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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颜儿——”江皓言果然站住脚,连放出来的迫人气势都散的一干二净。
    邵景阳一咧嘴——
    老大哎,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大丈夫?
    华少宏本就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已然明白——江皓言之所以步步紧逼,完全是因为眼前女子。
    虽然想不通,三大神族那样的贵重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找不到,怎么竟会这般宝贝一个容貌平平的寻常女子?
    只是心里也就这么想想罢了——
    神族人的眼光,又岂是自己能够明白的?又或者,这女子有什么不可知的本事也未可知。
    而眼下,想要脱出困境的一线希望可就全在这女子身上了。
    当下扶着容嘉仪站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小姐,方才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都是,少宏和嘉仪太过鲁莽,还请小姐见谅才是。不知小姐和公子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少宏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你们走吧。”展颜却是并没有和他们客套的意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放他们离开,不过是不想邵景阳等人难做,还有京都本家……
    却不代表展颜就想和这些人攀上什么关系。
    “放我们走?”华少宏顿时大喜过望,却又马上意识到不对——女子虽是这般说了,可那男子——
    当下期期艾艾的瞧向江皓言:
    “公子——”
    “没听见颜儿的话吗?”江皓言不耐烦的一挑眉毛道,“还是你们还想再继续切磋?”
    华少宏吓得身子一僵,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搀扶着容嘉仪头也不敢回的如风一般离去,竟是不过片刻,便完全消失了行迹。
    岳岚风走了几步却又站住脚,不自觉又回头看了展颜一眼——
    总觉得女子身法和岳家大有渊源,很快又摇了摇头,追上了华少宏等人——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放眼整个岳家,这么大的女孩子自己都有印象,却没有听说哪个认识三大神族或者和神族有关的人……
    华少宏等人既然离开,此次的任务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兴师动众,也不知道这华少宏想要做什么?
    “好像是为了,钨金铁而来。”邵景阳插口道,来之前,自己也仔细打听过,据闻好像有人在这附近山脉发现了钨金铁石的存在。
    钨金铁?展颜摸了摸鼻子——那华少宏怕是注定失望而归了——
    好像最好的,都在自己这儿了!
    “颜儿想要?”江皓言却是会错了意思,以为展颜感兴趣,“你若想要的话,我陪你去。”
    本想和老大寒暄几句的邵景阳摸了摸鼻子,识趣的退到一边——
    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邵景阳自然明白自家老大一心哄心上人开心的想法——
    不过,怎么瞧着老大和自己有点儿同病相怜呢?自己倒是有了意中人司徒雪,奈何准岳父司徒青城主,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和阿雪的婚事百般阻挠;至于老大,自己怎么瞧着展颜似是还有些懵懂呢?
    “不用。”展颜摇头,又不解的看了江皓言一眼,“对了,你不是离开华元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么巧,飓风战队竟就是江皓言一手创办的。
    江皓言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因为听说展颜来了此处才巴巴赶来的。只含糊道:
    “无事,走吧,正好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一语未必,一只乳白色的信鸽忽然穿破层层暮霭疾飞而来,堪堪停在江皓言肩上。
    江皓言蹙了下眉头——家族竟是把千里雪都放出来了,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成?
    抬手解下鸽子右足上的一个竹管,取出里面的信笺打开来,却是眉头皱的更紧——
    本来过了年自己就想再过来华元的,却是被家族大佬给以种种借口阻拦,非要自己留下接待灵虚山的贵客,自己不胜其烦之下,就准备悄悄离开,哪知尚未成行,灵虚山贵客未到,紧急传书却到了——
    说是灵虚山丢了重宝,虽是没说明到底是何种宝物,只看书信中疾言厉色的模样,丢的这宝物必然事关重大。
    据说凤仪山风家也同样收到了韩家传书——从古到今这么多年来,江家风家子弟间多有纠葛,自来互相看不顺眼,却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必得仰仗韩家制作的净心丹——
    寻常药剂大师也能炼制出这种丹药来,唯有江、风而家必得是那般蕴含有灰色劲气的净心丹才能以之抵抗心魔。
    因此听说韩家有事,江家也好,风家也罢,都是鼓足了劲,以便让自家和灵虚山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只是那是别人,江皓言却是没有一点儿和韩家人亲近的意思——
    爹爹性子风流是一回事,可若非因韩家的关系,当年也绝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
    而现在,自己都跑到距离家族那般远的华元雾晖城了,家族竟还是派了千里雪追踪而来。
    而信笺上也是疾言厉色,让自己即刻回转,然后负责前往江家势力范围内的宗主国追缉胆敢偷盗灵虚山宝物的重犯……
    虽是万分不舍,可也无可奈何,江皓言终究用力握了下展颜的手:
    “颜儿,我有事,要尽快离开——”
    口中说着,竟是鬼使神差的摘下颈间的一个玉牌儿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里面蕴含有我晋级武侯时的最强劲气,万一遇到什么急难之事,它应该可以救你一命——”
    “还有,从此之后,天下说不好就会进入多事之秋,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多事之秋?”展颜一怔,想到爹爹眼下一个人孤身在外,心一下提了起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江皓言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十二天前,灵虚山重宝被人盗走——说不好凤仪山追查疑犯的人这会儿也已经来到华元了。”
    十二天前,重宝?展颜不由自主低头瞧向颈间的那枚空间戒指,一时有些惴惴——
    就在十二天前,自己偶然得到了强者之心和一个名叫九转紫金鼎的药炉,不会和什么灵虚山韩家有什么关系吧?
