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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又抿了抿唇……亲一口……
    主动放弃了。
    他思忖一下,试探着问:“你……要包吗?”
    林轻挑挑眉毛。
    他紧张地握了握拳:“买鞋子吗?”
    林轻抽了抽嘴角:“你用不用也帮张超扶一扶那玩意儿?”
    就在她以为对方接下来要讨论买不买化妆品的时候,他却忽然换了方向:“林轻,你很累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轻以为是自己耳聋眼花了,却被他趁机缠住手:“你来陪我,我很高兴。你心之所想,我无法阻止。我想与你分担,而非让你更苦。”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公寓钥匙放进她手里:“我不想你被人欺辱捆绑,即便我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却也心疼,甚至……愤怒。”
    两人间有短暂的静谧,林轻抽出手:“王小黑,要不你还是绣花吧?我怎么就忽然觉得你绣花的时候更正常点?”
    他咬了咬唇,默默拿起绣活,针入布半身:“以后……不会瞒你。”
    林轻乐了:“行了行了,多大点事,看看给你紧张的。又不是演肥皂剧,屁大个理由吵上三集。我就算气,也是气自己没本事,没把张哥交代的事儿办好了。”
    他似是松了口气,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挣扎许久问:“你……会不会烧菜?”
    林轻回答得痛快且不羞愧:“完全不会。”
    他嘴角翘了翘,看上去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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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醒来会饿,里间已经准备了不少吃的。
    约莫是不知她口味,索性荤荤素素摆了一整桌,中间甚至还趴了只乳鸽。
    林轻也不客气,效率极高地把肚皮吃圆,没良心地摸着肚皮告别王小黑和张超。
    等电梯时,肩上被人拍了拍,她一回头,只觉得面前一晃,她眼疾手快一抓。
    张紫婷的手堪堪停在她脸旁十公分。
    林轻手上一使劲,餐饮公司千金、邗牌的未来老板娘手腕脱臼。
    林轻把手一松:“我不习惯这么和人打招呼,不过要是你坚持,我可以配合配合招呼回去。”
    张紫婷疼得直吸气,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切片机:“林轻,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是不是他死了你才满意?”
    林轻一怔:“你说谢明邗?胃出血离死还远着呢,不然我早死了。”
    张紫婷直摇头:“你怎么就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是明邗哥!他都已经那样了你还不放过他!自从宏基赠送的设计室建好,他就天天泡在里面搞设计,整宿整宿不睡觉。他赞叹说那设计室简直和他少年梦想里的一模一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那是谁的主意?你就是想让他死在里头,林轻,你怎么能这么很?”
    林轻觉得很好笑,于是她笑了:“我再善良点,现在可能已经又进去了。至于说我要他死在里头……那还得看他愿不愿意。紫婷啊,弄死一个人在你看来那么容易?”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林轻转身就走,被张紫婷用另一只手扯住胳膊:“林轻,你别逼我,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手腕顺时针一转,林轻甩开她的手:“求之……”实在没想起来后两个字,“就那个词,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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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好意思叫张秘书,林轻是打车回去的。
    刚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肉香和药材香。
    顺着香气寻过去,寻着了炉台上一只小砂锅。
    半开放的厨房只这阵子被张秘书用过几次,看起来还和样板间里一样新。疑似被ps上去的李公子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比常人长上半寸的手指掀开锅盖,给她盛了一碗汤。
    林轻站在大理石台面另一边,隔着汤碗上若有若无的热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明天搬走,如果要我尽女朋友义务,你可以电话叫我。设计室上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要是需要我和你上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求时间短一点,我心理和身体都脆弱,受不了被铐一整天。”
    手臂的颤抖被他用咳嗽盖住,他放下汤碗:“怎么?你要搬出去和他住?他这次又用什么诱惑你?”
    林轻懒得和他解释:“我有房子,用不着和谁住。”
    他将一只白瓷汤勺放进碗里,好像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先喝汤。”
    ☆、第3章
    第七十八章
    这两个兄弟性情风格大相径庭,只对餐具的品味出出奇地一致。
    林轻接过旧铜纹道尔顿骨瓷碗,手指在荷叶边上擦了擦:“什么汤?“
    “杜仲牛鞭汤,给你补肾。”李公子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张秘书拿来的方子,用正宗极乐牛鞭,加了杜仲、人参、巴戟、枸杞、红枣,今晚出门前炖的,你回来得正好。”
    林轻望着面前的碗,尽量不去瞅那一截烂肉:“这么高级的东西你怎么不喝?”
