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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77节
    可他都要离开好几个月了, 李轻婵舍不得,再说她自己也想跟钟慕期亲近……这太不知羞耻了,她说不出来。
    被冯梦皎知道了这事,李轻婵羞愤欲死,头往屈起的膝上一埋装起了死。
    冯梦皎骂了她几句就往床下去,要让人给她熬避子汤。
    “我没有!”李轻婵慌张抬起头拉住她,不让她下去喊人,恼羞道,“我没有那样,我不用喝这东西!”
    冯梦皎不想和她个脑子不好的计较,与她推推拉拉,被缠得实在脱不了身,气道:“你不喝,等你大了肚子,你爹打死你!”
    李轻婵也红了脖子,死命抱着她不撒手,“我才不会大肚子,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和表哥那样……”
    俩人一个挣一个拖,李轻婵力气不如冯梦皎,但冯梦皎也不能把她往地上拖,就这么拉拉扯扯起来,一会儿功夫,全都冒了汗。
    “你个傻子!”冯梦皎气喘吁吁地停了,气恼道,“你给我松开!”
    李轻婵就是不松,一口咬定没有做那种事,打死也不肯喝那莫名其妙的避子汤。
    冯梦皎被气得不行,一看她也是满脸的羞愤,知道这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暂时停了争辩和下床的动作。
    可李轻婵怕她趁自己不备跑出去,不敢松懈,还死搂着不松开她。
    好一会儿,冯梦皎冷静下来了,脑子重新转动起来,她收了劲儿,妥协道:“好,你们没做过那事,那我问你,你们做到哪了?”
    李轻婵满面赤红,想藏进被窝,又怕一松手她跑出去让人煮避子汤,只得搂着她摇头。
    被冯梦皎威胁了要亲自在她身上检查,才缩着脖子遮掩地说了丁点儿。
    冯梦皎听了直冷笑,“只碰了嘴巴、手臂,只有这些?那先前你腰上的印子是哪来的?”
    她这才提起那蜘蛛的事,“……那世子老早就在打你主意了,趁你睡得死把你脱光了全身都亲遍了,你还当是蜘蛛咬的?他把你当傻子骗呢!”
    李轻婵听得咬唇不说话,被她狠狠点着脑袋,才呜咽道:“那也就是亲了几下,没有做那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没对你做更过分的事?都亲成那样了你也没醒,睡得跟猪一样!都那样了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你不懂那事也就算了,身上疼还能不知道吗?”
    “我没有疼!”李轻婵羞耻得都要哭了,“疼也是咬得疼,不是那样……”
    李轻婵眼泪汪汪地奋力辩解,但冯梦皎认定她脑子被情爱糊住了,怎么都不肯信她。
    最后李轻婵只能无力地哭喊:“我就是没有,我表哥才不会那样对我!你胡说!”
    “你表哥?他算你哪门子的表哥!他就是个无耻色狼!”
    她俩要说秘密,特意没安排人守夜,可争吵的声音太大,还是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房门被敲响,这俩人忙收声,装做无事将人遣退。
    这一打岔,李轻婵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抱膝坐了会儿,羞耻心爆发,埋头哭了起来。
    冯梦皎也被带动了情绪,一方面,她觉得钟慕期的确是喜欢李轻婵的,可这喜欢到底有几分,她不能确定,对李轻婵所说的婚事更是心存怀疑。
    另一方面,这两日的事让她知道,钟慕期是肯定不愿意放开李轻婵的……这人这么难招惹……
    冯梦皎想不透,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看了李轻婵一会儿,跟着哭了起来。
    两人对着低声哭了半宿,第二日早上全都肿了双眼。
    这一日大夫又来给秦升扎了几针,待到午后,李轻婵实在是没脸见冯梦皎了,低头着说想回公主府去。
    临走,又被冯梦皎喊住,要去屋里说几句悄悄话。
    李轻婵跟着她别别扭扭进了屋,看见桌上摆着一碗药,转头就往外跑。
    冯梦皎早有准备,一把搂住她的腰,“你给我回来!”
    “我不喝!我没有那样!不用喝!”
    闹腾了会儿,冯梦皎也撑不住了,与她确认道:“真不喝?”
    李轻婵咬牙,“我都说了没有,我不喝!”
    “行。”冯梦皎想了半个白昼,觉得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李轻婵也被吃得死死的,那只能尽量往好处想了,希望钟慕期是真心的。
    希望是一回事,该防备的也要做。
    她松开了李轻婵,悄声道:“你真的不肯喝?”
    李轻婵泪眼朦胧地点着头,冯梦皎叹口气,认命道:“好,我不逼你了,但是你听着……”
    “你回去之后,要好好地讨好平阳公主,让她对你越喜欢越好,这样就算以后钟慕期不肯娶你,你还能靠着平阳公主的照拂留条小命……”
    李轻婵哭着想反驳她,被她凶了一眼,冯梦皎继续道:“等姓钟的回来了,你勾着他多行房,尽早怀了子嗣,到时候就算他无情,念在子嗣……”
    “你!你!”李轻婵听到这里,恼羞地打断了她,可要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最终哭啼了两声,一把推开她跑了出去。
    她在冯梦皎跟前尽被她带着走了,坐上马车一个人时,理智才渐渐回笼。
    李轻婵悄悄摸了摸后腰,心道,当初腰上真的是被亲出来的话,那她不是早就被看光了吗?
