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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绿霞见小莫害羞,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这是少爷见你办事利落夸你呢。”
    小莫嘿嘿的笑,很是羞涩的样子。
    等着把人放好,绿霞就给他灌了茶水,却是不见人醒过来,仟召陵就有些担忧,说道,“看来还是得找个郎中给他看一看。”可是他们又不能离开这地方,怕是这考生的家人过来寻人,给岔开了。
    小莫见仟召陵这般说,朝着身后怒了努嘴,说道,“少爷,这里有现成的人选。”仟召陵朝着小莫的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从马车帘子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来,见他望了过去,又干净把自己藏了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仟秋白。
    仟召陵,“……”
    小莫说道,“二老爷早上就过来了,一直在这边等着,我让过来他都不愿意,说是不想让大少爷不自在。”
    仟召陵默了下就下了马车,等着到了那边,就看到仟秋白直接把脸都藏起来了,囧。
    “二叔。”仟召陵像是没有看到仟秋白的反应一样喊道,“二叔。”
    过了好一会儿,仟秋白才伸出脖子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说道,“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你考完了没。”
    仟召陵说道,“太医署和贡院一个在皇宫的东边,一个在西边,二叔是怎么顺路的?”
    仟秋白顿时哽住,不知道说点啥,他不自在的搔了搔头,干笑了几声说道,“今天老赵喝多了,绕路了。”然后回头瞪了眼车夫,老赵觉得自己冤死了,他赶马车的时候怎么敢喝酒啊?
    “这可不好,喝酒了还赶车,二叔,这种人府里可是留不得,要不侄子帮你把人处置了。”
    仟秋白,“……”
    老赵,“……”老赵都快哭了,就是窦娥也没他冤啊!
    仟秋白见仟召陵目光犀利,像是把一切看透了一般,只觉得老脸一红,咽了咽口水说道,“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仟秋白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这话开头艰难后头就顺溜了,既然话都说了,那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他又回头从马车里拿出了一个食盒,说道,“这是你婶娘给你带的,你拿去吃吧,好歹是一份心意。”其实仟秋白是怕仟秋红不高兴,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爹,今天仟秋红都没有来接人,他却过来,委实有点挖人墙角的意思,他更怕的是自己这举动让召陵为难。
    不过显然仟秋白多虑了,仟召陵一点为难的神情都没有,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来,说道,“正饿着呢。”接过了食盒,又说道,“我那边有人晕过去了,还请二叔去瞧瞧看。”
    仟秋白一听有病人,医者父母心,赶忙跟着仟召陵一起去了那边,等着把脉之后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大碍,就是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几日进食不好,这才晕了过去,我给他扎几针,人就醒了。”
    仟召陵估摸着也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听仟秋白这么一说,更是放下心来,仟秋白先是给那人吃了一颗固本的药丸,这药丸也是仟家的药,到嘴里就化掉,也不用吞咽,又取了针灸,当场就给那人施针……,仟秋白不愧是老道的名医,不过片刻,那人就悠悠转醒了。
    “兄台?我这是在哪里?”
    “我刚见你倒在贡院门口,又无人问津,怕你出事就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到了马车上,又让我二叔帮你施针……,看来你现在是无碍了。”仟召陵从容的说道。
    那男子听了露出感激的神色来,似乎想要起来施礼,结果却被一旁的仟秋白压了下去,他和蔼的笑了笑说道,“不用着急起来,你还没好利索呢,先躺着。”
    “多谢两位,小生姓周,名浅墨,住在城西的一字胡同里,父亲待我们严厉,出门从来都没有小厮跟随,所以这一次也是我一个人过来的。”周浅墨虚弱的解释道。
    仟秋白忍不住说道,“你父亲可真是……严父。”
    周浅墨怎么听不出阿狸仟秋白的意思,忍不住苦笑,说道,“我要是晚些回去父母亲该着急了,还请两位告知姓名,我才好改天登门拜谢。”
    “这等小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仟秋白看了眼仟召陵,见他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又顺着说道,“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自己走回去,这样,一字胡同里我家也不远,就直接送你回去好了。”仟秋白说完就去看仟召陵的神情,似乎怕他不高兴一般。
    周浅墨心情奇怪,觉得这叔侄两个人怎么感觉,叔叔有点怕侄子的意思?还真是奇怪。
    仟召陵点头,说道,“我二叔说的是,你自己回不去,要不是不嫌弃,就坐我家马车回去好了。”
    话都说道这份上再推脱就矫情了,周浅墨郑重的道谢,又被仟秋白扶着躺了回去。
    仟秋白就让自家马车先回去了,跟着仟召陵坐在一处,仟召陵见一切妥当,这才拿出食盒来,描红漆的四方形三层食盒,第一层是白色的糯米团,第二层是金黄的千层酥,第三层是翡翠玉糕,一旁的周浅墨见了,忍不住笑着说道,“这肯定是伯母做的吧?我母亲也经常给我送糕点。”
    仟秋白尴尬的笑,“是内子做的。”
    “噢,原来是我误会了。”周浅墨安暗暗后悔自己话多,随即转念一想,这一家人还真是奇怪,科考结束来接人的是二叔不说,送来的糕点也是婶子做的,那他的亲娘呢?
