花朵。
    说罢,她就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却被郑开握得更紧了。
    “诗雨,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了。”郑开热热的鼻息喷在了她的脸上,痒得扎人,“你肚子的孩子又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你忘了那天我们在酒店的晚上,根本没有设防在做了好几次,而且你怀孕两个月,时间刚好吻合,怎么可能没有一关系?诗雨,别忘了,我是医生,再怎么也比你懂。”
    沈诗雨咬着唇看着他噬人的黑眸,没有半点光泽,却依然否认着:“我事后吃了药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说了你必须忘记那天的事情,你答应我的,现在翻出来又是为了什么?你是在骗我!”
    “是你骗我在先,竟然不告诉我你怀孕了。”郑开极为愤怒,“我可以不说那天我们发生关系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不管?诗雨,就算你吃了药,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我不会相信你的。”沈诗雨根本是忘了吃药,所以这个孩子是安全的,“郑开,我再说一次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泽轩的。”
    “可是时间和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刚好吻合,我不会相信你这个孩子是哥的。”郑开又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诗雨,你不能分开我和宝宝,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向你求婚,嫁给我,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吗?”
    沈诗雨看着他一脸的诚挚和温情,却是咬着唇摇头:“不,这个孩子是我和泽轩的。郑开,你别乱猜了。而且我和泽轩好不容易在一起,他现在对我很好,现在又有宝宝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这个梦我已经做了好久,现在终于成真的了,我真的很开心。郑开,求你,不要破坏我的幸福。难道你要告诉泽轩吗?让他恨我吗?让这个宝宝失去爸爸吗?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如果你是爱我的,看着我幸福你也会很开心的不是吗?”
    沈诗雨的美眸里含着泪水,楚楚动人,央求着郑开,希望他能看到她的泪水而心软。
    郑开看着她的泪水真的是心软了,可是却咬着牙关,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确,能嫁给乔泽轩是沈诗雨一直的梦想,而他也一直希望他们幸福,可是为什么知道她怀上了宝宝,很有可能是他的宝宝的时候,他却无法放手让她却幸福了?
    “诗雨,可是你也爱你,我也想拥有你和宝宝,你让我怎么对自己的爱人和宝宝放手?而且你让宝宝认他人做父,这样才是真的残忍!”郑开的心纠结而疼痛。
    他双手捧起了沈诗雨的脸,一点都不想放手。而沈诗雨也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郑开,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了泽轩,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我从法国回来,又从亚伦的手里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我就是为了能和泽轩在一起。今生你就忘了我,你的恩情我无法回报,来生我就让我先遇到你好不好?”
    “诗雨……我……”郑开将她用力地拥在怀里,仿佛要揉入心骨之中,“我爱你啊,难道就不能为了宝宝嫁给我吗?”
    “郑开,这个孩子是泽轩的,你和他没有关系的!”沈诗雨依然不承认孩子是郑开的可能,“如果你再逼我,那么我只有带着宝宝去寻死!”
    “不——”郑开摇头,忍痛割舍着这份感情,“好,我知道了,这个宝宝是哥的,不是我的。我祝你们幸福。”
    然后他便松开了沈诗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诗雨也是泪水纵横,郑开离开后她感觉一身无力,依靠着花圃的边缘才能站稳,手背却不小心被月季花的刺给扎住了一下,鲜红的血珠立现。
    而花圃之后的长椅上,梁韵飞修长的手臂搭在了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另一只手上夹着的烟在指尖一明一灭,他面无表情,目光看着远方,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在看。
    梁韵飞听到沈诗雨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出去:“老七,沈诗雨和乔泽轩的弟弟郑开好像有奸情,而且她怀孕了,肚子的孩子现在找不到爹了。”
    “找不到爹,是吗?”谈希越听得勾起了薄唇,“那就让我费些心思,替她找找孩子的爹。”
    梁韵飞放到手机,自长椅上站起了身,抚了抚身上的衣服的皱褶,冷峻有型的他长腿一迈走了出去,而沈诗雨走得慢,两人在出花园口处相遇,沈诗雨脚上发软,差点栽倒。而梁韵飞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谢谢先生。”沈诗雨感谢着。
    梁韵飞却面无表情,棱角分明的俊脸宛如刀刻:“小心些肚子里的宝宝就好。”
    然后他擦过她的肩大步而去,留下在原地怔然的沈诗雨:“他怎么知道我是孕妇?我的肚子好像并不明显。”
    她看了一下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有些疑惑,却又觉得头疼,还是回到了病房。
    傅向喝离开医院后,心情并没有受到沈诗雨陷害的影响,而是去了超市,精心挑选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蔬菜,肉类,鱼……还去了买了一双男式的棉拖,每次来谈希越都穿不合脚的拖鞋,想想有些滑稽。
    买好了菜,傅向晚回了家,把家里收拾清洁了一次,洗了被单,换上新的,空气里散着不一样的味道,看着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心情愉悦。
    傅向晚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谈希越拨了过去:“有打扰到你工作吗?”