    若是早知道钟慕期在打她的主意,暗中还对她动手动脚,她肯定老早就被吓得躲的远远的了。
    现在才知道,生气是生气,可是想打他打不着人,想骂他他也听不见。
    她还能怎么办?不喜欢他了?不嫁给他了?
    李轻婵自己生着闷气,坐在车厢里揪起了车厢内的纱帘。
    她又想起钟慕期临走前说的话,他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与冯梦皎说了。
    那他肯定是猜到了冯梦皎能认出他的真面目,他还一点儿都不慌,是吃定了自己不会生气,不会离开吗?
    李轻婵顺着这思路多想了想,撩起衣袖去看手肘内侧的红印。
    这么红这么重,真的是亲出来的,不是掐出来的?
    她觉得难以相信,这要怎么亲?不疼吗?怎么自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再说手肘上的还好,腰上的要怎么亲?他趴在上面的吗?
    李轻婵把自己想得浑身冒烟,摇着头把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出去,怀疑这手肘上的印子也是他故意留下的,故意等着自己发现。
    他性子那样恶劣,三天两头就想在自己身上留印子的。
    李轻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气,枉自己那么信任他……
    她正思索着等钟慕期回来了要怎么生气,马车忽地停住,李轻婵身子歪了下,忙扶住车窗。
    外面传来飞鸢的声音:“小姐,是方息庭方大人,可要理会?”
    李轻婵觉得姓方的没有一个好人,方延恶心,这个方息庭更恶心。
    虽说他是被迫娶的荣裕郡主,可他是个大男人,生孩子总不能也是别人勉强他的吧?
    一边与不情不愿娶的妻生了两个孩子,一边又纠缠已成了家的冯娴,作出一副痴情样,行的却是坏人家的名誉的事,不要脸!
    李轻婵才不想和他扯上丁点儿关系,摇头道:“不想理,可以不理吗?”
    她一个平民百姓,对方可是朝廷大员,她怕惹麻烦。
    “小姐不想理,就能不理。”飞鸢说得肯定,一声令下,马车继续往前。
    他们走的是大路,路上行人众多,李轻婵坐在马车上都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她觉得要是真的不理会方息庭,万一他在街上闹起来,那太难看了。
    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外面行人擦肩来往,李轻婵张望了会儿,才看见了一个被侍卫押着的中年男子。
    马车向前,李轻婵很快看不见了他们,过了会儿,侍卫回来了,那人却不见了。
    李轻婵招了侍卫问:“他人呢?”
    侍卫回道:“打晕扔巷子里了。”
    “我跟他又没说过话,他找我是要做什么?”李轻婵好奇道。
    侍卫犹豫了下。
    李轻婵觉得他有事在瞒着自己,想了一想,色厉内荏道:“我表哥说了让你们都听我的,你不说就是不听他的命令!”
    “不敢。”侍卫认错,向前一步,低声道,“方大人让小姐你多多提防四皇子赵昙,说他想要害你。”
    李轻婵早就被他的人掳了一次,当然知道这事,才不领方息庭的情,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可他怎么知道四皇子要害自己?
    李轻婵默默多留了个心眼,催着侍卫赶紧回府,决定除了跟着平阳公主之外,其他时候再也不出府了。
    反正就几个月的时间,等钟慕期回来了,再把这事告诉他让他去查。
    还要对他发脾气,让他认错,不然就骗他要嫁给别人,让他也急一急……
    第86章 翻建(捉虫)
    李轻婵回了公主府就被平阳公主一顿讽刺, “这是谁家姑娘,来我这公主府递帖子了吗?懂不懂点礼数?”
    这一看就是不高兴了,母子俩像得很,都很记仇, 只是一个梗着脖子说硬话, 等她来哄, 一个是主动欺压过来咬她。
    “谁让她进来的?外面的侍卫干什么吃的?”
    平阳公主还在阴阳怪气地说着, 李轻婵扫了眼桌上摆着的一堆礼盒,敛着裙角绕到她身旁, 乖乖喊道:“姨母,我回来了。”
    “谁是你姨母?别乱喊。”
    要是刚入京那会儿,李轻婵肯定就信了她的话,离她远远的了。现在则是早把她摸清楚了,--------------弋她只说着赶人的话没让人来动手, 那就是在说反话。
    李轻婵嘴巴抿成一条线,挤着她坐下,双臂搂住她胳膊,小声道:“不让我喊姨母, 那我就喊姨姨了。”
    平阳公主抖了抖, 忍了又忍,没忍住道:“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李轻婵腆着脸小小地“嗯”了一声, 被她推开, “一回来就往我身上偎, 净手了吗?”
    旁边看了半天的侍女偷笑了下,把早就拧好的帕子递了过来。
    李轻婵擦好了手, 重新往她身上偎, 去看她手里拿着的册子, 瞅了两眼,发现那是一些贩卖私盐的记录。
    “怎么不在你表姐那待着了?不是对你好得很,连你表哥亲自去接,都不舍得回来吗?”
    李轻婵收回视线,下巴往她肩上搭,眨巴着双眼道:“我不知道表哥有事要离京,不然肯定昨日就跟他回来了,才不会让姨母一个人待着。”
    平阳公主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捏着那册子,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道:“我需要你陪?你会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也不聪明。”李轻婵老老实实道,“但是我听话,可以陪姨母解闷。”
    平阳公主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下巴朝屋内圆桌上的礼盒抬了抬,“这两日别人送来的小玩意,去拆了看看都是什么东西。”
    “哦。”李轻婵站起来了,脚还没动,又坐了回去,好奇问,“姨母,你看的那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