    仟召陵却是很认真的拿了一块糯米糕来,说道,“我小时候最是喜欢吃糯米糕,不过有次吃的太急,噎住了,还是二叔狠狠的敲了我背才抠出来的,此后婶娘就不让我吃了。”
    仟秋白见仟召陵竟然还记的他五岁的时候的事情,很是惊讶,要知道一般孩子大多记不得六岁之前的事了,不禁心中有些泛酸。
    仟召陵却是吃了起来,一口一口,异常认真。
    周浅墨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气氛怪异,不过看着仟召陵吃糯米团怎么这么想吃呢,口水,好吧,他是病人,忍了,囧。
    马车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不过一会儿,突然间就狠狠的向又偏移,几个人没注意,撞的都东倒西歪的。
    仟召陵听到前面小莫和别人骂了起来,似乎很是气急败坏,说道,“你是不是没有长眼睛啊,没看到这边有马车过来。”
    “对不住了。”对方的声音很难听,带着石头划破琉璃一样的尖锐,但是却很诚心诚意的道歉,又说道,“我们这是有急事,实在是没有注意这边有马车。”原来他们是在拐弯的地方碰上了对方的马车,原本慢点赶车也没事,偏偏他心里有事所以赶车的速度倒是比平时快乐许多,所以就这么差点撞上了。
    “对不住就完了?不知道这边人多?还赶的这么快!还好人都没事,要是出事了谁担责任?”小莫气哼哼的说道。
    仟召陵下了马车,看到对面是一辆有些发旧的蓝布马车,那车把式是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这会儿被小莫说的低着头连连道歉,显然是羞愧不已。
    小莫气不过,说道,“叫你们家主人下来,你在这里道歉算什么诚意?”
    那老者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正在这时候,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来,声音婉声悦耳,只听那女子说道,“这位小哥,奴家是个妇道人家,实在不好出面,还请你家主人消气。”
    小莫就有些讪讪的,回头看到去仟召陵,说道,“大少爷,你看这事……”
    仟召陵看了眼那马车的方向,似乎觉得晃动的帘子后面坐着一位妙龄女子,他说道,“既然不是有意的,就算了吧,幸亏我们几个没有大碍。”
    那女子听了很是感动,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宽宏大量。”那声音又是带着说不来的柔软,直听的旁人都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仟召陵见没什么事了就准备回马车上赶路,结果听到马车内那周浅墨突然撩开帘子喊道,“是不是二姐?”
    仟召陵,“……”
    那赶马车的老者见到周浅墨激动的说道,“这不是三公子吗?哎呦,可是急死人了,二小姐本来是出来给老太太卖寿礼的,结果听到有人说贡院门口晕死了个人,二小姐急的不行,怕是你,顾不得其他,要去寻你呢,结果太过着急差点撞上了!”
    那周浅墨本就发虚,结果刚才马车一偏头,被撞的更是头晕眼花的,等着好容易回过神来,就听到了那老仆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只是后面又听到女子的声音这才知道真是自己的姐姐。
    那女子听到周浅墨的声音,也顾不得其他了,撩开帘子就露面容来,却是惊倒了在场的人。
    只见这女子乌鬓黛眉,肌肤如雪,明眸皓齿,如果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似的,生的很是美貌,也怪不得不愿意以面示人了,此刻她梳着妇人的发鬓,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看到周浅墨禁止就是喜不自禁说道,“三弟,真的是你?那贡院门口晕过去的人不是你?”