    她通过听筒能听到他翻着纸张的沙沙声,怕他现在正忙着。
    “想我了?”谈希越在那边勾唇而笑。
    “今天我做饭,晚上来吃晚餐。”傅向晚主动约他。
    “我正想问你今天晚上去吃什么,没想到你都计划好了。”谈希越合上了文件,把皮椅转过去,看着身后的落地窗,远眺着市景,“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
    “……”傅向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下午,傅向晚都在煲汤,乌鸡茶树菇汤,香气四溢,飘满整个屋子。
    傅向晚把菜做好,放到了桌上,五点半,门铃准时响起,她便去开门,谈希越就站在外面,一身笔挺的西装,外面穿着一件短大衣,黑色水亮的狐狸毛围着他完美坚毅的下巴,衬得他更加的俊美。
    他怀抱着一束红色的玫瑰,上面还有新鲜的水珠凝结,包装十分精美。他把花束塞到了她的怀里,自然地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这个送给你。”
    “干嘛买花给我,破费了不是。”傅向晚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还是免不得滋生出了喜悦。
    “送花可以增进感情嘛,我想你的心里能多多想我。”谈希越走了门,顺手关上了门。
    傅向晚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把新买的拖鞋坐鞋柜里拿了出来,放到他的脚边。谈希越一肯就看出是新的,心中自然也是愉悦不少:“温馨的像个家。”
    傅向晚把花插到了客厅的花瓶里,谈希越闻到了饭香,走过去看到满桌的菜。
    “可以开饭了。”傅向晚拿了两个酒杯,“喝点红酒?”
    “既然你有兴致我当然奉陪。”谈希越坐下来,她替他倒上了红酒,举杯向他,“干杯。”
    谈希越淡淡的笑着,与她碰杯,看着她把半指高的红酒饮尽。他喝了酒,看着她:“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说给我听听。”
    “你真是火眼金睛,我是什么事都骗不了你。”傅向晚精致的脸上是盈盈动人的笑意,仿佛雪中绽放的白梅,幽暗吐香,“我从今天开始放长假了。我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开心吗?”
    “开心,可是你开心吗?”谈希越却没有忽视她笑里的落寞,虽然很淡很浅,却逃不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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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开心。可是你开心吗?其实我想能开心的人是你我就能开心,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会很不开心。”谈希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语气轻柔无比,像丝丝缕缕的春风吹进她的心窝深处。
    傅向晚清澈的双眸也一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他说的那些话是那样的真诚,却又让她心酸,也只有他能够轻易地看穿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她就像透明人一样。
    “你一向都很看重你的工作,你觉得做一个医生可以实现你治病救人的理想,你觉得能救治好一个人,看到他们因为愈全而绽放出最美丽动人的笑容的时候,握着你的手说谢谢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比他们还要激动喜悦。晚晚,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下来。”谈希赵见她不说话,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真的是医院让你放长假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向晚吸了一口气,重新对他绽放出最美丽的微笑:“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工作太忙太累,就胡思乱想了吧?”
    这年底了,身为飞越集团总裁的谈希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她并不想让谈希越替她担心,反正也只是停职一个月,四处走走散散心,然后提前回老家与父母过年,也就过去了。
    “我也赵真希望是我多想了。”谈希越静静地凝望着她,目光轻柔而缠绵,还有对她的无尽疼惜,“别什么事情都装在心里了,我是你最好的倾诉对象不是吗?”
    “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放假这个好消息啊。”傅向晚又替谈希越倒上了红酒,向他举起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妖娆美丽,就像此时的她,精致清丽的容颜,如开放的洁白梨花,格外的楚楚动人。
    谈希越无法拒绝她的邀酒,也执起了酒杯向她,又是饮尽。看她这架势是有意喝醉的倾向,可是她既然想借酒消愁那就任好去吧,只要她现在的心情能因些而好起来。有些悲伤是需要借酒发泄的,只要是在他的面前放纵他倒不会太过约束她。
    他拿起筷子替傅向晚夹了些菜放到她面前的碗内:“空腹喝酒对胃不好,还是先吃些菜吧。”
    “你也喝碗汤,我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傅向晚拿起汤勺替她盛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
    谈希越端起鸡汤送到鼻间轻闻了一下,香气就直窜到了呼吸内:“闻着就觉得很好。”
    然后他再将碗送到唇边,浅浅的轻啜着,细细地品尝着这碗承载着傅向晚用心的鸡汤,心情是特别的愉悦。她能为他做这顿丰富的晚餐,是用心用情,让他有家的感觉。他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