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太多,记忆沉甸甸的,好像是要把他给压沉压垮下去。
白到刺痛的颜色,现在还像附骨之蛆一般,吸动他的血。
天地哀歌,她被埋进了土里,无人打扰,也无人来寻。他忍了多久才没有冲出去,最后抱她一把,好在,现在她回来了,是不是,一切都有机会了呢。
他的眼里缱绻深深,化不开的浓情一眼万年,挥之不去。如同看着倾城的珍宝,他的眼里充满了珍视,好像他在喃喃念叨着:“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就知道。”
“等了这么久,你真的回来了。”
“回来看我了。”
“好想你。”
“这么多年,每一刻都在想你。”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任何人也一样。”
“我现在一定能保护好你。”
颜幼彬仿佛听见了一样满意的在嘴角处扬起一个轻松的弧度,手指动了一动。
时今生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只看到了一颗莹莹闪烁着白光的玉石在她手上安静的吸附着。
心好像被什么猛猛的揪住了一样,他呆呆的战立了许久,而后终于恍然大悟,眼里也浸满了回忆。
月光。
灵石一族的宝物,传说是与玲珑齐名的灵石。
倾城之物,从来神出鬼没。
每一代圣女觉醒灵石也随着觉醒,一但圣女死亡,灵石也随着死亡,消融在天地间,静静的等待下一届圣女的诞生,灵石会自主寻找到它的主人。
天地万物,死死生生,幻灭沉浮,故而灵石没有固定的形态,随心所欲,只是它代表性的颜色也足以让人看过一眼就印象深刻。
他呼了一口气,之前他也曾经见过,后来她死了之后,月光也就不见了。
这会儿重新出现的月光,就是证明她身份的又一大助力。
他手指轻缓的放在月光上面:“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顿时亮光大盛,整个房间犹如白昼。
他扯过被子盖住:“嘘,别打扰到你主人睡觉了。”
被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回应,身为灵石后人的他也清晰的感应到了,露出了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出啦:“着急什么,你主人明天醒了,你自然就出来了。”
因为害怕吵醒颜幼彬,他的声音一直保持得很低,就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样,然而被子里的月光却好像是听懂了一样,半响才不情不愿的回应了一声。
他满意的勾起一抹笑,就是要这样才对。
灵石月光,死生浮沉,永伴一人,圣女降世,永垂不朽。
她必将永垂不朽!
他肯定着,满意的掩面离开。
今晚,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他的颜幼彬,他的圣女。
他推开房门,竟然是意外的无声无息,连最轻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一样,仿佛他在开门的同时也设置了个结界让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见他的动作。
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没睡着的,所以看到他的人,应该是不会有的。
但是也只是应该。
只要不是过分肯定,就还有出意外的可能,比如这个时候才回来的萧哲翰,就站在他身后处,显然是刚从隔壁楼梯走上来的,看着时今生下楼的动作,眼里好像有什么疑惑在慢慢凝聚。
只是随着那个人走开的动作又很快的消散了,每年过来的基本都是那些人,所以就算是眼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第二天。
颜幼彬还是那个时间点就醒了。
第一次觉得浑身上下精力充沛,一点都不像是前几天状态不错却还是有些昏沉的模样。她自动把这个变化归功于睡的饱了的作用,并没有做太多想象。
也就没有发现掉落在被子里的月光那像是特意引人注意发出的微弱光芒。
“幼彬。”萧哲翰已经在外面叫门了。
“进来呀。”她刚换好衣服,正准备洗脸,“昨天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萧哲翰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颜幼彬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又把帕子揉了揉:“一脸吃饱饭足,好不得意的模样,谁还会不知道。”
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还像不像是个姑娘家了。”
“不,”她义正言辞的纠正,“我是一个已婚妇女。”
“已婚妇女你懂吗?”她再次补充说道:“就是那种又能啪啪啪上车,又能污污污开车的那种。”
萧哲翰痛苦的捂面:“讲真,你太放飞自我了,这也太可怕了。”
她将帕子盖在脸上:“承蒙夸奖。”
萧哲翰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夸她了。
厉害了我的大妹子。
“快说,跟妄二是不是上.床了,说开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才是个男人了,这些话比我们还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在二十一世纪,比这露骨的可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大小姑娘害羞。
“她的确是跟我说开了。”
“怎么说的?”一脸兴奋的揭开帕子,她拖过椅子做他对面,一脸八卦的等着他说具体情况。
“就是那么说的。”难得萧哲翰也有那么羞涩的一刻,含含糊糊的语调让颜幼彬感觉更是来劲:“卧槽,你说的这么模糊,我怎么知道是怎么说的。”
“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萧哲翰回她,明显是不怎么想说的。
毕竟那种事情跟自己大妹子说是挺不好意思的,总感觉奇奇怪怪,而且也难保修夜宸知道了不会想要一巴掌劈死他。
而这时候远在京城的修夜宸接过下属提交上来的神秘纸条,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都有点发凉,忍不住伸手拢了拢衣服。
也不知道是纸条上的消息震惊了他,还是萧哲翰突然的想象影响到了他。
“我知道了以后能做的可多了,我能给你分析,还能帮你想想妄二是怎么回事,还能让你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还能给你推测推测一下妄二作为女人的一些想法。”
萧哲翰默然,他怎么觉得这其实只是一件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