    周浅墨不好意思的笑,说道,“正是我,是我太虚弱了,二姐,是这位仟伯父和仟公子出手相救的。”说完就指了指一旁仟秋白和的仟召陵。
    周二小姐转过头,刚好就对上仟召陵的凝视来,下午的炽热的阳光下,对面的仟召陵身材如修竹,目如朗星,气质冷冽儒雅,叫人一看便是……,当真是一个俊朗的好儿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的眼神灼灼的,不自觉地红了脸,低头福了福说道,“多谢仟伯父和仟公子相救,请受奴家一拜。”
    仟秋白赶忙避开,躲过她的礼,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周二小姐客气了。”回头看了眼仟召陵,却是见他直直的看着周二小姐,竟然目不斜视。
    最后本来以为是一场祸事,最后却变成了喜事。
    那周二小姐扶着自己的弟弟上了马车,连连对着仟召陵和仟秋白道谢,说道,“回去我就跟家父说,过几日定当上门道谢。”
    仟秋白客气了一番,就目送人离去,等着回头一瞧,让他稀奇的是,那他个万年都没什么表情的儿子,仟召陵竟然就盯着那马车的方向一动不动的。
    仟秋白想起那周二小姐的容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恐怕没有人不会心动吧?等着上了马车说道,“我刚才还不敢认那周浅墨,不过看到那周二小姐就知道这是谁家了。”
    那周浅墨只说是一字胡同的人,却是没有说自家的出身。
    仟召陵看了眼仟秋白,问道,“二叔知道?”
    “我可是给他家老太太看过病,当时这周二小姐就在一旁伺候着,所以到是见了几次面,不过……,这周二小姐姿容秀丽,美貌无双,也是叫人一见难忘。”仟秋白意有所指的说道。
    仟召陵早会恢复了从容的神色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出仟秋白的话外之音,握着茶杯说道,“能让二叔去诊脉,恐怕不是一般人家吧?我观那周公子虽然身形狼狈,但是一举一动皆是带着说不来的洒脱,想来来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仟秋白对于仟召陵的观察入微很是欣慰,说道,“正是,不过说出来也是大有来头,这周二小姐是当朝太傅周炳瑞的嫡孙女,那三公子恐怕就是周太傅嫡孙子了。”
    周炳瑞的清贫都是有目共睹的,据说当初女儿嫁人凑不出嫁妆来,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当了,第二天早上上朝,官服里只有一件薄里衣,大冬天的把自己冻得够,成了一个笑话流传开来。
    也怪不得出来科考竟然不带小厮出来,也就是周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仟秋白又说道,“那周二小姐也是可怜。”说完看了眼仟召陵,见他目露关心,心中好笑,想道,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说道,“她从小聪慧伶俐,容貌出众,诗词歌赋都是周太傅手把手教的,真可谓万千宠爱在一身,只不过命不好,当初早早就和许家订了亲,就是太后的娘家侄子,结果那孩子从小羸弱,不到十二岁就死了,许家就说要把周二小姐接过去供养,周太傅又怎么肯?只是虽然不让她过去,却是要让她一直守寡,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守望门寡,哎,当真是命苦,多好的一个孩子。”仟秋白唏嘘的说着,同时也是在暗暗的告诉仟召陵,这女子已经是别人的家的媳妇了。
    “望门寡?”仟召陵目光一沉,忍住说道。
    “正是。”仟秋白和唐氏的婚事能成,也很是不容易,唐氏几乎是背弃整个家门,好在后面岳母实在心疼唐氏,这才恢复了来往,所以仟秋白对这种事倒是想的开,没有别人那般迂腐,只是这女子显然不合适,一个守寡的女人,夫家又是太后一族,几乎就是没有可能,仟秋白想了想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仟秋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仟秋白的话一般,看着远方目光深沉。
    等着两个人回到了仟府,仟秋白不好直接送人过去,在门口道别,等着仟召陵进了府邸就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守门的门房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似乎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
    仟召陵刚心中微讶,龙行虎步的走了进去,只听主院内传来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娘,你这是要打死我啊。”这声音不是别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仟丰城。
    “娘,要说都是我的错,你别打丰城。”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仟召陵从门缝里这么一看,是一个穿着丁香色素面杭绸褙子,挽着坠马鬓的妙灵女子,此刻跪在地上眼泪模糊的,似乎很是伤心。
    显然这位就是那位丰心莲表妹了。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小骚/蹄子,我们仟家什么时候把你娶进门的?是给你下了三媒六聘还是跟你家换了庚帖?”厉氏脸上浮肿,眼袋很深,眼睛更是通红,显然也是受了不少的煎熬,又说道,“聘为妻奔为妾,你就算要入我家门也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