    李公子盖了锅盖,嘴角抽了抽:“我不虚。”略哀怨地斜了她一眼,“这个月尤其不虚。”
    林轻只当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爽,一推碗:“我吃过了,不饿。”
    “四月二十,邗牌在凯莱举办首届时装展。”他把汤碗推回去,“我在谢明邗那有62%的股份,管理层给我面子,让我指定活动策划总监。”
    中指和食指捏起汤匙,好像捏着一根软肋:“兰台的几个导演,嘁,烦了我三四天,我是想派个新人去去,不过她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话未说完,林轻已经折了回来,端起汤碗,豪迈地一饮而尽,连那截死不瞑目的牛鞭都没放过。
    放下碗,林轻缓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极乐牛鞭,问:“够了吗?不够我还能再来一碗。”
    他抬头看见她一脸悲壮,唇角僵硬地抽搐几下,到底没忍住,重重捶了两下台面,“噗”的一声笑出来。
    林轻端着碗等他笑了几个轮回,才又问:“到底还用不用喝?”
    他又拿了只新碗,这一次直接从锅里捞出来长长一根:“胶原蛋白含量98%,吃了可以返老还童。”
    林轻低头和碗里那根还盘了盘的东西对视,咽一口口水,声音发虚:“怎么这么大……”
    李公子轻蔑地嗤了一声:“还有更大的。”俯下身,衬衫扣子几乎掉进碗里,“你要看吗?”
    林轻二话不说,抓起碗里东西塞他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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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李公子刷牙漱口十几遍的工夫,林轻洗了个战斗澡,又用美少女变身的速度换了衣服,迅速熄灯睡觉。
    上床前她在锁不锁门间犹豫了那么两秒,觉得自己有点怂。
    这道门就像那层膜,人家想破,她拦得住吗?
    两天没睡个踏实觉,沾了枕头她就开始瞌睡。
    浑浑噩噩中,她感觉房间里有门声,脚步声,接着床似是向下陷了陷。
    快睡着时她还记得害怕,卷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嘴里含含糊糊地:“别绑我……别扎我……谢谢你……”
    身后有月光,和久久的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他非喜非悲地笑了一声,长臂一伸,从背后把人松松揽住。
    鼻尖贴着她的脖颈,呼吸温热:“哥哥不知道……不知道你被……不知道会有人舍得对你……”
    他有点说不下去,换了几次呼吸,找回一贯的轻佻:“哥哥只想让你也舒服舒服,前阵子没满足你,我怕你一时犯傻去找别人……”
    他轻轻捏着她的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累不累?哥哥给你按按……”大手慢慢移,沿着她的脊椎一下下按压,有点疼,有点爽。
    林轻已经快从床上滚下去,既然无处可躲,索性一咬牙一闭眼装睡,再怎样也就熬这一晚。
    他在她背上细细鼓捣了一会儿,又光明正大地探到她胸前,双手罩在她胸脯上方,半请示半解释:“能给你揉大一号。”
    林轻哆嗦了一下。
    他最后还是收了手,掌心隔着睡衣贴在她小腹,音色黯哑:“睡吧,宝贝。”
    林轻差点把牛鞭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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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洛基倒是没为难她,还派张秘书把她原本放在东城宿舍的那点行李取了来,连东西带人一起送到她的小公寓。
    临走时林轻有点不确定,还是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时装秀的事……”
    他撑着门框,低头贱笑:“听说邗牌那窝设计师脾气出名的大,再加上一个恨不得撕了你的张紫婷……啧啧,你拿什么让人听话?”
    林轻听他这么说,明白这事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刚好是她所长:“只要你给我那个位置就行,一群脾气不好的人比一个脾气不好的人更好搞定。”
    四月二十,四月二十。
    谢明邗,张紫婷,我们了一了,断一断。
    他看她眼珠转,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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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的第一件事,她把新电话和地址群发给几个相熟的人。
    林轻在擦地板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报s市夜店天纵卖假酒、雇童工、容留吸毒事件。兰台新闻部甚至做了一个专访,请了几位专家分析这一行为给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
    专家们以小见大,从一个略有规模的夜店讲到了清朝的覆灭。
    周桑桑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我听公安局的赵叔叔讲,刘宗的案子最后定成意外死亡了。”
    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辣条一边讲:“听说前几天刘叔叔把刘宗的尸体领回来了,放了这么些天都有点烂了。”
    她舔了舔手指:“林轻,我觉得我要是死了肯定烂得慢,妈妈说我肚子里都是防腐剂。”
    林轻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变态式的自言自语,试探问:“刘宗没了你不难过?”
    周桑桑仔细想了想这个事儿,为此还少吃了一根辣条:“是有一点的。可是我和他也不太熟。”又想了想,“我记得他给你带过麻辣烫,林叔叔不让你吃,后来我就给吃了。”
    这么一想,她有点感慨:“他是个好人。”
    林轻觉得周桑桑的逻辑思维十分严谨。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对讲机屏幕上是一群壮实的肌肉男,最前头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是林小姐吗?我们是宏基地产下的宏基设计,李总派我们来给您送家具。”
    林轻按了开门:“辛苦了,上来吧。”
    一起上来的还有欧式家具一整套,连梳妆镜台都是琉璃面儿的。
    斯文男人递过一张贺卡:“李总恭喜您乔迁新居。”末了指挥着肌肉男们拆包装,贴心地拍了拍周桑桑屁股底下的沙发:“林小姐,我们帮您把这些旧家具搬出去?”