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鬼渊所在的青石地面，道道龟裂蔓延开去，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已经变成了砸碎的钢化玻璃样。
    任谁都感受到了先天境的可怕，以及先天境的怒气。
    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下一刻就是这个姜小山的死期。
    如此侮辱一个先天境，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如此，那我只好为我徒儿凌蓉报仇了。”
    鬼渊竟然只是淡然说了一句：“两天后，我会邀江南江北武者同道，一起来观看此次决战，你还有两天时间考虑。”
    我擦！
    晋原都在心里骂娘了，师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都被这小子当面骂祖宗了，都还要给对方两天的机会反悔？
    这话他没有办法问，问就是找k。
    鬼渊转身离开，晋原也一起跟上。
    “等等。”后面传来姜小山的声音。
    “怎么？你已经想通了吗？”鬼渊的嘴角勾起。
    姜小山耸耸肩：“你之前亲自出手打伤了我家老丈人，现在我也要打伤你小表弟，这叫两清。”
    鬼渊微微皱眉，像是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姜小山的身形却骤然一动，如鬼魅般到了晋原的身前。
    对方连惊骇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就感觉到头顶多了一只手。
    直到这时候，晋原才升起害怕的感觉来，正要呼救，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他整个身体向下砸去。
    轰……
    姜小山一击而退。
    再看晋原，被他如石柱般硬栽进地面之下，一直陷到了膝盖之上。
    带着几分乌色，血液从晋原的嘴角淌下，显然是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鬼渊眼角一跳，刚才这些动作看似不快，实则是快到了极点。
    看上去没有他之前施展的凌空挥拳更炫，可是这一套动作下来，他竟然没有办法拦阻下来。
    这个小子，比起他之前预估的，还要更加麻烦几分。
    姜小山拍了拍手，朝着这边呵呵一乐：“鬼渊先生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这是你小表弟应该接受的惩罚。”
    “你在胡说什么？”晋原强忍伤痛，大声喝斥道。
    姜小山却眉毛一扬：“我没胡说啊，你就是他的小表弟。”
    鬼渊的眉头皱得更狠了。
    姜小山像是没看见一样，讲故事一样叙述道：“我来解释一下吧，鬼渊先生应该是前不久才晋升先天境，晋升之前闭了两年的关，就把一位貌美又有风情的小师娘放在了外面。
    哎呀，你想这小师娘还年轻，突然一个人被扔在了外面，多可怜啊，于是这位叫什么玩意儿的师兄，就经常去关心一下小师娘。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从内到外，从精神到身体，都被对方给温暖和安慰到了……”
    “你放屁！”
    晋原吓得脸都成了白纸，挣扎着骂了一声，噗地喷出口鲜血来：“师傅，我跟师娘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啧啧，别着急啊，我又没说是你师娘，是你小师娘，年轻着的那个。”
    姜小山补充道：“你们两个前两天不是还悄悄见面来着？小师娘就问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她了，你说师傅看得紧啊，以后可不敢了。
    小师娘一听就不干了，说你要是不干，她就把你干过的好事都跟你师傅说一遍……”
    “够了！”鬼渊终于吼道。
    姜小山却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着属于鬼渊家族的故事：“小师娘当时转身就走，你一看这不行啊，告诉师傅你就死翘翘了啊，与其那样死翘翘，还不如这样翘翘，于是你就干了，我没说错吧？”
    晋原这会儿已经傻了。
    尼玛勒戈壁的，他就不明白了，姜小山为什么要坑他？
    现场那么多人他都不坑，非要逮着他坑？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这些的？这画面都特么让他怀疑有人给他们录像了。
    “还不给我滚回去！”鬼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往前走。
    看那步子，绝对是叫也不回头的那种。
    晋原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下，从坑里拽了出来。
    只是隐约中，他感觉这些弟子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是包含着大量的深意。
    诸如，师兄真男人！
    师兄果然厉害！
    惊！原来师兄还是小师傅！
    大宅中，鬼渊端坐在正上。
    旁边坐的是一个美艳娇俏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堪堪刚满二十的样子，但那成熟的风韵，却又已经具备了和熟妇争锋的势头。
    “师傅，您一定要相信我，这都是姜小山那个家伙在离间，他想要毁了我！”晋原把头磕在地面上。
    此时他不敢抬头，只要一看到那双眼睛，就觉得浑身都被看得冰冷如霜。
    “这是怎么了老爷？”那既年轻又成熟的女子怔了一下，倒是笑了起来，“什么天大的事情啊，老爷您别吓唬小原了，再把他给吓坏了。”
    “哼，你问问他自己，看他犯了什么错！”鬼渊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如常的阴冷。
    小师娘倒是没感觉这话哪儿不对，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啊小原，惹师傅生这么大的气？”
    “是……是有人……说我跟师娘有私……”晋原支支吾吾地道。
    小师娘面色变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啐了一口：“老爷，这是谁在嚼舌根子，您可得给我作主啊。”
    鬼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婆娘。
    小师娘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也心虚地垂了下去。
    “你们以为我真的老了？”鬼渊轻轻一拍桌子。
    无形的气势散开，那敢于先天境的气势，无形无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小师娘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哪里能受得住这种威压，顿时哎呀一声瘫倒在地上。
    “师傅饶命，我真的没有！”晋原吓得连连求饶。
    他很清楚，只要鬼渊念头一动，自己和眼前这个美貌女人的小命，就全都没有了。
    从一个小乞丐，一步步变成现在人人都艳羡的宗师高手，他可不愿意自己就此丧命。
    想尽一切办法，先要活下来再说。
    “带着她走吧，我就当是没有见过你们。”鬼渊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