    丰心莲无措的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其实当夜冲动的跟着仟丰城走出城之后她就后悔了,可是当时她都迈出了那一步,又怎么回头?她只是厌烦透了,父母为了把她高嫁,整日的去看人脸色,还要附上大半的家产,她丰心莲虽然不过是一个商家之女,但是又比那些官家小姐缺了什么?从小也是跟着女先生学过四书五经的人,女红容貌样样出挑,她的字更是被女先生赞扬说很是有风骨。
    她实在是不愿意在看到母亲一把年纪去求人了,嫁给仟丰城,这个男人是姨妈的亲儿子,比起那个冷冰冰的仟召陵更加的文雅知趣,知道逗她笑,哄着她玩,还会这么捧着她,愿意为她私奔,她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男子,而是一脸高冷,时刻在提醒她在高攀的仟召陵。
    丰心莲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道,“姨妈,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是真心喜欢表弟,你要是不同意,我只能以死表心愿了。”
    厉氏气的差点晕死过去,指着门廊下红色的大柱子说道,“好吧,还开始威胁起我来了,你以为我会怕,看见那柱子没,你现在就去死吧!我倒是耳根清净。”
    “娘,你别这样!”仟丰城被厉氏五花大绑,蹲在地上,这会儿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吓的脸色惨白,人心都是肉长的,兴许刚开始他是带着几分要玩弄丰心莲的意思,可是等着两个人在一起犹如夫妻一般相处,他发现这个丰心莲可真是可人疼,对他向来都是千依百顺的,说话的时候更是柔柔弱弱的,给他做衣裳,做鞋子,两个人一路上的花销都是她出的,即使当了她祖传的一枚金项圈,她也是没有皱一下眉头,还安慰他说道,“我就是表弟你的人,更何况我的东西,自然也是表弟的。”
    一个妙龄的如花女子,对你千依百顺,更是柔媚入骨,在别人都把你当做废物的时候,一心指望着你过日子,把你看做一个大丈夫,任是在冷血的男子也会被激出几分血性来,更何况仟丰城本心并不坏。
    丰心莲知道现在不是她死就是让父母丢尽了脸,她又如何忍心?含泪看了眼仟丰城说道,“表弟,我先去了,别的没有,只希望你能每年在忌日给我烧点纸,算是对我的念想了。”
    仟丰城心中大震,觉得丰心莲那眼泪像是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了,几乎是用吼一般的喊道,“别,表姐,你别这样!”
    “我还没跟你过够呢,可是我受不了这屈辱。”丰心莲擦了擦眼泪,温声说道,“我从来没后后悔过跟你在一起。”说完就转过头,冲着那柱子而去。
    仟丰城肝胆俱裂,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命竟然可以让人这么的心魂俱碎,他不想让丰心莲表姐就这么死了,他不想一辈子活在内疚当中。
    “别这样!”仟丰城想要去拦着,却是被绑着,用尽了力气之后,翻倒在地上,至于厉氏,她其实也不过是气话,她也没有想过丰心莲竟然这般的血性,说死真就是死,她当场愣了半天,等那丰心莲快要撞到柱子,才后知后觉的喊了起来,“快拦住她!”
    其实院子里不过两个人,一个是王妈妈,还有一个是绑着仟丰城的小厮,厉氏也是怕有人传出去对儿子名声不好,这才只喊了两个人,但是,这事情发生不过瞬间,这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厉氏身边,哪里来得及?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一个人迎来,迅雷不及的把丰心莲抱住,制止了她的举动,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仟召陵。
    “召陵,你可算来了。”厉氏见到仟召陵简直喜极而泣,仟秋红不在,她叫人去衙门里喊,可是一时半会儿还没回来,这时候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厉氏一旦没有主心骨就会习惯性的开始依赖大儿子,说道,“你快给娘看看,这件事要怎么办。”厉氏可是下定了决心不要丰心莲这样的儿媳妇的,别的不说……,光是能跟着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私奔,这种事就不可取了。
    仟召陵把丰心莲拉倒一边,语调阴冷,悄声说道,“你要是想嫁入仟家,就好好的活着。”
    丰心莲目光一闪,很快就低下头来,抱头痛哭了起来。
    仟丰城见丰心莲被仟召陵拦了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只觉得眼角湿润,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第九十章
    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仟夕瑶给皇帝做了一件长袍,一双鞋子,花样虽然没有宫里尚衣局做的好看,但贵在她的一份心意,皇帝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等着下朝回来之后就换上她做的衣服来,一副很是喜欢的样子。
    仟夕瑶又做了三双鞋子,是给父母和哥哥的,回头还要孩子做衣服,她发现……,光是做女红,一整天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这样有事请做也好,因为科考刚刚结束,仟夕瑶不知道仟召陵考的怎么样了,就像是等待高考成绩一样的,焦急而急切的等着,所以这会儿有事做,注意力自然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科考结束之后皇帝显得很兴奋,说这次秋闱要比往年的报考的人还多,还说想要从这一批里好好挑选几个得用的人。
    远在宫里的她根本不知道,大伯家因为小儿子仟丰城的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