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芳华县主也没有别的目的,除了教训教训这个安芷凝之外,就是想让她露出本来的面目。
比起君九思,她更讨厌安芷凝。
君九思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不遮遮掩掩。
而芳华县主呢,虽然为人泼辣刁蛮,可是实际上心眼是真的没有太多,因此最讨厌的就是心眼多的这种人了。
偏偏安芷凝还得罪了她,反正芳华县主也闲着没事,自然是要收拾收拾人了。
吃饭睡觉瞎闹腾。
这就是芳华县主在王府里的日常活动。
坐了大概小半个时辰,芳华县主才涂好了指甲,笑吟吟的托着下巴看着安芷凝:“安姑娘长得可真是美啊。”
“芷凝愧不敢当。”
“我就讨厌你这股子假谦虚劲。长得好看就是好看,要不然陆离能为了你将君九思赶到将军府去?你挺本事的啊,简直是让陆离为了你神魂颠倒啊,厉害啊,安姑娘。”
芳华县主一翻白眼,一大串尖锐讽刺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她顶膈应的就是这个假谦虚。
她就不相信,别人夸安芷凝长得好看,她就不高兴?
如此直白露骨的话,让安芷凝格外难堪,哪怕这里只有芳华县主和她的丫鬟。
咬着唇,安芷凝的脸都憋红了,“县主,芷凝没有得罪过你吧?你又何必如此侮辱?”
“我哪一句侮辱你了?”芳华县主一拍巴掌,老大不高兴的嚷嚷了起来,“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开始哭了?真是,表子都是戏精!”
她在这京城的小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摸透了那些上不来台面的庶出或者是出身低贱的女人,都是什么做派!
“你!”
安芷凝难堪的瞪着芳华县主。
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当着人被人如此羞辱。
就算是尹夫人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当着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我怎样?”芳华县主十分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怎么,是不是想说你就没被人如此侮辱过什么的?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
“我不知道今天做了什么事情让县主如此不高兴,还请县主明示。”安芷凝低声下气的问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现在还不是陆离的妻子,哪怕只是一个平妻也能压这个芳华县主一头的。
等着,都给我等着!
芳华县主笑了,“本县主就是看你不爽,怎么着,收拾你还要挑时间看事情啊?”
她觉得,不喜欢一个人就是最大的理由啊。
从小到大,她用这样的理由和多少人吵过?
安芷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将刁蛮任性不讲理进行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人。
京城里,不,别说是京城里,就算是小地方稍微有头有脸一些的人物,就算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将话说的如此明白直接的啊。
不都是暗中下绊子吗?
芳华县主如此清新脱俗的出招方式,真的让安芷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安芷凝我不管你是怎么勾搭上陆离的,你又是怎么将君九思扫地出门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在这晋王府里,只要有我在,你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反正我无聊的很,你要是真的贱得慌,就是想被人收拾,我很乐意成全你!”
芳华县主觉得自己大发神威了一会,心情都舒畅了很多啊。
果然,想要自己心情变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心情变得不好。
这样,你自己就爽了。
“我和你说话呢,记住没记住啊?”芳华县主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
这人又不是哑巴,怎么不知道应一声呢?
看着就烦气。
也不知道那陆离是个什么眼光。
这个安芷凝长得的确是比君九思好,可是别的方面,她都看不上,好吗?
当然了,君九思她也是看不上的。
但是好歹觉得比安芷凝强一些。
“……是。”安芷凝拼命的压制自己,才能咬着牙挤出这一个“是”来。
芳华县主自然是听得出来安芷凝的勉强,可是对于她来说,对方越是如此,她越爽。
嘿嘿。
“知道就好,记住了,否则的话下一次就不会只有你我了。”
芳华县主心情好了,飘飘然的走了。
几个丫鬟赶紧收拾亭子里的东西,一串的跟了上去。
有个丫鬟看安芷凝可怜,忍不住小声地说了一句:“安姑娘,你快回去泡个热水澡,免得伤了身子。”
虽然她家县主没让安芷凝跪着,可是那石凳也够人受得了。
安芷凝勉强挤出一个笑模样来,“谢谢你了。”
等到人都走了,安芷凝才缓缓地站起来,身子僵硬的一步步的下了台阶。
可是她一直都努力的虚坐着,这腿脚早就麻了,刚刚站起来还没有缓过神来了呢。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摔了下去。
台阶只有三四阶,自然不会摔得多惨,多疼。
不过安芷凝拧了脚,根本就站不起来。
“撕!”
安芷凝碰了碰脚腕,都是钻心的疼,看着被擦破的手心,眼圈渐渐地红了。
冬日里的院子冷清的很,就算是丫鬟也都很少出来逛。
也因此安芷凝挣扎了半天都没有站起来,都没有丫鬟发现。
安芷凝咬着牙,将擦破的手心处在地面上,疼得她直掉眼泪,却还是继续。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站起来。
刚刚站起来走了没多远,到了桥上,胭脂就匆匆忙忙的找来了。
胭脂看到安芷凝的样子吃了一惊,“姑娘,你怎么……”
“啪!”
安芷凝将自己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到这一巴掌上,胭脂都被打蒙了,脸颊迅速的红肿了起来。
“姑娘……”
“你个浪蹄子,故意让别人羞辱我是不是?你现在来是不是就是想看我笑话?”
新仇旧怨涌上心头,安芷凝忽然扑过去,掐着了胭脂的脖子,眼神森冷且狠厉:“谁都敢侮辱我,我掐死你!贱人,都是贱人!”
胭脂腰抵在桥栏上,上半身都悬空了,“姑娘,姑……”
安芷凝力气太大,将胭脂掐的直翻白眼。
生死攸关的时候谁还会顾虑主子不主子的啊?胭脂一手朝着安芷凝的脸抓了过去。
果不其然,安芷凝松了手,可是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