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修士大约在十五岁左右,眼神中夹杂着仇恨与恐惧,随着少年修士的话语落下,周围的修士皆低下了头颅,在沉默了大约十息左右,那名劫人修士厉声喝道:
“回宗门,即便我们回到那个村子也是一样,结局依然不会改变,我们的性命也会交代在那里,他们里面可是有……”
说到这里,劫人修士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与恐惧,颤音道:“劫天修士啊!”劫人修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当劫人修士的话语响起,二十余名修士皆瞳孔收缩,脸色无比苍白,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劫天修士,对于他们来说,差距实在太大了。
最后,这群修士还是离开了,而刘勋也一直未出面,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但令他心中不解的是,条约中不是规定了不能无故斩杀双方生灵吗?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脑的疑惑,刘勋回到了阁楼之中,令他意外的是,上官叶灵竟然就站在阁楼前,望向自己的眸中夹杂着一抹复杂之意。
“上官姑娘,你这是……?”刘勋话语突然止住,他是想问上官叶灵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公子该换药了。”上官叶灵双眼无波,说完便进入了阁楼,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背影,闪烁在刘勋的瞳孔中。
这突然的一幕,直接把刘勋给整蒙了,摇头一笑,便随之进入阁楼,换药?这算什么?她给自己上过药吗?这药都没上,又何来的换药?
当他踏入阁楼,上官叶灵也是从楼上走下,手中拿着一个金瓶,当走到刘勋身边的时候,轻声道:“躺下。”
虽然满头问号,但他还是听从上官叶灵的话语,躺卧到了竹床上,刚一躺下,便感觉到一阵刺痛传来,乍眼一看,原来是上官叶灵在给他抽线。
“不是,上官姑娘,这……”刘勋此时彻底凌乱了,这女人是搞的哪出?但还没等他说完,便被上官叶灵打断,道:“安静。”
一根根的长线被抽出,刘勋的额头再次布满了汗珠,这里可没有麻醉剂,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身体,知道身体被撕裂是什么感觉吗?他此时就在享受着。
当体内所有的长线被抽出,天色已到深夜,刘勋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崩散了,身上就犹如无数只虫蚁在撕咬,无尽的疼痛在挑战着他的神经。
“刘公子,上官如此做的原因有二,一是明天上官就要离开,所以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为公子静养,所以只能拿出家传灵药。”
话语落下,上官叶灵便将手中的金瓶打开,瓶中倒出一道白色粉末,粉末没有丝毫的气味,就犹如石灰一般,但当粉末落至刘勋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在瞬间恢复如初。
刘勋见状,暗自心惊,这民间的郎中,怎么也有如此奇药?然而还未等他思绪整理清晰,上官叶灵的话语却已紧接着传来:
“二是上官猜想公子应该有事要做,从这套战甲来看,公子应该是大世家中的子弟,而目前华夏的趋势可谓混乱不堪,为了不耽搁公子的大事,所以上官只能倾尽全力。”
“上官姑娘为何要离开?”刘勋闻言,沉默了片刻,因为这套战甲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唯一令他不解的是,上官叶灵为何要离开。
将药粉撒至刘勋的全身,上官叶灵将金瓶盖上,眸中闪过一丝向往,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
“就比如你们修士,有的想变强只是为了当一方霸主,受那万民敬仰。有的想变强是为了民族大业,将会万古流芳。而有的人想变强则是为了心中的欲望。”
“太多,太多,人生的道路何止千万?上官研习医道,而医也分道,所以上官也有着自己的道,从生活中感悟生命真谛的医道……”
刘勋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震惊,沉默了片刻后,望着上官叶灵,缓缓说道:“姑娘不走修行之路,实在是可惜了。”
上官叶灵莞尔一笑,再次复杂的看了刘勋一眼,轻声道:“如果上官猜得不错,公子的道,应该是灭生道。”
话语落下,刘勋的双眼顿时微眯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望向上官叶灵,道:“姑娘应该不只是一个民间郎中吧?真让刘某越来越看不透了。”
上官叶灵并未回话,只是淡然望向楼外的湖泊,眸中浮现出一抹回忆,沉默了片刻后,轻笑道:“公子不要误解,其实在刚知晓公子的状况时,上官心中也是惊骇不已,不过上官的确没有加害公子之意,只不过是以前翻阅一本古书时,凑巧看到过灭生两字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上官的医道可以亲近万道,但公子的道却除外,因为公子是灭生道,而那本古书中的言辞便是……万道不近,唯有灭生!”
“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上官叶灵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但吴昊却知道她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不然也没有必要救治自己。
“关于灭生道,世人相传这只是一个传说,因为从没有人走过这条道,曾有神明言语,此道于古今未来不可现!但今天,上官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
“虽然公子的道还不是很清晰,但上官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大道烙印对公子的排斥之意,道念还未彻底成形,便已被万道排斥,古今未来,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灭生道了。”
“而‘万道不近,唯有灭生’这句话的由来,便是传言中灭生道大成之后,天地中的万道都会崩散,整个天地间再无道之一说。”
说完,上官叶灵望向刘勋的眸中便闪过一抹复杂之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怜悯,她还有没说出来的,那便是关于刘勋心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