    ☆、第63章 前倨前后恭
    正自想的入神,脖子上突然一凉,却是江皓言看展颜一直呆呆的不说话,索性直接动手帮展颜把玉牌儿挂在脖子上。
    直到那有些粗粝的指腹划过脖颈,展颜才回神,脸瞬间通红,忙用力去推江皓言——
    “快放手,老大他们——”
    旁边这么多人呢,要是被人看见了——
    却是一怔,山谷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和怀里的小豹子以及微微俯首的江皓言外,哪还有第三个人?
    “我要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江皓言声音暖暖的,说了一半却又顿住,“切记不可逞强,必要时,不妨把玉牌儿拿给别人看——”
    江家的玉牌儿全是特制,不但可以用来作为暂时贮存强霸劲气的容器,还是身份的象征——
    三大神族子弟的身份,放眼大陆应该没有几个敢不放在眼里的。
    展颜愕然的瞧着颈下依旧带有江皓言体温的温润玉牌,忙不迭的要去摘——
    这种空间法器,展颜也是听说过的,和其他储物的空间法器不同,这种却是可以储存劲气,万分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抵御强敌的。有大陆一些特别显赫的家族,会在家中子弟出外历练时送给他们做防身之用——
    至如华元国,怕是除了皇室,其他世家都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只是贮存在里面的劲气也是有高下之别的——最难能可贵的,当推晋阶时的狂暴劲气,杀伤力之强更胜平时数倍。
    一般这样的玉牌,除了父母之于子女,是没人舍得送给旁人的。
    而现在,江皓言却是毫不犹豫的送给了自己——
    好像若干年前,在灵奚坊见着时,皓言身上也是连一枚这样用以防身的玉牌也没有的——
    江家号称三大神族,别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好东西,于他们而言应该不会太稀奇,江皓言身上若有这样的防身之物,定然不会落到双腿残疾的悲惨境地。
    现在好不容易制作了一个,却要送给自己……
    不得不说展颜的猜测是对的——
    当初江皓言离开家族外出历练时,那枚可以用来填充劲气的玉牌却是空空如也——
    爷爷恰好外出,至于那个自己叫爹的男人,他的孩子太多了,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自然,自己也不稀罕他的在意。
    好在,自己遇到了一个叫岳展颜的女子——
    那个无论自己处于如何狂暴的状态,一旦拥在怀里都可以瞬间体会到温暖和幸福的女子……
    当下抬手盖上展颜去解玉佩的手:
    “不许摘,戴好。”
    抬手做出拥抱的模样——
    “不然,你跟我走——”
    展颜吓了一跳,身子猛往后一缩——
    还三大神族呢,自己瞧着,倒是和街头的无赖相仿。
    已然见识过这人的固执,这玉牌儿一时半刻是还不过去了。想了想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那支玉瓶,塞给江皓言——
    好像江皓言晋阶时心魔反噬的尤其严重,上次炼出的净心丹,品阶虽不是太高,可之前瞧着那两只豹儿用起来效果倒还好,说不好也能派上些用场,看江皓言不解,小声道:
    “瓶子里是我刚炼制的净心丹,你拿去以备不时之需。”
    江皓言现在已是武侯级别,也不知这二品的净心丹对他是否有用?自己空间戒指里倒是有从小岛中找到的种种无比珍贵的天材地宝,就是一点,这么点儿功夫,自己根本炼不出来。
    净心丹?江皓言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失笑——净心丹除了灵虚山外,放眼天下,也就屈指可数的两三个杏林圣手可以炼制出来。而品质最好、疏通筋脉、抵御心魔效果最佳的自然还是非灵虚山韩家炼出的净心丹莫属。
    只是那净心丹炼制太为艰难,听说即便是灵虚山,每十次也顶多有一次成功的,民间炼药大师想要成功自然更是难上加难。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是灵虚山的净心丹,即便是民间所出,都堪称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上次昏昏沉沉中,展颜确然像是喂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可怎么想着,应该也不是净心丹才对。
    却还是听话的伸手去接玉瓶,却趁机连玉瓶带手一起握在掌中,然后微一用力,就把展颜带到了自己怀里……
    “你——”展颜跺脚,江皓言已然倏地松开,长啸一声,纵身而去。
    回雾晖城的速度明显比来时要快的多,眼看着前面就是雾晖城了,飓风战队的佣兵们情绪也逐渐高涨了起来——
    说实在的,大家刚一起踏上归程时,包括赵志恒在内,众兄弟都是有些拘束的。
    甚至连说话声音都不敢抬高——
    不怪大家如此,实在是之前被惊吓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