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瑶紧紧依偎着修夜宸,享受着属于她与他的独处时光。“舒瑶,倩雪毕竟是你的贴身丫鬟, 一直一来也对你算是衷心。我仔细想想,这件事还是交由你决定吧。”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既然这样就把她卖到酒肆做舞姬吧。倩雪毕竟是个颇有才能的女孩,我着实不舍就因为这件事伤及她的性命,何况腹中孩儿没有什么大碍,把她卖到酒肆,若是被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看上,娶回家做个妾,也算是圆满了。”
“你总是这般为她人着想,好!就依你这样说的方法。”说罢他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对了,不知姜大人那边有什么动向?” 修夜宸兜兜转转切入正题。
姜舒瑶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道:“爹爹说宁王最近正在加紧训练城郊的死士,据说这个西域王爷又给他提供了一大笔钱财,让他用于购买大量的刀剑、盾牌、盔甲,我想他应该是在蓄势待发了。”姜舒瑶冷冷的说。
但她心中还藏着一件事,那就是倩雪与西域有所往来之事。她认为这件事,一方面自己没有调查清楚,另一面则是留有一个威胁修夜宸的理由,以免日后有变数,自己没有退路。
听罢修夜宸所说,她也深知,倩雪为何加害于她 ,大抵应该是倩雪已经发现了,自己与西域往来的信件被窃取之事,也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做法被予以报复。
她更加确定这些信件不同寻常,而倩雪与西域王朝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她之所以反对修夜宸将她处死,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更加深入的去调查倩雪的真实身份,以及倩雪背后潜藏的秘密。
修夜宸从紫竹轩离开后,吩咐陆风按照姜舒瑶所提及的方法——将倩雪逐出励王府,卖到坊间最大的酒肆,随后将金豆儿被诬陷一事昭告府内,以还金豆儿一个清白。
晌午,倩雪忙完手头上的活,呆坐在院中,望着院中开的惊艳的迎春花暗暗出神。“不知道父皇、哥哥它们如何,来到圣有一段时日了,但是仍旧没有太大的起色,在这般拖沓下去,只怕是误了父皇的时间,如果蓄意谋反叔叔觉得时机已到,从而率军攻城,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倩雪暗自出神的时候,只觉得身后一袭凉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被装进了一个令人窒息的袋子,她与张嘴呼喊,只觉得颈后一阵酸麻,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恍恍惚惚,一阵阵晕眩。隐隐约约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曲调,又夹杂着酒盏相撞的叮叮咚咚的声音,酒香肉香一阵阵向她袭来,宾客的喧嚣声,划拳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充斥在她的耳边。她缓缓走下床,披了一件衣服推门一看,竟是一间酒肆,霎时感觉头瞬间清醒。
下意识的匆匆忙忙跑下了楼,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拦在了楼梯口。“姑娘,您不能离开这里。”一个眼神带着丝丝缕缕杀气的壮汉拖着粗狂的声音呵斥道。着实吓了倩雪一跳,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位壮士,我只是励王府的一个小丫鬟,不知为何就躺在了贵酒肆的楼上,恳请壮士们开恩,放我回去,府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倩雪略带哭腔柔柔的的说道。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冷笑一声:“真是一个衷心的丫鬟,被自己主子卖到酒肆自己都不知道!”旁边另一个也跟着附和着笑了起来。
倩雪不禁心中一颤,声音略有一些颤抖,淡淡问:“你说什么?被卖?这绝对不可能啊!我不相信,你们放我回去,我要问清楚!”倩雪试图从两个大汉的腋下钻过去,不料被一个大汉紧紧揽住,轻而易举的将她举起,扛在身后,将她背回了楼上。
“你放开我,你,你要做什么?”你放下我,我自己会走。”倩雪大声嚷嚷着。谁料这两个大汉全然对她置之不理,任由倩雪怎样在他身后捶打,喊叫都置之不理。
倩雪已经被逼的忍无可忍,着实一点办法没有了,只见她张口就狠狠咬向了这个背着她的大汉的肩膀,一阵痛意袭来不觉让他周身颤抖,但是他仍然一言不发,默默的向前走着,只是又加快了脚步。
走到门前,只见这个大汉狠狠的将门踹开,愤愤的走到床边,将肩上扛着的倩雪狠狠的扔到了床上。倩雪只觉得周身一阵疼痛袭来,浑身发麻。“你,你要干什么?”倩雪看着床边恶狠狠的盯着着她的彪形大汉,弱弱的问着。
“你就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一会自有人教你咱这里的规矩!”大汉一边愤愤的说,一边揉着被咬痛的肩膀。
倩雪被丢在床上,一脸茫然,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涩,“本想利用滑胎一事教训一下姜舒瑶,让她长点记性,可到头来,自己也是受到了报应。”
正当她暗自思索的时候,酒肆老板推门而入。倩雪抬头淡淡的端详,她原以为着酒肆额老板应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身着一袭轻纱白衣,白须飘飘。他一边轻轻捋着手中的胡须,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倩雪。
“会抚琴么?”声音淡然冷漠。
“兴许,会一点点。”倩雪的声音微弱,淡淡的说道。
“好,今晚来二楼贵宾雅座。”言简意赅的对话,说罢便拂袖而去。只剩下颜幼彬一个人在床边呆呆的思索,还没回过神儿一般。
倩雪瞬时感觉周身无力,茫然无措,瘫倒在床铺上,望着书架上的一盆苍翠的迎客松暗自出神。
本想取得姜舒瑶的信任,通过她从姜笠口中套取宁王的消息,看来这一步棋走错了,而原因都在于在自己的一念偏差,为了惩罚窃取私信的姜舒瑶,一步走错,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